文案:

  屬性分類:現代/都市生活/生子/正劇

  關鍵字:嚴煙唐二少 雲翔雨霽  3P生子 先孽,後溫馨甜蜜

  嚴煙與雙胞胎兄弟唐子謙唐子墨的3p戀情

  01.母親離開,回憶之殤

  八月,灼熱的陽光灑在嚴煙十四歲的單薄背脊上。他跪坐在一旁,一切顯得那麼不真實,恍惚著,他看到一個個人,神情悲慼,面帶感慨地將手持的花束放在墓前……

  照片裡,她看起來那麼年輕,美麗,婉約。額角沒有歲月刻下的皺紋,鬢間沒有辛勞留下的銀發。她靦腆地微笑著,彷彿擁有全世界一樣感到無比滿足……

  忽然,嚴煙的眼睛乾澀地疼痛,他已經流不出再多的眼淚,洶湧而過的悲傷過後,留下的是深深地惋惜和不公,媽媽那麼年輕,又那麼善良。三十九年來,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快樂度過的,為愛失去親情,為自己又失去丈夫,一個人獨自撫養自己和夢琪,然而就在夢琪考上名牌大學,全家人看到生活的曙光時,她就這麼倒下了,再也沒有醒來過,眼角的脹痛讓嚴煙睜不開眼睛……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耳邊傳來何夢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嚴煙一時間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那一刻……

  三歲的那一年,儘管記憶模糊,但媽媽擁著他,為爸爸的逝去而痛哭的那種感覺清晰可見。

  他當時太小,不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而現在,那種感情針扎般狠狠刺痛他全身上下的神經,讓他痛苦地喘不過氣來,嗚嚥著壓抑哭聲,何夢琪拉起神志不清的嚴煙,道「小煙,起來,我們送媽媽最後一程……」

  嚴煙僵硬地轉過頭,表情怪異地看著何夢琪,微微開啟蒼白乾裂的嘴唇:「最……後……嗎?」

  忽然,唇邊扯起一抹奇異的笑,搖晃著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媽媽的墓前,轟然跪在那堅硬的大理石上,抬起顫抖的指尖,撫摸著墓碑上凹凸不平的紋理……

  能不能讓時光倒流?哪怕讓他再過一次並不美好的童年。哪怕讓他再經歷一次那被貧窮逼迫,尊嚴盡失的時光。只要,媽媽能夠回來。

  嚴煙顫抖著肩膀,沈默地低泣著。看著那個小時候朦朧記憶中,媽媽慈愛的笑容。

  陷入深深地回憶之中……

  童年,這個字眼對於嚴煙來說是模糊的概念,從記事起,便是頻繁地隨父母逃跑,搬家。母親加羽!是一個溫婉沈默的女子,而她的骨子裡鐫刻著的東方女子那堅韌與執著,為她帶來了短暫卻刻苦銘心的愛情,卻也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那柔弱的身軀。而父親,唯一留給嚴煙記憶的印記,便是那黃昏的午後,溫暖乾燥的掌心,有著無窮的魔力般,附在他稚嫩的小手上,帶他在老舊的琴鍵上留下「叮叮咚咚」幸福的音節。在母親以後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嚴煙知道,母親是當年加羽家,那個百年貴族世家的二小姐,傳統的家教,封閉的童年,讓加羽!無比渴望自由,熱情。而正是這樣,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那個貧窮的鋼琴師,也就是嚴煙的父親——嚴毋潛。這個家境貧寒,卻青春四射,才華橫溢的少年,同時也為這個看似溫柔,卻特立獨行,敢作敢為的璞玉般的女子深深傾倒。但兩人的戀情被加羽家的老爺發現,為此嚴煙的外祖父感到恥辱萬分,利誘不成,不惜動用武力拆散他們。

  發現自己懷上小嚴煙的加羽!無奈與嚴毋潛從此開始了逃亡之路,本來有名校畢業證的嚴毋潛害怕被加羽家發現蹤跡,不敢輕易到正規單位應聘,只能在小酒吧,餐廳彈奏鋼琴,或是兼職家教以補貼家用,而加羽!留在家中照顧小嚴煙。雖然日子清貧,但也幸福充實。但是好景不長,在嚴煙三歲時,加羽家的唯一繼承人,加羽泰——加羽!的哥哥,意外死亡,於是本來放棄追捕二人的加羽老爺知曉嚴煙的出生後,迫切希望嚴煙作為下一任繼承人。

  然而好不容易從那座金質牢籠裡逃出的加羽美豈會讓小小的嚴煙重蹈自己的覆轍?深深瞭解妻子的害怕與無助,嚴毋潛攜著妻兒再次踏上無盡的逃亡之路數年前的一天……

  加羽!右手劇烈的抖動著,抓著電話的手冷汗直冒,嘴唇顫動的與不成調「毋潛……毋潛……嗚嗚嗚……快……快……救救小煙……孩子……孩子……被他們抓……抓走了……嗚嗚嗚……」

  恐懼的淚水從加羽!的指縫不斷的溢出,電話的那一頭,嚴毋潛彷彿遭到晴天霹靂般,一瞬間覺得天地都在顫動。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兒……別慌……聽我說,他們,把小煙帶到哪去了?」

  加羽!泣不成聲,慌亂地抹了一把眼淚,道「不……不……知道……他們一下子……衝進來,抱走了小煙……我來不及搶回小煙……都怪我……嗚嗚……都是我……怎麼辦啊……毋潛……小煙……小煙他……」

  嚴毋潛聽著,已在心裡決然……

  「!兒,你聽我說,先在家呆著,哪都不要去,知道嗎?」

  「嗚嗚嗚……」

  感受到愛人的安撫,加羽!嗚嚥著「嗯」了一聲。

  爸爸……媽媽……這裡是哪裡,好黑……小煙好怕……

  「嗚嗚嗚……媽媽……爸爸……」

  四周黑暗無比,密閉的空間,讓嚴煙渾身顫慄,慌亂地爬起小小的身軀,嚴煙四處摸索著,是車廂,密閉黑暗的車廂,嚴煙狠命的拍打著車門,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四週一片寂靜,只有車子飛速行駛的引擎聲,車子正往千里之外的加羽家行去,三天來無數次的呼喊,得不到任何回應,只有定時從前方小口處送來的飯菜,那麼的死寂,那麼的黑暗,恐懼,憤怒,不安,害怕讓這個只有三歲的孩子一次次的崩潰。

  「嗚嗚嗚……媽媽……放我出去……爸爸……嗚嗚嗚……」

  嚴煙已被抽乾了力氣,只能低低啜泣。終於,在四天之後,車子停了下來,在嚴煙快要昏死過去時,一把大力將他拉出,小小的身子蹌踉了幾下,在眼睛適應強烈的光亮後,嚴煙看清眼前這個蓄著威嚴鬍子的老人,他高傲的昂起頭顱,睥睨著嚴煙,抬起手中的枴杖,指了指嚴煙,渾厚懾人的聲音響起「嚴煙?」

  嚴煙瑟縮了一下,本能的點點頭「哼!嚴煙?好一個嚴煙!一幫畜生!」

  加羽老爺一聲怒斥,四周的保鏢都嚇得一身冷汗,嚴煙更是渾身發抖,背過身,加羽老爺嗤笑一聲,吩咐身邊的僕人,道「將他帶上去!」

  「放開我!你們是誰?放開我!我要爸爸媽媽!嗚嗚嗚……」

  嚴煙哭叫著被帶上二樓的臥室裡……

  不安地踱著步子,加羽美再次撥下電話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

  驀地掛斷電話,加羽美緊張地渾身冒汗,忽的電話響起,慌亂地按下接聽鍵,而耳邊的聲音卻是她噩夢的開端「小姐,老爺讓您回來。」

  02.加羽老爺,何其殘忍

  「是的,小姐,嚴先生今天上午八點所乘坐的計程車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事故,墜入山崖。」

  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加羽美跌坐在地上,渾身劇烈地顫抖,幸福好不容易剛剛開始,為什麼……為什麼加羽美瞪大的雙眼裡滿是難以置信,豆大的淚珠雨點般的不受控制地砸下。眼裡滿是仇恨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那個殘忍殺害自己丈夫的人!

  「是你!一定是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怎麼如此狠心!」

  加羽老爺冷笑,道「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明白嗎?殺死一個人,對我來說,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啊啊啊啊啊!你去死!你去死!」

  加羽美發狂地衝了上來,卻被保鏢一把拉住。

  「看好小姐,別讓她瘋了!」

  說完,加羽老爺轉身離開……

  老天哪……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小小的嚴煙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只知道媽媽很難過,非常非常難過,他蹲下來,輕輕扯了扯媽媽的衣角,怯怯地問「媽媽……爸爸不見了嗎……他不回來了嗎?」

  迷惑的表情,傻傻的問題,稚嫩的童聲,此時卻像燒紅的鐵杵般戳刺著加羽美的心臟。緊緊地將小嚴煙摟在胸前,無聲的流淚。一遍一遍撫摸嚴煙那細長的眉,挺立的鼻樑,看……多像那人,他的眉,他的雙眼。

  ……他怎麼能這麼自私,這麼無情的棄她們而去,怎能讓他們孤單的母子在這冰冷的世上獨活……

  嚴煙抹下媽媽臉上的淚痕,眼前的一切讓他有些困惑,又非常難過,比沒有玩具玩,沒有糖果吃還要難過,但是,嚴煙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只是跟著媽媽哭了起來……

  僕人站在加羽老爺面前,忐忑道「小姐還是什麼都不吃。」

  聞言,加羽老爺猛地將手杖甩了出去。「嘩!」得一聲,電視機被砸的粉碎,怒吼道「兩個星期什麼都不吃!她想死嗎?那個嚴煙呢?」

  僕人哆嗦著嘴,道「吃倒是吃一點,但是總喊著要爸爸。」

  「爸爸?哼!等著他去地獄找!把小姐給我帶上來!」

  「是,老爺!」

  看著眼前奄奄一息,消瘦地一張紙般輕薄的女兒,驚訝,痛惜,懊惱潮水般襲向自己,加羽老爺強迫自己背過身去,強硬道:「你是準備以死相逼嗎?啊?」

  加羽美微弱的聲音響起:「如果你不放了小煙,我就死給你看!」

  加羽老爺不怒反笑「哈哈!我就知道!阿輝!」

  「是!老爺!」

  一旁的黑衣男人恭敬地上前,聽候命令。加羽老爺道「沒收她的一切信用卡,支票,學歷證書!想憑自己?我倒要看看你多大本事!」

  黑衣人退下,加羽美說「如果不依靠你能活下去,你會不會放過我和小煙?」

  加羽老爺不屑道「哈!我等著你們母子哭著來求我收留你們!」

  嚴煙被媽媽冰冷的手掌牽著,顛顛地搖晃著跟著媽媽,問:「媽媽,我們可以走了嗎?」

  加羽美虛弱地笑著:「小煙想呆在這裡嗎?」

  「不要!小煙才不要!這裡好可怕!小煙要和爸爸媽媽呆在一起!」

  聞言,加羽美身體一僵,淚水無聲地再次滑落下來。握緊手中奶媽塞的五百元錢,堅定地拉著嚴煙走出加羽家的大門,不復回頭……

  奶媽流著眼淚,道「老爺,就這麼讓她們走了嗎?」

  加羽老爺洩氣地轉身,吼道「難道讓我看著我親生女兒死在我眼前!」

  ……

  五歲的小嚴煙背著舊舊的雙肩背包,躲在黑暗的酒吧門口,清澈的眼眸裡蓄滿隱忍的淚水,看著那些人欺負瘦小的媽媽,流裡流氣的男人嗤笑一聲「哼!沒見過婊子還立牌坊的!裝什麼清高,要不是你有幾分姿色,看老子弄死你!」

  加羽美髮絲凌亂,眼神凌厲不屈,耿直脖子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男人見狀,笑的更加下流「嘿嘿……跟著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嘖……怎樣?不比在這裡討生活強?」

  說完,男人輕佻地撫了一下加羽美的下巴,「呸!噁心!滾開!別碰我!」

  加羽美憤怒的快要流出眼淚,那男人更是猖狂,仰頭哈哈大笑「笑話!我噁心,還說自己不是妓女?那你那小崽子哪來的,哈哈!不會是是個野種吧!?」

  「哈哈……」

  人群發出一陣哄笑,加羽美這時像發瘋了般,撲向那男人,有拚命之勢「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拼了!」

  「瘋女人!」

  那男人見加羽美如此瘋狂,嚇了一跳,忙後退幾步,向另外幾個痞子揮手「給我制住這個女人,看老子今天在這裡辦了她,哈哈……」

  「啊!滾開!滾開!」

  加羽美拼盡全力掙扎,嚴煙見狀正欲憤怒的沖上前去「住手!」

  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高檔西裝的男人從人群中緩緩走來,身後跟了幾個高大健壯的保鏢,唐仁華蹙眉,不悅至極,每天的這個時段,若自己有空閒,便會過來欣賞這個女人彈琴,那美妙的音符有魔力般讓自己焦躁的心平復下來,見過多次這個女人被羞辱,但是這次實在是擾了自己的興致,那流氓頭頭看著這駭人的陣勢,結結巴巴道「你……你是誰?」

  唐仁華沒有理睬,徑直到加羽美身邊,將自己的名片給她,道「鄙人唐仁華,非常欣賞你的琴藝,如果可以,做我的私人演奏師,薪金我給你這裡的兩倍。」

  加羽美看著這個氣勢逼人的男人,戰戰兢兢的接下名片,這時酒吧的經理匆匆趕來,諂媚討好向唐仁華致歉「對……對不起……唐先生……」

  不等他說完,唐仁華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這個人,我帶走了。」

  「是……是……」

  經理忙點頭,轉頭向那幾個鬧事的流氓道「快走吧!得罪了唐先生,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唐……唐仁華!」

  那流氓頭頭頓時嚇得渾身發抖,那個讓人聞之敬畏十分,權勢逼人,錢財萬貫,黑白兩道都敬讓低頭的唐家!眾人瞬間作鳥獸狀散開。
03.進入唐家,小攻登場

  加羽美牽著小嚴煙,驚呆了般看著眼前這棟豪宅,高爾夫球場般大小的歐式園林,清澈碧綠的人工湖 ,青樹翠蔓,湛藍的天空下高大的羅馬建築屹然臨於湖邊,金色的外牆,鑲著數米高的水晶落地窗戶。精美繁複的薔薇花紋,如墨般暈染在這華麗的牆壁上。雖是豪華,卻是凌駕在藝術之上。縱然是從小生活在無比優越加羽家的加羽美也未嘗見過如此富麗堂皇的世家。

  「媽媽……看,城堡啊!」

  小嚴煙驚喜的歡叫,眼裡一片驚豔的光芒,加羽美心中一陣翻騰,不明白自己有何資本,入得了這座華宅的主人的眼,正當疑惑時,一位身穿黑色套裙的女人走來「是加羽小姐嗎,老爺已在住屋等您,請隨我來。」

  「哦……哦……」

  加羽美忙不遲點頭,跟隨女僕來到住屋,「咚咚咚」,女僕輕巧開啟的門,謙卑道「老爺,加羽小姐到了」

  唐仁華逆光站在落地窗前,雙手背在身後,微眯星眸,看向窗外。

  「嗯,下去吧。」

  低沈的聲音響起,「是,老爺」

  女僕行禮後,退下。唐仁華轉身,凌厲的目光看向加羽母子,問「嚴煙?」

  加羽美看著這個神祇般的男人,「是,我的兒子。」

  唐仁華在椅子上坐下,「從明天起,你開始工作吧,下午六點到七點。」

  加羽美心中疑惑,自己在酒吧每天8個小時才150元,而這裡只要一小時都300元,讓她有一種白受恩惠的感覺,「唐……唐先生,不……不用那麼多,100元就行了,您給的時間這麼寬鬆,我可以去打零工賺別的錢。」

  唐仁華看著這個樸實的女人,眼中不禁多了幾分玩味,道「打零工倒不用,去女僕處找點事做,工薪和她們一樣。」

  「啊?是……謝謝唐先生,謝謝……謝謝您……」

  加羽美更加敬畏這個男人,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嗯,下去吧。」

  「是……」

  加羽美牽著兒子,剛準備轉身,唐仁華又開口道「我有兩個兒子,七歲,你去專職照顧他們吧,順便教他們鋼琴。」

  加羽美一愣,忙點頭道「是」

  小嚴煙被媽媽拉著手,回頭輕靈的眸子望著這個男人……

  女僕長看著眼前這對衣著樸素的母子,心中為這個女人感到悲哀,唐家兩個少爺,子謙少爺倒是乖巧懂事,卻也透著老成,但那子墨少爺可是極不好惹得小主子,性格極其惡劣,已經逼走了好幾個女僕,看看這女人,定是忍受不了幾日。好心道「那你明天開始上班吧,一會兒會有人叫你規矩,那兩個小少爺可是不好惹的主,要想做下去,要忍著點兒啊,今天收拾一下行李,搬進這裡吧。」

  加羽美驚到「搬過來?」

  女僕長看她那驚奇樣,說「不然你以為?伺候小少爺從早晨五點到晚上九點,哪有時間讓你回家?再說了唐家可是有專門的僕人住處」

  加羽美看向兒子,猶豫道「那,我兒子沒人照顧啊,怎麼辦?我可以帶著他嗎,他很乖的。」

  加羽美祈求的看著女僕長,女僕長看著這個可愛乖巧的小男孩,沈默的一會兒,道「我去請示一下老爺。」

  「是……拜託您了……」

  加羽美感激的道謝。

  極具現代化氣息的高級臥室中,一個身著白色小西服的男孩,斜靠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栗色的軟髮,銀色的領結上鑲著金色代表唐家嫡傳繼承人的領夾,細瘦修長的手指不經意的撫摸著柔軟的沙發,櫻花般的粉唇輕吐「謙,你說,這個女人,能撐幾天呢?」

  被提問的男孩,坐在溫暖的羊毛地毯上,拼著那縮小版的但卻精緻無比的英國的索爾茲伯裡主教堂的立體拼圖,墨黑的齊耳短髮在陽光的暈染下熠熠生輝,瓷白的肌膚發出冰冷高貴的光澤,紅唇緊抿,似乎在苦惱下一塊拼接在哪裡,唐子謙抬眼,漆黑冷漠的瞳孔看向比自己小幾十分鍾的雙胞胎弟弟,輕啟薄唇「墨,你該收斂了,不然父親要訓斥我們了。」

  「呵……這個女人,可是有點意思哦,帶了個小男孩……聽下人說,父親讓這孩子跟他媽媽一起住在這裡,還讓他去我們學校呢,你說,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本來漠不經心的黑髮男孩頓時來了興致「哦?」

  他勾起譏諷的唇角,嗤笑道「這女人,到有幾分手段,墨,又有人想當我們的媽媽了……」

  栗發男孩更是不屑,挑起眉角,道「媽媽?這種東西,我們不需要。」

  起身,看向窗外被一群女僕圍繞著的又是摸又是掐臉,羞怯閃躲,不知所措,笨手笨腳的小嚴煙,眼裡多了一抹詭異的笑,是不是,從這個男孩下手,能更快的逼走她呢?……

  加羽美將身後的小嚴煙拉出來,看著眼前兩個盛氣凌人的小王子,趕緊說「小煙,快,叫哥哥,這是你子謙哥哥和子墨哥哥。」

  嚴煙愣愣的看著這兩個高貴俊挺的高他一頭的男孩,怯怯的縮了一下脖子,加羽美見狀,歉意道「大少爺,二少爺,這是我的兒子,嚴煙,有些認生,對不起……」

  唐子墨冷哼一聲,看著嚴煙粉嘟嘟的小臉,小巧的鼻子,草莓一樣的小嘴,特別是那驚慌清澈的大眼睛,像極了剛出生的小梅花鹿,戲謔道「兒子?哈哈,我看是女兒吧,長的跟個女人似地……」

  加羽美聞之臉色一白,嚴煙忽然瞪大雙眼,高叫「我不是女孩子,我不是!」

  小臉漲得通紅,彷彿晶瑩的淚滴就要落下,唐子謙頓覺有趣「哦?不是女孩,也不像男孩,難不成,不男不女?」

  「哈哈……

  唐子墨聞言,大笑。贊同地點頭。加羽美心中難受至極,輕撫自己委屈的孩子,強忍怒意,對小王子們說「嚴煙確實是男孩,少爺。」

  唐子墨聞言心中惡劣因子頓生,嘲諷道「男孩子?那讓我們看看有小jj沒有,哈哈……」

  說完,忽然抓住嚴煙,要去脫他的褲子,嚴煙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嘴裡呼叫「媽媽……啊!媽媽!救我!不要!你走開!」

  豆大的眼淚「啪啪」的落在草地上,加羽美趕緊拉住唐子墨,哀求道「少爺,求您,不要!」

  唐子墨看到瘋狂掙扎的小東西,更覺有趣,猖狂的笑「哈哈,莫非沒有小jj?沒有小jj的男孩兒?哈哈,笑話!」

  說完,更用力地去拉嚴煙的褲子,一時間,三人亂作一團,唐子墨惡劣的笑,小嚴煙的尖叫,加羽美的哀求,一旁的唐子謙煩躁地皺眉,斥道「墨,夠了!」

  唐子墨愣了一下,訕訕的鬆手,哥哥生氣了?也許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但是臉上掛不住了。狠狠地剜了嚴煙一眼,嚴煙低低地抽噎著,好不可憐,唐子謙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朝弟弟說「走了。」

  唐子墨恨恨的點頭,但在自己敬畏的哥哥面前不敢造次,跟上哥哥遠去的步伐,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心……

  04.惡魔兄弟,怪異同桌

  加羽美為小嚴煙整理了一下那質地高檔的校服 ,撫了撫兒子那興奮地紅彤彤的小臉,道「小煙,到新學校要好好學習,聽老師話,你唐伯伯對我們恩重如山,你莫要辜負他的恩情,知道嗎?」

  小嚴煙看著媽媽期望的眼神,想,唐伯伯真是個大好人,收留她們母子,還讓他上這麼好的貴族學校,他一定好好學習,將來報答唐伯伯的恩情,堅定地望著媽媽點頭,嚴煙說「嗯!放心吧!媽媽。」

  加羽美看著乖巧懂事的孩子,別人家的小孩,五歲時哪個不是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眾星捧月般的供養著,享受著快樂的童年,而他的寶貝剛出生就沒有過過安穩日子,從沒做過一件讓她鬧心的事,因為沒有爸爸在學校被欺負時,只會忍氣吞聲,不願讓自己擔憂,還是再一次被其他孩子推到撞破額角時,才支支吾吾向自己訴說委屈,昨天,被唐家那兩個小少爺欺侮時,做媽媽的也不能為他出氣,加羽美強忍淚水,心疼地吻了吻小嚴煙的額角,說「小煙……媽媽的乖兒子……」

  小嚴煙看著淚水盈眶的媽媽,小大人般的輕輕拍了拍媽媽的頭髮,說「媽媽,乖哦……不哭……」

  加羽美看著傻乎乎,卻無比可愛的孩子,不禁破涕為笑,摸了摸小煙的粉頰「去吧!小煙,上學不要遲到了……」

  「嗯!」

  小嚴煙樂顛顛地跑出唐家大門,奔向遠方的車站,冬日的清晨,小嚴煙站在高高的站牌下,冷地縮了縮脖子,凍得像小胡蘿蔔般的小手搓了搓臉,又忙跺了跺小腳,冷得只呵白霧……

  坐在溫度宜人的加長林肯中,唐子墨看著站牌下的那一幕,勾起唇角,譏諷道「哼!窮酸樣兒!」

  轉頭看向唐子謙,仍舊一副萬年不變冰山臉,唐子墨在心裡冷哼,真無趣啊!在家無趣,在學校更無趣!

  唉!無趣至極!咦~~~!看著那可憐的小不點兒,唐子墨發現新大陸似的,眼神一閃,暗忖道:嘿嘿,不如,找點兒樂子?

  小嚴煙抬頭看著那輝煌無比,高大宏偉的學校大門,那金光閃閃,熠熠生輝的「唐聖小學」幾個大字,這一切讓他感到如夢般的不真切,自己真的可以在這所全市最好的貴族小學上學嗎?正當他驚嘆時,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停在他的面前,這時站在校門口的以一個中年男子為首的幾個人忙跑過來,車門一開,冰冷高貴的唐子謙少爺先下車,隨後狂傲不羈的唐子墨少爺也邁出車門,中年男子彎腰,謙恭的說「大少爺二少爺好。」

  唐子謙沒有看那個男人,面上波瀾未動,疏離的回道「嗯,徐校長好。」

  說完,徑直走開,小嚴煙呆呆地看著昨天那兩個欺負他的壞蛋,這時唐子謙覺察到什麼似地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嚴煙……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轉來了一位新生,嚴煙小同學!大家歡迎!」

  嚴煙無措地站在講堂上,幾十道目光讓他說話磕磕巴巴「大……大家好……我……是嚴煙……請……請多多指教……」

  一時間,教室裡一片議論聲「嚴煙?姓嚴?那個嚴家啊?」

  「嚴煙?他家是做什麼的啊?」

  「啊?嚴煙?沒聽過,誰啊??不會又是哪個暴發戶家的兒子吧!哼!」

  這時女老師拍了拍手,看了看那個全班沒人敢坐的空位,對嚴煙說「嚴煙同學,你去坐諸清同學旁邊吧!」

  「哦!是……」

  嚴煙忙點頭,跑向老師指定的位置,嚴煙看了看旁邊座位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兒,眼裡蒙上了一層疑惑,輕輕掏出課本,小心翼翼的放在書桌上,儘量不驚擾到旁邊人的美夢……

  「叮……」

  下課鈴聲一響,教室裡頓時一片歡騰,一男孩兒湊過來,問嚴煙「喂!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啊?!」

  嚴煙一愣,輕聲回答「我……我沒有爸爸……」

  「沒有爸爸?那你媽媽呢?你媽媽是做什麼的?」

  男孩兒一聽,便知道,敢情是單親家庭,便不以為然地又問,嚴煙看著這個盛氣凌人的男孩兒,哪會知道他之所以這麼霸道,是因為他是G市有名沈家的小少爺,他有怯怯的說「我……媽媽……她是唐……唐家的……僕人……」

  「啊?!」

  眾小孩兒驚嘆,唏噓聲四起「搞什麼啊!是保姆的兒子!!」

  「我說怎麼看著一副窮樣兒,看,他上課都沒帶筆記本電腦!!」

  沈凌浩嗤笑,不信道「放屁!你媽是保姆,你怎麼上唐聖小學的?!」

  面對眾人不屑的目光,嚴煙漲紅了臉,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這時,一旁的諸怡慢悠悠的抬起頭,抹了一把睡眼惺忪的臉,擦擦嘴角的口水,不耐煩的怒道「搞什麼飛機!都給我滾!吵死了!」

  眾小孩兒一看,這個來自黑道世家的諸大小姐——諸清的怒焰。頓時四散開來,暗道,她可是個得罪不起的主,諸清稍稍清醒後,忽然發現旁邊多了一人,詫異的朝小嚴煙中氣十足地一吼「喂!你誰啊!哪來的?」

  嚴煙看著眼前凶巴巴,表情誇張的女生,不自在的乖乖回答「我……我是嚴煙,剛……剛來的……」

  諸清看著眼前這個呆呆的小男孩兒,水晶般通透的大眼睛盛滿了驚慌,好像一隻小白兔,嫩嫩的小臉,彷彿能掐出水來,不禁想逗逗他,只見他伸手忽然掐了一下小嚴煙的粉頰,那小不點兒愣了一下,乖乖的不知閃躲,諸清見狀,咯咯地笑了起來,而小嚴煙更視這個怪異的女孩兒為洪水猛獸……
05.子墨欺辱,無聲怒火

  嚴煙抱著懷裡淺綠色的飯盒,踮起腳尖,探著小小的頭顱看向那富麗堂皇的唐聖小學餐廳,吊高天花板上垂下璀璨閃耀的水晶吊燈,金黃的流蘇散發出高貴的光芒,肆意歡鬧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在拉赫瑪尼諾夫鋼琴協奏曲中享用豪華午餐。緊了緊懷中的飯盒,嚴煙默默的走向餐廳靠牆偏僻的一角,安靜的打開盒蓋,哇~~~心裡一陣歡悅,呵呵,媽媽今天為他做了兩道菜,那紅豔豔的番茄,金燦燦的雞蛋,鮮嫩的土豆絲,嚴煙陶醉的吸了一口那溫暖的香氣,高興的拿起筷子……

  「啊!你們看!他自己帶飯盒!」

  突然,一道尖細的女聲劃破平靜的用餐氛圍,瞬間人們順著那女孩兒的手指看向低低埋著頭,默默吃飯的嚴煙,「他吃的是什麼嘛!黃黃的,嘔~好噁心!」

  「啊!是那個保姆的兒子,難怪,他怎麼吃得起500元一頓的午餐,哼!」

  「真是,要跟窮人一起吃飯!倒胃口!」

  譏諷的嘲笑聲,讓內向的嚴煙頓時不知所措,驚慌的大眼睛看著那些人,他們面前或是鮮美多汁的神戶小牛排,或是色澤鮮亮的意式醬麵。在轉眼看看自己簡陋的雙層飯盒,嚴煙抿了抿嫩嫩的唇,重新蓋起飯盒,準備離開。這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尖叫「啊啊!謙王子和墨王子來了!」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逆光的門口,唐子謙身著與他人不同的校服,深藍的高檔梭織面料面料鑲嵌著幾顆金質的復古繁花紐扣,銀灰的袖口更添高貴,暗紅的領結點綴著藍色的鑲金唐家嫡傳繼承人領夾。冷漠的目光掠過眾人膜拜般的仰視,包括那個侷促站立著的小東西。與他並排前行的唐子墨一身與唐子謙不同的質地輕盈的白色真絲西服,輕佻地鳳眼同時瞄向小嚴煙,唇邊勾起一抹壞笑,穿過自動開道的人群,走到嚴煙面前,薄唇微啟「喂!!你吃的那是什麼啊!」

  唐子墨揚起下巴示意嚴煙打開飯盒,嚴煙愣了一下,忙打開飯盒,唐子墨看著那盒裡的食物,不屑的嗤笑「嘖!瞧瞧,都是些什麼東西,哼!也難怪,你那低賤的女僕媽媽也只會做些低賤的食物。」

  說完還嫌惡的皺眉,嚴煙漲紅小臉,激動的反駁「不!……不許你罵我媽媽!壞蛋!」

  「嘶」眾人倒抽涼氣,這小子竟然敢罵墨王子,活的不耐煩了!「哦~~~」唐子墨挑眉,「你媽媽不過是謙和我的專職女僕,哼!沒見過主人不能罵僕人的!」

  看著眼前這個第一印象都超級差的惡劣少爺,嚴煙鼓起兩腮,決定不理這個無理取鬧的人,抱起飯盒離開「哼哼~~~想跑,沒門兒!」

  唐子墨伸腳絆了嚴煙一下,頓時嚴煙「啊!」的一聲摔在地上「轟」人群中一陣哄笑。嚴煙大眼裡蓄滿淚水,看著那傾灑在地上的午飯,心疼萬分,那是媽媽特意起很早為他準備,那灑出的飯菜,是媽媽辛苦的汗水和溫暖的愛,全部都沒了,嚴煙強忍淚水,撿起已經空了的飯盒,默默的走出餐廳,唐子墨看著那一地狼藉,撇撇嘴「哼!真沒勁!」

  坐在遠處的諸清看著這一幕,譏諷道「仗勢欺人!」

  下午,女老師在講堂上激情地朗誦,沈悶的教室一個個昏昏欲睡的頭顱,嚴煙抿著唇,摀住咕咕叫的肚子,困窘的看向旁邊毫無遮攔玩psp的諸清,只見她專心致志,沒有注意到嚴煙,「呼~~」嚴煙暗吐一口氣,這要鬆開捂著肚子,專心聽講,忽然眼前出現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嚴煙驚愕的看著面無表情,仍在專心玩遊戲的諸清,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那……那個……不用了……謝謝你……」

  說著要把巧克力推向諸清,這時,暴躁的大小姐開口了「不吃,揍你哦!」

  「唔……」

  嚴煙一愣,小臉一紅「謝謝你……」

  「……」

  ……冬日的午後,縷縷陽光透過明亮的羅馬落地窗悉數傾灑在加羽美瘦弱的肩膀上,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修長細瘦的手指飛快的掠過,美妙的音符充滿空曠的琴房,唐仁華靠在椅子上,手指輕揉眉心,一臉倦容。長長的吐了口氣,耳邊的琴聲漸漸平復他心中的煩躁,看著那個總是沈默寡言的女人,那溫婉的氣質,嬌小的背影,齊腰的棕色長發,削尖的下巴,真是越看越像「她」,那個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心被掏空似得女人,漸漸的眼前的身影與記憶中的熟悉背影重疊,那湛藍的雙眼總是帶笑地看著他,用「她」那甜美的嗓音拼湊成不太熟練的中文「Troy,怎麼樣,我彈得好聽嗎?嘻嘻……」

  「蓮兒……」

  薄唇輕啟,低低的呢喃,加羽美轉頭,疑惑地問「唐先生,你說什麼?」

  唐仁華猛地清醒,看著加羽美「唔,沒什麼,繼續吧……」

  正當加羽美正要開始,唐仁華再次開口「我的妻子……」

  加羽美望著唐仁華,安靜地傾聽「她很喜歡彈鋼琴……我在倫敦留學時,第一次見她,便被她深深吸引。」

  唐仁華看著加羽美平靜的臉龐,情不自禁的想要吐露心中的壓抑七年,不願讓任何人知曉的感情,無理由的,這個女人給他一種溫暖安心的感覺,他繼續道「她來自西歐皇室,那時,我還是個窮小子,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願意放棄一切跟隨我來到中國,在我好不容易小有成就,我們有了子謙和子墨時」

  唐仁華抬手摀住逐漸流露出痛苦的雙眼,「她卻不在了……」

  加羽美不解「為何……」

  「難產……子謙出來時,她大出血,但是……為了保住快要窒息的子墨,她堅持到了最後……」

  唐仁華已不能再繼續說下去,沈默了片刻,加羽美開口「能跟我說說您的妻子嗎?她是……什麼樣的人?」

  唐仁華聞言,唇邊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她啊,她乾淨,可愛,美麗,安靜時溫婉懂事,時不時還會發些小脾氣,我常常叫她鬼精靈。」

  加羽美跟著露出溫暖的笑容,是啊,該是多麼可愛的女人可以駕馭得了這個男人……

  不由地,唐仁華將加羽美引入自己的回憶中,窗外的微風將乳白色的亞麻落地窗簾一次次高高拋起……

  唐仁華抬手看表,站起,朝加羽美輕輕一笑「你讓我度過一個美妙的午後」

  加羽美微笑抬頭「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唐先生,我很喜歡您說您的妻子。呵呵~」

  06.做我媽媽,你想得美

  嚴煙站在綠油油的草坪上揚起小小的頭顱,眼含豔羨地看著二樓窗戶邊的一幕,唐子謙和唐子墨坐在琴凳上,加羽美面帶和煦的笑容,耐心的握著唐子墨的小手,引領他彈奏琴鍵,這樣的場景,那樣幸福的感覺,在嚴煙三歲之後就不在出現,媽媽每天辛勞的工作,回家後還要做飯,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教自己。而自己多麼渴望媽媽那溫暖的雙手緊握住自己的小手……

  唐子墨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哼!裝什麼,迷惑了父親,現在又要來假裝對自己親密嗎?再看唐子謙,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專注地彈奏著,心裡不禁更加煩躁,暴躁地一把甩開加羽美的手,跳下凳子,飛快的跑出去,加羽美在心裡嘆了口氣,哎~這個任性的小少爺……

  「子墨少爺!你要去哪裡!?」

  加羽美趕緊追上跑遠的身影,唐子墨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樓梯口,跑向庭院。

  「啊!」

  嚴煙猝不及防地被唐子墨一下撞倒在地,摸摸被摔疼的小屁屁,嚴煙委屈地看著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罪魁禍首,唐子墨低頭,怒道「喂!看什麼!找死啊!」

  說完,還不解氣的踹了嚴煙後背一腳,「唔!」

  嚴煙再次趴倒在地上,這時追過來的加羽美看到這一幕,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委屈地想要向自己求救的兒子,狠狠心,轉過頭,輕輕拉住正在氣頭上的小少爺,耐心地勸說「子謙少爺,您不要再鬧了,老爺今天晚上要看您的學習成果呢,乖,跟阿姨回去……」

  嚴煙愣愣地看著媽媽對著唐子墨溫柔的神情,一時間忘了背上的疼痛,眨巴著蓄滿淚水的大眼,唐子墨瞧見這傻瓜的可憐樣兒,頓覺心裡一陣暢快,故意一揚下巴,得意的朝嚴煙一笑,說道「成!阿姨,咱們繼續!」

  加羽美欣慰的一笑,輕輕撫了撫唐子墨的軟髮,誇獎道「子墨真乖!」

  說完牽起子墨的小手,走向大宅,轉頭充滿愛憐地看了跪坐在地上傷心的嚴煙。壓抑住想要跑過去的衝動,告訴自己不能,其實在看到子墨少爺故意挑釁小煙時,她知道,如果自己去安慰小煙會讓子墨少爺更加惱怒,而小煙將會被欺負地更甚,閉眼,狠心的加快腳步……

  「嗚嗚嗚……媽媽……」

  小嚴煙無措的坐在地上,屁屁好疼,背也好疼,但是小嚴煙的心更疼,媽媽也不喜歡他了,唐子墨和唐子謙也欺負他,而且,他的肚子還好餓,媽媽只顧為唐子謙和唐子墨打點一切,忘了他還沒有吃晚飯。

  「嗚嗯……嗚嗚嗚~~~~」

  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落在碧綠的小草上「嗚嗚嗚……媽媽……煙兒好餓……好痛……嗚嗚嗚……」

  小嚴煙孤單地坐在空曠的庭院,短小的雙臂緊緊地環住小小的身子,看著天際越來越亮的星辰。

  ******

  夜晚,「呼」加羽美長長的吐了口氣,好不容易哄那個子墨小惡魔,抬頭看牆上的鍾表,已經十點十五分了,煙兒一定是餓著肚子睡著了,加羽美無力的垂下胳膊,輕輕進入嚴煙的房間,房間燈光明亮,加羽美看著窄窄的床上小小的蜷縮著地身影,心裡嘆了一口氣,看看房間裡全部被打開的燈,走到床邊,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小嚴煙被淚水浸濕的睫毛,心中疼痛難耐,這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總是什麼委屈都往自己肚子裡咽,在三歲那年被加羽老爺抓去,回來後,就再也不敢呆在黑暗的地方,四歲那年在浴室裡,突然斷電時,煙兒縮在牆角裡直到休克,幸好自己察覺到不對勁,才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悲劇。想到這裡,加羽美的淚水從臉龐緩緩滑落,「煙兒……」

  加羽美輕輕呢喃,溫柔無比地吻了吻小嚴煙的額頭,這時小嚴煙忽然睜開雙眼,淚珠滴滴落下,稚嫩的聲音顫巍巍的「媽……媽……」

  「嗯……寶貝……媽媽在……對不起……寶貝……」

  加羽美愛憐的目光中充滿歉意,將小嚴煙摟進懷中,小嚴煙微笑著抬起小手輕輕地擦了擦加羽美眼角的淚,傻傻的回答「媽媽……不哭……」

  加羽美聞言,淚水流地更凶,撫摸著嚴煙的被,加羽美開口「煙兒……媽媽知道你委屈……但是,寶貝,媽媽沒有辦法啊!媽媽不能得罪子墨少爺啊,那樣,我們母子怎麼繼續呆在唐家啊!……」

  聽到媽媽的話,小嚴煙愣愣地看著痛苦的加羽美,開口「媽媽,煙兒懂,煙兒沒關係,子謙少爺和子墨少爺欺負煙兒的話,煙兒會忍住的……」

  小嚴煙堅定地看著加羽美,加羽美緊了緊摟著嚴煙的手臂,壓抑地開口「寶貝……媽媽的乖兒子t……」
07.真是不幸,抽到公主

  自從發生在餐廳的那件事後,嚴煙再也沒有進過那個豪華的餐廳,而是自己坐在後操場的梧桐樹下默默的吃著媽媽為她做的便當,正當嚴煙準備拿出筷子,背後突然被拍了一下,嚴煙驚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到諸清端著餐盤站在面前,飆著那大嗓門「喂!小不點兒,原來你在這裡啊!真是的,讓本小姐好找呢!」

  嚴煙看著這個女孩兒,本來自己不想招惹的,但是這幾個星期的相處,發現她除了脾氣暴躁一些,人卻非常單純可愛,自己被沈凌浩他們欺負時,諸清總會挺身狠狠地教訓他們,所以嚴煙打心底裡喜歡並感激這個「神經大條」的女孩兒,嚴煙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嗯!這裡很好,很安靜。你怎麼不在餐廳吃飯呢?」

  諸清大大咧咧地坐在嚴煙身旁,夾了一個嚴煙便當裡的土豆塊,扔在嘴裡,「呱唧呱唧」地嚼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屑道「那裡,煩死了!一群三八圍著唐子謙和唐子墨嘰嘰喳喳,哼!真礙眼!」

  嚴煙睜大雙眼,不解道「你很討厭唐子謙和唐子墨嗎?」

  諸清伸著腦袋,用筷子刨著嚴煙餐盒裡的菜,瞟了他一眼,道「嗯!討厭死了!只會仗勢欺人的混蛋!本小姐最瞧不起那種人了!」

  「哦~~~」

  嚴煙若有所思,想到唐子墨那惡魔般得笑容,不禁贊同地點頭。哎~算了,不提那兩個壞蛋了,嚴煙換了個話題「誒,對了」

  「什麼?」

  諸清專心地跟食物作鬥爭,頭都沒抬一下,嚴煙看看滿嘴油光的諸清,無奈的掏出紙巾遞給她,繼續道「就是今天上午老師說的那個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的話劇啊,你不是被挑到了?」

  「唔!」

  諸清仍毫不感興趣,嚴煙問「那你抽到自己飾演什麼角色啊?」

  「背景大樹……」

  諸清面不改色地回答,「撲哧」一聲嚴煙忍俊不禁,諸清不滿得抬手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問嚴煙「你呢?你不也被挑到了嗎?那你抽到演什麼啊?」

  嚴煙小臉一紅,回答「我……我抽的是白雪公主」

  想自己運氣真不好,明明是男孩子,卻抽到公主這個角色。

  「哦~~~」

  諸清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忽然抬高聲音「啊!嚴煙,我想起來了!老師指定讓唐子謙演王子!」

  「啊!」

  嚴煙頓時說不出話來……

  餐廳裡,唐子墨接過僕人遞過來的果汁,喝了一口,朝唐子謙說「謙,聽說,這次是那個嚴煙抽到演公主哦~~~」

  「嗯,我知道。」

  唐子謙面無表情,繼續切著盤裡的法國鵝肝。唐子墨見狀,無聊地叫道「什麼嘛!哥哥,你很沒勁誒!難道你不想做些什麼嗎?」

  唐子墨狡黠一笑,唐子謙抬眼看他一眼,道「我知道怎麼做。」

  唐子墨一愣,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他這個哥哥才是個狠角色呢~~~

  08.結束之後,陰謀之計

  身著高檔的西歐皇室室王子服,白色的布料上,鑲嵌著金質紐扣,右肩上銀白色的流蘇閃耀著高貴的光芒,唐子謙右手握著鑲著寶石的長劍,一束燈光打在站在舞台中心的他身上,淡漠的眸子深不見底。台下,女孩們看著舞台上比王子還要高貴優雅的謙少爺,個個眼冒紅心,伸長脖子尖叫「啊!謙王子!好帥!」

  「謙少爺!看這裡!!」

  唐子謙流光閃耀的瞳孔掠過台下一張張激動的臉龐,抬起修長的雙腿走向靜靜躺著的嚴煙,眾女孩順著謙王子「深情」的目光,眼裡充滿惡毒,心想,憑什麼這個又小又醜的嚴煙那麼幸運,可以得到謙王子的溫柔一吻!唐子謙看著眼前的嚴煙,雙眼緊閉,小臉憋得像蘋果般通紅,纖長濃密的睫毛緊張地顫抖,小草莓一樣的紅唇被晶瑩的貝齒輕咬。胸口起伏不斷,唐子謙平靜如湖面的眸子裡蕩起一層漣漪,低下頭,慢慢地靠近嚴煙,感受到小東西全身都開始輕顫,唇邊勾起一抹難以探尋的微笑,「不要!謙王子!不要!」

  台下傳來一陣女孩兒們憤懣地尖叫,台上身穿大樹造型服裝的諸清瞪大眼睛,眼神利箭般地射向嚴菸頭頂的唐子謙,心裡痛罵,混蛋!敢在本小姐面前吃嚴煙豆腐!嚴煙緊張的手心冒汗,感受到那上方越來越近輕似羽毛般的呼吸聲,心狂亂地跳動,默默在心底裡碎碎念,不要!不要!停下吧!不要再靠近了!呼吸漸漸變得更加凌亂,小手越攥越緊,當那散發著檸檬薄荷香味的墨黑髮絲掃過自己紅彤彤的臉頰時,嚴煙心裡如冰窖般透著絲絲涼氣。正要放棄無謂的心裡掙扎時,唐子謙溫暖的氣息拂過嘴唇,癢癢的,嚴煙心裡一跳,立刻驚醒,不是吻!正要驚詫的睜開雙眼時,唐子謙輕輕一笑,「別緊張,我不會怎樣的。」

  嚴煙驀地睜開流光四溢的眸子,看著近在咫尺,全身散發著優雅氣息的唐子謙,耳朵旁一癢,傳來唐子謙低低的嗓音「結束後,在化妝間等我……」疑惑地看著唐子謙,漆黑的瞳孔裡,他看到自己的頭不由自主地點了點……

  唐子謙緩緩地抬起頭,瞟了一眼站在台下,雙手環在胸前,嘴角露出惡魔笑容的唐子墨。微微點頭……

  「走開!擋著我們了!」

  幾個女孩兒凶神惡煞地朝嚴煙吼道,拽什麼!不過是個下賤僕人的兒子!嚴煙驚詫的看著她們,無言地讓開道路,其中一個女孩兒狠狠地撞了嚴煙一下,嚴煙一趔趄,在栽倒之前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穩住,耳邊傳來唐子謙輕柔的聲音「小心點兒。」

  嚴煙忙退出幾步遠,彎腰「謝……謝謝你……」

  唐子謙點點頭,走向化妝間的門口,女孩們全部亦步亦趨地跟隨,再轉眼惡狠狠地看了嚴煙一眼。嚴煙侷促地站著,唐子謙轉頭,薄唇微張,無聲口型「等我」。嚴煙忙點頭,看著唐子謙他們越走越遠……

  「嚴煙,你不走嗎?」

  諸清探頭問安靜坐在椅子上的嚴煙,嚴煙抬頭「哦!我再等一會兒,你先走吧!」

  諸清疑惑地點點頭,道「嗯!那我先走了,司機等很久了。」

  「嗯!」

  嚴煙目送飛快消失的諸清。時間漸漸過去,嚴煙看向鍾表的雙眼越來越模糊,一整天的排練,讓他閉上了沈重不堪的眼皮……這時,門口一雙腳步輕輕靠近,「啪」門輕輕被關上,窸窸窣窣傳來從門外落鎖的聲音。

  「老師!」

  唐子謙和唐子墨叫住要往化妝室方向走去鎖門的男老師,唐子墨開口「那裡已經沒有人了,我們出來時已經上鎖了。」

  男老師看著這兩個小少爺一臉乖巧,忙點頭「誒!那謝謝你們了。」

  說完,老師朝反方向走遠。唐子謙開口「墨,走了。」當嚴煙睜開眼睛時,四周已漆黑一片,嚴煙心裡一驚,急忙摸向牆上的燈開關,「啪」一聲按動,燈卻沒有亮。頓時嚴煙的身體開始顫抖,在黑暗中,嚴煙找到門把,卻怎麼也開不開門。劇烈的門鎖聲在黑暗的長廊上響起,「咚!咚!咚!」,嚴煙狠命的拍打著門,嘴裡驚慌地高喊「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尖利的呼喊聲像一粒不起眼的石子,丟入偌大的校園。恐懼的眼淚佈滿嚴煙蒼白失措的小臉,唇已變成鐵青色,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地一聲,嚴煙倒在地上,全身痙攣,呼吸越來越急促。

  「求……求……你,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黑暗像猛獸般吞噬著瘦弱顫抖的小嚴煙,恐懼如潮水般淹沒瀕臨窒息的小人兒。嚴煙緊緊地蜷縮身子,卻也抵不住越來越劇烈的恐懼感,回憶捲土重來,嚴煙彷彿又被囚禁在那窄小黑暗的車廂,無盡的黑暗,死一般的沈寂,詭異的氣息。嚴煙抖動著泛青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哀求「放……我出……去……嗚嗚嗚……爸爸……媽媽……」

  嚴煙氣息越來越微弱,身子不斷向後退去,「啪」什麼東西從桌上掉下,玻璃被摔碎的聲音在死寂的夜裡格外恐怖。

  「啊!啊!」

  嚴煙尖利的叫聲劃破夜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嚴煙放聲尖叫「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

  瘋了一樣地爬向門口,嚴煙死命地捶打著門,「咚!咚!」,沈重的響聲漸漸的地消失在無盡的夜色裡,黑暗中嚴煙蜷縮著的小小身體,已經快要失去呼吸……

  唐子謙在走廊轉角處,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角落裡響起加羽美焦急慌亂的聲音「子……子謙少爺……你見到小煙了嗎?」

  唐子謙緩緩轉頭,看著惶恐不安的加羽美,冷漠地開口「沒有」

  加羽美瞬間臉色青白,嘴唇哆嗦著「怎麼辦!怎麼辦!小煙那麼怕黑!他會害怕的!不行!我要去找他!」

  唐子謙看著急的流出淚水的加羽美,問「怕黑?」

  眼淚唰唰地流下,加羽美的聲音愈發恐懼「小……小煙……他有幽閉症……呆在黑暗的地方……他……他會窒息的……」
 09.禍闖大了,哥怎麼辦

  「哥……」

  唐子謙猛然回頭,看到唐子墨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地站在旋轉樓梯上,「哥……怎麼辦……這次……禍闖大了……」

  渾身冰冷,唐子謙彷彿置身於冰窖中,耳邊重複回想著加羽美顫抖的聲音「他會窒息的……他會窒息的……」

  大腦一片空白,唐子謙眼前交錯不斷地出現嚴煙時而粉嫩可愛的臉頰,時而青紫痛苦的神情……

  怎麼辦……唐子謙雙眼失焦地看著唐子墨……

  「硼!」唐子墨猛地下樓,一下子撞到在欄杆上,發出一聲巨響,唐子謙看到弟弟瘋狂去追加羽美的身影,忽然驚醒!驀地抬起前腳,踉蹌了一下,跟著衝了過去……

  「轟隆!」天際傳來一聲震耳的雷響,青白刺眼的閃電劃破夜空,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唐子謙渾身濕透,浸濕的黑髮一縷縷的粘在冰冷的前額,雨水順著發尾流入眼睛,眼眶通紅,緊抿薄唇,看著前方,消防車燈,急救車燈閃著恐怖的藍紅相間的刺眼燈光,「滴——滴——」

  「唔~~~~唔~~~~~~」

  尖銳刺耳的鳴笛聲,「啊!小煙!醒醒!不要嚇媽媽!啊!」

  加羽美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救護隊員抬著擔架,唐子謙眼前出現他這一生中每每想起都心驚不已的一幕,嚴煙小小的身體僵硬地蜷作一團,臉色泛青,嘴唇發紫,雙目緊閉,被抬入救護車中,裡面傳來醫生們緊急救援的聲音「呼吸已停止!」

  「心跳!」

  「測不到!」

  「快!用心跳起搏儀!」

  加羽美已經瀕臨昏厥,髮絲凌亂不堪,面色如土,嘴唇劇烈地顫抖「小煙!快睜開眼!看看媽媽!媽媽求你了!嗚嗚嗚!求你了!」

  她雙手扒這車門,拚命地爬入車內,一名醫生攔住她「對不起!請不要妨礙我們救援!」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小煙!求求你!」

  加羽美哭倒在醫生腳下,醫生同情地將她扶起「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唐子墨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聽到車內遠去的「咚!咚!」心跳起搏器的聲音。目眥欲裂……

  聲線顫抖不已「哥……他會死嗎?」

  唐子謙轉頭,已是雙目通紅,他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說到最後,已聲嘶力竭……

  ……

  「阿姨。」

  加羽美無動於衷,細心地用軟毛巾擦拭著嚴煙蒼白的小臉。唐子謙和唐子墨困窘,侷促不安的站立著,加羽美嘆了口氣,道「子謙少爺,子墨少爺,小煙還是個孩子啊!你們怎麼忍心這麼對他!他那麼乖!」

  兩個小少爺更是窘得說不出話「我……」

  唐子謙正要開口,門「彭」的一聲,唐仁華面色鐵青,後面跟了幾個惶恐不安的保鏢,「啪!啪!」

  唐子謙和唐子墨一人挨了一巴掌「畜生!」

  唐仁華怒罵,加羽美見狀,忙道「唐先生,別打孩子!」

  唐仁華怒火中燒,低吼「你看,他們做的是什麼事!」

  唐子謙低頭沈默不語,唐子墨扭頭嘴唇緊咬……

  這時,嚴煙幽幽甦醒……

  10.無法忍受,憤然離去

  沙啞稚嫩的嗓音撩撥著每個人的心弦,嚴煙可憐兮兮地看著加羽美,小臉蒼白「媽……媽……」

  加羽美輕輕地撫摸著嚴煙的軟髮,眼眸裡一片溫柔疼惜,轉頭起身,看向唐仁華的眼神已是一片堅決「唐先生,小煙和我已無法再唐家待下去,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小煙被這樣欺凌!」

  唐仁華目光凌厲地掃過羞愧難當的兩個兒子,擺擺手示意秘書向前遞上一份文件,唐仁華接過,語氣不嚴而威「這是XX街上一家小型超市的地契。」

  加羽美心中一沈,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語氣僵硬「唐先生,我們母子雖然窮,但是不會白受恩惠的!」

  唐仁華一副不出其所料的表情,瞭然道「這是我們唐家補償你們母子的,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唐家對不起你們。」

  加羽美仍然不願接受,唐仁華輕嘆一聲,道「你可以選擇賺錢後還給我,這樣,我們兩不相欠,再說,你那微薄的收入能負擔起嚴煙的住院費嗎?」

  加羽美沈默良久,緩緩伸手接過那份文件……

  空氣滯留在車廂中,壓抑難耐,唐子墨煩躁地鬆了鬆領結,「彭」的一聲,將自己放倒在柔軟的座椅靠背上,轉眼看著一路沈默不語,看向車窗外的唐子謙,加長林肯駛過那不知不覺已習慣留意的車站牌,寒冷的空氣中已經沒有那個可憐兮兮的小身影,唐子謙眼底一片波瀾,瞬間轉為平靜。那對母子已經走了兩個月,從僕人口中得知,那個小東西已經出院,並轉去一個郊區學校。想到這裡,唐子謙張口「去xx街一趟。」

  唐子墨驀地轉頭,驚訝地看著唐子謙,張了張口,最終沒有發出聲音。車子掉頭,向前駛去……

  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超市映入眼簾,喜慶的紅色牌子上幾個金黃的大字「幸福超市」,唐子墨不屑地嗤笑一聲,道「停車!」

  車子停在這個超市的側門,清晨還有絲絲的霧氣沒有散盡,加羽美身穿綠色的帆布罩衣,從送貨人手中接過一箱箱貨物,用力地搬進超市門口,臉上疲憊不堪,卻帶著爽朗的笑和送貨人說話,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兒幫著忙把比較重的貨物搬進超市內,加羽美感激的笑著,道「小張,真是麻煩你了,每天都讓你幫忙!」

  那個小夥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頂,憨厚地笑道「沒事,大姐!再說,你還包我早飯呢!」

  「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這時一聲稚嫩的童聲響起「呀!小張哥哥,你來啦!哈哈!」

  嚴煙小小的身影背著藍色的書包,手上拽著一個裝著煎餅的袋子,飛快地跑向小張,嘴裡快活地喊叫著「小張哥哥!今天媽媽攤了雞蛋煎餅哦!可好吃了!」

  小張笑著接過嚴煙手中加羽美為他準備的早飯,一下子將嚴煙順著咯吱窩架起,放在貨車的副駕駛座上,嚴煙高興地蹬著小腿,咯咯地笑著,小張哈哈一笑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臉,坐上駕駛座,朝加羽美揮揮手,又沖小煙呵呵一笑「走著!小鬼,送你上學去嘍!」

  加羽美看著遠去的貨車,喊道「路上小心!」

  說完轉身將貨物一件件搬到貨架上,唐子謙看著這一幕,眼神黯然,道「回學校。」

  車子緩緩啟動……唐子謙看著後視鏡裡遠去的藍色貨車,抬手撫上雙眼……

  冬日清晨,寒冷蕭瑟的空氣中,縷縷陽光穿過雲層,灑在街道上,兩輛車背道而馳,彷彿平行的雙向道,永遠不會有交集,只能越離越遠…… ……
11.十三年後,是嚴煙嗎

  十三年後……

  昏惑幽暗的搖滾俱樂部後台,一名瘦高白淨的少年身穿湖藍色的襯衣,破舊發白的朋克牛仔褲,柔軟微長的栗色頭髮服帖的散落在他白皙尖細的下巴上,櫻唇緊抿,專注地練習著身前的電鋼琴,反覆地彈奏著一會兒上台表演的曲子。一旁,另一個染著火紅頭髮的少年,一身黑色緊身皮衣,臉上畫著誇張的煙燻妝,紅色的嘴唇裡叼著一根香菸,勁瘦修長的手指撥弄著貝斯弦,發出震耳的聲音,突然紅發少年眉頭一皺,啪地扔掉手中的貝斯,嘴裡罵道「媽的!任城到底還來不來啊!」

  又轉頭朝身穿湖藍色的襯衣的少年喋喋不休地抱怨「喂!嚴煙!你再給那死任城打一個電話!他奶奶的!不就是昨晚老子沒讓他搞嘛!用得著這麼生氣!」

  嚴煙聽聞,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無奈地看著急的像炸了毛的貓咪一樣的樂隊貝斯手,窘得說不出話,另一旁身穿一身黑色超短裙的樂隊鼓手貝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扯著大嗓門,朝紅發少年喊「喂!臭屁梁貓貓!你能不能矜持點!!嚴煙可是個雛呢!」

  嚴煙一聽,正要笑罵著反駁,這時門口走來一個身穿米色風衣的男人,高大俊挺,伸手一攬,將暴躁的梁貓貓鎖入懷中,拔掉他口中的香菸,眯起星眸狠狠地吸了一口,不顧懷中梁貓貓撅起紅唇的怒罵「放開老子!任城!你他媽的哪去了!」

  任城邪肆一笑,猛吸一口煙,當著眾人的面吻上喋喋不休的紅唇,「唔……嗯……」

  懷中的小東西先是半推半就地掙紮著,到後來伸出雙臂攔住任城的後頸,勾起大腿環住任城的勁腰,「啾啾」的濕吻聲讓人臉紅心跳。

  「我靠!任城!你們注意一下場合!行不!這麼飢渴?!」

  貝靈看不下去了,將手中的棍子扔向任城,任城鬆開梁貓貓的嘴唇,一縷纏綿色情的銀絲連在梁貓貓紅腫的嘴唇上,小貓咪嬌喘吁吁,雙頰像紅富士一樣,全無方才的蠻橫,柔順地趴在任城胸前,聲線微顫,毫無威信力「死任城!別想讓我原諒你!說!你哪去了!」

  任城輕撫著小貓柔順地皮毛,笑著說「剛才,我看到YG娛樂公司的一位負責人,YG有意與我們樂隊簽約,我和他談了一會兒,他說總公司的總裁要來視察,很難遇到的機會,他讓我們好好表現。」

  眾人一聽,個個喜悅不已「真的?真的是YG?」

  梁貓貓驚喜地問道,做了五年的地下樂隊,終於迎來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遇。連平日裡靦腆話少的嚴煙也神情緊張,充滿期待地看著任城,「嗯!當然是真的!YG的負責人說,如果我們能贏得那位總裁的認可,簽約勢在必得!」

  「哇!太好了!」

  樂隊成員高興地互相擁抱,趕緊拿起樂器,為接下來的出場做足充分準備……

  唐子謙一身Gucci經典款灰色西服,一米九一的身高欣長高大,黑色的短髮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星眸深不見底,俊挺的鼻樑,刀鋒般的薄唇勾出冷酷的弧度,修長的雙腿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總經理唯唯諾諾地看著這個剛從加拿大回來的唐家大少爺唐子謙,不怒而威的神情,領導風範讓人折服,在加拿大打了無數漂亮的生意仗,唐仁華總裁決定讓他逐步接管唐家,這次回國首先全權接管唐氏集團旗下的YG娛樂公司,YG娛樂是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極有影響力的娛樂公司,國內很多當紅影星歌手都是YG一手推出的,這次這位新上任的唐總裁決定親自上陣,從人才輩出的搖滾俱樂部挑選幾個朋克組合,讓其與YG簽約。唐子謙接過經理手中的資料,薄唇輕啟「有事先考察過嗎?」

  經理忙回答「是,YG的負責人已經在那裡等候您了。」

  說完,忙為唐子謙打開車門,車子緩緩駛向搖滾俱樂部……

  唐子謙坐在二樓的包廂內,看著舞台上一個個樂隊賣力拚命的表演,面無表情,從小貴族化的教育讓他習慣了古典音樂,這些瘋狂的搖滾他從來是嗤之以鼻的。無聊地手指輕叩座椅扶手,YG負責人在一旁看著總裁沒有做任何評論,不由得冷汗直流。

  黑暗的舞台上,嚴煙擺好電鋼琴,「唰」地一下,色彩繽紛的燈光打在樂隊成員的身上,嚴煙一愣,趕緊集中精力開始演奏,梁貓貓雌雄難辨的聲線裡絲絲沙啞更添一種特別的韻味,再加上任城時不時的低沈磁性的和音,激情的演唱,節奏強烈的伴奏博來台下一陣陣喝彩,梁貓貓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忘情地嘶吼,到後來更是瘋狂的在舞台上蹦跳,奔跑……

  「彭 」地一聲,嚴煙的琴架被梁貓貓撞倒,樂聲戛然而止,一片寂靜,面對意外,嚴煙小臉漲紅,侷促不安地站在,不知如何是好,樂隊成員也楞住了,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哄哄的議論聲四起。看到這個樂隊這麼受歡迎的其他樂隊原本個個憤憤不平,現在都抱胸看笑話。嚴煙慌亂地準備收拾東西繼續,這時舞台負責人上來毫不留情地說道「趕緊下去!不要妨礙下一組演奏!」

  樂隊成員個個垂頭喪氣的下台。

  包廂裡,唐子謙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沒有任何反應,YG負責人更是緊張,這個MY樂隊是自己這次最最看好,想要向總裁推薦的樂隊,不料出了個這樣的岔子,真是的!他趕緊拿出MY的成員資料,拚命向唐子謙解釋「總裁,請您看看,這是剛才那個樂隊的成員資料,他們都是很專業的演奏手,剛才的是意外,他們舞台表現力相當好的!」

  唐子謙對於這個犯低級錯誤的樂隊無半點好感,漫不經心的翻著YG負責人遞過來的資料,忽然手頓了一下,眼神一凜,看著資料上「嚴煙」兩個字。猛地坐直身子,將資料遞給負責人,道「那個嚴煙,給我詳細的資料!」

  「啊?」

  負責人疑惑地看著總裁,為什麼不要隊長的資料,偏偏是個不起眼的鍵盤手?不等他再往下想,唐子謙不耐煩道「磨蹭什麼啊!」

  「啊!是!總裁!」

  12.子墨歸來,YG預約

  梁貓貓緊咬著嘴唇,眼裡泛著淚光,看著樂隊成員,聲線顫抖不已「對……對不……起……」

  說完,偷偷瞟了一眼隊長任城的臉,又趕緊乖乖地低著頭,等候發落。這時,一直無言著收拾東西的嚴煙難過地開口「都怪我,當時沒有注意好……」

  任城沈默良久,長嘆一聲,道「事情已成定局,既然問題已經出現,再後悔也沒有用,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怎麼解決問題。」

  無奈地看了一眼惹事包梁貓貓,他現在心裡一定也羞愧不已,任城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一會兒去找那個YG的負責人,看能不能再讓我們參賽一次。」

  眾人聽言,都充滿期待地看著任城「有挽回的餘地嗎?」

  貝靈問,任城語氣堅決「嗯!不管怎樣去試一試,他很看好我們的!」

  ……

  機場,春季新款剪裁舒適,面料精剪的Hermes新款黑色夾克,內襯修身白色Fendi經典款襯衣上,Levi『s包裹著修長的雙腿,齊腳裸的皮靴,渾身如巨型發光體的唐子墨狹長邪魅的丹鳳眼,連帶著那高挺秀麗的鼻樑,吹彈可破的桃花色的肌膚被大大的墨鏡遮住,略長的栗色秀髮被鑲著黑曜石的Van Cleef & Arpels髮帶隨意地籠在腦後。走在閃耀刺眼的鎂光燈中,保鏢,負責人將記者群擋開,為唐子墨開闢一條道路,記者的提問如潮水般湧來「唐先生,請問您這次回國是想要把設計轉向國內嗎?」

  「唐先生,這次Ventacy的新款發佈會將在中國舉行嗎?」

  「那麼,您這次的設計主題是什麼?」

  唐子墨大步地邁著步子,毫不理睬記者的窮追不捨,負責人回答「對不起,我們無可奉告!」

  邁入機場外等候的加長賓利中,唐子墨瞬間卸去冷漠沈穩的面具,「啪」地一聲扔掉墨鏡,疲憊地靠在座椅上,揉著太陽穴,看著窗外飛閃而過的高樓大廈,眼底湧起一片波瀾……

  十歲那年謙和他被分別送到加拿大和法國,受著殘酷的精英式教育,同樣畢業於常青藤盟校,謙選擇接管唐家,而對生意場厭煩的自己選擇了自己喜愛的服裝設計,幾年的打拚自己的服裝品牌已成為享譽世界的奢侈品牌,而這次回國也是父親的要求。

  「呼~」

  想起那個專制的老頭子,唐子墨煩躁不已,他自己去國外,徹底放開唐氏,而讓自己和謙回來為唐氏效力。即便自己一萬個不願意也在老頭子的固執絲毫不起作用。看著十年未見的城市,唐子墨對司機說「去唐氏。」

  ……

  嚴煙忐忑不安地站在YG公司的門口,看著這個72層高的大廈,心裡疑問重重,為何YG的負責人說讓最不起眼的自己過來與總裁見面,而不是隊長任城。胡亂地搖搖頭,嚴煙甩去心中的疑問,想:無論怎樣,只要能為MY迎來第二次機會!暗暗為自己打氣,嚴煙堅定地走進YG,前台小姐聲音甜美「請問有預約嗎?」

  嚴煙一窘,好像自己沒有預約,支支吾吾地回答「那個……我……是嚴煙……沒有……預約……」

  本以為自己將被嘲笑拒絕,沒想到前台小姐微微一笑「嚴先生是吧!請您隨我來!」
 13.尷尬再遇,竟遭騷擾

  嚴煙站在巨大的雙開雕花梨木門前,伸出右手輕輕推開厚重的門。

  「啊!嗯!謙少,慢一點……啊……好舒服……」

  「哦!太爽了……」

  女人放肆難耐地動情呻吟傳入嚴煙的耳朵,「轟」嚴煙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望著寬大的辦公桌後,一個女人暴露著白生生的巨大乳房,上面附著不斷揉搓的大掌,女人高昂雪頸,激情地引吭尖叫,與身下男人連接的胯部不斷上下聳動,雪白的雙臂將男人的黑色頭顱鎖在懷裡。絲毫沒有注意到石化的嚴煙,羞得滿身都通紅,嚴煙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男人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啊……好燙……哦……」

  女人尖叫著軟到在男人懷中,嚴煙忙低頭,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啵」性器分開的聲音在寬闊的辦公室格外刺耳,嚴菸頭埋得更低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女人登上高跟鞋,「!,!」走了兩步,朝男人飛吻「謙少,那麼,這次的女主角?……」

  熟悉的聲音傳到嚴煙耳中,猛地抬頭,看到那張讓全國無數男生為之傾倒的清純如玉的臉龐,嚴煙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這個剛才如此放蕩的女人,真的是那個在螢幕上以青春靚麗風采贏得人們喜愛的「國民妹妹」蘇霓玉嗎?!深陷在震驚中,這時蘇霓玉踩著貓步走到嚴煙面前,伸出塗著丹寇的長指甲,輕輕地撫了一下嚴煙瓷白地肌膚,嚴煙瑟縮了一下,慌亂地退後,蘇霓玉見狀,不屑地嗤笑「什麼嘛!謙少,新床伴嗎?瞧瞧!謙少何時喜歡上這種清粥小菜了?」

  蘇霓玉嘟了嘟紅唇,道「再說,這小東西,床上功夫一定不怎麼樣……」

  轉頭,大眼看向那個男人,只見他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冰涼,蘇霓玉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蒼白「對……對不起……謙少……我踰越了……」

  說完,腳步不穩地走向門外,匆匆瞟了一眼嚴煙……

  「嚴煙?」

  低沈磁性的男聲傳入耳朵,嚴煙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紅彤彤的小臉看向這個男人。黑耀的頭髮隨性地散落在飽滿的額上,劍眉星目,薄唇勾出無情的弧度,襯衫領口狂放不羈地敞開,鎖骨處的一片紅豔的唇印讓嚴煙再次羞得低頭,男人低低的染著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不記得我是誰?」

  嚴煙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唐子謙眼裡迅速籠上一層寒冰,很好,自己還以為嚴煙知道自己是誰才來的,薄唇裡字字帶著刀刃「十三年前,那個雨夜,那個化妝室……」

  猛地抬頭,嚴煙清澈的大眼中蒙上一層戒備,面色如土,踉蹌地後退兩步,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聲線顫抖「唐……唐子謙……」

  唐子謙滿意地點頭,「不錯!還知道我是誰……」

  童年恐懼的記憶讓嚴煙面對這個差點將自己推向死神的男人,不由地惶恐不安「你……你想幹什麼……」

  唐子謙看到嚴煙的反應,頓覺有趣,道「十三年未見,嚴煙,我們也算是舊識了,只不過,找你敘敘舊罷了……」

  嚴煙彷彿被蛇盯上的小兔子般,慌亂地閃爍著目光,躲開唐子謙利劍般的直視,道「我……我不需要……」

  「哦~不需要?難道MY也不需要嗎?」

  嚴煙瞬間瞪大眼睛,原來……難怪單單讓自己來「你……你想怎樣!」

  唐子謙看著嚴煙纖長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撲閃撲閃的,叫人心中癢癢的。瓷白如玉的肌膚上蒙上一層海棠色,嫩嫩的小小嘴唇嘟嘟的,水光瀲灩彷彿邀吻般地一張一合,忽略嚴煙的話語唐子謙只看到眼前的紅唇,好想嘗一嘗,唐子謙難耐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步一步地將嚴煙逼向牆角,嚴煙背貼著牆,憤怒不堪「你……你走開!」

  嚴煙使出吃奶的勁推著唐子謙越來越近的身子,無奈怎麼也推不開。唐子謙看著嚴煙因憤怒而憋紅的臉頰更覺可愛無比,像那剛出生的小梅花鹿,無力反抗,只能用濕漉漉的眸子哀求地看著狩獵者。從來崇尚終於心裡願望的唐子謙飢渴地吻上那哀求連連的嫩唇「唔……」

  嚴煙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無法消化自己的唇正在被啃咬吮吸這一事實,「啾,啾」唐子謙彷彿乾涸已久的魚一樣狠狠地吮吸著嚴煙甜甜的嘴唇,張開嘴將那小小的唇包裹進自己的口腔,不斷地用舌苔舔弄,牙齒啃咬嚼弄。終於,不滿足於單純的吮吻。唐子謙將舌頭送入嚴煙口中,勾起那軟軟香滑的小舌,翻攪舔弄,「啾啾」,黏濕的聲音驚醒了慢半拍的嚴煙「唔……嗯……」

  嚴煙拚命地推著眼前堅如磐石的身體,無奈力氣太小,只能任人宰割。禁錮住懷中泛著淡淡香皂香氣的瘦弱身子,唐子謙忘情地吸吮著,彷彿舔最甜美的冰激凌一樣,飢渴不已。

  「唔……唔……」

  嚴煙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自己才被鬆開嘴唇,長長的銀絲斷裂在嚴煙的唇角,唐子謙伸舌緩緩舔去,嚴煙惱羞不已「你……走開!走開!」

  不理會小東西的反抗,唐子謙將唇附在嚴煙的粉紅耳垂上,張開整齊潔白的牙齒一咬,軟嫩溫熱。魅惑的聲音響起「像剛才那樣任我親吻……我就……讓MY與YG簽約,嗯~~?」

  也許,這個條件無比誘人,而且代價極低,但,對於嚴煙,他想起蘇霓玉那用身體換取角色的行為,覺得無比骯髒!

  「不可能!你別想!」

  嚴煙憤怒地反抗,抬起右腳趁唐子謙不注意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唔!」

  唐子謙痛呼時,嚴煙猛地推開他,飛快地跑出那個淫亂的辦公室。唐子謙愣了一下,隨即意味深長地一笑,呵呵,已經不是可愛的小白兔了,是只不乖的小貓咪。沒關係,小貓咪,你還是會回到主人身邊的!

  嚴煙羞憤地狠狠用袖子擦著嘴唇,彷彿要將那男人炙熱的氣息擦去。眼眶紅紅的,強忍住眼淚。頭低低地埋著,電梯一開,嚴煙猛地衝了出去。「彭」地一聲一個高大黑色的身影被他攢足的力氣撞得差點摔倒,嚴煙顧不上道歉,飛快地消失。

  唐子墨穩住身體,紅紅的兔兒眼,粉粉的小臉兒,腫腫的嘴唇兒,驚鴻一瞥。唐子墨還想多看兩眼這個撞了自己的小可愛一眼,他卻風一樣地消失了。

  「切!」

  唐子墨嗤笑一聲,真是的!自己最愛乖巧可愛的小男生,好不容易看中一個還讓他給逃跑了!好心情全被破壞殆盡!算了,唐子墨邁入電梯,找個清秀點兒的雛,今晚和謙一起玩玩……

  14.迫不及待,伸出魔爪

  清冷的月光透過總統套房的落地窗灑在鋪著黑色真絲床單的Kingsize大床上,一名清秀可愛的少年目光怯怯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俊逸非凡的高大男子,其中一個男人深藍色的睡袍鬆垮地散開,露出胸前強壯優美的胸肌,發尾還滴著水,晶瑩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流入鬆開的領口內,少年嚥了嚥口水,期待又畏懼接下來激烈的性愛。聽老闆說這兩位是來頭不小的大人物,專挑清秀靦腆的雛玩,自己本以為是變態的老頭子,沒想到是如此英俊的男人,心裡不禁一陣甜蜜。一邊安靜品著紅酒的黑髮男人淡淡地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少年,開口「第一次?調教過嗎?」

  「是……第一次,被……調教過。」

  少年羞澀地回答,栗發男人邪肆一笑「那麼……知道怎麼伺候男人嗎?」

  說完,解開腰間的浴袍帶子,露出剛強精瘦的身體,骨骼分明的長指勾起少年的下巴,魅力的聲音讓少年全身癱軟「先給我用嘴含含!」

  少年溫順地跪在地上,捧著男人巨大的陰莖著魔地舔了起來……

  「啊……好棒!……啊……嗯……好舒服……」

  少年趴跪在床上,瑩白的臀瓣間的粉嫩小穴被一根佈滿青筋粗大硬長的肉棒用力地狂操,雪白的身子舒服淫蕩地扭動著。下巴被另一根粗長的陰莖頂著,「啪」細瘦的背被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唐子墨不耐煩地低吼「磨蹭什麼!快給我含!」

  少年一聽,小穴更是飢渴,貪婪地吮吸著,嘴巴趕緊將臉前的陰莖含進去,拚命地上下套弄著,唐子墨皺眉點起一根香菸,眯起邪魅狹長的雙眼,看著眼前少年因努力吞吐自己陰莖而變得紅腫的嘴唇,彷彿看到今天早上撞到他又慌張逃跑的那個小東西那紅嫩的櫻唇,不禁陰莖又漲了幾分。

  「唔……嗯……」

  少年快要承受不住嘴裡快速進出的大肉棒了,小臉漲得通紅。唐子謙加快抽送的速度,狠狠地捅了最後幾下,射了出來。前方唐子墨也射進了少年被蹂躪地合不住的唇裡。唐子謙揭掉保險套,起身倒了一杯紅酒,隨性地靠在沙發上,少年看到他勇猛後的慵懶,春心動盪。嬌軟的身子靠過去,撅起紅唇邀吻。唐子謙看著送上來的嫩唇,瞳孔一凝,想起早上那美妙甜蜜的櫻唇,再看著面前少年全無那小貓的可愛磨人,而是渾身透著媚人的氣息,不禁煩躁不堪,將少年一把推開,起身去沐浴。

  「啊!」

  少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嘟嘴委屈地看著冷漠走開的背影。唐子墨看著有些反常的唐子謙,疑惑不已。

  冰冷的水沖在身上,唐子謙舔了舔薄唇,彷彿在回味早晨那可愛紅唇甜美香滑的滋味,軟下的肉棒又恢復精神。右手附上陰莖,唐子謙想像著這是嚴煙小小的軟掌,激情地套弄,壓抑的喘息迴蕩在霧氣氤氳的浴室。想著那十幾年來未曾被記憶消磨掉的小東西已變成可愛美麗,嬌羞乾淨的小貓,唐子謙自制力逐漸崩潰,不禁射了出來。

  「呼~」

  唐子謙看著牆上濃濃的白濁,皺起眉頭,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必須得快點採取行動了……

  「什麼嘛!怎麼突然不讓我們在這裡演出了?!」

  梁貓貓背著琴包,發洩地踢著路上的石子。任城看著樂隊成員個個都垂頭喪氣的,安慰道「沒關係,我們再找個演出地!」

  貝靈洩氣地說「哪都沒有俱樂部演出費高!真是的!好不容易混出點兒樣子!話說,不就是選拔賽出了點意外嘛!那也不至於把我們踢出俱樂部啊!真是奇怪啊!」

  任城若有所思「說的也是,沒辦法,我們去別處找找,看哪裡能收留我們!」

  嚴煙拖著重重的琴包,沈默地跟著隊長。

  天邊,夕陽漸漸落下。從第N家酒吧出來,眾人又累又失望,梁貓貓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怎麼辦!為什麼沒有一個地方要我們!?」

  任城也滿腹疑惑,為什麼一聽是MY就這麼直接地拒絕呢?嚴煙頹廢地坐在路邊,反覆地摳著手指……

  突然刺耳的電話聲劃破停滯的氣氛,嚴煙看著陌生的號碼,疑惑地按下接聽鍵「小貓兒,怎麼,想清楚了嗎?這樣一直找下去也不可能有結果哦!」

  男人邪肆的聲音讓嚴煙一瞬間氣憤不已,果然是這個家夥搞的鬼!
 15.你想怎樣,無恥約定

  嚴煙看著眾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走在街角,壓低聲音「你……你想怎樣!?」

  唐子謙笑道「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

  嚴煙想起唐子謙那個無禮的要求,兩片俏紅飛上臉頰「你!混蛋!不可能!」

  唐子謙不以為然地笑道「沒關係,寶貝,你不答應,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答應。」

  嚴煙轉眼看看隊友們個個愁眉苦臉的,這混蛋!太過分了!

  「你無恥!」

  「寶貝,不要太早下結論哦!我如果沒有記錯,你們隊長那個叫什麼任城的好像下個月要跟KC簽約模特,KC可是唐氏旗下的模特公司。如果我要替掉任城的名額,可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你!……」

  嚴煙氣絕,唐子謙輕笑一聲「還有,那個梁貓貓,之前是叫梁亦晨吧!他可是有過犯罪案例的,嘖嘖!長的挺無害的,沒想到還殺過人!檔案已經被買走,查到這些可是費了我好大勁呢!」

  聞言嚴煙猶如五雷轟頂,他怎麼會知道!嚴煙看著煩躁地揉著一頭亂發的梁貓貓,頹然地坐倒在路邊。那段阿晨想要極力忘卻的灰暗過去,任城聞之色變的慘痛歲月!拚死拚活才摀住的傷口,竟然輕易地就被這個男人再次揭開!嚴煙壓抑住顫抖地不成語調的聲音「你……你要……怎樣……」

  唐子謙彷彿在談天一樣「只要你同意我的條件,我可是絕不會把這些公佈於眾的,否則……」

  嚴煙倏地閉上雙眼,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呼吸繚亂,壓抑地沈默……

  唐子謙把玩著手裡的ZIPPO打火機,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慌亂的呼吸聲,唇邊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嚴煙雙手攥緊,看著梁貓貓皺著小臉鑽到任城懷裡,撒嬌地磨蹭,幸福好不容易要開始,因為自己,就要被扼殺……嚴煙咬了咬牙,心裡一橫,全當被狗咬了!

  「我……我答應你……」

  唐子謙呵呵一笑,道「成!明天上午九點到公司找我。」

  「……嗯……」

  嚴煙回答的同時按斷了電話……

  「嚴煙,誰的電話啊!這麼久!」

  梁貓貓問,嚴煙衝他擠出一抹無力的笑容,任城一驚,忙道「不會又是……」

  嚴煙忙搖頭,擺擺手道「不是!不是!」

  貝靈擔憂地看著他,拍拍嚴煙的肩膀,道「缺錢的話,一定要和我們講!」

  任城附和地點頭「是啊!別什麼苦都往自己心裡咽!」

  嚴煙看著這些貼心的朋友們,難道那些微不足道的尊嚴能比朋友們幸福更重要嗎?想到這裡,嚴煙釋然一笑,道「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聽到這裡,梁貓貓又一下子蔫兒了,哀聲嘆氣道「哎~~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啊!」

  嚴煙眼神閃爍地看著梁貓貓,揉了揉他的頭髮「沒關係,明天就會好的!」

  「切!!臭嚴煙,少安慰我!」

  嚴煙笑而不語,拉起琴包,緩緩向前……

  16.初吻被奪,騙子混蛋

  嚴煙剛走進YG的大樓,一名女秘書款款走來,對嚴煙道「嚴先生,您來了,總裁在辦公室裡的休息室等您。」

  嚴煙沈默地點點頭,徑直走上電梯。走向刑場般的向總裁辦公室走去,推開那扇如他心情般厚重的木門,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嚴煙看到半開的休息室的門,猶豫的走過去,緩緩地推開。將近八十平方的休息室中央一個巨大柔軟的大圓床,床頭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文件夾,從房頂吊下來的金色的床幔垂在床邊,撩起的床幔中,那個讓嚴煙恨得牙癢癢的男人慵懶地靠在床頭,眼睛平靜地閉著,嚴煙緊張地站在,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唐子謙驀地睜開雙眼,黑眸裡清明一片,優雅低沈的嗓音響起「過來,這裡。」

  嚴煙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男人眼裡不耐之極,猛地伸手拉了嚴煙一把「啊!」

  猝不及防的,嚴煙被大力拉入唐子謙的懷裡。頓時嚴煙感到天旋地轉,一下子被男人健碩的軀體壓在身下,來不及反應,櫻唇一下子被封住「唔!……唔嗯……」

  唐子謙狠狠地穩住這兩片讓他朝思暮想的嫩唇,用薄唇重重地碾壓,右手將嚴煙掙扎的雙手壓在頭頂,左手固定住嚴煙嬌小的下巴。張口咬住嚴煙的唇瓣,縮起嘴唇吸吮,直到嚴煙麻痛地哀泣才松開牙齒,伸出紅舌愛憐地舔弄著那紅腫可憐的玫瑰色唇瓣。反覆的,緩緩的,色情無比的像舔棒棒糖一樣舔舐。

  「唔……」

  嚴煙皺眉,討厭男人小狗般的舔弄。唐子謙低低一笑,看著嚴煙可愛的反應,伸出舌頭,分開那晶瑩的牙關,從門牙開始裡裡外外一顆一顆細心,緩慢地舔弄,順帶著敏感的牙齦,舔地嚴煙癢癢地抖動著身子。唐子謙見狀,終於勾住那嬌軟香嫩的小舌開始「正餐」,將嚴煙可愛的粉舌吸入自己的口中,用牙齒輕輕地咬住舌根,嘴唇包裹住前方,用舌頭舔弄,翻攪,吮吸「啾啾」的聲音時快時慢地響起。來不及被嚴煙吞嚥的津液緩緩地流出,潤濕了嚴煙細白的脖頸。

  「唔……唔嗯……」

  嚴煙扭動著身子掙扎,卻換來男人更為激烈的吮吸。柔軟濕熱的小舌,甜美香滑的津液,嬌媚可人的低吟,反覆扭動的嬌軀,這一切的一切一點點地侵蝕著唐子謙引以為豪的理智,黑眸越來越陰暗,唐子謙的薄唇順著嚴煙津液的痕跡吻在那瓷白細緻的鎖骨上,張口啃咬著那突起的優美骨骼,右手從嚴煙白色襯衣的下襬鑽進去,熾熱的手掌貪婪地愛撫著嚴煙微涼細嫩的腰側。嚴煙猛地驚醒,拚命地推著身上堅如磐石的男人「你走開!混蛋!」

  唐子謙充耳不聞,專心地舔弄著嚴煙敞開衣襟的胸膛,留下一個又一個草莓印。嚴煙急的快要哭了「你說的!只是吻一下!走開!不要碰我!」

  唐子謙微微抬起上身,看著嚴煙紅紅的眼眶,迷濛的雙眼邪魅地眯起「那種話,你都信……」

  說完,「唰」地一下,嚴煙的襯衣被撕開,丟棄在地上,露出瑩白如玉的上身,細白的胸膛上,鑲嵌著兩枚可愛粉嫩的紅寶石,細窄的腰腹上連小肚臍也是粉粉的顏色。唐子謙被眼前的美景打亂了呼吸,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像是一下一下地挺送著那可愛的乳頭,唐子謙著迷的欣賞著,嚴煙這次真的被唐子謙那陰狠的目光嚇哭了「嗚嗚嗚……走開!你這個……騙子!滾開……別碰我!」

  唐子謙最開始是真的只是要吻一下,事態發展到這裡,也是他所不能控制的。壓住嚴煙掙扎的身子,唐子謙長大嘴唇,將那可愛的紅寶石連帶著那嫩白的乳肉吞入口中,小小的乳粒本來軟軟彈彈的被自己狠狠地吸了一下,突然變得硬硬的,那美妙的觸感劃過舌苔,讓自己興奮不已。「啾咕,啾啾」,用力吸吮的口水聲讓嚴煙羞得渾身粉紅,劇烈的掙扎對男人毫不起作用。豆大的淚珠從嚴煙驚慌的大眼裡流出。

  「求……求求你……不要這樣……嗚嗚嗚……」

  身下人兒可憐的求救更惹得唐子謙慾火焚身。一隻手捏著嚴煙的另一個乳珠揉搓,另一隻色情地磨蹭著嚴煙細滑的貼近底褲邊緣的小腹。唐子謙飢渴地吮吸舔弄著身下人硬挺的小乳頭,舌尖不斷刷過起著小雞皮疙瘩的粉色乳暈。

  嚴煙悲哀地閉上雙眼,難道自己保守了十八年的秘密就要在此時被暴露在陽光下了嗎?那噁心的異樣的身子,會不會讓這個男人退卻呢?嚴煙寧願被這個男人唾棄也不遠被強上!想到這裡,嚴煙癱下身子,準備做一條砧板上的魚,任唐子謙宰割。唐子謙鬆開嚴煙被吸吮的晶亮紅腫的乳頭,低聲笑起來「怎麼?想通了?不掙紮了?」

  嚴煙抿嘴,緊緊地閉著雙眼不語,唐子謙伸手附上嚴煙的腰帶。緩緩邊解腰帶邊順著嚴煙的胸膛吻了下去,細心地力道十足的吸吮,留下一個個紅紅的吻痕。一直延伸到小腹。唐子謙剝下嚴煙的牛仔褲,露出雪白的底褲,將頭埋在嚴煙的下腹,狠狠地吸了一口從嚴煙身上散發出的清新乾淨的體味,邪佞地笑了一下,隔著布料吻上嚴煙安靜的玉莖。

  「唔!……不要……」

  突來的刺激讓嚴煙驚叫一聲,拚命地想要向後退,卻被唐子謙牢牢地箍住細腰,唐子謙伸出舌頭舔弄著嚴煙底褲頂端的那片隆起,時不時的啃咬,單純的嚴煙生命中第一次受到這種刺激,那莫名的奇怪的感覺,讓他覺得害怕。

  「呵呵,小貓咪,你濕了呢……」
  17.身體秘密,被發現了

  唐子謙看著嚴煙悄悄挺立的玉莖,戲謔的調戲。熾熱的氣息灑在嚴煙的小腹,讓小身子渾身一戰。

  「唔……」

  嚴煙聲調裡哭聲顫抖。唐子謙猛地分開嚴煙的修長白嫩的玉腿,卻發現嚴煙玉莖下方兩腿夾縫間的布料也是濕透一片,唐子謙不禁疑惑地用手指戳了戳那一點。

  「啊!……不要,那裡……不要!」

  花穴陌生卻強烈的刺激讓嚴煙驚懼地開始掙扎,光裸的雙腿劇烈地撲棱著,嚴煙狂亂的反應讓唐子謙更是疑惑,一把拉下嚴煙的底褲,掰開死命想要閉上的雙腿,唐子謙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嚴煙痛苦地閉上雙眼,哽嚥著哀求「求……求你……別……別看了……嗚嗚嗚……」

  唐子謙頭腦一片空白,眼前微微勃起的粉粉嫩嫩的玉莖,嬌羞地吐著點點白濁。下方稀疏纖細的毛髮間一朵女性小花赫然出現在白嫩的雙腿間,那櫻紅的花瓣間包裹著玫瑰色的小小的肉核,那美麗的花穴像受了驚嚇般的,一收一縮的,嫵媚可愛的會讓任何一個男人變成野獸。唐子謙著迷地嗅了嗅那媚人的小穴兒,一股清幽馥郁的芳香散發出來。口裡不受控制道「真美……小東西……你真是個寶貝……」

  聞言,嚴煙哭聲一頓,無法消化男人的話語「你真是個寶貝……你真是個寶貝……」嚴煙愣愣的,那個醜陋不堪的地方,竟然被這個男人著迷地讚美,嚴煙忘記了掙扎。這是,唐子謙薄唇猛地附上眼前美麗的花穴,大力地掰開嚴煙大腿內側的嫩肉,連帶著那緊閉的花口都微微張開,唐子謙將那鮮嫩的花瓣含在口中,一輕一重有技巧的吸吮。

  「啊!不要!走開!不要!」

  害怕將嚴煙淹沒,嚴煙用盡吃奶的力氣推著身上的男人,口中語無倫次。指甲將唐子謙的脖頸,肩膀,後背劃出一道道血痕。唐子謙一絲疼痛都沒有感覺,只知道吸食著口中的花瓣,舌頭像蛇一樣鑽入幽徑中,旋轉著舔弄花穴中緊致的壁肉。恐懼的感覺,嚴煙痛恨自己不爭氣的身子竟然會生出快感,眼淚不禁流地更凶。

  「嗚嗚嗚……求求你……不要了……」

  感受唇中的花穴開始吐露甜美的蜜汁,唐子謙更加狠命地吮吸,「啾啾」的吸食汁液的聲音讓嚴煙死的心都有了。蜜液卻越流越凶,唐子謙時不時地重重用牙齒咬噬脆弱的花瓣,本來就敏感的嚴煙被這種高超的技巧逼得只能苦苦哀求,卻只能讓男人更加狠戾。感受到嚴煙渾身顫抖,就要噴潮,唐子謙迅速解開褲頭,掏出腫脹地快要爆炸的陰莖,抵住嚴煙不斷吐露花蜜的穴口。炙熱的感覺讓嚴煙一下子明白那是什麼東西,頓時嚴煙更為瘋狂地掙扎,拚命捶打身上的男人,嘴裡尖利的喊叫「滾!滾開!不要碰我!啊啊啊啊啊啊!」

  嚴煙瘋狂地竭斯底里的掙扎讓唐子謙心中一驚,想要伸手穩住嚴煙卻被他用盡全力地打開,「走開!別碰我!」

  唐子謙自知理虧,畢竟自己食言在先,但自己勃起的陰莖也極其渴望撫慰。無奈,唐子謙猛地將嚴煙翻過身,趴在床上,自己伏在他的身上,將飽脹的大肉棒擠入嚴煙滑嫩的大腿間,磨蹭著嚴煙濕滑的花穴,快速地摩擦,挺動。即使不是小穴,但這美妙的濕嫩軟滑,鮮美多汁也讓唐子謙得到從未有過的快感。

  「嗚嗚嗚……好髒……你滾開……」

  男人熾熱的肉棒緊緊地貼著自己羞於啟齒的小穴,讓嚴煙感覺自己正在被強暴,而自己噁心的身子竟然生出了快感!!嚴煙嗚咽地哭泣著,唐子謙壓抑地喘著氣。快速劇烈狠狠地搗弄,抽插,將嚴煙白嫩的腿間都磨出皮來。那蜜汁陣陣地淋在肉棒上,讓唐子謙全身酥麻,「噗嗤,噗嗤」的大力抽插聲,彷彿在猛操小穴一樣,唐子謙用力擠緊嚴煙的腿窩,做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做了最後幾十下狂猛的戳刺,唐子謙低吼著射出,這時嚴煙也噴出了初潮,經不住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昏了過去。唐子謙看著嚴煙紅彤彤的小臉,唇邊勾起一抹陰邪的笑。要盡快把這這奇特美麗的小東西據為己有,不然,被人覬覦了可不好……

  18.騙子威脅,只三個月

  「唔……嗯……」

  嚴煙難耐地嗚咽,夢裡,渾身痠痛,特別是小穴,一陣陣麻癢。像有羽毛撫弄,嚴煙難受地蹬了一下玉腿。

  「呵呵……」

  唐子謙熾熱的大掌輕輕地為嚴煙清洗著沾滿蜜汁和精液的花穴,嚴煙小貓般扭動的可愛模樣,不禁輕笑出聲。如果這只小貓成為自己的專屬寵物,自己,會不會多很多樂趣……

  翻騰了幾下,嚴煙緩緩地睜開雙眼,懵懂清澈的大眼睛迷濛地看著眼前這個剛剛侮辱自己的男人,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啊!」

  嚴煙猛地從唐子謙的懷裡起身,一個趔趄,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疼痛讓嚴煙心裡更加委屈,唐子謙見狀,伸手去扶。「啪!」的一聲被嚴煙狠狠地打開,小東西屁屁著地飛快地向後挪了幾米,雙臂環著腿,怯怯地眼神裡包含著戒備和憤怒看著眼前這個色魔混蛋!!唐子謙好笑地看著嚴煙這一系列動作像極了渾身立毛的小貓咪。嚴煙看著這個男人意味不明的壞笑,心裡更是驚懼「你……你不要過來!不然……不然我……」

  唐子謙笑容更加深刻,微啟薄唇「不然……怎樣……嗯~~~?」

  嚴煙小小的腦袋向四處張望,沒有發現可以自衛的武器,大眼一瞪,故作凶惡地看著唐子謙,咬著一口貝齒,吼道「不然……我咬你!」

  「撲哧」唐子謙笑出聲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嘩啦」一聲從寬大豪華的浴池裡站起來,晶亮的水珠一顆顆從肌肉優美的光裸身體上滑下,嚴煙見狀,趕忙再向後挪了挪「啊!」

  驚呼一聲,一下子被唐子謙長臂一撈,鎖入懷中。

  「走開!你你又要干!!」

  唐子謙不顧懷中小貓的粉拳亂揮,將嚴煙緊緊地貼上胸膛,小小的乳尖隨著嚴煙的掙扎,一下一下地劃過唐子謙的胸膛,黑眸幽暗,唐子謙從嚴煙的頭頂的軟髮吻到耳垂,伸出紅舌,反覆撩撥「別碰我!」

  嚴煙使出全力捶打唐子謙,無奈堅硬的肌肉只能讓自己的小嫩拳感到疼痛。

  「嗚嗚嗚……走開……別碰我……你這個騙子……」

  聞言,唐子謙不以為然道「就算……我是騙子,那麼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聽到這家夥無恥的回答,嚴煙更加難過,不禁淚如雨下「嗚嗚嗚……那……那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唐子謙壞心地捏了一下嚴煙紅腫破皮的小乳尖,哼哼,等的就是這句話,「做我的情人,直到我對你失去興趣……」

  嚴煙淚眼婆娑地看著得意的唐子謙,哽嚥著問「那……要多長時間呢……」

  唐子謙聞言一愣,要多長時間呢?自己也不清楚,有過很多情人,沒有一個能超過一個月的。但是,也許眼前的小東西是有些特別的,想到這裡唐子謙暗暗決定,道「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放了你……」

  嚴煙看著唐子謙堅定地眼神,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三個月後,你會放了我?」

  嚴煙眼裡飽含的期待讓唐子謙非常不悅,還沒有開始,就期待著結束,目光一凜,不耐地回答「嗯。」

  聞言嚴煙彷彿鬆了一口氣,又怯懦地問「那……都要做些什麼呢?」

  唐子謙看著嚴煙純真的小臉,邪魅一笑「做什麼?你不是看到過嗎?像蘇霓玉那樣,隨叫隨到……隨時隨地讓我……操!」

  最後一個字唐子謙故意咬著牙在嚴煙小耳朵旁清晰地吐出。嚴煙一聽,渾身害怕地一顫,抖著細細的聲線「我……不行……不要!我不要那樣!嗚嗚嗚……」

  可憐兮兮地小模樣讓唐子謙心裡悄悄柔軟起來,志在必得地撫了撫嚴煙的小耳垂,聲音溫柔似水「沒關係,我可以……慢慢教你……而且,我,不會強迫你的……」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獻上屁股求我狠狠操你!!唐子謙在心裡下流地加了一句,沒有哪個人能抵得過自己的溫柔攻勢,曾經在娛樂界以「冰美男」著稱的Green開始也如嚴煙這般視自己為洪水猛獸,不過是強硬又溫柔地和他上了幾次床,那男孩兒就死心塌地地愛上了自己。唐子謙看看低頭不語的小東西,心裡更加得意。

  「從現在起,你搬到金域華府裡的那套房子裡,我有空會過去的,還有,我會給你一張金卡,每個月我會給你打二十萬……」

  唐子謙看著仍舊沒有反應的嚴煙,哼,嫌少嗎……繼續道「我會另外給你一張無限透支的金卡,想要什麼東西,自己隨便買,還有,如果……你伺候我『舒服』了,我會另外獎勵你的。」

  嚴煙緩緩抬頭,道「這些……我……我都不要……只要你信守三個月的諾言……」

  唐子謙不屑地嗤笑,指不定三個月後這小東西怎麼求自己留下他呢,敷衍道「放心,三個月後還你自由,另外,那套房子也留給你……」

  嚴煙沈默良久,緩緩點頭……
19.朋友關心,更為羞愧

  任城看著對著琴鍵發呆的嚴煙,疑惑地問「嚴煙,你怎麼了?」

  嚴煙一驚,忙抬頭道「我……我沒事……」

  梁貓貓見狀,瞟了嚴煙一眼,紅唇一撇「哼哼!一定有什麼事!這都已經和YG簽約了,小煙還是悶悶不樂的……」

  貝靈附和道「就是就是,嚴煙,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們說啊!要是缺錢,也要開口啊!」

  嚴煙一窘,紅著臉回答「我……我沒缺錢,再說,你們也都是靠這個維持生計,我怎麼能問你們要錢?」

  貝靈一聽,火氣蹭蹭地上冒「嚴煙!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

  嚴煙看著表情猙獰的貝靈,心裡不禁發酸,這幫鐵哥們在自己人生的最低潮收留了他,他怎麼能讓他們過得不好「我……我只是有點累了……」

  任城看著嚴煙確實面目疲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你先回去吧!今天,還要去看那個人嗎?」

  嚴煙一愣,微微點了點頭「嗯!」

  從「那裡」出來,嚴煙長長地吐了口氣,看了那人,心情更加沈重。嚴煙看表,已經五點十二了,自從自己搬入金域華府那棟豪華的複式樓後,三天來唐子謙從沒有出現過,只是每天七點的時候讓秘書打個電話問自己吃過飯了沒有。嚴煙走進超市,走過一排排放著新鮮蔬菜的櫃檯,挑了一些看起來還算新鮮的特價蔬菜,仔細地挑揀那有些蔫的荷蘭豆。幾個紅透的番茄,半斤荷蘭豆,幾根小蔥,本來想挑一些大一點的,但是最近蔥價上漲,只能挑一些便宜一點的。嚴煙歪著腦袋想了想,冰箱裡還有十幾個雞蛋,正準備離開,穿著藍色制服的大媽扯著大嗓門「今日大蝦特價!新鮮的大蝦!」

  嚴煙腳步頓了頓,摸了摸錢包,轉身走向賣蝦的櫃檯,花了很長時間撿了一點蝦。

  手裡提著裝著菜的環保袋,嚴煙坐上會金域華府的公車,如果……唐子謙像這樣一樣天天不來,那麼三個月會很快過去的!嚴煙緊了緊拳頭,唇上勾起一抹微笑……

  唐子謙戴著一副無框的金絲眼鏡,眉頭緊皺看著手中的文件,競標領秀城這塊地關係著接下來的幾個大決策的實施,與宋氏的談判僵持了三天,唐子謙「啪」地一聲放下手中的鋼筆,隔著鏡片的目光更顯凌厲,這塊地,唐氏拿定了!

  抬頭看著牆上的鍾表,四點三十,摘下眼鏡,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三天來的熬夜讓他的眼眶下有些淡淡地眼圈。驀地起身,唐子謙掃了一眼那大堆等著他批示的文件,拎起阿瑪尼外套,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出辦公室,秘書亦步亦趨地跟上來「總裁,那些文件……」

  「明天再批。」

  唐子謙加快腳步,「是!」

  秘書恭敬地止步彎腰。坐入蘭博基尼中,唐子謙飛快地打著方向盤,「咻」地一聲,車子朝金域華府駛去……

  嚴煙仰頭望瞭望二十四樓,手裡拽著袋子,站了一會兒。又轉身走向小區中的休閒座椅,坐了下來。對面,一個母親嬉笑著逗弄著兩三歲的孩子,小男孩咯咯地笑著。嚴煙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萬千愁緒湧上心頭,抬手看了看腕錶,七點十二了,唐子謙今天連電話都沒打。倒是忘了自己了,想到這裡,嚴煙倍覺輕鬆,起身向樓中走去。

  按下密碼,「叮」的一聲,門應聲而開。燈開著,嚴煙一驚,看到玄關一雙皮鞋,疑惑地走進客廳。看到唐子謙斜靠在沙發上,眉頭微皺,雙目緊閉。嚴煙愣愣地站在,這時唐子謙聽到聲音,倏地睜開雙眼,迷濛的眼神一閃而過,留下平日裡的凌厲。掃了一眼牆上的表,唐子謙語氣強硬「哪去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嚴煙怯怯地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袋子「我……我去買菜了……」

  唐子謙撫了撫睡意未散的臉龐,道「正好,我還沒有吃飯,我們出去吃吧!」

  嚴煙頓了頓,小心地說「在家吃……不可以嗎?……買了菜,明天……都不新鮮了……」

  家?這個字讓他有些不適應,唐子謙挑了挑眉,道「你做的,能吃嗎?」

  嚴煙小臉一紅,支支吾吾「我……我……」

  唐子謙一擺手,不耐道「算了,你去做吧!」

  洗完手,嚴煙將買的青菜掏出,低著頭,一絲不苟地摘著豆角,電視裡播放著財經新聞,唐子謙坐在沙發上,眼光卻落在廚房中低著頭的嚴煙身上,略長的栗色頭髮服帖地垂在臉頰兩側,形成月牙狀的弧度,低垂著眼瞼,纖長濃密的睫毛打出一層陰影,小小的鼻翼可愛的聳動著,櫻唇緊抿,修長白淨的手指靈巧地擺弄著那綠油油的荷蘭豆……

  唐子謙看著這安靜美好的一幕,心中升起絲絲異樣的感覺,感受到唐子謙炙熱的目光,嚴煙抬頭,對上唐子謙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像被這深潭般的瞳孔吸進去一樣,嚴煙呆愣著,紅暈從臉頰飛到鎖骨,耳後。唐子謙看著嚴煙清澈明淨地大眼睛,起身,走到嚴煙面前,拿起一個荷蘭豆,唇邊勾起一抹微笑「這個,要怎麼弄……」

  20.一起吃飯,我幫你吧

  「啊?」

  嚴煙愣愣地看著唐子謙捏著一個碧綠的荷蘭豆問他,唐子謙眉頭一挑「我說,這個要怎麼弄?我幫你會快一些,我餓了」

  「不用……」

  話音未落,看到唐子謙不耐煩的神情,嚴煙趕緊拿起一個荷蘭豆,修長的右手食指和麼指掐住豆角尖輕輕一掰拉下夾縫中的絲,動作利落漂亮,唐子謙看著那白皙美麗微微翹起的尾指,修剪乾淨整潔的指甲,月白的指尖,因緊張而微微顫動。驀地伸出手圈住那可愛的小指,「啊!」

  嚴煙一驚,摘好的豆角應聲落地,迷茫懵懂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驚慌不已地看著唐子謙幽暗的黑眸,不由自主地,唐子謙緩緩地靠近那微微張開露出雪白貝齒的嘴唇,嚴煙看著唐子謙炙熱的目光,抖了抖長長的睫毛,趕緊閉上眼睛,唐子謙好笑地看著嚴煙英勇就義般的可愛反應,「嗤」地一聲笑出聲來。忽的睜開眼睛,嚴煙看著唐子謙眼裡帶著明朗的笑意,嘴角勾起,眼神熠熠生輝。「轟」地一下羞紅了臉,慌亂地低頭假裝認真地擺弄蔬菜。唐子謙壞心一笑,道「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嚴煙小腦袋埋得更低了,唐子謙看著這個小東西,更覺有意思。拿起一個豆角,學著嚴煙的樣子有模有樣地摘了起來,「啪啪」兩下掰掉兩頭,問道「是這樣嗎?」

  嚴煙看著唐子謙熟練的動作,很難想到這是個從來沒下過廚房的天之驕子,忙道「是……你……你做的很好……」

  聽過太多的讚美,嚴煙羞澀地讚賞讓唐子謙不禁得意地挑起眉角。很快地解決剩下的,嚴煙將摘好的菜放在水管下,悄悄瞄了一眼唐子謙,道「你去等一下吧……我一個人……很快,就好了。」

  唐子謙不語,慵懶地靠在門旁,雙手環胸,看著嚴煙仔仔細細一點一點地清洗蔬菜,慢吞吞一絲不苟地動作讓他不悅道「到底要洗多久?」

  嚴煙看著唐子謙皺起的眉頭,諾諾道「要洗乾淨的……有農藥……洗不乾淨,吃了肚子會不舒服,時間長了,身體也會不好。再說,你……你的健康那麼重要……」

  忽然意識到自己不停地碎碎念,嚴煙忙住了嘴,趕緊切菜,唐子謙愣了一下,這小東西是在關心他嗎?說他的健康很重要。想到這裡,唐子謙不禁勾起唇角,走出廚房,愜意地靠在沙發上,閉眼微憩。孰不知這是他的一廂情願,嚴煙的意思是他的健康關係到唐氏,十幾萬員工呢。嚴煙將做好的兩菜一湯擺在餐桌上,拿出碗盛了兩碗米飯。走去客廳叫唐子謙吃飯,卻意外地看到他好像沈沈地睡著。嚴煙頓了頓,輕輕地推了推唐子謙,道「起來吧……吃過飯再睡……」

  唐子謙皺了皺眉頭,轉過臉,繼續睡。嚴煙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又加重推他的力道,「吃飯了……」

  「唔……」

  唐子謙唔了一聲,驀地睜開雙眼,瞬間坐起身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睡得怎麼沈過,耳邊嚴煙翻炒的聲音,鼻尖傳來的飯香讓他不知不覺地沈睡過去。嚴煙看他清醒,說「那個……先吃飯吧……」

  唐子謙嗯了一聲,斂去睡容,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看著桌上,金黃的雞蛋被橘色的番茄包裹著,點綴著嫩綠的青椒圈。新鮮的青菜心和著香菇片,看起來清爽可口。碧綠的荷蘭豆和粉嫩的蝦仁相得益彰。旁邊湯碗裡盛著金黃點點的玉米濃羹,飄著絲絲蛋花。夾了一口蝦仁,滑嫩可口,入口即化。抬眼看了一眼緊張的嚴煙,道「愣著幹什麼,坐下來吃飯。」

  「啊,是。」

  嚴煙趕緊坐下,安靜地低著頭,扒著碗裡的米飯。唐子謙看著他那小樣,道「白米飯那麼好吃?」

  說完,夾了一筷子青菜丟入嚴煙碗裡,嚴煙羞怯地看著唐子謙面無表情地開口說著「這些菜,是你媽媽教你的嗎?」

  話音剛落,嚴煙停滯……

  唐子謙看了他一眼,又道「問你話呢?」

  嚴煙沈默了良久,輕輕開口「不是……我媽媽……她……六年前……去世了……」

  唐子謙錯愕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21.再次被吻,惡魔化身

  嚴煙剛擺好洗過的碗,走出廚房,便看見唐子謙剛洗完澡,勁瘦健康的身子修長挺拔,只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隨手撥弄著濕答答的發尾。嚴煙俏臉一紅,忙將視線轉向別處,唐子謙瞟了他一眼,道「過來給我吹頭髮!」

  嚴煙聞言,挪動著腳步,取過吹風機,看著唐子謙好整以暇地斜靠在沙發上,微斜著頭。嚴煙調了一下溫度,左手拿著吹風機,右手插進唐子謙的濕潤的頭髮裡,來回輕輕地撥弄。唐子謙感受到那微涼的指尖在髮根處來回靈活地穿梭,恰到好處的力道讓他舒服地眯起狹長的雙眼,唐子謙光裸的身子輻射出炙熱的溫度讓嚴煙無措不已,微微顫抖的指尖掠過頭皮,那情人般愛撫的感覺讓唐子謙眼眸幽暗,下身悄然抬頭。伸出手掌探了探唐子謙的發內是否全干後,嚴煙終於舒了口氣,收起吹風機準備走開。忽然腰間橫過一條健壯的剛臂,將嚴煙一下子帶入懷中。

  「啊!唔!」

  嚴煙驚叫來不及喊出便被唐子謙強勢地堵在口中,飽滿的薄唇將嚴菸草莓般的嘴唇吞入口中,緊接著牙齒反覆野獸般嗜咬。尖利的犬牙一下一下地挑逗嚴煙的唇角,炙熱的舌尖滑過上唇後轉到下唇,嚴煙緊張的咬牙。唐子謙分開嚴煙的唇瓣,舔刮著嚴煙的貝齒,試了幾次,挑不開嚴煙的牙關,就這嚴煙的唇,不耐道「伸出舌頭讓我吃!」

  嚴煙聞言,羞得渾身一顫,唐子謙強勢的語氣讓他乖乖地伸出羞澀地粉嫩小舌,小小的舌頭在空氣中微微顫抖,唐子謙命令道「伸到我嘴裡!」

  嚴煙緊張地抓住唐子謙光滑的肩膀,傾身向前,嘴唇貼在唐子謙的牙關上,粉舌怯怯地深入唐子謙的口中,忽然被唐子謙火熱的大舌勾住,重重地翻攪,「啾啾!」粘膩的口水交融的濕吻聲在空曠的客廳極為煽情,「唔……嗯……」

  透明的津液流出嚴煙的嘴角順著尖細的下巴落在唐子謙捏住嚴煙下巴的手心,唐子謙霸道的嘴唇吸乾嚴煙兩頰的津液,舔過尖尖的下巴,一路逞兇到嚴煙襯衣的第二個紐扣處,一個個挑開,一直到嚴煙可愛粉紅的肚臍,壞心地咬了一口「啊!別……」

  奇怪的感覺散佈到嚴煙身體四處,難耐地扭動起小身子,唐子謙著迷地看著眼前晃動的兩粒小寶石,驀地咬了上去,圈起嘴唇吸弄「啊!不要!」

  嚴煙驚慌地推著唐子謙,嘴裡「啾啾」地吸食著鮮乳,一隻手解開嚴煙的褲帶,深入到嚴煙臀縫裡,輕戳那緊閉的嫩穴,伸出小指,勾弄著嚴煙微熱的花穴,企圖帶出點蜜汁。另一隻手附上嚴煙羞怯地玉莖,來回極富技巧地套弄,敏感的花唇被刮弄著,脆弱的菊穴被輕戳著,粉嫩的玉莖被套弄著,嚴煙直覺的羞愧不已,卻渾身激烈地顫抖「啊!啊啊!嗯啊!」

  在快速地愛撫套弄下,嚴煙終於尖叫著射了出來。呆呆地看著唐子謙邪魅地將手指上的白濁舔入口中,嚴煙羞憤欲死,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幾轉,滴滴地砸了下來「嗚嗚嗚……唔嗯……」

  嚴煙嗚嚥著,粉紅的小身子一抖一抖,唐子謙無奈地看著他「我還什麼都沒做……」

  還沒說完,便被嚴煙含哀帶怨的眼神撩了一眼,小東西委屈地控訴「我……我……你……你說了不強迫我的……」

  唐子謙不以為然地壞笑著「你敢說你沒有舒服?」

  不說還好,一說小東西更是哭得好不淒慘,唐子謙想要伸手撫嚴煙的背,一愣,收回手,轉身又走進了浴室。

  沖地一身冰涼,唐子謙走進臥室,只見KINGSIZE的大床角落蜷著一隻還在發抖的小貓,唐子謙無奈地躺上大床,將嚴煙一下子帶入懷中,小貓咪一僵,不敢動彈,唐子謙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哄到「乖,睡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說完輕輕拍打著嚴煙的後背,感受到懷中僵硬的小身子漸漸柔軟下來,細嫩的呼吸絲絲撩在唐子謙的脖頸上,唐子謙頭疼地看著懷中一臉香甜的貓咪,努力忽略下身的悸動,嚇壞了這小東西就不好玩了……

  唐子謙看著嚴煙忽然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嘴唇哆哆嗦嗦著,極力地吐出幾個字,「夢琪……夢琪……」

  唐子謙好奇地湊過耳朵,想要聽清,嚴煙慌亂地吐字「夢琪……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夢琪……別離開我……」

  字字傳入唐子謙的耳中,倏地微眯眼眸,一抹陰狠掠過唐子謙的臉龐,敢在我的懷裡叫女人的名字!狠狠地掐住嚴煙的脖子,方才激起的一點點溫柔全被這幾句夢話破壞殆盡!

  「唔!」

  嚴煙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小臉泛青,嘴唇發抖,當嚴煙在夢裡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忽然被放開,驀地驚醒「咳咳咳!唔!咳咳咳!」

  嚴煙極力地呼吸著,不解地抬頭看著唐子謙一臉狠戾,冰冷邪魅地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懾人的危險,勾起一抹陰狠的微笑,唐子謙不屑著嚴煙的無辜,大力地彷彿要掐碎嚴煙下巴般的力道,嘩地甩開睡袍,猛地將嚴煙的腦袋壓向高高挺立,散發出駭人炙熱的肉棒上,邪佞地命令道「給我舔!」

  22.夢琪是誰,憤怒施暴

  散發著濃郁雄性麝香氣味的巨碩龜頭抵在嚴煙嬌嫩的唇上,看到嚴煙驚愕失措的表情,唐子謙頓覺煩惡,粗暴地一把抓起嚴煙柔順地頭髮,強迫嚴煙揚起頭來,眼前淨白的小臉鑲嵌著的一雙濕潤無辜,純潔勾人的眸子,櫻花般的小嘴,尖嫩的小下巴,唐子謙嗤笑一聲,譏諷道「瞧瞧!這個樣子會滿足女人嗎?」

  「唔?」

  嚴煙被揪的頭皮發疼,不解地看著眼前前一秒溫柔,後一秒化為修羅王的男人。全身散發暴戾氣息的唐子謙讓嚴煙害怕地後退。唐子謙看到他小麋鹿般的眼神,更是不屑「要說也是,你這副純潔的表情,說不定能勾引女人呢?嗯~~?!」

  說完猛地撕扯嚴煙的頭髮,嚴煙痛的小臉揪作一團「不要……好痛!」

  「哼……痛?說!那個叫夢琪的女人是誰?快說!」

  嚴煙倏地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唐子謙的薄唇吐出危險冰冷的字眼「說!她是誰?讓你在夢裡都唸唸不忘?!嗯?」

  夢裡?嚴煙驚了一下,自己……自己方才在,夢裡看到夢琪……唐子謙看著嚴煙臉上的情緒千變萬化後,沈默不語,更覺怒到極點,獰笑道「不會是甩掉你的舊情人吧!嘖嘖……你這副不男不女的身體怎麼能滿足她?!」

  聞言嚴煙驀地劇烈掙紮起來,倔強不屈地瞪著唐子謙,微紅的眼眶努力地承接住淚水不讓它滑落,嘴裡喊道「不許!不許你侮辱夢琪!」

  唐子謙一把制住嚴煙,看著他用從未有過的勇敢眼神看著自己,胸口如一團烈火般劇烈燃燒著,狠辣地反手掐住嚴煙的脖子,譏笑著「侮辱?婊子還用我侮辱嗎?」

  「唔……」

  嚴煙呼吸不通,臉漲得通紅,但眼神憤怒不屈地看著唐子謙,一副寧死的表情,看到嚴煙如此模樣,頓覺心中的怒火倏地聚集到右掌上,「啪!」

  唐子謙右掌狠狠地甩到嚴煙臉上,嚴煙猝不及防被扇地一下子倒在床上,巨大的衝擊力是他快速地翻滾了兩圈,「咚!」

  地一聲掉到地板上,額頭重重地撞到梳妝台上,一瞬間嚴煙只覺天旋地轉,臉頰火辣辣地燒疼,右額角尖銳地刺痛著,接著一股熱流從額角湧入眼中,一片猩紅遮住了視線,唐子謙不由分說一把抓起嚴煙,將他丟在床上,唰地撕掉他身上的衣物,粗魯地擦去嚴煙額上的血,道「看著都噁心!」

  布料狠狠摩擦傷口讓嚴煙疼的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腦袋猛地被壓在唐子謙的胯下,炙熱的肉棒搗在牙關上,唐子謙揪住嚴煙的頭髮,呵斥道「給我含進去!」

  「唔!」

  嚴煙緊咬牙關,絲毫不放鬆,唐子謙憤怒地伸手大力地掐住嚴煙的下巴,強迫嚴煙張開嘴「唔唔唔!」

  粗大無比的肉棒一下子搗進嚴煙嘴裡,抵到喉嚨深處,嘴巴被撐得生疼,喉嚨也被搗弄地只想嘔吐,「唔唔唔!唔嗯!」

  嚴煙劇烈地掙扎,粗熱的巨大進入嚴煙絲滑嬌嫩的口腔讓唐子謙舒服地眯起眼睛,不顧嚴煙是否能承受地粗暴狠戾地抽動,搗弄。嚴煙只覺口中壁肉被摩擦的火辣辣地生疼,喉嚨一股腥甜,「唔!」

  嚴煙快要窒息,拚命掙扎卻在唐子謙眼前絲毫不起作用,腦中混沌不堪,嘴裡疼痛難耐,眼前一片昏暗,嚴煙在快要暈眩的時刻,本能地收緊牙關,猛地咬下去「唔!」

  唐子謙一聲悶哼,眼神一凜,伸手「啪!啪!」

  又狠狠地甩了嚴煙兩巴掌,「啊!」

  嚴煙被打的兩眼發昏,來不及清醒便被壓在唐子謙身下,身上傳來惡魔般的聲音「既然上面的嘴不願意,那麼,就用下面地嘴!」

  說完,將暴脹的陰莖抵在嚴煙的花穴口,嚴煙害怕的向後不斷退縮,嘴裡哆哆嗦嗦「不……不要……求求你……」

  唐子謙此時已經雙眼猩紅,狠戾地看著嚴煙,不顧那乾澀的甬道,狠狠地捅了進去,「嗤」地一聲肉帛被撕裂的聲音從嚴煙花穴傳來「啊!啊啊!啊啊啊!」

  嚴煙猛地發出刺耳的尖叫,劇烈無比,滅頂的痛覺讓嚴煙眼前一片空白,從花穴甬道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讓嚴煙渾身劇烈地痙攣,瞬間豔紅的鮮血湧出花莖,因疼痛拚命縮緊的壁肉讓唐子謙理智盡失,有了鮮血的滋潤,唐子謙將剩餘的肉棒捅了進去「啊啊啊啊!不要!好痛!啊啊啊啊!」

  嚴煙瘋狂的尖叫,哭喊,尖利的指甲將唐子謙的臉上,身上劃過絲絲血痕,這一切的一切喚不回唐子謙的絲毫理智,「噗嗤!噗嗤!」肉棒翻攪著血水狠辣地律動著,嚴煙死命地哭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烈的疼痛讓嚴煙全身哆嗦,比凌遲還要殘忍的酷刑讓嚴煙漸漸失去意識,昏死過去,「噗嗤!噗嗤!」

  唐子謙毫不松懈的律動著,慢慢地,他發覺身下一片死寂,低頭,嚴煙小臉一片死白,嘴唇血色盡失,瞬間,唐子謙理智恢復,伸出手指探測嚴煙的鼻息,微弱地幾乎探測不到。唐子謙頓時驚慌失措,猛地抽出下身,帶出許許血水,身下藍色的床單已是大片大片的血色,肉棒掛著血滴……
 23.自以為是,道歉施捨

  「咚!」地一聲,唐子謙急忙下床時狠狠的摔在地上,慌亂地摸出電話,按鍵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按不准,唐子謙拚死讓自己冷靜一些,額上冷汗滴滴落下,幾秒的接通對唐子謙而言彷彿幾個世紀般漫長「喂?」

  「快!快!救人!金域華府!快!」

  不等李俊寧開口,唐子謙失去理智的狂吼讓李俊寧下了一跳,道「什麼情況?!說清楚!」

  唐子謙飛快簡短地道明情況,那邊李俊寧已備好醫藥器具喊上助手急匆匆地趕來。

  唐子謙急急地在客廳踱來踱去,遠遠地透過門縫一眼又一眼地看著嚴煙,害怕走過去真真正正看看那被自己折磨地奄奄一息的人兒。三分鍾後,李俊寧終於趕來,徑直走到臥室,連見過無數血腥場面的李俊寧也震驚了,急忙拿出止血棉,止血鉗為嚴煙止血。

  「怎麼樣?怎麼樣?他怎麼樣?」

  唐子謙像熱鍋上的螞蟻,緊張的發問,李俊寧看著即使砸了幾個億的案子也從未如此驚慌的唐子謙,又看看床上玻璃娃娃般靜靜躺著的少年,嗤道「離死不遠!」

  「啊!?」

  唐子謙臉色盡失,李俊寧看著他那狼狽樣,不語,專注地為嚴煙治療,染著血的棉團一個個被丟在一旁,唐子謙頓覺觸目驚心,心裡如被打翻了五味瓶。耳邊又響起李俊寧的聲音「你還真下得去手!傷成這個樣子,晚一步就休克死亡了!」

  唐子謙頓時羞愧難當,緘默不語,緊張地看著李俊寧和助手們忙忙碌碌……

  為嚴煙打上吊針後,李俊寧已是滿頭大汗,瞟了一眼那個眼睛都沒離開過嚴煙的唐子謙,道「再輸這兩瓶,拔針,知道嗎?」

  唐子謙點點頭,李俊寧伸伸懶腰,攜著一干助手離開了……

  一夜未眠,唐子謙看著天邊,看了一眼表,四點整,走到客廳,拿出手機「把嚴煙和那個叫夢琪的女人的資料發過來。」

  過了一會兒,唐子謙打開電腦,一頁一頁地翻著眼前的資料,臉色千變萬化……

  良久,唐子謙看著指到五點的表針,天邊微亮,起身想要定份早餐,又想到早餐店還未開門,又坐下,在電腦搜索欄中輸入「如何做粥」,看了一會兒,轉到廚房,乒乒乓乓一直搗鼓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做出像點樣子的白粥,又煎了兩個培根,兩個煎蛋。

  粥盛好,培根和煎蛋裝在盤子裡,放在床邊的小桌上,頓了一下,唐子謙坐到床邊,看著嚴煙緊閉的雙眼,纖長脆弱的睫毛因疼痛還微微抖動著,伸出手試著撫上嚴煙包著白紗布的額角,又在半空中停滯……良久,終於輕輕觸碰了一下,又害怕什麼似地收回了手……

  早晨……

  溫柔暖暖的陽光灑在嚴煙恢復一絲血色的臉上,全身疼痛不堪,嚴煙緊皺眉頭,抖了抖睫毛,慢慢睜開雙眼,迷濛的眼珠悠悠轉了一圈,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醒了?哪裡難受?」

  嚴煙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昨夜駭人的經歷,瞬間,大眼裡籠上一層戒備,驚慌地想要後退,又不慎扯到下體的傷口「嘶!」

  嚴煙痛呼出聲,唐子謙趕緊伸手扶他,嚴煙驚得以為唐子謙又要打他,狠命地抱住頭,縮成一團,渾身發抖。唐子謙看到嚴煙驚懼地反應,心裡湧上不知什麼滋味,沈默了一會兒,嚴煙怯怯地抬頭看向唐子謙,只見唐子謙端著一個小碗,伸手遞過來,嚴煙愣愣的,不知所措,在唐子謙端碗的手碰到他時,嚴煙忽然一驚,抬手一揮「啪!」地一聲。碗摔碎在地上,白色的粥撒地到處都是,嚴煙趕緊又想要逃跑,猛地身上一痛,低低地叫了一聲唐子謙輕聲開口,「哪裡痛?告訴我……」

  嚴煙緘默著,仍舊戒備地一動不動,唐子謙嘆了口氣,走出去又盛了一碗,道「把這些吃了,我不會再對你那樣了。」

  看著嚴煙有些動搖的眼神,唐子謙轉身拿出一張支票,壓在碗下,道「我為我昨夜的粗魯道歉,這是三十萬,你收下……」

  嚴煙臉色頓時蒼白一片,倔強道「我……不要你的錢!」

  唐子謙看了他一眼,薄唇輕啟「你不要?何夢琪也不要嗎?」

  嚴煙倏地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似笑非笑的唐子謙,「你……你怎麼?……」

  未等嚴煙說完,唐子謙道「只要我想,什麼都可以知道。」

  嚴煙驚慌地看著唐子謙,哆嗦著嘴唇「你……你不要對夢琪怎樣!」

  唐子謙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的,再說,她可經不起刺激……」

  嚴煙懷疑地看了唐子謙一眼,起身穿上西服外套,唐子謙道「我走了,把粥喝了,知道嗎?」

  說完,不等嚴煙回答,便出了門。嚴煙支著下巴,雙眼失焦地看著眼前冒著白煙的粥,一直到白煙消散。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的看表,八點十四,忙艱難地起身,今天還有MY的演出!不能因為他耽誤了!穿上衣服準備起身出門,眼角掃到那壓在碗底的支票。止住了腳步,三十萬,剛剛好,已經……不能再等了……

  緩緩地伸手,抽出支票,然後,緊緊地攥在手中……

  24.昏倒之餘,絲絲溫柔

  揭掉頭上的紗布,撥了撥頭髮,遮住傷口。看看自己雙頰,不仔細看,看不出淺淺的掌印,吁了一口氣,嚴煙踏進YG大樓。

  「喂!小煙,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梁貓貓看著一臉蒼白的搖搖欲墜的嚴煙,擔憂地問,嚴煙努力讓自己忽略私處傳來的痛苦。調整了一下站姿,嚴煙趕緊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譜子上,向梁貓貓擠出一個笑容,道「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

  沒等梁貓貓開口,貝靈語氣裡充滿不相信,「嚴煙最近好怪啊!經常莫名其妙發呆,而且總是臉色不好誒……」

  「就是就是!」

  梁貓貓腦袋像啄木鳥一樣點頭贊同,這時任城開口「嚴煙,一會兒的演出沒問題吧?」

  嚴煙趕緊搖頭,擺著手「沒!沒問題啦!」

  任城擔憂地看了嚴煙一眼,這個嚴煙,總是害怕讓別人感到困擾,外表脆弱,其實骨子裡堅韌無比,卻也固執的不行……

  正要再勸一勸嚴煙,這時舞台負責人走進後台,大聲喊道「下一組,MY準備!」

  眾人瞬間振奮起來,經過上次的出糗,這次YG的總裁親臨現場,說什麼也要極力挽回些形象!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嚴煙說道,任城點點頭。

  「唔!」

  嚴煙痛地皺著眉頭,將被血浸染的棉布用紙包裹住,丟入垃圾桶裡。顫抖著指尖,探了一下穴口「啊!」

  鑽心的疼痛讓嚴煙渾身發虛,看著指尖上沾著的溫熱新鮮的血液,嚴煙緊咬牙關,驀地閉上眼睛,狠狠心,又掏出乾淨厚厚的醫用棉布附在花穴上,忍住劇痛,飛快地穿好褲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走出衛生間。

  黑暗的舞台,倏地打上一束藍光「啊啊啊啊!MY!MY!MY!!!」

  粉絲們在舞台下興奮地尖叫,MY?震耳欲聾的吉他聲忽然響起,唐子謙看到站在最後面的嚴煙,不悅地眯起雙眼,該死!!這小東西不要命了嗎!猛地站起身,助理嚇了一跳,諾諾道「總……總裁……怎……怎麼了?」

  唐子謙張張口,看到嚴煙緊抿血色盡失的嘴唇,緊皺眉頭,拚命隱忍著痛苦專心彈奏,最終把到嘴邊的話語嚥了下去,緊了緊拳頭,坐了下來。

  不……不行……了……

  好……痛……好……痛……

  冷汗從嚴煙額頭滴滴滑落,在鍵盤上濺起一個個水花,嚴煙只覺眼前漸漸模糊,頭腦嗡嗡作響。彷彿軀體與精神分裂了般,嚴煙僅憑著意志力支持著自己,短短的四分多鍾,嚴煙只覺自己在油鍋火海裡煎熬了幾個世紀。感覺溫熱的液體清晰地劃過大腿內側,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嚴煙按下最後一個音符……

  「轟!」

  唐子謙震驚地看著嚴煙在樂曲結束的同時重重地倒在地上,瞬間,舞台下一片混亂,歌迷們全都愕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嚴煙,發覺到不對勁的隊員猛地轉頭看到不省人事的嚴煙,任城最先反應過來,大喊「嚴煙!」

  正要衝過去,這時一個黑影搶先一步飛快地掠過眼前,眾人石化了……

  當YG的總裁沖上舞台抱起嚴煙的時候,助理嘴巴都能吞下一個西瓜了,不解地看著自家主子,卻被主子吼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麼!快叫李俊寧!」

  「啊!是!是!!」

  唐子謙緊縮眉頭,橫抱著嚴煙快速地邁著雙腿,向休息室走去,忽然感到拖著嚴煙臀部的手臂一片濕潤,疑惑地看了一下,嚴煙淺藍的牛仔褲內側靠近胯下處,已是一片暗紅「shit!」

  唐子謙低吼一聲,加快腳步,嘴裡大聲怒罵「李俊寧怎麼還不來?!」

  助理舉著電話,額上冷汗直流,這才一分鍾不到嘛!!看著幾欲發狂的主子,趕緊道「來了!來了!快來了!」

  「讓他快點!」

  唐子謙輕輕地將嚴煙放在床上,轉頭道「你出去!」

  助理忙出去,唐子謙顫抖著雙手,脫下嚴煙的褲子,雪白的底褲已是血紅色,恨恨地咬牙,唐子謙恨不得掐死這個玩命的小東西。這時,李俊寧急急地趕來,麻利地戴上醫用手套,開始為嚴煙治療,道「怎麼又弄成這樣,你想弄死他嗎?!」

  唐子謙臉色一變,不悅地想要反駁,最終緘默不語。緊張地站在一旁等待……

  李俊寧褪下染血的手套,道「再有一次我也挽回不了了,這幾日注意讓他吃一些補血的食物。」

  說完,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離開了……
 25.霸道命令,溫情暗生

  深深地凝望著躺在床上,臉色如白紙一樣的嚴煙,唐子謙摸出電話,撥通「讓Roylers酒店做一些補血的東西送過來……要快……嗯……全部都點……」

  鼻尖傳來誘人的飯菜香味還混合著濃濃的藥味,嚴煙的睫毛煽動了幾下,疑惑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到自己眼前擺了一張大桌子,上面盤盤碗碗碟碟一片,個個冒著熱氣,在嚴煙還處於震驚中時,耳邊傳來唐子謙的聲音「醒了??醒了就吃些東西。」

  唐子謙說著為嚴煙盛了一碗湯,放在桌上,將枕頭墊高,扶起嚴煙讓他靠到床頭,端起碗,用湯勺盛了一勺,吹了吹遞到嚴煙嘴邊。強勢的無言要求嚴煙張嘴,嚴煙心裡一驚,深深畏懼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琢磨不透的男人,眼裡戒備森嚴。唐子謙看嚴煙不願張嘴,道「張嘴,喝了!」

  嚴煙趕緊接過湯勺說「我……我自己來……」

  唐子謙將他抱到餐桌前,道「這些都是補血的,你都要吃。」

  嚴煙無語地看著桌上一盤盤,一碗碗。紅燒豬血,爆炒羊血,涼拌肝片,當歸鴨湯,枸杞烏雞湯,黨參鯽魚湯……

  轉頭看看唐子謙,只見他一臉強硬,看著嚴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湯,不悅道「這些,都要吃掉!」

  「啊?」

  嚴煙臉色瞬間鐵青,自己本來就討厭吃肉,更別說什麼血呀,肝呀的。再說這麼多,就是大象也吃不完,正在嚴煙苦惱無比的時候,唐子謙又開口「到病好後再來公司。」

  嚴煙一臉震驚,脫口而出「不要!這一週MY參加的YG新人賽都有活動,我不能拖大家後腿!」

  「你想死在舞台上嗎!推後!」

  嚴煙放下筷子,一臉倔強地看著唐子謙,「不可能!」

  唐子謙只覺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心裡從剛才就窩了一團火。又看到嚴煙露出小狼崽般捍衛自己食物的表情,頓覺可愛的緊,道「我將新人賽推後,直到你傷口痊癒。」

  「啊!」

  嚴煙長大嘴巴,這個男人……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不等嚴煙說完唐子謙不耐煩地打斷道「就這樣!你再說就取消MY參賽資格!」

  嚴煙聞言,張了張口,看著唐子謙冰冷的神情,趕緊閉嘴。心不在焉地搗著碟子裡的豬血,將本來都難看的食物折磨地千瘡百孔,唐子謙凌厲地瞄了他一眼,嚴煙忙將自己埋在湯碗裡,過了好大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我可不可以每天來公司和MY一起練習啊?」

  唐子謙臉都沒抬一下,道「不可以!!」

  嚴煙鍥而不捨,語氣裡不知不覺帶上絲絲撒嬌的味道「真的……不可以嗎?」

  唐子謙聞言,瞟了嚴煙一眼,只見嚴煙小臉微紅,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盛滿祈求和希望,就那樣閃閃發光的看著自己。唐子謙不禁心裡一動,轉眼一想,唇邊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道「一天兩個小時,其它時間呆在這裡,下班後我接你一起回去,知道嗎??」

  嚴煙一愣,臉上閃過一抹不情願,什麼嘛!這擺明是要監禁他!最終,弱小的小白兔在霸道的大灰狼面前妥協了。唐子謙看嚴煙緩緩點頭,於是心情好了那麼一丁點兒,拉過椅子,坐在嚴煙旁邊,將一旁被蓋著的為自己準備的炭燒牛排拉到面前,掀開用刀和叉子吃了起來。嚴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裡的大塊的豬血羊血鴨血,又看看唐子謙盤子裡焦黃鮮嫩的牛排和碧綠的西蘭花,紅澄澄的胡蘿蔔,金黃的意大利麵,不禁蔫兒了下來。唐子謙好笑地看著嚴煙像討不到糖果的孩子般洩氣,說「快吃!吃了才能快點好!」

  這樣的話語還是不能讓嚴煙恢復精神,只見那小東西努力在一道道菜裡刨來刨去,將紅燒豬血中的木耳,爆炒羊血中的甜椒,涼拌肝片中小小的杏仁……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挑入自己碗中,完成這項浩大的肉海裡尋素針的工程後,才放心地準備吃碗裡的「戰利品」,就在這時嚴煙看到盛著「戰利品」的碗漸漸離他遠去,抬頭,看到唐子謙微挑眉角,托著自己的小碗。嚴煙頓時羞紅了臉,賭氣道「不吃了。」

  唐子謙放下碗,夾了一塊豬血,放入口中,不等嚴煙反應,一下子堵住了嚴煙的嘴,伸出舌頭將豬血推入嚴煙口中。嚴煙滿臉羞容的看著唐子謙,嘟起嘴,嚼了嚼,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一下。與此同時,唐子謙嘴又堵了上來,一塊散發著濃濃黨參味地鯽魚進入口中。嚴煙趕緊嚥下去,張口道「不……不要……唔!」

  又被攥住嘴唇,這次,是肝片。嚴煙驚愕地瞪大眼睛,唐子謙沒有在將肝片渡入自己口中後離開,而是,壞心地用舌頭舔著嚴煙的牙關和上顎,嚴煙癢癢地躲避,氣喘吁吁,雙頰通紅,眼含嗔怒地看著唐子謙。唐子謙不以為然地壞笑「原來你是想要我喂你啊!」

  嚴煙臉漲紅,準備反駁「唔!!」

  又被堵住了小嘴……

  「謙!我給你發簡訊你沒看到?」

  聽到從休息室門口愈傳愈近的聲音,唐子謙渾身一僵,猛地將嚴煙帶進懷裡,與此同時,唐子墨已出現休息室中……

  26.再遇少年,借我玩玩

  「唔!!」

  「唔!」

  小小的鼻子重重磕在唐子謙堅硬的胸膛,嚴煙頓時痛呼出聲,從唐子謙懷裡抬頭,揉了揉紅紅的鼻樑,轉頭對上唐子墨詫異的眼神,愣愣地看著哥哥懷裡的少年,不就是自己前幾天在電梯裡遇到的那個小東西嗎?唐子墨炙熱的目光讓嚴煙感到火燒般的不適,唐子謙看到唐子墨目不轉睛地盯著嚴煙,心裡一陣不快。轉頭對嚴煙說「去練習吧,小心傷口。」

  嚴煙聞言臉上一窘,飛快地走出了辦公室。唐子墨收回目光,邪肆一笑,對唐子謙說「我說給你發短訊找個漂亮男孩兒玩你怎麼不回,原來屋裡藏了個尤物!」

  唐子謙沒有理睬唐子墨,直接跳過話題「說吧,找我做什麼?」

  唐子墨隨性地坐到嚴煙方才做的位置,那個地方還留有一絲溫熱,抬起修長健碩的雙腿放在桌子上,道「沒什麼,只是剛才送一個你們公司的練習生,順便上來看看。」

  唐子謙皺眉,道「又看上了哪個?我警告你,別總是搞我公司的藝人!」

  唐子墨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謙,你這麼嚴肅做什麼,不過,我剛才在下面聽到幾個員工在議論,說是你對一個新人特別關注,人家暈倒了你還第一個沖上去,不會是剛才的那個吧!」

  唐子謙聞言,臉色一變,不打算回答,像是雙胞胎天生的心有靈犀,唐子謙瞬間感覺唐子墨對嚴煙產生了興趣,唐子墨見他沈默,窮追不捨「借我玩兩天。」

  唐子謙面色一凜,如劍的目光掃向唐子墨,心中掠過一絲驚訝,唐子墨面上波瀾不驚,道「不行就算了,以前也沒見你說什麼……話說,等幾天你玩膩了,再送我也行。」

  唐子謙沒做任何表示,按下秘書鈴「過來收拾。」

  「是,總裁。」

  唐子謙抬眼看唐子墨,道「你還有什麼事?Ventacy易主了嗎?」

  唐子墨撇嘴,看著哥哥公式化的冷漠表情,什麼嘛……三句不離工作,再次開口「沒事的話趕快離開,我還有文件要看,沒閒工夫和你談天。」

  無奈地聳聳肩,唐子墨假裝哀怨道「好吧,那我走了,我說的考慮一下,我對那小東西,挺感興趣的。」

  「趕緊滾!」

  ……

  嚴煙舉著電話的手劇烈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再次確認「病情……惡化了嗎?」

  電話那邊的回答讓嚴煙再次陷入惶恐,猛地合上手機,不顧身上的疼痛,嚴煙飛快地走出練習室,梁貓貓在後面大喊「喂!嚴煙!怎麼了?」

  嚴湮沒有回答,徑直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坐在後座上的嚴煙不安地絞著手指,心裡自責不已,如果,自己能讓夢琪早些接受那昂貴的治療,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強烈的悔恨讓嚴煙痛苦不堪,拚命壓抑著哽嚥著聲音,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快點!」

  ……

  蒼白的臉龐,緊閉的雙眼,厚重的呼吸罩壓在那張瘦的只剩巴掌大的臉頰上,如果沒有心跳測試儀「滴滴」的聲音,嚴煙大概不能確定,病床上的少女的心臟是否還在跳動。強忍住脆弱的眼淚,嚴煙抬起右手,輕輕為何夢琪捋順額前的頭髮,壓抑地沈默讓病房的氣氛停滯,艱難地開口「我已經籌到了錢……」

  醫生同情地開口「不是錢的問題,現在已經錯過了做心臟搭橋手術的時機。」

  「錯過了嗎?」

  嚴煙痛苦地撫上紅透的眼眶,顫抖著聲線「都怪我……如果能早些籌到錢……」

  「你也不用過於自責,再說你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到哪一下子籌三十萬。」

  醫生輕聲打斷嚴煙的自責「難道……沒有其它辦法嗎?」

  「有是有,不過對於你來說,太不現實了……」

  嚴煙猛地拉住醫生的衣服,激動地問「什!什麼方法?!什麼方法我都能做到!」

  醫生嘆了口氣,道「德國有所專門治療這種心臟病的機構,不過費用較高,一年最少一百萬,而且,像夢琪這樣的……

  痊癒的可能性也不大……「

  醫生頓了頓,安慰道「嚴煙,不要太難過,有時,人不得不向病魔低頭……」

  嚴煙抬頭,臉上一片篤定「一年一百萬嗎?」

  ……

  「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正在與加拿大視頻會議的唐子謙看到嚴煙的來電,毫不猶豫地關閉了視窗,電話那頭,久久地沈默著,只聽見急促的呼吸聲「疼得厲害嗎?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唐子謙倏地站起身,「我……」

  唐子謙停住腳步,「我……需要錢……」

  呵……唐子謙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27.自甘墮落,一次多少

  嚴煙握緊手中的電話,咬著嘴唇,緊張地等待電話那頭的回答,忽然,一聲輕笑通過電流,傳到嚴煙的耳中。嚴煙倏地瞪大雙眼,揚起頭,不讓眼眶中迅速聚集的淚水滑落。喉嚨像堵了塊鉛似的,自己,果然被嘲笑了,這樣,和蘇霓玉有什麼區別呢?嚴煙自嘲地笑了笑,閉上眼睛,再次開口「做一次……你……給我……多少……」

  唐子謙微愣,果然,在錢面前,尊嚴算什麼。嚴煙深吸一口氣,如果自己的貞操值一百萬的話……

  「這麼主動?」

  唐子謙尾音揚起,嚴煙低頭,沈默良久,開口「你給我多少?」

  唐子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蘇霓玉從紅色的奔馳中下來,撫了撫一頭嫵媚的長發。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所站地窗口,隨即進入YG的大樓。

  每一秒的等待,對嚴煙而言,都是煉獄般的折磨。許久,唐子謙開口「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

  嚴煙站在辦公室門外,心中既羞恥又恐懼,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到怎樣的對待,而且從花穴傳來的抽痛越來越清晰,如果再被這樣粗暴地對待,自己會不會痛死。想到這裡嚴煙只想轉身逃跑,又想到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地何夢琪,自己的這一點點疼痛又算什麼?伸出手,推開厚重的門。辦公桌旁,唐子謙慵懶地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敞開的胸膛露出壯碩的腹肌,蘇霓玉一絲不掛地跪坐在地上,陶醉地愛撫著唐子謙的胸膛,落下一個個吻痕。

  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來到這個辦公室的情景,嚴煙無言地站在一旁,這時唐子謙揚起的下巴指著腳下的蘇霓玉,問嚴煙「她這樣的,能做到嗎?」

  嚴煙看著那個在螢幕上高貴無比,驕傲美麗的蘇霓玉,在這個男人腳下,自甘臣服,還享受在其中。那個樣子,還真像一隻給個骨頭就能乖乖趴下,搖首擺尾,不知廉恥的狗。這就是自己以後的樣子嗎?嚴煙看著那個高高在上,如君王般睥睨一切的男人,緩緩開口「我能……」

  話音剛落,又向前邁了一步,想要確定什麼似的再次開口「我能!我能做到!」

  唐子謙滿意地點點頭,沖嚴煙勾勾手指,道「過來!」

  嚴煙走過去,唐子謙伸手將嚴煙攬在懷中,狠狠地吻上他的唇,瘋狂地嗜咬,飢渴地舔舐。嚴煙被這氣勢嚇了一跳,輕啟牙關,唐子謙倏地將舌頭深入嚴煙口中,勾起那呆呆地小舌,重重地吸吮。

  「唔……」

  狂猛地掠奪讓嚴煙幾欲窒息,終於唐子謙放開那紅腫的櫻唇,強勢的吻從嚴煙的脖頸延伸到胸膛,漸漸問道肚臍,拉下嚴煙的上衣,咬上那誘人的粉色乳頭,「啊!……」

  嚴煙被刺激地驚叫出聲,小手緊緊地攥著唐子謙的衣服,以抵抗那羞恥的快感,唐子謙嗜咬著那小小的櫻桃,右手解開嚴煙的休閒褲帶,緩緩拉下,露出天藍色的底褲,感到臀部一涼,驚慌地掙扎,又扯痛身下的傷口「啊!好痛!」

  嚴煙難受地揪起眉頭,唐子謙驀地停手。這時,嚴煙祈求的眸子看著他「我……我……」

  唐子謙飽含情慾的眼光凝視著他,嚴煙看了一眼在唐子謙身上撫弄親吻的蘇霓玉。道「不……不要讓她看到……我……我的身體……」

  唐子謙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嚴煙疼得害怕。唐子謙開口「蘇霓玉,你可以走了。」

  蘇霓玉聞言,詫異地抬頭,以前不是經常玩3P的嗎?唐子謙看了一眼呆愣的蘇霓玉,不耐煩地開口「出去。」

  驀地反應過來,不敢有半點遲疑,蘇霓玉忙套上大衣,拿著衣服飛速離開。

  唐子謙看了一眼嚴煙內褲上的點點血跡,蹙起眉頭,捏著嚴煙的下巴,道「給我含含!」

  嚴煙沈默地站在,沒有反應,唐子謙開口「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嚴煙聞言,橫一橫心,跪在唐子謙的腳下,拉開內褲邊緣,「啪」地一聲,巨大挺立的肉棒打在嚴煙的嘴唇上,嚴煙遲疑了幾秒,閉眼奔死般的張嘴含住那巨碩的龜頭,無奈,過大的尺寸讓嚴煙只能含著,不能動作,飽脹的肉棒被吸入溫暖濕滑的口腔中,唐子謙舒服地舒了口氣,然而嚴煙含入後卻絲毫未動,讓唐子謙頓覺不耐煩,不顧身下人的不適,唐子謙用力地頂弄著嚴煙的小嘴,一下一下打樁似的,龜頭上的馬眼不斷地撞擊著嚴煙的深喉。嚴煙只覺頭腦發昏,幾欲乾嘔。

  「呼~呼~」

  唐子謙快速地挺動著,一直做到嚴煙喉中血腥微氾濫,唾液肆流,快要窒息時,唐子謙才做最後的幾次衝刺,熱燙濃稠的精液猛烈地打進嚴煙的嘴裡,一股麝腥微讓嚴煙想要嘔吐,唐子謙捏住他的下巴,將沾著精液的肉棒湊到嚴煙唇邊,道「嚥下去,把肉棒舔乾淨!」

  28.用前面嗎,再遇子墨

  嚴煙強忍住羞慚的淚水,仰頭拚命抵住嘔吐的慾望,將嘴裡的精液嚥了下去,然後伸出舌頭,一下一下地舔乾淨巨大陰莖上的白濁。緩緩地,沒能忍住的淚水順著雙頰,滴在唐子謙的下腹上。伸手拭去嚴煙臉上的淚水,唐子謙用麼指摩擦著嚴煙的嘴唇,道「這裡,一次一萬。」

  伸出右手,隔著布料撫了一下嚴煙的蜜穴和菊穴,道「這裡,一次兩萬。」

  嚴煙抬頭,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道「那現在,一萬了嗎?」

  唐子謙看著他,開口「勉強。」

  話音剛落,只見嚴煙驀地起身,脫掉內褲,咬牙忍著蜜穴的劇痛,跨坐在唐子謙下腹,握著肉棒,作勢要往菊穴裡松。轉眼,看著唐子謙,猶豫地開口「用這裡,行嗎?」

  唐子謙哭笑不得地看著嚴煙,如果,這磨人的小東西是真的心甘情願與自己歡愛,那該多好。嚴煙看唐子謙不語,渾身一顫,驀地閉眼,又倏地睜開,道「你要用前面嗎?」

  說著,握著肉棒抵住還微微滲血的花穴,就要往裡面松。

  唐子謙猛地抓住嚴煙的腰,伸出舌頭,舔舐著嚴煙的櫻唇,似笑非笑道「寶貝,怎麼這麼心急?連命都不要了嗎?」

  嚴煙一愣,窘迫的耶諾「我……我……」

  唐子謙輕笑,溫熱的氣息噴在嚴煙的脖頸上,嚴煙一縮脖子,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無恥淫蕩,因而被唐子謙再次嘲笑,嚴煙心中刀割般地疼。緩緩地低頭,嚴煙沈默不語,唐子謙這時開口道「已經轉到了高級加護病房,請了全國最好地醫療團隊,下個月初,動身去德國……」

  嚴煙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驚訝,喜悅,猜疑,落寞,自嘲的感情過電影般地在瞳孔中播放。複雜地看著唐子謙,為什麼要這麼幫自己?嚴煙還來不及感激,唐子謙一句話將嚴煙的此種念頭打消地消逝殆盡「一共算起來,你欠我一百多次……」

  「……」

  這幾天,唐子謙只要不工作到太晚,總是開車和嚴煙一起回公寓,讓嚴煙做各種各樣的家常菜給他吃。連原來聘請的名廚都被唐子謙給辭退了,而且,唐子謙貌似對逛超市產生了巨大興趣,總是在回公寓的路上問嚴煙家裡的菜吃完了沒有。更有甚者,這廝還要求嚴煙每天早上為他燉各式各樣的粥。

  至於那一百多次,唐子謙沒有插入嚴煙的蜜穴或菊穴,總是在他的腿縫中抽插,或是讓嚴煙為他口交。有時,光是腿交就做到天微微發亮。嚴煙至今不知道,那樣算不算錢。不知為何,在唐子謙面前,他體會不到那種為財賣身的感覺。

  是自己太不知羞恥了嗎?

  「呼~~~~」

  嚴煙悵然地吐了一口氣,懊惱地皺眉。

  「怎麼了?無聊嗎?」

  唐子謙看著在沙發上一會兒摳手指,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旁邊的筆電碰都沒碰的嚴煙,道「要不你先回去,我還要過段時間。」

  「啊?」

  嚴煙抬頭,以前還等到九點過。忽然,想到什麼似地,唐子謙在抽屜裡拿出一張精美的雕花VIP金卡,遞給嚴煙,道「這家甜品店不錯,你去吧,我過會兒去接你。」

  ……

  唐子墨送走情人,開著黑色的陸虎沿著這條藝術街道漫無目的地閒晃,忽然眼前一亮。一家甜品店靠窗的角落,一個瘦瘦地少年塞著白色的耳機,安靜地吃著眼前精緻的慕斯蛋糕。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唐子墨邪肆一笑,將車停在店門口。一個接待趕緊跑過來開車門「二少爺,您來了……」

  唐子墨沒有回答,徑直邁向嚴煙的座位。

  忽然感覺眼前一片陰影,嚴煙詫異地抬頭,來不及看清眼前人的模樣,耳麥便被搶走,塞入眼前人的耳朵裡「布蘭登協奏曲?」

  嚴煙一愣,看著眼前這個身姿修長挺拔著裝時尚的男人,栗色的頭髮隨性束在腦後,幾縷散落在飽滿的額頭,狹長的鳳眼,挺拔高貴的鼻樑,嫣紅嘴唇配上賽雪的肌膚,像極了俊美的吸血鬼王子。微微慍怒,嚴煙正要開口,這是唐子墨道「看!這裡都沾到奶油了!」

  話音剛落,不由分說地吻上嚴煙的櫻唇,伸出紅舌舔去嚴煙嘴角的奶油。

  而這一幕,絲毫未漏地落入窗外唐子謙的眼中……
29.奇怪男人,子謙吃醋

  是那個上次在唐子謙辦公室看到的男人!嚴煙來不及反應,而自己的嘴唇已經被攥住。

  「唔!」

  嚴煙驀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現在自己的嘴唇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輾轉親吻。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嚴煙憋足了氣,猛地推開胸前的男人,狠狠地用袖子擦拭嘴唇,彷彿上面有多麼骯髒的東西似地。唐子墨好笑地看著嚴煙有些過度的反應,濕漉漉的眸子閃爍著羞憤的水光,小巧的鼻子激動地翕張,兩頰憋得通紅,像極了被踩到尾巴的小貓。嚴煙頓時惱怒地語不成句「你!」

  唐子墨輕笑「別緊張,交個朋友……」

  什麼人啊!真是莫名其妙!嚴煙心裡忿忿地想,抬眼恨恨地瞪了一眼唐子墨,「走開!我不需要!」

  唐子墨挑眉,有點兒意思,太容易到手反倒沒什麼意思。不過,現在再怎麼裝純情卻也不過是高檔點兒的MB.唐子墨環著胸,邪肆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嚴煙,目光停在嚴煙微微敞開衣領內鎖骨處的櫻色吻痕。勾起唇角,伸出手附上那一處,用指腹輕輕摩擦,看著嚴煙,道「怎麼……不願意?」

  嚴煙感覺自己彷彿如獵物般被毒蛇盯住,不願做過多糾纏,推開唐子墨離開。就當擦過唐子墨身旁時,猛地被唐子墨一掌握住手臂,嚴煙猝不及防地蹌踉了一下,小腹重重地磕在桃木桌腳上,「啊!」

  嚴煙痛呼出聲,鑽心的疼痛讓他鼻子一酸,不受控制地大聲喊叫「你!你放開我!」

  瞬間,餐廳中的目光全部射向這裡,嚴煙窘迫地瞪著唐子墨,只見唐子墨不怒反笑,緩緩湊到嚴煙耳邊,邪佞一笑,道「難道你就是這樣勾引謙的嗎?」

  嚴煙驚訝地瞪大眼睛,羞憤地反駁「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子墨捏住嚴煙尖尖的下巴,滑嫩細膩的觸感讓他雙目滿意地眯起,道「如果你也想像這樣勾引我……告訴你,你已經引起我的興趣……」

  伸出手撫上嚴煙的櫻唇,柔軟的感覺讓唐子墨眼眸幽深。嚴煙對這個不斷糾纏的人煩惡至極,用力地甩開手臂,無奈抵不過這人的力氣。

  「放開我!混蛋!」

  唐子墨絲毫未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嚴湮沒有絲毫影響力的掙扎。嚴煙又急又氣,羞憤欲死,口中高聲喊罵「走開!你這個混蛋!」

  唐子墨不以為然,瞧著嚴煙因掙扎而更加水光瀲灩的嘴唇,湊過去,就要再次吻上那誘人的紅唇。嚴煙猛地轉過頭,拚命地推著面前的人,激狂的吻落在嚴煙的側臉,耳際,粉頸。嚴煙惱羞的快要哭出來,語氣裡竟帶上一絲哀求「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顧嚴煙的掙扎,騰出一隻手固定住嚴煙的頭,再次將薄唇湊近。就在這時「墨!沒看到他不願意嗎?」

  唐子謙平穩的聲線裡聽不出情緒。動作一僵,唐子墨嗤笑一聲,一絲不情願地放開嚴煙,道「什麼嘛!吻一下都不行!」

  唐子謙沒有理睬唐子墨,目光複雜地看著嚴煙,早就看到這兩人不斷地拉拉扯扯,看出嚴煙不情願至極,劇烈地掙扎。自己心裡湧出一股憤怒,尤其是看到唐子墨吻上嚴煙時,唐子謙心裡像有醋罈被打翻一樣,就要控制不住上去給唐子墨一拳,但他是如此冷靜理智,唐子墨不是沒玩過他的人,而自己也是樂意與唐子墨共享,但對於唐子墨對嚴煙的招惹,唐子謙只覺心裡如針扎般不舒服。猛地發覺自己的異樣,唐子謙瞬間無措,不願面對嚴煙對自己來說是不同的事實,唐子謙坐在車裡,隔著窗戶看著嚴煙羞憤通紅地小臉。拚命壓抑住衝過來將拳頭砸向唐子墨的衝動,如果這樣,那麼自己和看到有人招惹自己妻子的憤怒丈夫有什麼區別。唐子謙握緊方向盤,目光凜冽地看著那兩個人,就當嚴煙撞上桌腳瞬間,那痛苦的神情終於讓唐子謙的冷靜瞬間崩離,猛地推開車門,唐子謙大步走向嚴煙。

  於是便出現了這喜劇性地一幕。

  嚴煙目光閃躲,不敢直視唐子謙,雖然唐子謙的目光平靜,但嚴煙明顯感受到唐子謙渾身散發出的狠戾氣息。他看到了多少?看到這個人吻他了嗎?想到上次自己在夢裡喊夢琪的那次,唐子謙在床上把自己折騰地快要死去,嚴煙不禁打了個冷戰,低低地埋著頭。唐子謙看著嚴煙怯怯地反應,心裡氣憤之餘多了絲絲憐惜,朝嚴煙道「過來!」

  嚴煙抬頭,猶豫著走過去,唐子謙抬手。嚴煙以為要打他,頓時想要逃跑,不料唐子謙只是輕輕地將手附在嚴煙方才撞疼的小腹,語氣裡摻雜著愛憐「疼嗎?」

  「啊?」

  嚴煙暫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唐子謙望著他的雙眼。平靜的眸子裡,自己看到了一絲絲溫柔,嚴煙頓時覺得委屈,不覺帶上一些撒嬌「疼。」

  頓了頓,嚴煙紅著臉,抓著唐子謙附在自己小腹的手臂,又道「那……那裡也疼……」

  唐子謙看著嚴煙撒嬌可愛的表情,一股從未有過的莫名情緒湧上心頭,情不自禁地輕輕吻了吻嚴煙的嘴唇,道「我們先回家,一會兒叫李俊寧過來給你看看,行嗎?」

  溫柔的詢問讓嚴煙鼻子發酸,低著頭,嚴煙嗯了一聲。

  唐子謙看了一眼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的唐子墨,轉頭摟著嚴煙的肩膀準備離開。還處在難以置信中的唐子墨驀地反應過來,忙快速追上。唐子謙為嚴煙打開車門,這時唐子墨道「喂!你們去哪?」

  唐子謙不悅看了一眼唐子墨,他何時變得如此不知休止地糾纏不已?皺了皺眉頭,唐子謙道「回家。」

  唐子墨挑了挑眉,家?瞬間被挑起興趣,唐子墨道「我也要去!」

  唐子謙瞟了他一眼,直截了當「不行!」

  說完,讓嚴煙坐在副駕駛上,自己坐上去,車子緩緩啟動。唐子墨見狀,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坐上自己的車,準備離開,轉眼一想,唇邊勾起一抹笑,跟著追上唐子謙遠去的車……

  30.一起購物,子墨震驚

  嚴煙不安地坐在車上,反覆地絞著手指,時不時偷看面無表情的唐子謙。最後,嚴煙終於忍受不住這樣壓抑地氣氛,小聲開口「你……生氣了嗎?」

  說完,嚴煙猛地摀住嘴,自己怎麼會這麼問!真是丟人死了!,自己對唐子謙還什麼都不是,想到這裡,嚴湮沒有發覺自己的神情裡帶上了一絲落寞。這時,唐子謙開口「嗯……」

  嚴煙瞬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看著仍舊專注駕駛的唐子謙,正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唐子謙再次開口「以後,不要再理他!」

  僵硬地丟下這句話,唐子謙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沒有再開口。嚴煙紅著臉看了唐子謙一眼,道「嗯……我,我沒有想和他有任何交集的想法……」

  像在,努力不讓唐子謙誤會一樣,嚴煙補上了一句。聞言,唐子謙臉色稍稍轉霽。轉頭,輕輕撩開嚴煙的襯衣下襬,露出小腹,嚴煙一驚,正要開口時,唐子謙看著有些泛青的拳頭般大小的瘀傷,皺眉「這麼嚴重?!」

  嚴煙順著唐子謙的目光看到自己剛才磕出的傷,也下了一跳。唐子謙將手附上去,輕輕地揉著,道「好點了嗎?」

  溫暖的溫度,力道恰當的揉弄讓嚴煙舒服地彎起唇角,偷偷一笑,道「唔……還很疼……」

  說完俏皮地看了一眼唐子謙,又放輕了力道,皺了皺眉「那混蛋!」

  嚴煙聞言,看著唐子謙,頓了頓,下定決心般地,抓著唐子謙為他揉弄的手臂,閉上眼湊過去,飛快他的側臉上印上一吻。「啾!」地一聲,唐子謙為嚴煙揉弄的手一僵,過了許久,臉上浮上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

  車子經過超市的時候,唐子謙轉頭問嚴煙「需要買點什麼嗎?」

  嚴煙想了想,點點頭,道「買些水果吧!」

  唐子謙將車子泊好,和嚴煙一同進去。隨後,一輛黑色的路虎跟著停下,唐子墨看著唐子謙和那個男孩兒消失在門口,親密的樣子讓他心中掀起一陣波瀾,謙,是認真的嗎?隨即,唐子墨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以前見到唐子謙會在心情很好地時候,如此溫柔地對待有點興趣的情人。

  唐子謙推著購物車,跟著嚴煙走過一排排貨物架,經過日化用品的地方,嚴煙走到擺放著紙巾的地方,專心地挑揀著一提提衛生紙,苦惱著到底選哪個實惠,唐子謙隨手撈了幾提高檔的抽紙,甩入購物車中,嚴煙皺眉看他,道「不要這個,太貴了!」

  唐子謙不耐煩地回答「買個紙都這麼斤斤計較……」

  嚴煙面色一僵,沒有回答,拿出唐子謙放進去的那些,沈默地轉過去,拿著同一系列的兩個不同包裝的紙專注地看著。唐子謙看到嚴煙的反應,動了動嘴唇,硬邦邦地拋出一句「左手那個平均每盒七塊六,右手那個七塊九……」

  嚴煙轉頭,看著唐子謙不自在地看著遠方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唐子謙一窘,惡狠狠地說「快點買完走!我餓了!」

  走到賣水果的地方,嚴煙停在那一盒盒包裝精美的進口水果旁邊,指著一盒藍莓,笑著跟唐子謙說道「你不知道,我小的時候跟媽媽來這裡,總是走到這裡就走不動,然後媽媽總說『小煙,我們先把該買的買了,一會兒過來媽媽給你買這些』」

  嚴煙呵呵的笑了笑,大大的眼睛熠熠生輝地看著唐子謙,彎彎的眉角調皮無比,嚴煙笑著說「然後呀……我們買完該買的就沒有再來這邊……想想我小時候真是傻乎乎的,呵呵……」

  嚴煙轉頭,見唐子謙目光幽深地看著他,尷尬地摸摸鼻子,諾諾道「不好笑……嗎?」

  說完,自己感覺確實不好笑,就轉去挑選那新鮮的橙子。裝好後準備往車裡放,頓時嚇了一跳,只見車裡堆滿了那包裝精緻的昂貴的熱帶水果,嚴煙愣愣地看著唐子謙,過了良久,道「我……我沒有想要的意思……」

  唐子謙裝作不經意地打斷他,道「我喜歡吃,不行?」

  瞬間嚴煙臉上綻放出美麗無比的笑容讓唐子謙看得一呆,趕緊又轉向別處,推著車準備走,嚴煙忙喊住他,聲線裡充滿笑意,道「等著!這麼多吃不完的!」

  說完,嚴煙挑出重複的,隨即和唐子謙一起去結賬。

  唐子墨看著他們終於出來,不悅地皺眉,這麼長時間!看到唐子謙手裡提著兩個大大的袋子,走在他旁邊的那個男孩燦爛地笑著剝開一個巧克力球遞到唐子謙的唇邊,皺皺眉避開,只見那男孩笑著說了些什麼,又不情願地張開嘴將那個巧克力含了進去。瞬間,表情千變萬化。唐子墨震驚地看著從來不碰甜食,尤其是巧克力的唐子謙,猛地將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咚!」

  的發出一聲巨響。

  將車駛入車庫,唐子謙和嚴煙一同下車,驚訝地看到唐子墨從後面的車中下來。唐子謙不悅地開口「你怎麼還在??」

  唐子墨看著從未對自己不耐煩過得哥哥,道「怎麼,我都來到樓下了,不請我上去坐坐,哥哥?」

  哥哥?嚴湮沒有反應過來,這時,接到唐子謙電話剛剛開車趕來將車泊好的李俊寧驚訝地看到氣氛詭異的三個人,道「子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瞬間,嚴煙瞪大眼睛,看著唐子墨……
31.瘋狂追問,是嚴煙嗎

  唐子墨被嚴煙盯得渾身難受,抖了抖肩膀,道「幹嘛這樣看著我?不就是跟過來到哥哥家蹭頓飯嗎?再說,你也應當盡些地主之誼吧!」

  嚴煙目不轉睛地盯著唐子墨,看著這張邪魅中帶著絲絲陰柔的臉,哪有小時候的半點影子?這個人就是小時候見面就嘲笑他,扒他褲子的幼稚男孩兒嗎?在嚴煙的記憶裡唐子墨總是欺負自己,還很自以為是,從來都是一臉看不起他們母子的表情,好像自己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地,嚴煙在後來的日子裡想到唐子墨那時的所作所為,只是覺得那是個小孩子無聊至極而想到的惡作劇,在唐家那段時光,讓他感到幸福的除了媽媽溫暖的懷抱,還有就是唐仁華慷慨的恩賜,有一次,嚴煙不經意間問起媽媽為什麼唐仁華對他們母子這麼好,媽媽只是淡淡地微笑,道「那是因為兩顆同樣失去摯愛的心,總會引起共鳴,也許,你唐伯伯這麼做,會讓他感到一絲絲安心吧?」

  十歲的嚴煙不是很明白媽媽的話,而真正理解這樣的共鳴,已是是十八年後的歲月。其實關於唐子墨對他的欺辱,嚴煙並沒有對他抱有很大的怨恨,真正對他造成精神上不可磨滅的傷害的,是那次被唐子謙欺騙,鎖在小黑屋的那次,他總是以為唐子謙是對他沒有很厭惡的,所以就那樣輕易地相信了他,以至於現在看到唐子謙還心有餘悸,不知那溫柔的外表下,是否在醞釀著下一次對他的傷害。不理解唐子謙為何沒有告訴他這個人就是唐子墨,可能他認為這根本沒有必要。想到這裡,嚴煙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不過是用身體換取金錢的契約情人,有何資本讓唐子謙這麼放在心上呢?不再做過多的疑問,嚴煙轉眼看著唐子謙,撲閃的大眼一片平靜。唐子謙心裡一凝,還以為這麼攤牌還要過一段時間呢,不自在地避開嚴煙的目光,攬上嚴煙的肩膀就要上樓,這時李俊寧開口「哦,對了,嚴煙,你那裡還疼嗎?」

  「我……」

  嚴煙漲紅臉猶豫著要不要開口,這回輪到唐子墨徹底震驚了,彷彿被重重地打了一棒槌,唐子墨呆愣了良久。直到那三個人走進電梯,唐子墨才猛的驚醒過來,慌亂地追上去,失去理智般地猛的抓住嚴煙的肩膀,劇烈的搖晃著,目眥欲裂,把嚴煙嚇了一跳。唐子墨大聲吼道「你是嚴煙?!你是嗎?!」

  嚴煙肩膀被捏得生疼,蹙著眉頭,用力想要拂去彷彿紮根在他肩膀上的雙臂,驚訝地看著唐子墨發紅的眼眶,激烈的神情,道「你……你先放開我……」

  唐子墨這時耳朵嗡嗡作響,怎能聽到嚴煙的話,只是一味地劇烈搖晃著嚴煙,像在向自己證明似地,再次反問「你是他嗎?你是那個嚴煙嗎?!」唐子謙不悅地一把拉住有些瘋狂的唐子墨,斥道「瘋瘋癲癲什麼樣子?!」

  唐子墨聞言,倏地清醒,猛的將手拿開,彷彿觸電似地,嚴煙一個不留意蹌踉了一下,被唐子謙穩住身子。唐子墨無力地抬手附上臉,狠狠地抹了一把,目不轉睛地看著嚴煙,煩躁地撥了撥頭髮,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夾出一根準備點上。這時,被唐子墨這樣神經質的瘋狂也嚇得不輕的李俊寧好心地碰了碰唐子墨,道「子墨,電梯裡……不讓抽菸……」

  聞言,唐子墨頓了一下,猛的將香菸用力地揉進手裡,金色的煙末落了一地。嚴煙有些心悸地遠離了唐子墨一步,被唐子謙安撫地撫了撫後背。唐子謙神情複雜地看著唐子墨,心中思緒萬千……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一行人走到公寓門口,唐子謙飛快地按了密碼,正要用指紋驗證時,轉頭看了一眼唐子墨,然後攜著嚴煙進入了屋裡,李俊寧跟著進去,唐子墨站在門口,看著公寓裡的裝潢,舒適現代化的風格,與唐子謙住地別墅不同,多了一絲絲人氣。掃過茶几上的印著綠葉,風格清新的抽紙盒,冰箱上貼著的幾個海綿寶寶形狀的便利貼,還有靠窗的地台上兩個緊靠的枕頭和旁邊的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唐子墨眼愈發幽深,心裡像有針尖扎刺般的不舒服。這時,嚴煙看著在門口一動不動,表情怪異的唐子墨,小心翼翼地開口「那……那個,你不進來嗎?……」

  唐子墨恍過神來,走了進去。李俊寧拿出藥箱,對嚴煙說「嚴煙,過來讓我給你看看……」

  嚴煙走了過去……

  看了一眼唐子墨,唐子謙走入書房,唐子墨跟著走了進去。關上書房的門,唐子謙直截了當地開口「不要打他的主意。」

  唐子墨挑眉,道「怎麼,怕我搶走?」

  唐子謙毫不示弱,「正如你看到的,他現在很依賴我。」

  唐子墨不屑地嗤笑道「誰知道你又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點上一根菸,唐子謙皺了皺眉,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燦爛地星空,道「不管過程怎樣,結果,總歸如此……」

  勢在必得似地,唐子謙眯起雙眼,吐了一口煙。唐子墨看著他在雲霧繚繞下愈發不真切的臉龐,平靜的開口「你……愛上他了?……」

  唐子謙轉頭,目光幽深,看著唐子墨,不願過多的矯情,直接道「不知道……」

  唐子墨笑了一聲,十三年前的那一天,平靜的生活有了一絲改變,這是他們兄弟兩個都深知的,只是不願挑明。在放學的時候,總會時不時讓司機繞道那個小超市旁,然後,沈默地看著那個小人兒臉上燦若星辰的笑容。在國外的日子裡,每每想起,總會在心裡蕩起漣漪。而這只是一種淡淡地好感,並沒有想要做過多的探究,直到看到這時年輕朝氣,乾淨清爽的嚴煙,這種感覺才愈發強烈。想到這裡,唐子墨開口「你害怕他因為我離開你?」

  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話似地,唐子謙笑了一聲。不願洩露過多情緒,走出書房。

  32.子墨蹭飯,餐桌之爭

  李俊寧拍了拍手,站起身收拾好藥箱,對唐子謙說「跟著你,這孩子真是可憐,整天大傷小傷不斷……」

  唐子謙夾著煙地手一頓,不悅地看了一眼唐子墨,後者不自在地避開了目光。嚴煙趕緊擺擺手,向李俊寧解釋道「這個不是,不是……」

  猛地停住,嚴煙竟不知道要叫唐子謙什麼。於是便住了嘴,李俊寧道「喏~不管誰弄的,平時注意一些,你的皮膚比女生都嫩,很容易受傷的……」

  嚴煙見李俊寧將他與女人相比,不禁窘紅了臉。

  李俊寧走後,嚴煙便進來廚房,圍上圍裙,開始做飯。唐子墨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看著忙忙碌碌的嚴煙和走過去幫忙的唐子謙。切菜聲,「滋滋」的煎炒聲在廚房響起,嚴煙忽然大聲喊「別!放太多了!」

  「那你來,我切菜……」

  「不行,你不會……」

  「誰說我不會,我知道怎麼做……」

  安靜了一會兒,裡面又傳來嚴煙的驚叫聲「喂!你先別吃!一會兒出去再吃!」

  「我嘗嘗鹹淡……」

  「……」

  「你出去吧!別再添亂了!」

  「不要!」

  「……」

  儘管對話很弱智,但那兩個人彷彿都樂在其中,唐子墨緩緩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或許,謙說的,是對的。彷彿已經有種無形的默契在兩人之間形成,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發覺。但站在外面的唐子墨卻更加真切地體會到了。但,不管怎樣,他都要試一試……

  將菜端出來時,嚴煙驚訝地看到唐子墨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餐桌旁了。跟著出來的唐子謙看到這一幕,哼哼地冷笑。跟著坐在唐子墨旁邊,指指自己右邊的空位對嚴煙說「坐這裡……」

  嚴煙擺好餐具,便坐了下來。一開始,餐桌上一片寂靜,只有吃飯的聲音,嚴煙也沒有發覺到異樣,過了良久。終於發現這詭異的氣氛,嚴煙抬頭看了一眼兩兄弟,只見他們盯著盤子裡最後一個水晶丸子,同時伸出筷子,一人夾了一邊,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唐子墨挑了挑眉,將丸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唐子謙平靜的面孔下也不甘示弱,用力夾著筷子,毫不放鬆。嚴煙尷尬地看著兩人,不知如何是好。開口道「那個……你們嘗嘗,這個蛋捲也不錯……」

  「不要!」

  異口同聲,嚴煙愣了一下,說不出話來。雙方僵持的狀態下,感受到莫名緊張的氣氛,嚴煙也嚥不下口中的食物,終於「啪!」的一聲,唐子謙的筷子一滑,唐子墨也沒反應過來,丸子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嚴煙終於鬆了口氣,不自覺地開口「那個……抱歉啊……做太少了……不知道你們愛吃……」

  頓了頓,看著依舊臉色不太好的兩人,嚴煙繼續道「那個……下次……下次我多做一些……」

  瞬間,唐子墨的眼睛亮了起來,唐子謙的臉色黑了下去。唐子墨開心至極「成!下次我來還吃這個!」

  唐子謙不悅地開口道「沒有下次!」

  嚴煙驀地發覺自己說的話不太妥當,也紅了臉,不再開口,唐子墨不理會唐子謙殺人的目光,對尷尬不已的嚴煙說「說好了啊!下次吃這個!」

  「……」

  「再說滾出去!」

  一頓飯,就在這樣一個人沾沾自喜,一個人面色鐵青,一個人尷尬不已的氣氛中結束。送走還想要在這裡夜宿卻被唐子謙踢出門的唐子墨,嚴煙舒了口氣,走向廚房,開始刷碗,這時唐子謙走了進來,從後面環住他的腰,下巴擱在嚴煙的肩膀上。這樣親密的氛圍讓嚴煙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

  「別動!」

  唐子謙緊了緊胳膊,低聲在嚴煙耳邊道「讓我抱一會兒……」

  嚴煙彎起唇角,沒有再動,安靜地刷碗。寧靜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溫柔,莫名的氣氛繚繞在兩人身旁,平靜中生出名為習慣的感情……

  嚴煙鋪好床被,拿出吹風機準備為快要從浴室裡出來的唐子謙吹頭髮,浴室的門一開,嚴煙頓時羞紅了臉。唐子謙竟然什麼都沒穿,精瘦挺拔的腰身,肌肉優美的胸膛,墨黑的濕髮貼在俊逸的臉上,渾身還沾滿晶瑩的水珠,胸膛的水珠劃過蜜色的肌膚順著健碩的小腹,流入那濃密蔥蘢的陰毛中,尤其是那粗大紫紅的陰莖,竟微微抬頭,沒有完全勃起的情況下,已經讓嚴煙畏懼它的尺寸,下面兩個渾圓飽滿的卵蛋,彷彿聚集的大量的精液般的鼓脹。嚴煙一時間看呆了,直到唐子謙發出一聲輕笑。忙轉開紅彤彤的臉,嚴煙耶諾著「怎麼連衣服都不穿?」

  唐子謙走過來一把將嚴煙攬入懷中,炙熱的薄唇貼著嚴煙的耳際,道「我想要你!」

  嚴煙渾身一顫,手貼著唐子謙的胸口,輕聲說「我……我還有點疼……」

  唐子謙輕笑道「我知道,今晚用後面,嗯~~~?」
 33.後庭花開,羞澀不已

  嚴煙聞言,紅著臉不說話。得到默許,唐子謙猛地吻上嚴煙的紅唇,又放開,輕啄嚴煙的唇瓣,一時間,溫馨的氣氛油然而生。接著在嚴煙踮起腳尖主動湊上來時,唐子謙才含住嚴煙的唇瓣吸吮了起來。騰出一隻手抓住嚴煙的小手,引導著他附上自己炙熱的肉棒,嚴煙感到手心一燙,想要縮回,唐子謙就著嚴煙的唇誘惑道「摸一摸它~~嗯?」

  嚴煙紅著臉,握住了那巨大的東西,輕輕地撫弄,唐子謙將舌頭送入嚴煙嘴裡,勾起小舌舔弄了起來「唔……」

  嚴煙輕吟出聲,唐子謙猛地橫抱起嚴煙,放在床上,附上那嬌軟的軀體,薄唇又附了上去,邊用手解開嚴煙的睡袍,露出白嫩的胸膛,含入誘人的乳尖,嚴煙舒服地揚起頭,不自主地將乳頭送入唐子謙的口中,輕輕嗜咬,反覆嘬吸的感覺讓嚴煙渾身顫慄,另一個乳頭也渴望疼愛,嚴煙紅著臉,低叫「這個……好了……」

  唐子謙邪肆一笑,繼續吸吮口中的乳頭,伸出手剝下嚴煙的底褲,繞過有些抬頭,渴望愛撫的玉莖,摸上水嫩彈滑的臀瓣,用力地揉抓。渴望的地方不被疼愛,屁屁也被抓得有些疼痛,嚴煙不滿地嬌喘「唔……好難過……」

  唐子謙看著嚴煙嬌媚的表情,只覺肉棒抖了抖,舔了一下嚴煙的另一個乳珠,粗糙的舌苔劃過嚴煙嬌嫩的乳頭「啊……」

  順著馨香的玉頸,唐子謙一路吻到嚴煙的胸前,印下一個個櫻紅的吻痕,熾熱的嘴唇的吮吸,粗糙的舌苔舔刮,堅硬牙齒的啃咬讓嚴煙難耐地扭動著嬌軀,唐子謙輕笑一聲,火熱的呼吸噴在嚴煙的小腹,引地敏感的皮膚汗毛都立了起來。捉住嬌羞地玉莖,唐子謙毫不猶豫地含了進去,「啊!別!」

  火熱口腔的包圍讓嚴煙渾身顫抖不已,「啾咕!啾咕!」唐子謙收緊口腔內壁,舌尖抵住嚴煙的鈴口,上下吞吐著,熱燙的口水順著唐子謙吞吐的唇角滴落在嚴煙的小蛋蛋上,「啊……嗯……」

  嚴煙舒服地腳趾都蜷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將雙手插入唐子謙的黑髮裡,用力地揪著微濕的發根,想要緩解那磨人的快感,兩條玉腿不斷交纏著,摩擦著……

  「啾咕啾咕!」越來越快的吞吐終於讓嚴煙忍受不住,尖叫著噴發了出來。唐子謙將那甜美的玉液悉數吞入口中,抬起上身,吻上嚴煙,奇怪的味道讓嚴煙難受地蹙起眉頭。

  「唔……」

  猝不及防,唐子謙猛地離開嚴煙的身子,走到床邊的抽屜裡,拿出一瓶粉紅精緻的瓶子,走到嚴煙身邊,用嘴咬開瓶塞,湊到嚴煙的臀縫處,伸手沾了一些,深入到嚴煙的菊穴裡。

  「啊!」

  第一次受到這樣刺激,嚴煙感到有些恐懼,難受地抬起臀部,卻讓唐子謙的手指更加深入,「不要……」

  嚴煙語氣裡帶了點哭腔,唐子謙一邊為嚴煙做擴張,一邊安撫道「忍一忍……不然一會兒該疼了……」

  「唔……」

  嚴煙還是很難受,唐子謙頓了頓,將散發著媚香的瓶口湊到嘴邊,含了一口,吻上嚴煙的菊穴,將口中的液體渡了過去「啊……」

  菊穴上柔軟的蠕動讓嚴煙輕叫出聲。唐子謙用舌頭捅開嚴煙已經柔軟放鬆的菊穴,接吻般地舔刮著嫩滑的壁肉,「啊……嗯……」

  「啾!啾!」性交般地抽插讓嚴煙的小穴愈發空虛……

  「唔……」

  不滿足地將小穴往唐子謙的臉上湊了湊,唐子謙看著淫蕩的嚴煙,頓時渾身著火,抓住嚴煙的屁股,讓嚴煙小狗一樣地趴在床上,將舌頭往裡伸了伸,引得敏感的小穴一縮一縮的,「啾!啾!」

  粘膩的聲音在嚴煙小穴與唐子謙在穴中不斷進出的舌頭處響起。嚴煙射過一次的玉莖又挺立了起來,濕熱的精液滴落在黑色的床單上,顯得無比淫靡。感到嚴煙的小穴已經充分放鬆,唐子謙起身,跪坐在嚴煙高高撅起的屁股後面,握著暴脹的陰莖,試著輕戳嚴煙的穴口,沒想到那小穴竟然一下子吸住他的龜頭頂端,一股酥麻的快感直逼大腦,唐子謙顧不上憐惜,握著嚴煙的臀瓣,猛地挺身「噗嗤!」

  一聲,巨大的肉棒毫無阻力地捅了進去「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的脹痛讓嚴煙尖叫不已,唐子謙不顧嚴煙的不適應埋頭狂幹了起來,「噗嗤!噗嗤!」的水聲飛快地響起,嚴煙被頂的猛地向前,又被唐子謙快速拉回,又用肉棒兇猛地撞出「啊……啊……慢……太……大了……」

  嚴煙舒服又痛苦,巨大的陰莖將他窄小的菊穴撐到極致,巨碩的龜頭不斷地擦過那敏感的一點,就是不肯放縱地撞上去。嚴煙難耐地抬起臀部,想要唐子謙撞一撞那處,「啊……那裡……動一動……」

  唐子謙看著嚴煙嬌羞又浪蕩的表情,驚訝他心甘情願時竟如此放浪。邪魅一笑,在嚴煙耳邊誘哄道「叫我的名字……」

  嚴煙難受地夾了夾小穴,道「唐……子……謙……唔……別……動一動……」

  唐子謙不滿意地抽出了半截肉棒,道「不對,再叫」

  嚴煙迷濛著眼睛,嬌軟地叫道「唔……謙……謙……快……啊啊!給我嘛~~~~」

  滿意一笑唐子謙加足馬力,慷慨地撞上方才故意避開的那處,當龜頭狠狠擠壓那點時,嚴煙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好舒服!」

  唐子謙滿意地看著嚴煙的反應更加凶狠地彷彿要將那稚嫩的小穴撞壞的力道大力抽插。嬌嫩的菊穴口已經被刮弄地紅腫外翻,「噗嗤!噗嗤!」操乾聲越來越快,在做最後幾十次兇猛搗弄後,唐子謙眯著眼睛,滿足地將炙熱的精液射入嚴煙的穴內……

  「啊啊啊!好燙!」

  嚴煙驚叫著,跟著射了出來,急促地喘息著,唐子謙就著穴裡的肉棒將嚴煙轉了一圈,抱在懷裡,道「疼嗎?」

  嚴煙想到自己方才恬不知恥的索要,諾諾地開口「我……我是不是……很……」

  那兩個字嚴煙羞紅臉說不出口,唐子謙笑著吻吻他的額角,道「我很喜歡……」

  聞言,嚴煙臉更紅了,唐子謙動了動又變硬的肉棒,嚴煙嚇了一跳,唐子謙猛地將嚴煙壓倒,又抽插了起來……

  將洗乾淨的嚴煙抱出浴室,放在床上,唐子謙躺在他的身旁,微笑著吻了吻已經被自己在浴室裡肏干地昏過去的人兒,從背後摟著他,又想到什麼似地,抓住依然堅硬的肉棒,插入嚴煙軟軟的菊穴,滿足地笑著。李俊寧說,下個月初嚴煙的傷就好淨了,月初,將那個何夢琪送走治療的那一天剛好是他的生日,不如讓嚴煙的「處女」之身送給他當生日禮物……

  想到這裡,唐子謙邪肆一笑,閉上了雙眼……

  34.我喜歡你,那麼你呢

  嚴煙的那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每次在歡愛的時候,唐子謙總會用手指磨蹭著那處,在用手指插入時還總是不自主地發抖,害怕得不行。對此,唐子謙無比糾結,畢竟,嚴煙這麼抗拒花穴的插入,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想到這裡,唐子謙總會在心裡小小地後悔一下。每次插入嚴煙的菊穴時,前方的花穴竟然比後面的水兒還多,這讓唐子謙肖想了好久,如果插入前面,該有多麼銷魂!但是,唐子謙明白不能太快,他要漸漸地打破嚴煙的抗拒,讓小東西真正地享受到那滅頂的快感。

  勾起魅惑的唇角,唐子謙拿出抽屜裡的袖珍版紫水晶質地的酒瓶,只見那裡面盛著金黃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魅人的燦爛光芒。這東西可是他花高價從日本進口過來的,如果能讓嚴煙體會到第一次的美妙,他倒不介意用這樣「下流」的手段!

  練習室裡,嚴煙專注地寫著樂譜,忽然,想到什麼似地,猛地轉頭問貝靈現在幾點了。貝靈看了一眼手錶,道「五點四十二……」

  嚴煙一驚,已經過來五個小時了!明天夢琪就要去德國了,今天和唐子謙說好下午去醫院為夢琪整理行李的,想到這裡,嚴煙趕緊收拾好琴包,對任城說了一句「阿城,我先回去了啊!」

  梁貓貓聞言,臉色一變,道「喂!嚴煙!你站住!」

  嚴煙疑惑地看著表情僵硬的梁貓貓,道「怎麼了?」

  梁貓貓沈默了良久,下定決心般地開口道「你和YG總裁是什麼關係?!」

  嚴煙驀地僵住了身子,明亮的大眼裡盛滿驚慌,閃躲著不敢對上樑貓貓凌厲的目光。

  梁貓貓看著嚴煙有些心虛的表情,心裡一沈。早就聽到公司裡一些風言風語,說嚴煙和總裁有染,上次嚴煙在舞台上暈倒那次本來就讓梁貓貓疑惑不已,最近看到嚴煙無故每天只來兩個小時,行為也有些莫名其妙,而今天早上聽到有人看到嚴煙頻繁地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這更加深了梁貓貓的猜疑,如果,嚴煙是因為……

  猛地抬頭,梁貓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嚴煙不是那種會為錢出賣自己的人。

  嚴煙不敢直視梁貓貓,強笑著擺擺手,道「貓貓,你想多了……」

  「那為何有人數次看到你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還有上次你在舞台上暈倒那次你又怎麼解釋??」

  聽到這裡,任城也蹙起眉頭,貝靈同樣看了過來,被三雙探尋的目光盯住,嚴煙渾身如針扎般難受,心裡忐忑不安。但嘴笨的自己拚命絞盡腦汁也編不出理由,嚴煙頓時急了一身汗,「我……我……」

  正當梁貓貓不悅地準備開口時,門口傳來唐子謙的聲音「煙兒,告訴他們吧!」

  嚴煙倏地看向神祇般地走過來的男人,臉色蒼白,嘴唇發抖,諾諾道「不……不可以……」

  唐子謙勾起一抹微笑,道「煙兒,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

  唐子謙掃了一眼屋子裡幾雙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眼睛,開口「嚴煙是我的……」

  嚴煙猛地走過去,拉住唐子謙的手臂,大眼裡充滿祈求,唐子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複雜,繼續道「我的……弟弟……」

  「啊?」

  眾人驚得張大嘴巴,包括震驚地瞪大眼睛的嚴煙。唐子謙輕輕一笑,道「確切地說是干弟弟,嚴煙的母親十三年前在唐家做僕人時,我的父親便非常喜歡乖巧可愛的嚴煙,於是便認他做了乾兒子。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嚴煙和他的媽媽離開了唐家。前段時間,再次和嚴煙重逢我也是嚇了一跳呢!不過,害怕輿論會影響嚴煙的正常生活,也就沒有公開,希望你們原諒。」

  三人依舊處在震驚中,任城首先反應過來,真是難以置信,嚴煙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任城鷹眸上下打量著這個高貴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彬彬有禮,謙遜和氣。有這樣地哥哥,也是嚴煙的幸運。笑了笑,任城道「哦~~是這樣啊,沒想到我們竟有些誤會嚴煙了……」

  唐子謙疏離的淡笑,道「難免的,那還請你們……」

  任城瞭然地點頭,道「不會說出去的,放心……」

  唐子謙滿意地點點頭,轉過來對嚴煙說,「煙兒,我們走吧??」

  「啊?!是!」

  嚴煙愣了一下,又忙反應過來,亦步亦趨地跟上唐子謙的腳步。心中一陣陣洶湧翻騰……

  坐入加長賓利中,唐子謙一把將嚴煙摟進懷裡,笑著在那粉嫩敏感的耳際呵氣,嚴煙癢癢地縮縮脖子,緋紅著臉,低聲道「謝謝……你……」

  唐子謙邪笑,啄吻著嚴煙的櫻唇,道「只有口頭上的嗎?」

  嚴煙緊張地抓住唐子謙的衣領,貓咪般地聲音「這……這裡是車上……」

  唐子謙聞言,低低地笑了一聲,炙熱的散發著醉人雄性荷爾蒙氣息的呼吸噴在嚴煙脖頸上,小東西顫抖著身子,可愛的緊……

  唐子謙舔了一下嚴煙雪嫩地後頸,道「明天……是我的生日……」

  嚴煙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送唐子謙什麼,他什麼都不缺,想到這裡,嚴煙黯然地低下頭。唐子謙見狀,勾起嚴煙的小下巴,誘哄地吻著嚴煙小巧的鼻尖,邪肆地伸手隔著嚴煙的褲子摸上那敏感的花穴,道「把這裡給我~嗯?」

  「轟!」嚴煙渾身粉紅,羞得抬不起頭,軟軟地開口「我……我……」

  彷彿能看透嚴煙的想法似地,唐子謙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不會再疼了……」

  嚴煙聞言,安靜地低頭,不再說話……

  唐子謙微笑著吻著嚴煙的耳垂,嘴唇,下巴,輕柔如羽毛輕撫的觸感讓嚴煙舒服地往唐子謙身邊靠了靠。唐子謙一邊吸吮著嚴煙的下巴,一邊看著嚴煙慵懶可愛的表情開口「煙兒……喜歡我嗎?……」

  朦朧間,嚴煙受蠱惑般吐出自己都不清楚的心聲「喜……歡……」

  唐子謙滿意地勾起唇角,猛地,嚴煙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倏地從唐子謙的懷裡坐了起來,溢滿水光的眸子慌亂地看著唐子謙,害怕看到那嘲諷的目光,但映入眼簾的是那雙幽深的黑眸,深潭般的誘人探究,熠熠生輝中包含著無盡的深情,波光中映射出點點驚喜。嚴煙緊張地抓住唐子謙的一角,小聲但堅定地開口「你……你呢……你喜歡我嗎?……」

  說完,連忙垂下眼瞼,唐子謙輕笑,抬起嚴煙的下巴,讓嚴煙直視自己,道「你說呢?」

  嚴煙轉過目光,耶諾道「我……我不知道……」

  唐子謙沒有開口,而是微笑著吻住嚴煙顫抖的嘴唇……
35.暗自決定,不再逃避

  來到醫院,唐子謙沒有進去,而是坐在車裡看著庭院裡,嚴煙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何夢琪。安靜地點上一根菸,唐子謙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自己在逃避,沒錯……

  他沒有回答嚴煙的問題,莫名地恐懼,不敢正視自己的心。說實話,他沒有嚴煙勇敢,雖然嚴煙事事都顯得畏懼不前,膽怯不安,其實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常人耗盡一切勇氣才敢去做的,包括為朋友向唐子謙妥協,為何夢琪向唐子謙低頭。每件事,他都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包括,感情……

  一個多月的相處,從惡意的傷害到淺淺的疼愛,心思細膩,善良和氣的嚴煙自動過濾掉唐子謙的傷害,彷彿家裡養的小寵物般。在你無聊時,為你解悶,生氣時,任你打罵,只會嗚嚥著閃躲,而不會真的衝上來惡狠狠地咬你一口,而它們唯一能記住的,就是你高興時溫柔的撫摸,善意地逗弄……

  嚴煙在感情上勇敢無畏,即使在和唐子謙兩人中,他是真正受到傷害,並且不止一次的那一個,但當唐子謙問及時,他沒有逃避,而是誠實地說出自己的心聲……

  也許,這樣顯得有些恬不知恥,唐子謙如此地羞辱,玩弄,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一絲絲真心的相處,嚴煙都選擇不顧一切,飛蛾撲火般喜歡上這個危險的男人。但是,對於嚴煙,從出生到現在,如此稀少的這樣溫柔地對待,怎能不讓單純的嚴煙沈淪……

  想到這裡,唐子謙摁滅了香菸,他知道嚴煙對他的感情……

  打開窗戶,唐子謙看著縷縷煙霧從窗戶裡飄出,彷彿他的不安一樣,慢慢消散在碧藍的空中……

  深吸一口氣,唐子謙驀地閉上眼睛……

  何不,如嚴煙般,勇敢一回……

  唇邊,勾起一抹釋然的笑容……

  嚴煙推著何夢琪,慢慢地走著,嘴裡碎碎唸著「到德國後,好好聽醫生話,好好治療,這樣,就能早日康復,知道嗎?」

  何夢琪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道「小煙,何時這麼婆婆媽媽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

  何夢琪聞言,開心地笑著,嚴煙看著這個亦姐亦母的女孩兒,心中惆悵萬千……

  在何夢琪十歲,自己六歲時,何夢琪唯一的親人,那個酒鬼爸爸,暴屍街頭。同社區的加羽美不忍這麼懂事可憐的女孩兒被送去孤兒院,便收養了她,並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女兒一般疼愛。而加羽美正是不堪一個人撫養兩個孩子的重負,最終積勞成疾辭世長去。那一年嚴煙十五歲,何夢琪十九歲,本來考上名牌大學的何夢琪不顧嚴煙的強烈反對,輟學在家掙錢補貼家用,還為嚴煙交昂貴的音樂院校的學費。但是,命運再次玩弄嚴煙,何夢琪因為遺傳了和她媽媽一樣的心臟病,在嚴煙剛十八歲,也就是今年,大學畢業時也忽然病倒。

  嚴煙心疼地看著何夢琪,道「都是我……」

  何夢琪笑了起來「傻瓜,沒有你,我的病也會犯的……再說沒有你,我怎麼能到德國治療?」

  忽然,何夢琪扭頭,道「嚴煙,你到底哪來的錢?不會是貸款吧?!」

  嚴煙給何夢琪一個安撫地微笑,拿出早就設計好的台詞「夢琪,你想到哪去了,這是我們樂隊第一次發片賺的錢,其實沒有這麼多,只是公司提前多預支了一些……」

  何夢琪聞言,驚喜地轉頭,道「真的?太好了!嚴煙,你終於成功了!」

  嚴煙勉強地笑著「還遠著呢……」

  ……

  第二天早上,送走何夢琪,嚴煙一路上都有些鬱鬱寡歡,唐子謙見狀,揉了揉嚴煙的軟髮,安慰道「瞧你那小樣兒!送去德國是好事啊!說不定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何夢琪呢!」

  雖然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不知為何,唐子謙的安慰讓嚴煙感到尤為心安。默默地靠在唐子謙懷裡,嚴煙閉上眼聞著從唐子謙身上傳來的好聞的男士香水味。唐子謙捏了捏嚴煙的耳垂,道「一會兒帶你去買身晚禮服,今晚我和墨的生日宴會你也要參加……」

  嚴煙不解「和唐子墨一起舉辦?」

  唐子謙笑了笑,道「唐氏不成文地規矩,再說我們本來就是一天的,辦在一起也省力……」

  嚴煙又問「那我為什麼要參加?」

  唐子謙道「帶上MY,晚上有很多有名的製作人,你們多和他們交流交流,對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

  嚴煙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道「你想得真周到!」

  唐子謙邪肆一笑,在嚴煙耳邊低語「那……今晚,要好好獎勵我哦……」

  「……」

  36.怎麼才來,你好慢啊

  晚上,盛大的生日晚宴在唐家主宅舉行。觥籌交錯,起座喧嘩。裝飾豪華的大廳,柔軟昂貴的波斯地毯,精美華麗的羅馬吊燈。

  一疊疊色彩誘人的點心,散髮香味絢爛耀眼的雞尾酒,金黃透明高貴無比的香檳,舉手間,氣質盡顯的男嘉賓,裙襬搖曳時,嫵媚動人的女嘉賓。商業巨頭們幾個幾個地聚在一起,或暢談商界形勢,或為下一個案子拉人脈。嚴煙一時間迷亂不已,同行的隊員們也為這樣輝煌的場景震撼到了。這時,他看到那個無形中散發耀眼光芒的神祇般的男人,他穿著復古的如中歐世紀騎士風的白色西服,舉手投足間散發出傲人的高貴。彷彿在這個會場中,他就是主宰者。修長的手指握著酒杯,與幾個高層談笑風生。一瞬間 ,嚴煙看呆了,在他小小的世界裡,只剩下這個渾身發光的男人。彷彿感受到嚴煙的目光,唐子謙看了過來,嚴煙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過去,唐子謙與那幾個領導說了些什麼,便領著一個人向嚴煙他們走來,對那個人介紹道「Chris,這是YG準備力捧的MY樂隊,無論是才能還是技術都比較純熟,可塑性非常好……」

  Chris滿意地笑了笑,道「Tang介紹的不會有問題!」

  說完,朝嚴煙幾個道「你們好,我是Chris!」

  樂隊成員見到國內首席製作人都個個興奮地不能自己,任城忙伸出手,道「您好!!久仰大名!!我是隊長任城!!」

  嚴煙開心地看著唐子謙,小聲說「謝謝……」

  唐子謙微笑著捏了捏他的手,對Chris道「要不……你們先聊?我這個外行就不瞎摻和了……」

  Chris哈哈笑了一聲,道「OK,又要忙著去談生意?!」

  唐子謙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沒有接話,示意了任城一眼,走向剛才那處……

  幾個對音樂無限熱情的人瞬間說到了一起,Chris非常滿意這幾個年輕人的悟性和謙遜低調的脾性,便放下架子與他們把酒暢談,有著半個歐洲血統的Chris異常熱情,連灌了嚴煙好幾杯香檳,上好的香檳後勁很大。過了一會兒,嚴煙就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歉意地向Chris致意,嚴煙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正在興頭上的幾人沒有注意到嚴煙,唐子謙早就看到嚴煙喝了不少,本想阻止,轉念又想,適當的醉酒說不定為今晚增添情趣呢!直到嚴煙搖晃著離開,唐子謙才意識到嚴煙這是真的醉了。抽不開身的唐子謙示意秘書過去,道「把他扶到二樓我的臥室……」

  「是!總裁!」

  秘書將渾身發軟的嚴煙扶進唐子謙的臥室,只見嚴煙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喝!!我還要喝!!」

  秘書無奈地看著他,道「嚴先生,總裁一會兒就上來了,您先躺一會兒……」

  嚴煙迷濛著雙眼,嘟嘟囔囔「謙……要過來嗎?那……那我等他……呵呵……」

  秘書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聽到關門聲,嚴煙緩緩睜開眼皮,神志不清道「酒!那裡有酒……我……要喝……」

  晃悠悠地起身,嚴煙顛顛地在偌大的臥室裡晃著,不斷地下意識尋找哪裡有酒,就在這時,忽然,床頭櫃上擺著一個紫色透明精緻袖珍的酒瓶,嚴煙晃了晃腦袋,吃吃地笑了起來「呵呵……找到啦!!」

  猛地伸手抓住瓶子,用力拔開瓶塞,咕咚咕咚地和了起來。完了後還咂咂嘴,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粉嫩的唇瓣,耶諾道「什麼嘛?就那麼一丁丁……」

  說完頹然倒在床上,揚起小臉,看著天花板……

  漸漸地,嚴煙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好……熱……好……難受……

  「唔……嗯……」

  嚴煙難耐地扭動著身子,酸麻癢痛的感覺傳到四肢百骸。小小的玉莖不知不覺地抬頭,小穴兒也開始出水兒「啊!……嗯……啊……好癢……」

  嚴煙難耐地褪去身上的外套,在床上不斷地磨蹭,嘴裡吟叫連連,聞者渾身發燙……

  這時,金色的門把緩緩轉動,一抹俊挺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門口。嚴煙聞聲,晃晃悠悠地起身,模糊著雙眼,走到那人身邊,摟住,火熱的身子難耐地在那人懷裡扭動,雪白的襯衣推倒了胸口下,露出早已挺立發硬的粉紅椒乳,媚眼如絲,紅唇嬌俏地嘟起,像在埋怨眼前人讓自己這麼難受般,嘴裡嬌軟地喊道「你好慢吶~~~!」
 37.誤食春藥,趁虛而入

  唐子墨倏地瞪大邪魅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誘人的情形。不喜熱鬧的他一直站在二樓邊品酒邊看著樓下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樣的嘴臉。直到嚴煙進來,唐子墨的雙眼如釘在他的身上一樣,沒有離開過,一直跟隨那抹細瘦的身影,看著他與朋友談笑風生,與唐子謙無形地交流深情的眼神,在嚴菸酒醉被謙的秘書送進臥室後,唐子墨見唐子謙忙不開身,便懷著擔憂走了進來。

  如今,這副嫵媚可愛,顛倒眾生的俏臉就在眼前……

  嚴煙就這水光瀲灩,波光四溢的眸子魅惑地挑起,嘟著紅豔豔的小嘴在唐子墨懷裡揚起小臉,埋怨地撒嬌「謙~~~煙兒好熱啊~~」

  說完,又在唐子墨懷裡磨蹭了兩下,敞開的衣襟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堅硬彈滑的乳頭泛著淫靡的櫻紅,隔著唐子墨的襯衣磨蹭著他的胸膛,唐子墨都能感受到那小豆子劃過皮膚的刺激……

  唐子墨的身子驀地火熱起來,但嚴煙的呼喚又讓他的心如掉進冰窖般刺骨……

  嚴煙感覺到眼前的人久久不動作,而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渴望溫柔的愛撫與狠哥哥狠地玩弄,顫微微的聲線裡帶上了一抹焦急的哭腔「唔~~~快點嘛~~~人家好難受~~你不想抱我嗎?」

  小手抬起,摸索著捧住唐子墨的臉頰,泛著珠光的櫻唇湊了上去,輕啄著唐子墨的下巴,嘴唇,脖頸,吻了半天,只感覺眼前的人呼吸越來越急促,但是仍舊一動不動。嚴煙嬌媚一笑,道「討厭~~~我自己來~~~」

  說完,逕自伸手去解唐子墨的皮帶,靈活地指尖時不時劃過唐子墨早已高高翹起的陰莖。栗色的眸子瞬間發狠,唐子墨猛地抱起嚴煙,將這個作亂,挑戰他耐力的小磨人精甩到床上,火熱的身子跟著附了上去。去他媽的理智!!面對這樣魅惑的挑逗還能不硬起來才有鬼!

  薄唇終於吻上那肖想已久的紅唇,那甜美柔軟的飽滿中還帶有絲絲的酒香。

  「轟!!!」

  唐子墨頓覺腦中嗡嗡作響,狠狠地碾壓著嚴煙甜美的唇,火熱的舌不由分說地闖入那滑膩香嫩的口腔,瘋狂地刮弄著嚴煙的上顎,牙齦,彷彿要將那甜蜜的津液悉數吸入自己口中「唔~~~~嗯~~~~」

  嚴煙被這強勢無比的吻逼迫的喘不過氣,只能嗚嚥著低叫。嚴煙鶯啼般的嬌吟讓唐子墨更是激動不已,縮起嘴唇將嚴煙的粉舌吸入自己的口腔中,輾轉著用自己的舌頭狠狠地翻攪,玩弄,舔舐……

  「嗯~~~」

  嚴煙被這技巧十足的吻技逗弄地全身痠軟麻癢,小穴和菊花越來越濕熱難耐,不自覺地拱起小腹索要般地隔著褲子輕輕拍打唐子墨的陰莖。

  「嗯!」

  唐子墨被這淫蕩地動作刺激地低聲吼叫。猛地按住嚴煙肩膀,「唰!」地一聲撕掉嚴煙的襯衣,順著脖頸一路吻到胸膛,一直挪到嚴煙的乳頭周圍,唐子墨眼神泛火,著迷地看著那圓潤可愛,挺翹粉嫩的櫻紅在淺粉的乳暈,白皙的胸膛的映襯下,一副任君採擷的媚態……

  邪肆一笑,唐子墨故意朝那櫻色吹了口氣「啊!」

  激得嚴煙輕叫出聲,渾身顫慄……

  唐子墨伸出火熱的紅舌轉著圈舔吻著嚴煙泛著可愛小疙瘩的粉色乳暈,時不時用牙齒重重撕咬,沒多久粉色的乳暈竟然紅豔的堪比乳頭。可愛的乳頭得不到吸吮,這讓嚴煙渾身難受,婉轉的聲音響起「親……親親我……那裡嘛~~~~」

  唐子墨壞笑「寶貝兒,那裡是哪裡?嗯~?」

  嚴煙小小地羞澀了一下,耶諾著「我的乳頭……」

  唐子墨繼續使壞,低低地笑道「大聲點兒~~~」

  嚴煙著急得快要哭了,嬌聲微喘「我……親親我的奶~~~~」

  唐子墨聞言,眼神驀地發狠,惡狠狠地咬上嚴煙的奶頭,嘴裡低罵道「妖精!」

  「啊啊啊!」

  嚴煙舒服地聳起胸膛,將奶頭送入唐子墨嗜咬舔弄的口中……

  唐子墨一邊陶醉地啃咬著那甜甜的奶頭,一邊伸手褪下嚴煙的褲子,感受到嚴煙內褲頂端已是高高聳起,且濕潤一片……

  「小妖精,都翹這麼高了,還這麼濕……」

  說完,順著嚴煙的胸前舔到嚴煙的內褲邊緣,留下一路濕潤。隔著嚴煙的內褲頂端,用鼻子拱嚴煙的挺翹。

  「啊~~~~別~~~」

  嚴煙被這樣不上不下的感覺玩弄得快要瘋了,唐子墨張嘴咬了一口嚴煙的玉莖,小東西被刺激得玉腿都是在抖。低低地笑著,唐子墨褪去嚴煙的底褲,露出粉嫩的玉莖,和夾在雙腿間的密處……

  唐子墨掰開嚴煙的雙腿,張口準備吻上嚴煙的菊穴,忽然,發現嚴煙的玉莖下面竟然還有個小洞,不停地吐露著透明的汁液……

  38.錯誤之人,仍舊沈溺

  驀地,唐子墨愣住了……

  瞬間,又笑了起來,怪不得哥哥這麼愛不釋手呢!!原來有這麼一副漂亮的身子……

  欣喜地湊到那蜜汁氾濫的花穴處,唐子墨用鼻尖輕觸,一股清甜的芳香飄入鼻中,滿意地伸出舌頭刮弄著那緊閉的穴口,每每舌尖經過那吐露汁液的小孔時,總會感到一陣吸力……

  著魔般的,唐子墨撅起薄唇,吸食著花唇外蜜汁「啊!」

  嚴煙難耐地將手指深入到唐子墨的發中,揪扯著,以減輕著攝人的快感……

  用舌頭擠開嚴煙穴肉緊密的花瓣,唐子墨驚喜地發現,裡面湧出了更多地蜜水,緩緩順著舌頭流入自己的口腔。唐子墨被那香甜的味道迷住了,一味地伸長舌頭,不斷地翻攪,搜刮,從而獲得更多的汁液……

  「啊啊啊啊!不要了!」

  重重的甜食,性交般的抽插讓嚴煙快要達到高潮了,但唐子墨依舊食髓知味地狠命地將舌頭伸進去,恨不得直接伸進子宮,喝完裡面地蜜液!嚴煙玉腿大大地岔開,一方面方便唐子墨的吸食,一邊又害怕被唐子墨舔弄到高潮。低聲啜泣著「不要……再舔了……我……快射了……」

  前面地玉莖也顫巍巍地抖動,一樣達到了邊緣……

  唐子墨彷彿沒有聽到嚴煙的哀求,靈活地舌頭一味地在嚴煙的穴兒裡鑽頂,終於舔到穴壁上的一點突起。挑起眉角,就是這裡了!猛地用舌尖頂弄那一點……

  「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

  果然,嚴煙激昂地尖叫了起來,雪白的玉腿磨蹭著真絲床單……

  忽然,唐子墨感到嚴煙的小穴劇烈地痙攣起來。邪肆一笑,張開嘴,承接嚴煙噴薄而出的陰精。甜美的液體打在唐子墨的喉嚨裡,驚訝嚴煙竟然淫蕩地噴這麼高。唐子墨滿意地嚥下嘴裡的蜜汁……

  這時,粉嫩的玉莖抖了幾抖,乳白的液柱也跟著噴射了出來!

  粘稠的汁液猝不及防射了唐子墨一臉,香滑的乳白順著唐子墨的眼瞼緩緩滑落。唐子墨這次徹底震驚了,舔弄花穴竟然連玉莖都能射精!真是個敏感的小蕩婦!

  意識到自己撿到寶了,唐子墨迫不及待地舉起巨大粗壯的陰莖,抵住嚴煙的花瓣,蓄勢待發,感受到唐子墨的粗長炙熱,嚴煙慌忙抓住那大肉棒,怯怯地開口「謙~!你慢點!」

  唐子墨聞言,頓時怒火攻心,本想溫柔一點,現在只有憤怒。皺起眉頭,唐子墨握住肉棒,用力挺入。「噗嗤!一聲,全根沒入!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

  瞬間的脹痛讓嚴煙的淚水溢出,充分開闊的小穴沒有出血,但是撕裂般的疼痛還是讓嚴煙不能承受。全身痙攣。

  那溫暖滑嫩,緊致濕熱,讓唐子墨舒服地揚起頭顱。不顧嚴煙的哀叫,唐子墨忽的抽出粗長,又狠狠地頂入。

  「啊啊 !」

  嚴煙被這強大的力道頂得翹臀飛離床面,又被唐子墨立即拉回,再次狠辣地頂入。如此反覆,嚴煙被折磨得又痛又麻,舒服又難過。

  「啊!……慢一點……太快……了……」

  唐子墨陰邪地笑著,道「不快怎麼滿足你這個小騷貨?」

  說完加大馬力,飛速用力地肏弄著嚴煙的穴兒。「噗嗤!噗嗤!噗嗤!」蜜汁四濺!「啊!好大!好粗!」

  嚴煙被幹得失去理智,瘋狂地尖叫著,唐子墨見狀,肉棒又大了幾分。忽然重重插入,停住,然後用巨碩的龜頭碾壓嚴煙的子宮口,慢慢地將那羞澀地子宮口磨開。嚴煙玉腿大開,小穴被這壞心的折磨弄得蜜汁狂吐,液體隨著唐子墨的研磨順著蜜穴與粗長的交接處溢出,將唐子墨的巨蛋沾染的濕滑晶瑩。嚴煙難耐地咬著手指,哭泣道「不要……磨了……嗚嗚嗚……」

  唐子墨反問「那怎麼辦?」

  嚴煙挺起下體,玉莖緊貼唐子墨的小腹,花穴和巨棒不留一絲縫隙,菊穴夾著巨蛋。顫抖著聲線「動一動……」

  「怎麼動啊??寶貝兒,說直白點……」

  嚴煙羞澀地閉上眼,豁出去似地,道「插我啊!小穴想被大肉棒插!快!肏我嘛!」

  唐子墨眼眸黝黑,狠狠地盡根抽出,肉棒上的蜜汁淅淅瀝瀝地滴下,頓了頓,用盡全力挺身「噗嗤!」

  一聲,龜頭直接進入了子宮中,恨不得將巨蛋塞入那緊窄的穴兒裡……

  「啊啊啊啊啊 !」

  嚴煙被這狂猛的力道,干的雙腿瘋狂地蹬著。巨棒披荊斬棘,一路狂野地前進「干死你!干死你!小妖精!小騷貨!」

  「啊啊!好快!煙兒快被撐死了!」

  「最好撐死你!看你還發騷!浪叫!肏你!操死你!」

  唐子墨使出渾身解數,恨不得干穿嚴煙的小穴兒,「咯吱!咯吱!」的泛著汁水的頂弄聲在嚴煙的子宮中傳來。嚴煙被幹的淫叫連連「干死我吧!啊啊啊 !好猛!!!煙兒要被肏死了!啊啊啊!」

  「說!你是我的小蕩婦!小騷貨!要被我幹到死!」

  「我……我是!我是小騷貨!我是你的小蕩婦!專門給你肏!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搞我!啊啊啊 !

  嚴煙高昂地浪叫著,唐子墨發狠地插幹著嚴煙汁水飛豐富地穴兒……

  樓下大廳,唐子謙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將後續工作丟給秘書僕人,唇邊裹著笑意走上二樓的臥室……

  寶貝兒,等急了吧……
 39.捉姦在床,憤怒欲狂

  唐子謙握緊手裡的銀白色禮物盒,裡面裝著一塊刻著Y&Q的黑曜石項鏈,那是他昨晚一夜未眠聯繫設計師,花高價連夜趕做出來的。想到嚴煙接過禮物,那羞澀緋紅的雙頰,唐子謙心裡泛起一抹抹甜蜜。

  加快腳步,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唐子謙暗暗決定,他要勇敢一次!

  輕輕扭動金色的雕花門把,偌大的臥室裡傳來的那熟悉無比的沙啞中裹著甜膩的嬌媚吟叫和男人粗重低沈的喘息聲……

  唐子謙愣了一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顫抖著右手,緩緩推開那厚重的木門……

  眼前的一幕,讓唐子謙忽然感到無比的諷刺……

  他的愛人,渾身泛著淫靡的粉紅,高昂著佈滿汗水的小臉,緊閉的雙眼,顫抖的睫毛,婉轉著在他的弟弟的身下承歡……

  那兩個人,是那麼的投入,以至於沒有覺察到他已經站在了這裡……

  唐子謙收緊拳頭,貝色的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青筋暴起……

  那銀白的禮物盒,如同他的心臟般,被無情地揉捏地皺縮變形……

  這一刻,他彷彿墜入無盡的深淵,耳邊迴響著那兩個人諷刺的喘息聲……

  這一刻,冰冷的窒息讓他不能自己,拚勁全力不去表現得像一個妒夫一樣。

  良久,唐子墨覺察到那陰冷的目光,驀地,停下了抽動。緩緩轉頭……

  自己的哥哥站在門口,晦暗的光影讓他看不到唐子謙的表情。他彷彿像一個局外人似地,專注又諷刺地看著這場鬧劇。

  唐子墨心裡洪水般得湧上愧疚不安,但同時,他又是那麼的不甘。

  他卑鄙,明知嚴煙神志不清,把他當做了唐子謙,但是,他還是抵不住誘惑,趁人之危。

  他嫉妒,當嚴煙飽含深情,一句句喚著唐子謙的名字時,憤怒如同烈火般灼燒著他的理智。

  低頭看著眼神朦朧的嚴煙,只見他疑惑地伸出手臂,勾上他的後頸,嬌聲問道「謙~~~怎麼了~~~」

  瞬間,唐子謙手中的盒子滑落在地上,雕琢精美的黑曜石在地毯上「咕咕嚕嚕」轉了幾圈,平穩地躺在地上,上面的英文字母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七彩的光暈。

  邁起沈重的步伐,唐子謙看到丟在地上的那個紫水晶瓶子,果然,裡面的液體已經一滴不留。

  唐子謙此刻的心情複雜至極,是自己,親手將愛人送到了弟弟的面前。

  悔恨不能抹去他妒火中燒的憤怒,當看到那被精液浸濕的床單時,唐子謙緩緩抬起右臂,指著門口,對著唐子墨「出去……」

  唐子墨倏地起身,套上一件睡袍,煩躁地揉著原本就凌亂不堪的亂發,道「謙,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和他上床又多爽多刺激嗎?!」

  唐子謙打斷唐子墨蒼白的辯解。

  頹然,唐子墨看了一眼仍舊沒有清醒的嚴煙,緩緩開口道「對不起……」

  「出去!還嫌我不夠難堪嗎?!」

  唐子謙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知道過多的辯解只會讓唐子謙更加憤怒,唐子墨站起身,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唐子謙倏地閉上眼,握緊雙拳。

  凝望著雙眸緊閉,難受地咬著下唇的嚴煙,唐子墨開口「是我的錯,你不要遷怒於他……」

  這一句,終於讓唐子謙爆發,狠狠地揪起唐子墨的衣襟,雙目狠戾地看著唐子墨,開口「你憑什麼這麼說!憑什麼!你是他的什麼?!」

  唐子謙的瞬間瘋狂讓唐子墨有些招架不住,慌亂地穩住唐子謙,唐子墨眼底一片堅定「我不是他的誰,但我敢說,我愛他……」

  「哈哈……」

  唐子謙仰頭諷刺地笑了,良久,拭去眼角的濕潤。鷹眸利劍般地射向一臉從容的唐子墨。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可笑,因為愛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佔有自己哥哥的人嗎??

  因為愛他,就可以如此地恬不知恥,理直氣壯嗎??!!

  猛地將拳頭砸向唐子墨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地一聲,唐子墨被砸倒在地上,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唐子墨開口「這一拳,我心甘情願,希望你不要為難嚴煙,他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頓,唐子墨痛苦的閉上雙眼,倏地睜開,直視著唐子謙的眼睛,道「做的時候,他一直在喊你的命字……」

  掃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唐子謙,唐子墨走了出去,緩緩關上了門……

  40.凶殘虐待,理智盡失

  唐子謙看著躺在床上,難耐地扭動,嘴裡壓抑著呻吟的嚴煙,目光順著那落著一片片櫻紅吻痕的胸前,移到小腹,濁白地精液緩緩地從嚴煙的下體流出。猛地揪起不醒人事的嚴煙,唐子謙將他拎進浴室,狠狠地摔在浴缸裡,抓過一旁的淋浴照著嚴煙的下腹。

  神志不清的嚴煙忽然被冰冷的水刺激著,悠悠地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眼前雙目噴火的唐子謙,又猛地想起自己剛才……

  嚴煙一個激靈,慌亂地坐起,顫抖著雙手抓住唐子謙的胳膊,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謙……我……我……」

  剛才那一幕幕場景如過電影般在嚴煙腦海中重複播放,那原本模糊的臉,那張他原本毫無疑問是唐子謙的臉瞬間變成了唐子墨,自己是如何在唐子墨身下無恥地索要,低賤的呻吟!這一切的一切在嚴煙的腦海中清晰地再次閃現!自己這是怎麼了?嚴煙顧不得深疑。他只知道自己背叛了唐子謙,前一秒自己還在說喜歡他,而現在卻和別的男人共赴雲雨。嚴煙流下悔恨的眼淚,想要辯解卻不知如何去說,只能一味地重複著一句話「對不起……我以為是你……嗚嗚嗚……」

  低低地抽泣聲不能讓唐子謙心軟,眼前的嚴煙已經髒了,變得骯髒不堪。

  嫉妒的怒火燃燒著唐子謙的理智,拿著淋浴,將冰冷的水盡數澆在嚴煙的身上,右手粗魯地揉搓著嚴煙的身體,恨不得扒下那層印著骯髒吻痕的皮膚!嚴煙又冷又疼,還不敢出聲,怕惹得唐子謙更加憤怒,只能低低地啜泣,實在疼地受不了時,便小聲嗚嚥著「謙……我好疼……不要……了……」

  唐子謙看著嚴煙怯怯的樣子,小鹿般的大眼睛泛著畏懼地光芒。

  就是這幅樣子!這幅讓自己沈淪又勾引了唐子墨的無辜表情!想到這裡,唐子謙唇邊勾起一抹陰邪的笑容,情人般地哄道「疼嗎?還有更疼的!」

  說完,猛地掰斷淋浴頭,「嗤——」地一聲,冰冷的水柱從斷裂的管口處噴湧而出,嚴煙看著那鋼製的斷裂,本能地害怕後退,卻被唐子謙一把抓住,不能動彈……

  那水柱離自己還在吐露精液的花穴越來越近,嚴煙顫抖著聲音,求饒「不要……求求你……不要……」

  唐子謙充耳不聞,此時,他的心裡只有被背叛的妒火,理智已消失殆盡!抓住嚴煙的一條腿,猛地抬高,唐子謙狠狠地將那斷裂的鋼管捅入嚴煙的花穴!

  「啊啊啊啊啊啊 !」

  嚴煙淒厲地慘叫起來!!鮮血驀地從那鋼管與花穴的連接處噴湧而出!嚴煙痛的不能呼吸,嘴唇瞬間失去血色,那破裂的管口狠狠地劃破他的穴壁,溫熱的鮮血簌簌地流出,冰冷的水柱順著那刺痛的穴壁洶湧叫囂著湧入子宮,嚴煙頓時覺得寒意佈滿五臟六腑。嫩肉被無情地撕扯著,唐子謙還嫌不夠地轉動著管柱往更深的裡面穿刺!

  「啊啊啊啊!求求你!不要!好痛!真的!好痛!」

  嚴煙淒慘無比地尖叫著,雙腿拚命地蹬著,掙紮著,指甲摳挖著磨砂的地面,一道道血痕在地上出現。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住那滅頂的痛苦,只能痙攣著,劇烈顫抖著。

  「不要啊!求你了!我好痛!」

  唐子謙看著那白濁混著血水被冷水沖出嚴煙的身體,頓覺快意!猛地將管子更加深入,「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不要!不要再伸了!求求你!求求你!」

  嚴煙已經拋棄一切羞恥尊嚴,那會把他殺死的痛楚只能讓他下賤地哀求!希望這個化為惡魔的男人不要再狠狠地折磨他!

  自己快要死去了,這是嚴煙腦海了唯一的想法,食指在地上重重地摩擦時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但這食指連心的痛苦遠不及下體傳來的撕裂與冰冷!嚴煙氣息微弱,奄奄一息地告饒「不要……了……求……求……你……好……疼……好……冷……」

  唐子謙眼裡沒有快要暈厥的嚴煙,只有那不斷被衝出的精液!!聽到嚴煙說冷,唐子謙陰狠地笑了起來,驀地將水溫調到最高,哄到「快熱了……」

  「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已經快要暈厥的嚴煙被下體傳來的會將他煮熟的燙痛激得再一次使出渾身解數尖叫起來!

  「啊啊啊!好燙!好痛!不要啊!不——要——!」

  那將近沸騰的熱水無情地衝刷著穴壁的傷口,比一刀一刀地凌遲還要折磨!

  嚴煙扭曲著雙腿,摳挖著地板,身上刮出一道道血痕!地上鮮血四溢!

  「好——痛——!不——要——啊!」

  淒厲的喊叫沒有人聽到,唯一那個聽到的人也是理智盡失!

  小腹不斷充滿熱燙的水,並迅速鼓起!!脹痛,刺痛,灼燒讓嚴煙此刻恨不得死去!

  想到這裡,嚴煙兩眼忽然綻放出決絕的光芒,使出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推開唐子謙,衝著那堅硬的大理石牆壁,狠狠地撞了過去……

  「咚!!」

  一聲沈悶的撞擊聲在空曠的浴室裡久久地迴蕩著,那小小的,沾滿鮮血的身子緩緩地如羽毛般地飄落在地上。

  慘紅地鮮血從額頭,瞬間染紅白色的地板……

 41.雙手血腥,震驚痛苦

  空曠的浴室中瀰漫著血腥味,直到那溫熱的鮮血蜿蜒到唐子謙腳下……

  驀地瞪大眼睛,顫抖著沾滿紅豔的手掌,唐子謙頹然地倒在地上……

  他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不敢直視那奄奄一息的人兒,唐子謙猛地站起身,踉蹌著衝出門外嘴裡哆嗦著發出困獸般地嘶吼「人呢!快來人!」

  樓下,唐子墨倏地轉頭,看到唐子謙白色的襯衫染滿鮮血,目眥欲裂……

  ……

  醫院隔著重症監護室的厚重玻璃,唐子謙眼眶通紅,看著那全身插滿可怕管子的嚴煙,一呼一吸間,彷彿隨時都可能失去心跳。透過玻璃,順著那冰冷的觸感,唐子謙伸出指尖,描繪著嚴煙蒼白的臉頰,細瘦的胸膛。最終,驀地收回顫抖的手指,轉過身,靠著玻璃窗緩緩滑落,頹然坐到地上……

  一邊,唐子墨臉色陰沈恐怖,身後跟著數名醫生,腳步匆忙地走了過來,徑直走向唐子謙,唐子墨猛地揪起唐子謙的衣領,掄過去就是一拳!

  「!!」

  一身悶響被唐子謙不偏不躲硬生生地挨上臉側,瞬間嘴角絲殷紅。唐子墨惡狠狠抓住唐子謙的衣領,狂怒地低吼道「你知道醫生怎麼說嗎?!啊?!三級燙傷!背上多處擦傷!連手指都不放過嗎?!你這個混蛋!」

  話音剛落,唐子謙又悶哼一聲,接下小腹上的一拳,沈默不語。

  「那手指!血肉模糊!你怎麼下的去手?!啊?!」

  唐子墨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焰,憤怒地不能自己。狠狠地抹了把臉,猛地鬆手扔開唐子謙大步走開……

  一直到唐子墨快要走向拐角,唐子謙壓抑著開口「能不能……替我照顧他一段時間……我想,他現在最不願看到的人,就是我……」

  唐子墨聞言,一抹冷笑浮上臉龐,開口「哼,現在知道心疼了?也不嫌晚?」

  說完,消失在拐角處……

  唐子謙抬頭,嚥回淚水,撫上愁苦的臉,喃喃道「晚了嗎……我說過……不會再這樣對你了……晚了嗎……」

  而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豈會聽到?

  助理內線打來,唐子謙猛地迫不及待地按下接聽鍵「怎麼樣了?」

  「回總裁,已經醒了,但是食慾不振,吃不下飯……」

  不等助理說完,唐子謙憤怒地開口「那就買他想吃的啊?!一群蠢貨!」

  助理嚇了一跳,諾諾道「那個……總裁,子墨少爺已經買了帶過……」

  「啪!」

  電話被狠狠地摔在牆上,瞬間粉碎……

  病房裡,嚴煙靠坐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屋裡除了唐子墨安靜地削蘋果的聲音便只剩壓抑的沈默。粉紅的蘋果皮花朵般在唐子墨手中綻放,看了一眼方才被嚴煙打落在地上的剝好的荔枝,唐子墨嘆了口氣,將削好的蘋果遞到嚴煙面前「多少吃一些……」

  嚴煙沈默著轉過蒼白的小臉,不予理睬……

  唐子墨堅持不懈,收回手,將蘋果放在盤子裡,切成幾小塊,用叉子叉到一塊,再次遞到嚴煙嘴邊。哄到「吃一口?就一口,嗯??」

  「……」

  再次挫敗,唐子墨又換過香蕉,道「那不吃蘋果,吃香蕉?很甜的……」

  「不用你假好心。」

  嚴煙冷著臉開口,聞言,唐子墨臉色一變,又瞬間恢復到笑容,道「對不起,我當時,沒能忍住……對不……」

  「你是在提醒我,那時我有多下賤,多無恥嗎?!」

  猛地拔高聲線,嚴煙譏諷道。唐子墨無力地垂下胳膊,低聲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都怪我,你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成嗎?」

  嚴煙臉上波瀾未動,字字若劍鋒般刺向唐子墨「趕快好了,繼續供你消遣玩弄嗎?」

  唐子墨尷尬到不行,趕緊穩住想要發瘋的嚴煙,道「不是!我……我是因為……因為……喜……」

  嚴煙猛地打斷他的話,有些癲狂地質問「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在乎過被你玩弄的我的感受嗎?!」

  唐子墨沈默著低頭,良久,蒼白道「我,在乎……」

  嚴煙聞言,終於爆發地將枕頭丟過去狠狠地摔在唐子墨的臉上,尖叫道「你在乎?你在乎?!你算什麼?!」

  唐子墨趕緊起身,拉住瘋狂掙扎的嚴煙,嘴裡不斷道「嚴煙。你冷靜一下!」

  嚴煙狠狠地甩開唐子墨的胳膊,搬起一旁的水晶花瓶砸了過去,哭泣著「你憑什麼?他好不容易喜歡我那麼一點點……」

  唐子墨臉色瞬間黯淡了下去,任那沈重的花瓶砸在自己胸前。無言地抓住嚴煙揮舞的雙手,嚴煙不停地掙紮著「你走開!都是因為你!都是你!好不容易得到一點點幸福!」

  嚴煙惡狠狠地看著唐子墨,猛地伸手捶打他「都是你!因為你!一切都毀了!毀了!」

  唐子墨壓抑著顫抖的聲線,緊緊地將瘋狂的嚴煙禁錮在胸前,嘴裡喃喃道「因為我,因為我,都怪我,你別再折磨自己了……」

  嚴煙掙脫不開,便恨恨地張口咬上唐子墨的肩膀,待到那血腥味充滿口腔,終於忍不住,嚴煙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都是你……都是你……嗚嗚嗚……」

  唐子墨微紅著眼眶,輕撫著嚴煙劇烈抖動的後背,嘴裡不停地哄到「不哭了……都是我……怪我……不哭了……」

  安靜的病房裡嚶嚶的脆弱哭泣聲和低沈的誘哄般的男聲,久久迴蕩,一直到天邊的夕陽緩緩落下……

  42.費勁心思,只為佳人

  在嚴煙住院的這幾日,唐子墨天天來報到,早中晚一次不落下。

  第四天,唐子墨提著煲好的溫熱的烏雞湯再次推開病房的門,嚴煙連頭都沒回,每次都是一個動作,專注地望著窗外,彷彿那裡有迷人景色一般,唐子墨早已習慣嚴煙的冷漠,笑著開口「窗外有什麼好東西嗎?每次盯著不放,都能看一天?」

  良久,嚴煙開口「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的臉……」

  盛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唐子墨沈默著拿起一旁的紙巾拭去手上的湯汁,斂下苦笑,道「不想看也得看啊!來,把湯喝了……」

  說完,端起小碗走到嚴煙面前,舀了一勺,遞到嚴煙唇邊,道「喝一口,嗯?溫度剛好,不燙的……」

  嚴煙緊閉著蒼白的嘴唇,無奈倔強的嚴煙,唐子墨笑著開口「來,喝了,不吃飽怎麼慪氣?」

  聞言,嚴煙緩緩轉過眸子,看了一眼唐子墨,不說話,唐子墨再次哄道「喝了快點好,就能出院了,難道你想多呆一段時間?」

  臉色變了變,嚴煙不甘不願地張嘴,嚥下那泛著藥味的雞湯。唐子墨見狀終於鬆了口氣,只想拭一下額上的冷汗,每次都千哄萬勸的,就算再怎麼口若金蓮如此下去也只有口舌生瘡了……

  不過,看著嚴煙沈默著喝湯的樣子,唐子墨還是唇邊勾起一抹笑容……

  窗戶對面的一棟公寓裡,唐子謙握著遠望鏡,看到嚴煙乖巧喝湯的樣子,泛起一抹苦笑,又在心裡鬆了口氣,看著親密接觸的兩人,唐子謙心裡彷彿貓爪般不是滋味。嘆了口氣,唐子謙想要見嚴煙的心更加強烈,如此傷害他,該怎麼才能求得嚴煙的原諒,嚴煙縱使心軟,但倔強的他能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嗎?想到這裡,唐子謙更是心煩急躁難過……

  又盛了一碗湯,夾了幾片肉,唐子墨準備拿起湯勺喂嚴煙,推開唐子墨,嚴煙道「我自己來……」

  接過碗,嚴煙猶豫著開口「那個……他不來了……嗎……」

  唐子墨不語,嚴煙見狀,黯然地低下頭,自己這樣殘破的身子,果然遭厭惡了……

  看著嚴煙洩氣地放下碗,唐子墨臉色陰暗,不再說話……

  良久,嚴煙看著他開口「你不走嗎?」

  苦笑了一下,唐子墨整理了東西,對嚴煙說「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你不用來了」

  不等唐子墨說完,嚴煙打斷道。彷彿沒有聽到嚴煙在說什麼似地,唐子墨繼續道「皮蛋瘦肉粥?泰記的水晶包子?」

  嚴煙倔強地扭頭,不予置理。唐子墨起身,像嚴煙伸手想要摸他的發絲,卻被嚴煙躲了過去。唐子墨頓了一下,道「我走了……」

  「……」

  夜晚,是最難熬的時間,嚴煙的背上的傷口不深,一道道擦傷已經開始結痂,但是面積很大,那結痂時麻癢難耐,而自己被紗布包裹著的手指又不能去抓一抓,想要在床上蹭一蹭下體疼得讓他動一下就痛出一身冷汗。被這又痛又癢的感覺快要逼瘋的嚴煙只能無助地低泣著,又想起下午自己問及唐子墨的話,心裡更是傷心難過,淚水流得更凶了「嗚嗚嗚……」

  黑暗中,壓抑的哽咽聲響起,門外,一雙手猶豫著放在門把上,又再次停住,如此反覆。最終伸入到口袋裡,拿出電話,走了出去「你過來一下,他不舒服……」

  當唐子墨進入病房,驚訝地看著淚流滿面,低聲抽泣的嚴煙,輕輕地走過去,床上的小人兒,警惕地支起身子,道「你是誰?」

  背著月光,唐子墨看到嚴煙臉上掛著縷縷淚珠,道「怎麼了?哪裡難受?」

  嚴煙聞言,一愣,強硬道「不用你管!」

  嘆了口氣,唐子墨走進,輕輕撫上嚴煙的背,嚴煙猛地一躲,扯到下體的傷口,不禁「啊!」

  地一聲叫了出來,唐子墨趕緊握住嚴煙的胳膊,問「傷口又疼了?」

  嚴煙悶聲不吭,倒頭蒙上被子,良久聽到門聲。

  走了嗎?嚴煙在心裡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夾緊雙腿,磨蹭床單緩解背上的麻癢,隔靴搔癢卻讓他更加難受,好難過,抽噎著「嗚嗚嗚……好癢……好疼……」

  迷離之間,一雙手附上嚴煙的背輕輕地力道恰好地揉搓,低沈的聲音響起「是這裡癢嗎?」

  「你怎麼還在?」

  嚴煙不悅道,唐子墨不語,繼續摩擦嚴煙的背,嘴上不放鬆,但身體卻很愜意,嚴煙撅著嘴鑽進被窩,不一會兒,便伴著那撫弄沈沈睡去……

  門外的人,扔掉不知第幾個煙蒂,邁開步子離開……
43.微微震驚,擦洗身體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嚴煙臉上,抖了抖睫毛,嚴煙朦朧地醒了過來,連著好幾天沒有這麼舒服地睡過了,小貓般嗚嚥了一聲,忽然感到背上有動靜,嚴煙驚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到唐子墨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放在他的背上,另一隻手窩在下巴處,腦袋軟趴趴地伏在床邊,略長微卷的栗色發尾蓋住了那白皙的臉龐,只露出安靜呼吸的鼻樑和微微開啟泛著水光的嘴唇,一瞬間,嚴煙心頭湧上萬千滋味……

  這個人,為他揉了一夜嗎?難道……他真的對自己……

  搖搖頭,嚴煙甩去腦袋裡不著邊際的猜想,像是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唐子墨睜開琥珀色的雙眼,迷迷瞪瞪地揉了揉臉,看了一眼嚴煙,道「醒了?哪裡還難受嗎?」

  嚴煙愣愣地搖了搖頭,無言地看著唐子墨,良久,開口道「你昨晚……怎麼來了?」

  唐子墨站起身,舒展著手臂,道「剛好想過來看看。」

  「……」

  嚴煙看著唐子墨咬著牙揉著膝蓋和小腿肚,皺了皺鼻子問「為什麼,要這樣……」

  唐子墨聞言,忽然站直身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嚴煙,道「你當真不懂?……」

  唐子墨頓了頓,盯著嚴煙閃躲的眼睛,又準備再次開口。嚴煙打斷了他,道「我想去洗手間……」

  一閃而過的落寞被唐子墨恰到好處地掩飾了過去,扶著嚴煙的胳膊,道「我扶你過去。」

  「不……不用了……」

  嚴煙趕緊閃開,扭過身子艱難地下床,下體劇烈的疼痛讓他額上籠上一層冷汗,見嚴煙倔強的樣子,唐子墨索性猛地將嚴煙打起橫抱,嚴煙大驚「你幹什麼!」

  唐子墨不理嚴煙的反抗將他帶進衛生間,放在馬桶前面,嚴煙窘得話都說不完整了,支支吾吾「你……你出去……」

  唐子墨壞壞一笑,抱著手臂道「那怎麼行,一會兒你要自己不行需要幫忙怎麼辦?」

  「你!」

  唐子墨見嚴煙幾欲發作趕緊退下陣來,「成成成,我出去,你有需要叫我啊……」

  靠著衛生間門外,唐子墨等了半天,不見嚴煙出來,急躁地用腳尖蹭著地面,忽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跟著一聲痛呼「啊!」

  唐子墨不由分說衝了進去,看到嚴煙光裸著身子跌坐在盛滿水的浴缸旁,心裡一驚,趕緊衝到嚴煙面前「你不要過來!」

  嚴煙戒備無比地往後縮,瞪大眼睛警告地看著唐子墨,忽略嚴煙殺人的目光,唐子墨輕輕地將嚴煙抱起,嘴裡埋怨著「醫生不是說不讓你的手碰水,怎麼這麼不聽話!」

  嚴煙光溜溜的身子美人魚般地在唐子墨懷裡掙扎,驚叫著「你放開我!放開我!」

  怕嚴煙再扯裂傷口,唐子墨不禁發火「你給我老實點!你都這樣了我還能怎樣!你當我是禽獸嗎?!」

  嚴煙被呵斥地瞬間安靜了下來,良久,諾諾道「你是……」

  唐子墨好笑地看著嚴煙一本正經的小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這個小東西!」

  嚴煙聞言,抿著嘴不語,將頭扭向一邊,唐子墨無奈地扯過一旁的毛巾拭去嚴煙身上的水珠,一雙纏著紗布的手推開他的手,嚴煙開口「我要洗澡……」

  唐子墨眼皮都沒抬一下,說「不行,傷口好了再洗……」

  嚴煙皺眉「不要,好難受,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唐子墨看著他,最終妥協道「我幫你擦一擦……」

  嚴煙倏地瞪大眼睛,急忙推唐子墨的胸膛,喊道「不要!」

  唐子墨勾起唇角,反駁「那就難受著……」

  「你!」

  44.再遇子謙,冷漠轉身

  最終患有嚴重潔癖症的嚴煙臉色鐵青的坐在浴缸裡,一旁,唐子墨拚命壓抑著心底的狂笑,面色正經地拿著濕潤的軟毛巾為嚴煙擦拭身子,避開一道道快要痊癒的粉紅傷痕,珍珠般凝白的肌膚,因緊張而微微發紅,不同於那夜的淫靡,一股清純甜美的氣息幾乎快要將唐子墨逼瘋!

  而他還要虛偽地重新樹立君子形象!shit!唐子墨在心裡低罵。

  乳白色的毛巾轉向嚴煙胸前的粉嫩,唐子墨瞪直了兩眼,看著眼前在日光下,櫻紅飽滿,沾著晶瑩水珠的嬌媚乳頭,恨不得獸性大發,直接撲上去咬下來吃了!

  嚴煙看到唐子墨雙目噴火地看著自己胸膛,氣不打一處來,叱喝道「你走開!不用了!」

  唐子墨趕緊回過神,繼續專注地為嚴煙擦拭,不敢再造次。

  嚴煙困窘地站起身子,欲遮住自己下身的羞處,只見唐子墨沒看一樣,不禁心裡鬆了口氣,殊不知唐子墨正撇著眼角瞧著那粉嫩可愛的玉莖,在心裡不知意淫了幾萬次了……

  正要將毛巾伸向嚴煙的花穴處,嚴煙趕緊拽住唐子墨的手,道「那裡……我自己來……」

  「你包著紗布的手怎麼自己來?」

  說完,起身走出浴室,嚴煙疑惑地看著折回來的唐子墨手裡拿著一管藥,瞟了一眼嚴煙,唐子墨道「張開腿,讓我為你上藥。」

  嚴煙聞言,玉腿閉得更緊了,恨不得化為一體的魚尾,早知道嚴煙的反應,唐子墨說「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好?」

  良久,嚴煙在兩人的僵持之下敗下陣來,猶豫這張開腿,將紅腫的花穴呈現在唐子墨眼前,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些藥膏,唐子墨看著那原本美麗誘人的花朵現在卻紅腫可憐,再次撈出唐子謙狠狠地在心底暴揍一通。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在嚴煙的花穴口,開口問「疼嗎?」

  「……」

  涼涼的舒爽趕走了陣陣灼痛,但嚴煙豈會在口頭承認?

  看嚴煙不說話,唐子墨便大膽的將塗滿藥膏的手指緩緩伸進小穴裡,嚴煙驚叫「你做什麼!」

  「傷的主要是裡面,當然要在裡面抹藥……」

  「……」

  儘管心裡既困窘又羞憤,都這樣了,嚴煙便不再做無意義的掙扎,羞紅雙頰讓任唐子墨修長的骨節在自己體內不斷抽插……

  幾十分鍾的時間,嚴煙不知自己在心裡死過多少回了。結束後,唐子墨為嚴煙穿好衣服,抱了出去,輕輕地放在床上,嚴煙羞得不敢直視他,睜著大眼睛看著窗外。唐子墨對嚴煙說「想出去看看嗎?外面空氣很好……」

  一絲期冀在嚴煙瞳孔裡迅速劃過,又瞬間黯淡了下去,唐子墨一把抱起嚴煙,道「我們出去走走,今天天氣很好……」

  嚴煙掙扎「不要這樣,有輪椅」

  「推著輪椅上下電梯不方便,再說,你穿著病號服,別人不會多想的……」

  「……」

  禁不住外面誘惑的嚴煙再次妥協,滿心歡喜地抱著嚴煙,唐子墨勾起唇角走在醫院走廊上,忽然,懷裡的人兒渾身一僵,雙目圓睜地看著前方。唐子墨好奇地順著嚴煙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唐子謙和幾個穿著西裝的人不知在說些什麼,感受到嚴煙的目光,轉過頭。

  冰冷的眸子從上到下掃過被唐子墨抱在懷裡的嚴煙,面無表情地緩緩轉過頭……

  嚴煙瞬間大眼裡蓄滿淚水,小小的身子抖了起來,無助地讓人心疼……

  他竟然都不願多看自己一眼,豆大的淚珠砸在唐子墨的懷裡,更重重地擊在唐子墨的心上,無言地將嚴煙的腦袋摟緊懷裡,唐子墨跨開步子與唐子謙擦身而過……

  待到那兩個人走遠,唐子謙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咚!」地一聲,將手中的咖啡狠狠地摔在地上,旁邊的高薪聘請的醫生嚇了一跳,問道「唐總?怎麼了?關於嚴煙的治療方案您還有什麼異議嗎?」

  瞬間重新戴上冰冷的面具,唐子墨公式化地一笑,道「沒有,很好!」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聽得旁邊的人均是心裡一驚……

  唐子墨將呆愣的嚴煙放在籐椅上,輕柔的說道「餓嗎?我去幫你買些吃的?」

  嚴煙不語,任臉上的淚珠滑落,良久喃喃道「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

  唐子墨倏地握緊拳頭,再次開口「想吃什麼……」

  嚴煙彷彿沒有聽到一樣,顫抖著聲音「他一定討厭我了,討厭我這副骯髒的身子……」

  唐子墨強忍憤怒,被自己碰過就髒了嗎?!唐子謙就那麼好嗎?這麼往死裡折磨你!帶著溫柔的笑,唐子墨抬手撫上嚴煙的臉,嚴煙猛地抓住唐子墨手,摀住自己的眼睛,失聲痛哭。唐子墨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走廊拐角望向這裡的唐子謙,挑釁地將嚴煙摟緊懷中…
 45.失聲啜泣,再次挽回

  為安靜睡著的嚴煙裹好毛毯,唐子墨望著那恬靜的睡顏良久,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輕出去將門帶上。聽見門響,嚴煙倏地睜開輕靈的眸子,無神地看著雕花的牆壁……

  唐子謙冷漠無情的表情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重複播放,沈靜的眼神像看陌生人般地看著他,那從未有過的眼神讓嚴煙感到徹頭徹尾地心灰意冷。他看到過唐子謙狠戾的,彆扭的,壞笑的,嫉妒的,發狂的還有時不時溫柔似水的眼神,但這次,嚴煙清晰地感覺唐子謙對他的漠視,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裡存在過一樣……

  嚴煙難過地往毛毯裡縮了縮,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去想。

  但是腦海裡不受控制地再次出現唐子謙柔情地望著自己,嘴唇輕吻自己的臉頰,低聲輕笑「煙兒……你喜歡我嗎……」

  翻了個身,嚴煙摀住眼睛,不讓眼淚流下……

  自己微紅著臉,羞怯又勇敢地直視唐子謙的探尋的瞳孔,輕輕開口「喜……歡……」

  瞬間,嚴煙的淚水滑過臉頰,落入柔軟的毛毯中,綻開一抹水漬……

  「那……你喜歡我嗎……」

  嚴煙至今能感覺自己當時緊張的心跳,「咚……咚……」,期冀無比的眼神,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地渾身輕顫,望著那刀鋒般的薄唇,輕輕開啟「你說呢……」

  猛地瞪大眼睛,嚴煙終於自嘲地笑了出聲。你說呢?

  明明知道他在否定自己,那還要期待些什麼?冰冷自心底油然而生,浪潮般將嚴煙直直地打入海底……

  如逆水的人,嚴煙咬緊下唇,低聲隱忍著啜泣……

  唐子謙靠著天台的欄杆,低著頭,撥弄著指尖的煙蒂,終於,吐了口氣,看了一眼旁邊的唐子墨,開口「他……還好嗎?」

  唐子墨冷笑一聲,不屑道「明知故問!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些無聊的話嗎?」

  聞言,唐子謙不語,良久,堅定地開口「我不會就此放手的……」

  「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你的事,再說,指不定他原不原諒你……」

  一抹黯淡劃過唐子謙的眼裡,有些頹然地說「無論怎樣,我都要試一試」

  渾身一震,唐子墨努力不讓唐子謙看到自己的異樣,假裝不經意地說「隨你……」

  隨即唐子墨有些落荒似地走開,心裡忐忑不安,如果,唐子謙去找嚴煙請求原諒。那麼自己豈不是沒有絲毫的機會了嗎?好不容易爭取一些和嚴煙獨處的時間,眼看就要失去。唐子墨洩氣地一屁股坐到旁邊的石凳上。

  要是嚴煙和唐子謙和好,自己怎麼辦?

  強取豪奪肯定行不通,從現在嚴煙對他的態度,唐子墨清楚嚴煙肯定對他厭惡至極……

  難道讓他親眼看著嚴煙和自己的哥哥甜蜜地在一起??光是想想,唐子墨只覺自己快要崩潰……

  煩躁地揉揉頭髮,唐子墨無力地抬頭望天……

  唐子謙佇立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推開眼前近在咫尺的門。害怕看到嚴煙畏怯閃躲的眼神,或是竭斯底里的控訴,抑或是徹徹底底的無視……

  無數的猜想從唐子謙的腦海裡都被排演了一通,甩了甩頭,唐子謙將手放在門把上,瞬間又觸電般地縮回,如果嚴煙拚死不願意再回到他的身邊怎麼辦?

  以何夢琪威脅他?

  不行,這樣即使會讓嚴煙妥協,自己在他心裡豈不更加下作?

  再說,自己雖佔了大部分的錯,但嚴煙少說也應承擔一份責任,在自己的臥室裡和弟弟……

  想到這裡,唐子謙只覺氣不打一處來,又趕緊控制住自己……

  狠狠地唾棄自己不負責任的想法,自己當時真是瘋了!

  怎麼會對嚴煙做哪些禽獸不如的事!眼前又再次浮現嚴煙倒在浴室裡的淒慘可憐的模樣,躺在病床上的脆弱模樣……

  唐子謙瞬間鼓起的那麼一丁點勇氣又瞬間被打破……

  洩氣地想要轉身走開,忽然,門「唰!」地一下應聲而開,眼前出現讓他這十幾天來朝思暮想,既牽掛又惱怒,既疼愛又抱有歉意的蒼白小臉……

  46.心頭寶貝,不願原諒

  瞬間,唐子謙只覺自己彷彿被釘在原地一樣,愣愣地看著面前消瘦了許多的臉龐,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原本在心底練習幾萬次的台詞現在一句也蹦不出來。只能無言地描繪著嚴煙瘦削的面容……

  前一秒還在想念的人,這一刻就出現在眼前,嚴煙石化了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子謙俊逸的臉,下巴處微微地現出青色的胡茬,沒有了原先的精神,有些頹廢消沈。

  「我……」

  「你……」

  兩張嘴同時開口,嚴煙又窘又急,想知道唐子謙想要說什麼,又害怕從那嘴裡吐出無情的話語。望著嚴煙低下的頭顱,唐子謙惶惶不安,握緊拳頭,開口「你,要去哪裡嗎……」

  狠狠鄙視了自己一下,唐子謙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當看到嚴煙泛紅的眼眶,微紅的臉頰時。所有的話像棉花一樣堵在喉間,怎麼也擠不出來。嚴煙看著表情千變萬化的唐子謙,不自覺地回答「我……吃了藥……嘴裡有些苦,想要買些甜的來……」

  唐子謙一聽頓覺眼前射進一道曙光,趕緊回答「我去,想吃什麼,我去買……」

  唐子謙的反應讓嚴煙不知所措,不知到底是喜是悲,望著唐子謙期冀又探尋的目光,嚴煙諾諾地開口「巧……克力……」

  「巧克力?我這就去買,等我啊……」

  說完,唐子謙就要轉身離開,嚴煙慌亂地一下子揪住唐子謙的袖口,急切地說道「我……我也去,一起去,行……嗎?」

  驀地僵住身子,唐子謙驚訝地轉頭,看到嚴煙有些慌張羞怯的臉,一股喜悅從心底不斷冒出,唐子謙勾起唇角,道「走吧……」

  無言地跟在唐子謙身後,嚴煙心裡七上八下,然而唐子謙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忐忑地不知說什麼好,驀地停住腳步,嚴煙一個不留神直直地撞了上去,「彤!」地一聲,嚴煙揉了揉鼻子,唐子謙急忙捧住嚴煙的臉,道「怎麼了?不要緊吧?」

  一句話,讓嚴煙這一段時間的委屈,不安,痛苦,猜疑全部化作淚水,一滴滴地砸在唐子謙的手心。唐子謙見狀,急的只想跺腳,慌亂地仔細看著嚴煙的臉龐,看哪裡被撞疼了,嘴裡急道「哪裡疼??哪裡??」

  嚴煙看著唐子謙,無言地搖頭落淚,唐子謙快要被那顆顆眼淚逼瘋了,咬牙道「你說話啊?怎麼了?不要哭啊?怎麼了?」

  「我……我……」

  嚴煙怎麼也說不出話,想要問唐子謙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又無法開口問。唐子謙無奈地等著嚴煙漸漸微小下來的啜泣聲,最後,憋足了勁,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對不起……」

  嚴煙驀地瞪大含著眼淚的眸子,不解地看著唐子謙,不安地捏著手指,唐子謙說「我不應該那樣對你……對不起……你,恨我嗎?」

  說完,唐子謙趕緊挪開眼睛,害怕從嚴煙嘴裡吐出是字。

  嚴煙無法動彈,原本消停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喉嚨裡嗚嚥著,唐子謙頹然地道「果然……恨我了嗎?那樣傷害你,我拿什麼求你原諒呢……」

  儘管預測到了結局,唐子謙還是壓抑不住心底的失落,還有那早已在嚴煙身上狠狠發洩過的控訴,「我,當時實在是太過憤怒,沒有控制住自己,我……」

  「是,我恨你!」

  不等唐子謙說完,嚴煙猛地打斷他,一個趔趄,唐子謙無法承受嚴煙如此直接的拒絕,落寞地低頭,嚴煙再次開口「我恨你不分青紅皂白地那樣折磨我,你說過不會那樣對我的……」

  「我恨你總是一次次給我希望又讓我瞬間陷入谷底,讓我痛苦難過……」

  唐子謙聞言,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鑽進去,嚴煙繼續道「我恨你為什麼不早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讓我等到現在?」

  倏地瞪大眼睛,唐子謙愣愣地消化嚴煙的話語。看著嚴煙一張一合的紅唇「我恨你為何總是變幻莫測讓我猜不透你在想什麼,你對我,到底……」

  嚴煙說著,有些壓抑不住心裡的怨怒,有些失控地轉過頭,不再說話。

  無言地注視著嚴煙,唐子謙忽然伸出雙臂猛地將嚴煙收緊在懷裡,嚴煙嚇了一跳,渾身緊張地顫抖,瞪大眼睛,無法適應唐子謙熾熱的溫度……

  將下巴擱在嚴菸頭頂,緩緩磨蹭著,這個熟悉動作,讓嚴煙彷彿回到原來,唐子謙在每次和自己歡愛後就會這樣將自己光裸的身子擁在懷裡,並用下巴磨蹭自己的頭頂……

  默默地閉上眼睛,嚴煙有些陶醉在這樣的溫柔裡,唐子謙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對不起……不會再那樣對你了,對不起……」

  嚴煙悶悶地道「我不相信……」

  唐子謙僵硬著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嚴煙繼續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我現在還不想原諒你……」

  鬆了大半口氣,唐子謙彎起唇角「跟我回去,嗯?我會好好表現給你看,好不好……」

  良久,懷裡傳來一聲低低地「嗯」聲……

  唐子墨手裡拿著幾袋水果,忽然看到唐子謙的車停在醫院樓下,秘書將嚴煙的東西放入後備箱中。當看到跟在唐子謙身後,準備進到車裡的嚴煙時,唐子墨瞬間失控,一把扔掉手中的東西衝到嚴煙面前,嚴煙被嚇了一跳,唐子墨看著他的樣子,又忽然有些洩氣,道「你要,走了?」

  嚴煙點了點頭,沒有再理睬唐子墨,唐子謙轉身從另一邊坐入車裡,唐子墨一把拉住嚴煙,道「你……」

  不知道說什麼,唐子墨在心底諷刺,自己真是連發言權都沒有。想要質問嚴煙,然而自己有什麼理由呢?

  嚴煙冷著臉,掙開唐子墨手,坐入車中,待到車子發動,開口「這幾日麻煩你了,但是我不會說謝謝的……」

  車子隨著話音剛落飛馳而去,留下久久不能動彈的唐子墨……
47.淫靡氣氛,把持不住

  浴室了唰唰的水聲終於停止,唐子謙轉頭看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往床裡面坐了坐,良久,沒再聽到動靜。唐子謙猛地坐直身子,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嚴煙出來。

  疑惑地走到浴室門口,輕輕地喚了一聲「煙兒?……」

  「……」

  忽然,唐子謙心裡湧上一抹不安,急忙打開門,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當場獸性大發!!

  只見嚴煙屁屁著地,努力地掰開修長的玉腿,對著落地鏡,辛苦又專注地往自己美麗的小穴上塗藥,霧氣氤氳讓他看不清鏡子裡自己的花穴,只能用力勾著腦袋探向雙腿間。

  看著寶貝兒被蒸汽熏得通紅的小臉,全身透著櫻花般的嫩,朦朧的鏡子裡嬌媚豔麗的花朵,唐子謙瞬間感覺自己的肉棒倏地一下翹得筆直。

  緩緩走近那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人兒,嚴煙低著頭,指尖往花穴抹著乳白色的藥膏,正羞著臉猶豫要不要把手指插進去,這時忽然一個炙熱的大掌附上花朵,嚴煙猛地一驚,回頭看到雙眸噴火的唐子謙。不安地瑟縮了一下,嚴煙怯怯道「我……」

  「寶貝兒,讓我幫你,嗯~~~?」

  唐子謙低聲誘哄著,伸出舌頭舔弄了一下嚴煙嬌小可愛的耳垂,嚴煙聞言,羞紅的臉頰埋在胸前,久久沈默著。唐子謙見狀,心中竊喜,挖了一團藥膏,緩緩地輕揉著嚴煙紅腫的花穴口,有些心疼,還有點懊惱道「疼嗎?」

  「唔……疼……」

  嚴煙乖巧地點頭,放輕力道,唐子謙蔫吧著聲音「對不起……」

  嚴湮沒有說話,將小腦袋擱在唐子謙寬厚的胸膛裡,黏膩的聲音在浴室裡悄悄回想,唐子謙喘著粗氣,下體的肉棒快要爆炸,恨不得直接搗入嚴煙穴裡,不顧一切地狠狠戳刺,搗弄,肏幹!!

  但現實情形遠不能讓他這麼做,無奈地涂勻藥膏,唐子謙用指尖輕觸花口,問「可以插進去嗎?」

  「嗯……」

  小貓般地咪咪著低聲答應,唐子謙難耐地撩開睡袍,往前緊貼嚴煙的後背,將勃起的雄偉陰莖隔著內褲蹭進嚴煙的股縫裡,感受到那熾熱,嚴煙紅著臉,挪著小屁股,不料,一個不留神唐子謙食指戳入花徑裡,「啊!!……」

  輕叫出聲,嚴煙猛地夾緊穴裡的手指,軟糯的穴肉推擠著唐子謙的指節,火熱的溫度,嬰兒小嘴般地吸吮,如果是自己的肉棒呆在那裡,必定欲仙欲死,酣暢淋漓!

  想到這裡,唐子謙愈發慾望高漲,旋轉著指頭仔細地劃過每一處穴肉,小聲的「噗嗤……噗嗤……」的聲音,讓嚴煙感覺自己正在被唐子謙的大肉棒壞心地玩弄一樣。指尖的淫靡從花穴蔓延到脊髓,舒服的感覺讓嚴煙渾身輕顫,不自覺地扭頭,看著唐子謙佈滿細汗的前額,和微眯的鷹眸,緊抿的薄唇……

  那飽滿性感的嘴唇……

  受蠱惑般,嚴煙緩緩將櫻唇湊了上去,輕輕地貼上唐子謙的唇……

  三秒鍾後唐子謙才反應過來,猛地抽出手指,發出「啵!」地一聲,激動地捧住嚴煙的,那沾著花液的藥汁黏在嚴煙的嘴角,唐子謙眼眸幽深,伸出舌頭舔掉嚴煙嘴角的黏液,然後慢慢地舔過嚴煙的肥嘟嘟的下唇,一點一點,嫌不夠地來回刷弄著,直到嚴煙不耐地伸出小舌輕觸唐子謙的大舌。

  猛地咬住嚴煙的粉舌,順著舌邊用自己的舌苔刮舔,惹得嚴煙津液狂流,嘴裡「唔唔……」輕叫。

  甜美的津液流入自己口中,唐子謙陶醉地嚥下,將舌尖探到嚴煙的舌根,企圖激起更大的反應。果不其然,嚴煙被這瘙癢的觸感逗弄得不能自己,只能怯怯地閃躲,唐子謙豈能如他願?

  狠狠地攥住嚴煙的香舌,野獸撕扯穴肉般地重重勾弄,嗜咬,嚼弄……

  來不要吞嚥的津液順著嚴煙玉白的頸子流淌著,「嗯……」

  花穴又疼又癢,又熱又麻。玉莖也悄悄地流下眼淚,菊穴張開小嘴,迎接第一股空氣的入侵……

  「想要了嗎……」

  唐子謙低沈的嗓音誘惑著,嚴煙顫抖著聲音「不行……有點疼……用後面……好嗎?」

  唐子謙低笑,「給我含含,再好好舔舔,然後喝下我的精液,行嗎?」

  嚴煙聞言,心裡有些委屈,自己辛辛苦苦舔弄大肉棒,小穴玉莖卻得不到安慰,好不公平嘛……

  唐子謙彷彿猜到嚴煙的心思,壞笑著「給我舔舒服了,我好喂飽你……」

  「哼~~~」

  嚴煙低聲表示不滿,但小身子還是乖乖地轉過來,小狗一樣趴跪著,粉白玉嫩的臀部高高撅起,細瘦的不堪一握的優美細白的玉背晃地唐子謙眼紅,尤其是隱藏在胸前的小櫻桃,早已紅豔豔地熟透任君採擷地誘惑著。捏著嚴煙彈性十足的小奶頭,唐子謙命令道「快舔!不然不肏你!」

  嚴煙聞聽唐子謙不插自己的小穴,頓時慌張又委屈,小小地不甘心了一下,嚴煙望著那被巨棒撐得變形的墨藍色子彈內褲,頂端濕透了一大片,離嚴煙老遠都能感覺到那駭人的熾熱,忽然嚴煙腦海裡浮現了一個小主意。

  趁唐子謙不注意,嚴煙猛地張開小嘴,隔著內褲,瓷白的貝齒一口咬上唐子謙的巨大……

  48.美味在口,提槍上陣

  冷不丁得被嚴煙的小牙齒一下子咬住剛硬的龜頭,唐子謙差點沒把持住險些精關失守狂猛地射出來!

  「啪!啪!」兩個巴掌印頃刻間出現在嚴煙白嫩的臀瓣上,火辣辣的刺痛讓嚴煙的小脾氣愈發強烈。

  不服氣地順著唐子謙隱藏在內褲裡,即將破竹而出的陰莖,一口一口地咬下去,那釋放著驚人火熱的巨大在嚴煙的牙齒下,竟能感受到上面青筋的劇烈跳動,唐子謙猛地揪住嚴煙的下巴,邪笑道「給我好好含!不然一會兒有你受的!」

  怯怯地望著唐子謙,嚴煙乖巧地準備伸手拉下唐子謙的內褲,不料卻被一把抓住,「不許用手!」

  嚴煙雙目蘊著霧氣,委屈地用牙齒咬下唐子謙內褲邊緣,瞬間巨大彈跳而出,粗壯的柱體,猙獰的紫黑還有那不斷冒著炙熱白漿的龜頭,肉棒不斷地跳動著,彷彿蘊含著駭人的能量,嚴煙望著,不禁有些害怕,那麼粗,那麼熱,還那麼長,自己小小的菊花能吞下嗎?

  「磨蹭什麼?給我舔!」

  說著,唐子謙抓著嚴煙的小手,引導著讓那纖細的手指插入身後那一張一合的小菊花的嘴巴裡……

  「啊!!……」

  自己的手指進入自己火熱的小穴的感覺讓嚴煙不禁驚叫出聲,剛張開嘴巴,唐子謙的肉棒冷不防地捅了進來「唔!」

  嘴巴狠狠地被填的不留一絲縫隙!濃烈的麝香氣味熏得嚴菸頭昏腦脹,巨碩的龜頭卡在柔軟的喉間,粗大的柱體在口腔裡蓄勢待發,努力地張大嘴巴,伸出舌頭順著巨棒上的凹槽牙齒不輕不重地箍住莖身,嚴煙拚命地吞吐著,嘴裡津液不斷地冒出,微微腥鹹的精液讓嚴煙有些陶醉,被自己手指插干的小花也不斷地分泌著腸液,將手指浸染地晶亮,「滋~~滋~~~」的聲音色情無比。

  嘴巴大張著有些痠痛,唐子謙被舔得既舒服又不滿足,挺動著陰莖催促道「快些!」

  嚴煙喉嚨被頂的有些難過,畏怯地抬頭,看著有些失控的唐子謙,道「我含不進去,太大了……」

  唐子謙無奈的放開嚴煙的小手,道「握著下面,伸出你的小舌頭舔舔龜頭,冒出的精液也要吃掉!」

  嚴煙遵循著唐子謙的話語,兩隻小手剛好握住莖身,露出傘狀的龜頭,粉嫩的舌頭緩緩舔去馬眼裡冒出的白濁,然後轉著圈舔弄著蘑菇傘,下面的小手也隨著吸弄不自覺地一緊一鬆「呼~~」唐子謙舒服地舒了口氣,慷慨地並起兩根手指重重地捅入嚴煙飢渴的菊花裡,「噗嗤!」一聲,手指完全被貪婪地吞入,這麼淫蕩的小身子!

  唐子謙在心裡低罵!對嚴煙說「搓搓下面的兩個巨蛋!那裡可都是你最愛吃的東西!」

  「唔~~~」

  帶著老繭的粗長手指在自己的菊花裡飛快的穿梭,嚴煙難耐地收縮著小穴,聽話地一邊含著一個巨大的精蛋啃咬吸吮,另一個用兩隻手揉搓著。

  自己滿足了,唐子謙加快搗弄嚴煙菊花的速度,照著方才故意忽略的那一點狠狠地捅過去!

  「啊啊啊 !」

  嚴煙猛地渾身驚顫,前面的玉莖抖動了幾下,倏地噴出了蜜液!被玩射的身子痠軟無力地倒在地板上,嚴煙大口地喘氣……

  唐子謙不顧嚴煙的不適應,就這嚴煙側躺的姿勢,將玉白的一條腿架上肩膀,那稚嫩的大腿內側因情動還有些微微顫抖,將暴脹的陰莖抵在嚴煙的菊花口「寶貝兒,我進去了……」

  說著,唐子謙緩緩地扶著巨棒,看著那可愛的小嘴一點一點將自己的陰莖完整地吞下,粉紅的花口被撐得泛白,艱難地蠕動著,伸出手指按壓著緊致的穴口,唐子謙道「難受嗎?」

  滑膩的腸壁很容易地吞下巨碩粗長,只是那太過壓迫的撐脹感讓嚴煙不太適應,唐子謙象徵性地捅了捅,「啊!好大!」

  絲絲快感在嚴煙體內升起,唐子謙見狀,大膽地抓牢嚴煙的大腿根,兇猛地撞擊起來「噗嗤!噗嗤!」

  「啊啊啊!好爽!好快!」

  嫩滑緊致的穴壁夾得唐子謙爽快不已,激動地跪在嚴煙岔開的雙腿間,抱著嚴煙高高翹起的一條玉腿,在那白生生的肌膚上刻下一個個吻痕,下身惡狠狠地撞擊著,只把嚴煙一次次地高高撞起,又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肉棒上……

  「呼~~呼~~~」

  唐子謙肏干地滿頭大汗,嚴煙被搞弄地淫叫連連「啊!嗯!啊啊!撞到那裡了!啊啊啊 !好棒!」

  唐子謙勇猛的肉棒直搗黃龍,毫不留情地劈開一條穴路,緊緊地埋入,再邪佞地轉動幾圈,只把嚴煙肏干地小嘴大張,「嗯!就是那!干啊!狠狠操我!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啊!」

  軟糯的淫叫讓唐子謙頭腦發昏,只剩下用力肏干,幹到身下這個騷貨喊不出一句勾引他的話來!

  「干死你!干死你!讓你發浪!讓你騷!」

  唐子謙猛地加快速度,加重力道,只把嚴煙的菊花操弄地扭曲變形!

  「啊啊啊!干死我把!好猛!啊啊!謙!你好強!要肏死我了!」

  「啊啊啊啊!被操破了!不行了!好快!」

  「噗嗤!噗嗤!」

  水聲黏膩纏綿,嬌媚的菊花已經有些不堪巨棒的戳刺,微微撅著小口,小玉莖瀕臨噴發,顫巍巍的等著臨幸。猛地抓住嚴煙的推,就這不斷抽插的玉棒轉了個圈,將嚴煙壓在身下,咬上白皙胸前的小櫻桃「唔啊!好疼!不要!啊啊啊!」

  乳頭的刺痛讓嚴煙咪咪地痛呼,唐子謙毫不憐惜地將嚴煙的雙腿摔在後背,加足馬力瘋狂勇猛地插干「啊啊!哦!插死了!小穴要被插爆了!謙!輕點!」

  唐子謙雙目泛著野性的紅光,不顧一切,彷彿要將下身嬌弱的小身子活活插死,干死!

  狂猛的插干最終讓嚴煙受不住地尖叫著射了出來『啊啊!射了!射了!謙!射給我!快射給我啊!「

  小玉棒抖了幾下,猛地射了唐子謙滿臉白濁,菊穴的緊縮也讓唐子謙繳槍。

  濃白灼熱的精液狠狠地噴在嚴煙穴裡的G點上「那裡!啊啊啊!好燙!」

  持久地射擊在嚴煙的敏感點上,玉棒不禁又翹了起來,剛剛射過,唐子謙再次迅速地硬了起來,抽出陰莖,又狠狠地搗了進去!

  馬力十足地插幹起來「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好深!好怕!」

  比之前還有伸入狂猛,嚴煙的小菊花也被嚇得不輕,可憐兮兮地承受著唐子謙的肏干。

  猛地提起嚴煙,唐子謙拽過嚴煙的雙腿架在腰間,站起身,邊插邊走,把嚴煙頂弄著無力地勾著唐子謙的後頸,爽的再也叫不出來!!

  就這嚴煙勾著他虎腰的姿勢,將粉紅的身子擱在床邊,唐子謙用從上往下俯衝的姿勢肏干嚴煙「啊啊啊!太深了!被幹穿了!插穿了!謙!饒了我吧!」

  從未有過的斜著插干的角度,捅到那個從未被問津的地方,嚴煙緊閉雙眼,尖叫著,嘶吼著……

  只覺自己將要死在這根勇猛雄偉的大肉棒下!
49.不要手指,太短了嘛

  「叮鈴鈴——」

  刺耳的鬧鍾聲喚醒夢中的男人,「啪!」的一聲摁下鬧鈴,男人翻了個身,繼續進入夢鄉。

  廚房,嚴煙將煮好的豆漿盛入碗中,飛快地踢踏的拖鞋,將燙手的碗放在桌子上,揪出烤面包機裡金黃酥脆的面包,轉頭看著臥室床上依舊呼呼大睡的唐子謙,無奈地撇撇小嘴,又慌忙跑到臥室,推了推趴在被子上的唐子謙「喂!謙!起——床——了!」

  「唔~~~」

  翻了個身,唐子謙皺著眉頭,怎麼也不願意睜開眼睛。嚴煙轉向床的另一邊,再次推唐子謙「起——床——」

  唐子謙眼皮挑起一道小縫,嘟囔著「不要!」

  嚴煙聞言,氣的不行,嘩地拽走唐子謙的被子,作勢要去揪唐子謙的耳朵,那人彷彿感覺到嚴煙壞笑的目光一樣,猛地坐起身,一下子將嚴煙圈入懷中,一個翻身,閉著眼睛,撅著嘴就要親上來。嚴煙忙摀住唐子謙的臉,叫道「不——行——去刷牙!」

  唐子謙一聽,怏怏地軟著腦袋從床上爬起,伸出一條手臂,道「扶我……」

  嚴煙翻了一個白眼,拉著唐子謙往浴室走,唐子謙一個順手,將嚴煙抱在懷裡,胸膛貼著嚴煙的後背,咬著小巧還泛著沐浴露香味的耳垂,道「不想睜眼~~~」

  嚴煙氣的只想一巴掌拍死後背的這只煩人精,每天早上光起床就要較量半天,相處的這三個月,唐子謙當著他的面撕毀了原先的協議,告訴他,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簽一輩子的協議。就在自己感動地想要落淚時,這廝跟著補了一句嚴煙直到現在想起就想暈倒的話「那什麼,三個月一百多次的那個還不能作廢啊!這可是原則性問題!」

  說完,自己就被唐子謙壓著做了一次又一次,做到自己哭叫不止,一滴精液也射不出來,那逞兇的巨棒仍在自己花穴裡不知疲倦地搗啊搗~~~想到這裡,嚴煙重重地又手肘搗了一下軟在自己背上,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腳步在後面向浴室蠕動的唐子謙,「啊!」

  唐子謙吃痛的叫了出來,轉了一下腦袋,反過來啃咬嚴煙另一個耳垂,道「幹什麼啊!我要告你謀殺親夫!」

  嚴煙再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男人,表面冷靜睿智,其實骨子裡徹頭徹尾賴皮鬼一個!只要一進家門,就如橡皮糖一樣黏在自己身上,自己做飯,他就在一旁裝模作樣地幫忙,然後時不時地親一下,親一下的。真是!嚴煙不屑地看了唐子謙一眼道「你向誰告我啊!」

  唐子謙往嚴煙脖頸裡拱了拱,道「我……我向我的小弟弟告你!」

  說完,還義正言辭地點點頭!嚴煙懶得理他,扯過一旁的毛巾,浸濕,扔到唐子謙的臉上,道「快洗臉刷牙!吃飯!」

  正欲轉身離開,唐子謙一下子將嚴煙壓在盥洗台上,從背後猛地拽下嚴煙的睡褲,熾熱的手掌鑽入小內褲裡,倏地握住那軟軟的玉莖。

  「啊!你做什麼!」

  嚴煙猝不及防地被刺激了一下,軟綿綿地抗拒道。唐子謙將炙熱的肉棒貼在嚴煙的臀縫裡,來回上下地磨蹭著,慵懶地回答「幹你!」

  「不行!你昨晚要了一夜!怎麼還!」

  唐子謙溫柔技巧地撫弄著嚴煙的玉莖,時不時地用指甲摳弄可愛的馬眼,抑或是捏一捏下面肉顛顛地卵蛋,只把嚴煙搞弄地渾身無力,雙眸微眯,臉頰嫩紅,小嘴微張地吐著熱氣。拉下自己的內褲,蹦出巨大黑紫的陰莖,唐子謙壞笑「一會兒不肏你,我的肉棒就麻癢難耐!」

  「混蛋!快弄!不然上班就要遲到了!」

  唐子謙將肉棒塞入嚴煙軟熱的臀縫裡,道「只怕寶貝一會兒寧願遲到也要先把精液喝乾才行!」

  聞言,嚴煙羞惱地推著唐子謙。褪下嚴煙的全身的衣服,露出粉琢玉砌的上身,上面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全是唐子謙作夜或是前幾天留下的櫻紅吻痕,除了手臂,脖頸,竟沒有一片沒有吻痕的肌膚,更別說那胸前兩點小小的乳頭,櫻色的乳尖被啃咬得紅腫地如櫻桃般大小,淡粉的乳暈也印滿牙印,那白玉小奶包更是縱橫交錯著吻痕牙印,甚至有的還滲著淡淡的血痕,可憐兮兮的,又充滿情色的引誘。

  一手拔下嚴煙的下體衣物,扔到一邊,再鑽入已經濕濘的花穴和菊花,先是並起兩根手指插入嚴煙的花穴,抽插著,搗弄出一些蜜汁,然後將那花蜜摳出來,充當潤滑劑,伸向菊花。

  「啊!哦!不行!你快一點嘛~~」

  嚴煙抖著玉腿抬起屁股往唐子謙的肉棒上湊了湊,無聲地邀請著,唐子謙但笑不語。

  左手摸著嚴煙紅腫的雙乳,一會摸摸這個,一會兒捏捏那個,只把嚴煙玩弄得下身氾濫不已。右手食指和中指並起插入花穴,無名指和小指插入菊花,飛速地抽插搗弄起來!

  「啊!啊!嗯!不要手指!戳不到那裡!嗚嗚嗚~~~」

  50.淫蕩放浪,浴室交歡

  嚴煙雖然羞澀,但在性事上卻總是淫蕩放浪,直言不諱。這一點可叫唐子謙愛到不行,又總是趁機逗弄一番才作罷。嚴煙不斷地擺動細腰,唐子謙跟著抽出手指,一會兒,嚴煙便惱了,道「快進來!不然我不讓你幹了!」

  唐子謙勾起唇角,故作驚訝道「寶貝!我好害怕啊!」

  嘴上說著,還是,掰開嚴煙的玉腿,從後面用陰莖抵住嚴煙的花穴,然後,猛地抬腰重重地挺入。

  「啊——!」

  嚴煙仰頭尖叫,被插得渾身顫抖,花穴緊縮,唐子謙爽到了,便不顧一切地狂插猛幹起來。

  「啊!啊!嗯!好長!啊啊啊!頂到了!啊!」

  「噗嗤!噗嗤!」

  唐子謙眯起雙眼,肏幹著嚴煙濕滑緊致的花穴,昨晚一夜的狂干沒有讓那小穴鬆弛,反倒更加食髓知味地吸吮自己龜頭冒出的精液,恨不得將自己的肉棒給吃了!

  真是淫蕩的穴兒!唐子謙有些惱怒了,狠狠地拽著嚴煙兩團水蜜桃臀肉,兇猛地挺動著巨棒,只把嚴煙幹到浪叫連連「哦!謙!你好強!好猛!啊啊啊啊!要搞死我了!好舒服!」

  炙熱粗長的巨棒從自己的背後進入花穴,擠開自己軟綿綿的穴肉,直搗入深處,這種刺激讓嚴煙全身發酸,恨不得讓那巨棒直接將自己捅爛!捅穿!不知為何,自己的花穴越被插干就愈發瘙癢難耐,只想要更大更粗更長的肉棒來捅自己!

  「不行!不夠!還要!謙!啊啊啊!快捅我啊!好癢!小穴好癢!」

  唐子謙恨恨地咬牙,將肉棒全部抽出,又用盡全力地將嚴煙撞飛的力道,「噗——嗤——!」一聲插進去!

  「啊啊啊啊啊!好爽!就是那裡!再搗搗那裡!」

  嚴煙瘋狂地搖擺著臀部,將水穴兒松向唐子謙的肉棒,嚴煙總覺得今天唐子謙的肉棒捅不到自己的子宮深處,巨碩的龜頭只是狠戾地摩擦著子宮口,根本不往深處鑽,雖然這樣也快把他搞死,但卻沒有那種讓他激狂到想要逃跑的感覺,不滿地撅起屁股,嚴煙哭喊道「深一些啊!幹不到那裡啊!啊啊啊!好難過啊!嗯!」

  什麼?捅不到那裡?唐子謙重重地肏幹了嚴煙幾下,喘著粗氣,道「嫌我不過長?!」

  嚴煙被搞得神志不清道「唔!啊啊啊!就是插不到子宮裡!啊啊啊啊啊啊!」

  話音未落,唐子謙一把轉過嚴煙的身子,心裡欲狂,這小蕩婦!背後插入根本滿足不了他!那今天就讓他好好嘗嘗大肉棒的滋味,幹他到哭爹喊娘!

  猛地挺起下體,唐子謙高舉嚴煙的推,幾乎將嚴煙的小穴朝著天上,抽出濕淋淋的肉棒,恨不得插死嚴煙地搗了進去「啊啊啊啊啊!不要!捅穿啦!啊啊啊!不要——啊——」

  粗長的肉棒直抵嚴煙子宮深處,再重重地翻攪,連那粗壯的形狀都清晰地出現在嚴煙的小腹上,一鼓一鼓的,猙獰恐怖,嚴煙感覺自己肚皮都快要被幹穿了,扯著嗓子尖叫哀呼!

  「短不短!啊?說!乾爽你沒有!」

  唐子謙一邊用語言攻擊,一邊狠操嚴煙的花穴,把花徑搗弄地不成樣子,連閉合的力氣都沒有,嚴煙嘴巴大張,無力地垂著胳膊,哀叫著「不短!嗚嗚嗚~~~放過我吧!啊啊啊啊!不——行——了!」

  「哼!放過你?休想!今天看我不干死你這個小蕩婦!」

  說著,唐子謙加重戳刺的力道「啊啊啊啊!不要!好可怕!啊啊!不要啊——」

  強壯的龜頭撕扯著自己嬌嫩的宮壁,嚴煙又痛又爽,大張著腿索性讓唐子謙盡興地肏幹!

  「干穿你的小騷穴!讓你流淫水!」

  「啊啊!干死我!乾透我的騷穴!好老公!好哥哥!啊啊啊!好猛!」

  「浪貨!流這麼多水兒,你要淹死我嗎?」

  舒爽的快感讓嚴煙徹底化為淫獸,不知疲倦地索要著。揮舞著雙臂,嚴煙雙頰不正常地緋紅著「啊啊啊!謙!插我啊!讓我流水兒!啊啊啊啊!」

  「噗嗤!噗嗤!」

  唐子謙下體馬達一樣發動著,把嚴煙操得連連後退!粉嫩的花穴堆滿愛液和精液的混合物,順著盥洗台流下一縷縷白濁,唐子謙低頭,挖了一指,遞到嚴煙嘴邊,道「吃了!」

  嚴煙喘著氣,伸出舌頭一點點舔去,唐子謙見他那淫蕩的表情,終於把持不住狂猛地射了嚴煙滿穴!

  「啊啊啊啊啊!好棒!」

  嚴煙縮緊小穴,吸食著不斷流入體內的精液,指甲緊緊地嵌入唐子謙的背部。

  「呼!呼!」

  兩人喘著粗氣,等著高潮的餘韻褪去,漸漸清醒的嚴煙猛地抬頭,看到牆上的表,驚叫道「謙!遲到了!快出去!」

  唐子謙不以為然地一把抓起嚴煙的裸臀,往裡插了插,撥通電話,道「讓司機備好車,準備好嚴煙和我的衣服!」

  說完,托起嚴煙往別墅樓下走去,嚴煙掙紮著「你做什麼!不要!」

  唐子謙邪笑「在車裡繼續幹!菊花還沒有享用!」

  在嚴煙瞪大眼睛時,唐子謙抽出花穴裡的巨棒,猛地捅入菊花裡!
 51.習慣了你,不會離開

  「沒有原因?」

  唐子謙手裡持著電話,眉頭緊皺,摁滅指尖的香菸,煩躁地靠在老闆椅上「是,總裁,今天早上,任城提交了退出申請,連MY的全部違約金都繳納了……」

  聞言,唐子謙驚訝不已,問「他哪來的那麼多錢?」

  「我們已經著手調查了,但是好像牽扯到一股強大的勢力,問題比較棘手,我們正要向您請示。」

  唐子謙扯下領帶,甩到一旁,道「算了。」

  「是,總裁!」

  掛斷電話,唐子謙趕緊撥通嚴煙的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

  猛地起身,唐子謙撈起西裝外套奔出門去,外面整理文件的秘書嚇了一跳,道「總……」

  「會議推遲到明天早上!」

  銀白色的蘭博基尼飛快地一路飆到別墅樓下,唐子謙抬頭看到整棟黑漆漆的別墅,驀地一驚,飛速地跑進屋子,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落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子上,唐子謙愣了一下,輕輕地走了過去。感受到愈來愈近的熱氣,嚴煙支起頭,雙頰緋紅,兩眼惺忪,朦朧著看著唐子謙漸近的俊臉,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張開小嘴,呼出帶著酒香的熱氣「謙?呵呵~~~你怎麼這麼早回來啦?」

  唐子謙看著地板上亂七八糟的啤酒罐子,這小東西,喝這麼多。無奈又心疼地將嚴煙輕輕擁入懷裡,撫著那單薄的背脊,無言地吻了吻嚴煙柔軟的發尾。往唐子謙懷裡拱了拱,嚴煙嘟囔著「任城拋棄了亦晨……」

  「……」

  抬手摸了摸嚴煙軟軟的臉頰,唐子謙緊了緊手臂,嚴煙抓住那溫暖的大掌,磨蹭著自己的小臉,抬頭,清澈的眸子蓄滿淚光,「亦晨好難過,哭了好久,我從沒見過他哭過……」

  薄唇附上嚴煙紅彤彤的大眼,吻去裡面的淚水,不料淚水掉得更凶了,唐子謙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從來不會安慰人的他,只能笨拙地重複著一句話「別哭了……別傷心了……」

  貪婪地吸吮著唐子謙身上溫暖安心的香味,想起下午,餐廳裡亦晨竭斯底里的瘋狂叫喊,而任城留給他的卻是決絕無比的背影,和冷冰冰的回應「亦晨,何必這麼難看……」

  一句話,足矣徹底摧毀亦晨看似堅強卻柔軟脆弱的心。長達十五年的感情,就這麼瞬間化為灰燼。嚴煙傷心,不為MY的解散,不為自己以後將何去何從,只為那在利益面前不堪一擊的感情……

  任城面對那十五年的感情如此,那自己和唐子謙短短三個月的相處,究竟會維持多長時間?唐子謙到底對自己是認真的嗎?儘管他無時無刻不在被唐子謙無懈可擊的溫柔包圍著,但是少了唐子謙口頭上堅定地承諾,嚴煙始終感到心慌不已,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像亦晨那樣,被唐子謙狠狠地摔在身後,被踐踏,被嗤笑……

  微醺的酒勁讓嚴煙嗚嚥著探尋「你……你會丟下我嗎?」

  也許,在經歷那次對嚴煙殘忍的對待之前,唐子謙聽到這樣的詢問,會猶豫,會逃避,不知道怎麼去回答,更不會確定自己的心。但這兩個月來的朝夕相處,讓他一天比一天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需要嚴煙,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一種滲透骨髓的習慣與依賴……

  這種比愛更牢固的感情讓他不可能輕易丟下嚴煙,他要將嚴煙鎖在自己身旁,一輩子。

  感受到唐子謙的沈默,嚴煙瞭然又失落地回答「你又要說你不知道嗎?呵呵……我就知道,如果,哪一天,你厭倦我了,不要我了,我不會糾纏不休的,你放心……」

  「不會的,我不會丟下你……」

  不等嚴煙說完,唐子謙堅定地打斷,擁著嚴煙有些僵硬地背脊,繼續道「我需要你,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

  明明知道那是哄自己的謊言,嚴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顫抖著聲音「真的……嗎?」

  唐子謙伸手抬起嚴煙淚眼朦朧的臉頰,溫柔的眼神深似古潭,透著虔誠的承諾「你也要保證,不離開我……」

  嚴煙聞言,唇邊綻放一抹釋然的笑容,說「除了夢琪,我只剩你了,離開你,又談何容易……」

  醫生說,夢琪的病情也不容樂觀,三個月了,竟不見一絲好轉,想到夢琪,嚴煙心裡更是堵塞難受,如果,連夢琪都拋棄他,他就只剩唐子謙了……

  「夢琪她……還好嗎?今天醫生怎麼說?」

  嚴煙猛地抬頭問唐子謙,僵直身子,唐子謙不自在地避開嚴煙的目光,本來今早醫生打電話說,何夢琪病情加重,已經轉移到重症監護室,情況不容樂觀,而今天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他不敢把這個壞消息告訴嚴煙,害怕嚴煙承受不住,只能等何夢琪情況好轉後再告訴他。嚴煙看唐子謙的表情怪異,心頭頓生不好的預感,慌張地開口「怎麼了?是不是惡化了?」

  唐子謙鎮定內心,強笑著「怎麼會?那裡醫學那麼發達,醫生說好轉了……」

  「真的?」

  嚴煙晦暗的臉上終於微微放晴了一些,有些高興地看著唐子謙,不忍直視那單純的目光,唐子謙將嚴煙擁入懷裡,幽暗的眸子若有所思……

  52.全無察覺,疑似懷孕

  清晨七點,嚴煙慣性地睜開眼睛,揉了揉有些暈暈的頭,準備起床做早飯,一旁唐子謙也因懷裡溫熱體溫離去而醒來,看著忙碌地走來走去的嚴煙,問「不是沒有訓練了嗎?為什麼起這麼早?」

  嚴煙拿著衣服的手一僵,乾笑著「我沒有事做,你還要吃早飯啊?再說,我一會兒還要出去找份工作,先前有一個學校聘我做鋼琴老師,我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聞言,唐子謙從床上走了下來,懷抱著嚴煙,道「不行我再從練習生裡給你麼找一個優秀的吉他手,你們重新組合好了……」

  嚴煙苦笑了一下「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任城走了,亦晨也無心做音樂了,貝靈去了國外留學,好好的一個組合,剛剛開始發展,就這麼解散了……」

  嚴煙失落地不再說話,安靜地整理著手頭的東西,唐子謙心疼地吻了吻那蒼白的嘴唇,道「沒有想過自己出道嗎?」

  「自己?我唱歌不行的!也就只能當個鍵盤手什麼的!」

  嚴煙好笑地回答道。唐子謙繼續道「那就自己發行鋼琴曲,做一個鋼琴家也不錯啊!」

  愣愣地看著滿眼期冀的唐子謙,雖然自己確實有些天賦,但是做一個鋼琴家,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怎麼可能!我不行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好!就這樣,我今天給你找一個製作人,我們先去看看?」

  嚴煙大窘,這人怎麼說風就是雨的!說的也太容易了!

  「不行!要是丟人就慘了!」

  「哎呀!別說了!就這麼定了!」

  不等嚴煙反駁,唐子謙樂滋滋地打斷了他。

  如果這樣,可以讓他高興的話,就算在難的事又何妨?

  ……

  不自在地環視著安靜優雅的和式餐廳,清新雅緻的包間裡,身穿粉色櫻花和服的美麗服務生靜靜地跪坐在一旁,時不時地為客人斟茶。嚴煙緊張地渾身冒汗,不敢直視這個業界裡著名高傲的製作人天裕,圈裡很多紅得發紫的歌手或是樂手都是他一手栽培的,而自己一個小嘍囉卻被如此熱情得對待,讓嚴煙彆扭又難堪。唐子謙坐在嚴煙身邊,安撫地握了握嚴煙冰冷的手心……

  天裕臉上帶著熱絡的笑容,心裡卻深深地唾棄眼前這個溫順清秀的少年,又一個順桿爬的下賤貨色!靠著幾分姿色就想要從唐總那裡撈幾分好處!唐總也是,送些沒什麼真本事,而自己又不敢違抗。真是棘手!心裡滿是怒火,面子上又不敢給嚴煙難看,天裕笑道「嚴先生畢業於……」

  嚴煙被這聲嚴先生喊得窘迫不已,忙接話「XX音樂學院……」

  天裕挑眉,名牌院校?或許有兩把刷子,又問「出國進修過嗎?」

  「沒有。」

  夢琪只負擔自己的學費已經不行了,雖然被導師強烈推薦到國外的著名院校,但那昂貴的學費讓他想都不敢想地拒絕了。據他所知,天裕培養的紅人,哪個不是在國外取得優秀成績的。嚴煙有些自卑地笑了笑。唐子謙聽出天裕話裡的幾分咄咄逼人,不悅地開口「樂理知識可以再學習,只要有天賦,奈何沒有出國留學?」

  天裕被無聲地呵斥了一下,臉上掛不住了,尷尬道「是是,只要有天賦怕什麼!」

  嚴煙聞言,更是臉紅,唐子謙對自己期盼那麼大,如果自己讓他失望了,他豈不比自己更沒面子?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嚴煙拿起銀勺輕輕地捏弄著,唐子謙見狀,溫柔地問「餓了嗎?我們現在上菜吧?」

  天裕趕緊接到「對!說了這麼長時間,都餓了吧!」

  轉頭示意服務生上菜。推拉門被輕輕地推開,陸續進來了幾個貌美如花的女服務員,將那白玉盤子盛著的北海道帆立貝輕輕地放在餐桌上,嚴煙看著清透新鮮的嫩肉被碧綠的香葉裝飾著,絲絲醬香味湧入鼻中,忽然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嚴煙猛地抓住唐子謙的手臂道「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逃似地離開了,唐子謙見嚴煙慘白著小臉離去,不禁有些擔憂,跟著走了出去。

  「嘔——!咳咳!嘔——!」

  嚴煙痛苦地趴在盥洗台上,恨不得將胃裡的膽汁都吐得乾乾淨淨!胸口悶得發慌,噁心得不行,嘔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唐子謙慌亂地遞過來一杯熱茶,輕輕地拍著嚴煙的後背道「你這是怎麼了?很難受嗎?要不我們趕緊看醫生?」

  嚴煙低著頭擺手道「沒事,可能昨晚喝太多了,胃不舒服。」

  唐子謙擔憂地絮絮叨叨「那更得看看,再傷著胃就不好了,不行,我們趕緊回去,讓李俊寧來看看!」

  嚴煙扭頭無奈地望著他,道「大驚小怪!這麼點小事!不用了!」

  最終,唐子謙不由分說地在天裕驚詫的目光下硬拖著嚴煙上車,揚塵而去……
53.狠心無情,不要孩子

  李俊寧收起聽診器,再次確認地問嚴煙「最近還經常感到乏力?沒胃口?」

  嚴煙靠在床頭上,無力地點了點頭。聞言,李俊寧心中的疑惑更為加深,難道……

  「手伸過來。」

  將手指搭在嚴煙的脈象上,驀地一驚!

  脈來流利圓滑,如盤滾珠,竟是滑脈!聽過雙性人有懷孕的可能,但親眼見到,李俊寧著實嚇了一跳。

  唐子謙看李俊寧表情古怪,著急地不行,道「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李俊寧沈吟片刻,道「子謙,你跟我過來一下!」

  嚴煙見狀,也有些疑惑,看著唐子謙隨著李俊寧進入了書房……

  良久,李俊寧面色不善地走了出來。唐子謙眉頭緊皺,狠狠地掐斷手中的煙,猛地對上嚴煙擔憂地眼神,又瞬間轉為溫柔平靜。收好藥箱,李俊寧頭也不回地走向玄關,道「我說的,你好自為之,子謙!」

  唐子謙緘默不言,嚴煙愣愣地看著氣氛怪異的兩人,問道「謙,怎麼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唐子謙目光專注地望向某處,似乎沒有聽到嚴煙的問話,嚴煙心裡忐忑不已,再次開口「謙?」

  唐子謙倏地一驚,一抹精光閃過瞳孔,轉瞬消逝,微笑地安慰著「說什麼呢?沒事,只是你昨晚喝多了,胃黏膜受了點刺激,這不,李俊寧剛才還說我沒有照顧好你……」

  嚴煙紅了臉頰,笑道「都怪我自己,怎麼能怨你?真的沒事嗎?」

  唐子謙坐過來,將嚴煙擁在懷裡,吻了吻那粉嫩的耳垂,道「沒事!哪有你這樣的,盼著有事?就算再大的事,有我在,都不是什麼難事,明白嗎?」

  嚴煙聽到承諾般的愛語,心裡甜蜜不已,伸出雙臂環住唐子謙精瘦的腰身,將頭埋在那溫暖安逸的懷裡,唐子謙伸手撫了撫嚴煙的後背,輕輕閉上了眼睛……

  ……

  「喂?謙,有什麼事嗎?」

  「煙兒,我今晚有應酬,你自己先休息吧,好嗎?」

  嚴煙微微一笑,這樣自己還真像等丈夫上班回家的妻子呢!嘴角彎起,嚴煙道「嗯,你注意不要喝太多啊!」

  唐子謙煩躁地靠在休息室的床上,儘量壓抑住有些失控的音線,道「嗯,不用等我啊!」

  掛了電話,嚴煙轉身回到臥室,準備拆洗一下床單,忽然一陣噁心襲上心頭,趕緊扔下手中的被縟,一頭鑽入衛生間。

  「嘔——嘔——」

  一通肝腸寸斷的嘔吐折磨得嚴煙筋疲力竭,虛脫地靠在牆壁旁,明明已經過了兩天了,而且已經吃過藥了,為什麼還這麼難受?疑惑不已,但又不願再讓忙碌地唐子謙擔心,嚴煙決定上網搜一下。

  摁下搜索鍵,鋪天蓋地的紅色關鍵字讓嚴煙心驚不已,難以置信地點開一個網頁,上面的內容足矣讓他心裡發涼月經停止……

  自己作為雙性人,本來月經就比女人頻率小,一般是兩個月一次,這次……

  已經三個月了!!

  微微安慰一下自己,嚴煙接著瀏覽。

  乳房脹痛……

  無故噁心嘔吐……

  小便次數增多……

  渾身疲勞無力……

  ……

  僵硬地關掉網頁,嚴煙渾身發冷,腦中一片混亂,顫抖著手,嚴煙搜出李俊寧的號碼,哆哆嗦嗦地按下「李醫生,我……我究竟怎麼了?」

  「……」

  那邊一片沈寂,嚴煙慌亂地快要哭出來了,語不成調「你,說話啊!是不是,我懷……」

  「是。」

  李俊寧終於開口打斷道,嚴煙虛軟地靠在沙發上。

  思緒萬千,為什麼唐子謙會是那種表情,為什麼不告訴他,他不知道自己遲早會知道的嗎?

  難道……他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想到這裡,嚴煙心裡發悚。

  「謙他……為什麼要瞞著我……」

  嚴煙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李俊寧久久地沈默著……

  「子謙他……不願意要這個孩子,至於原因,他,沒有告訴我……」

  瞬間,嚴煙感覺天旋地轉,無措不已。無力地摀住洩露哭聲的嘴唇,任由淚珠串串地滑落。

  抬手輕輕撫摸著小腹,嚴煙眼裡飽含著溫柔與痛苦,為什麼容不下你呢?寶寶?

  難道那些愛他的話都是謊言嗎?謙他怎麼能這麼做,怎麼能不要他們的孩子?

  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嚴煙動了動僵直了一下午,有些痠痛的小腿,盼望著唐子謙的回來,又害怕唐子謙絕情的回答。

  如果謙要與自己決裂,沒有關係,但孩子是無辜的啊!嚴煙含淚隔著肚皮輕撫裡面的小生命,他怎麼能讓孩子得不到父親的愛?忽然,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嚴煙趕緊抹了把眼淚,踉蹌著支起身子跑去開門。

  一股濃重的酒氣讓嚴煙眉頭直皺,只見唐子謙靠在一個美貌的女人懷裡,渾身軟得都直不起來,嘴裡嘟噥著「寶貝兒!來!我們繼續!呵呵!還是你最貼心!」

  聞言,美麗女人吃吃笑著,伸出丹寇指甲撒嬌地點著唐子謙的眉心,道「壞人!折騰了人家一下午!還想怎麼樣!」

  嚴煙宛若旁人看著眼前的一幕,愣愣地不知所措,唐子謙晃晃悠悠地抬頭,看到嚴煙,驀地臉色一變,吼道「你怎麼還在!看見你就煩!走開!」

  說完,一把推開嚴煙,往屋裡進。

  嚴煙猝不及防,猛地撞到門上「啊!」

  的一聲痛呼,眼眶一紅,唐子謙轉身,眼裡千變萬化,神經質地推開身旁的女人,晃到嚴煙面前,扶起他,模糊不清道「煙——兒?寶貝——親一個!好想你啊!」

  說完,轉身看著身後的女人,不悅地皺眉「你誰啊!在這裡幹嘛?滾出去!」

  猛地將瀕臨憤怒的女人推出門,「彭!」的一聲關上門,作勢要捧住嚴煙的臉蛋吻上去。

  嚴煙冷漠地推開唐子謙,道「不是說有應酬嗎?」

  唐子謙迷糊著眼,呵呵笑著「應酬?沒有應酬啊!只有你!嘿嘿!」

  緊緊地抱住嚴煙,撅嘴親著,嚴煙恨恨地咬牙,委屈得不行。

  自己難過傷心,忐忑不安了一下午,而這個罪魁禍首卻在外面和女人花天酒地!

  越想越傷心,拭去眼淚,嚴煙一把推開唐子謙,轉身往臥室裡去。唐子謙又顛顛地黏上來,嘴裡淨是胡言亂語「煙兒,不要走!我要親!親一個啊!」

  54.不乾不淨,不明不白

  不予理睬,嚴煙徑直走開,唐子謙孩子似的慌了,嘴裡唸唸叨叨「不要走!煙兒!不要走!我最愛你了!嘿嘿!」

  嚴煙腳步一頓,心裡堵得慌,唐子謙見狀一下子撲了上去,將嚴煙抱了個滿懷,笑嘻嘻道「煙兒,我愛你!唐子謙最愛嚴煙!」

  說完,還承諾地收緊手臂,嚴煙聞言,心裡更是難受。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扶住搖搖晃晃的唐子謙,道「去洗洗!臭死了!」

  唐子謙趴在嚴煙身上,軟趴趴地被嚴煙拖進浴室,脫下衣服,扔到花灑下。看著唐子謙那份死樣子,嚴煙生氣地將涼水往他身上澆「啊!好涼啊!」

  唐子謙嚇了一跳,抱怨道。嚴煙臉色一凶,道「凍死你才好!」

  唐子謙不以為然,接過花灑洗了起來。嚴煙忍住疲憊,去沏醒酒茶,又忙著將唐子謙滿身酒氣的西服收好,明天送去乾洗。忙忙碌碌了良久,終於將已經睡死的唐子謙安置在床上。嚴煙躺在一旁,看著那大孩子般乾淨的睡臉,心頭說不出一番滋味。

  摸摸小腹,今天看來問不成了,想想唐子謙的行為,嚴煙覺得自己總是不懂他在想什麼。唐子謙對他來說,是迷一般的存在,喜怒不定,心思時而深沈,時而單純。高興時溫柔體貼,惱怒時便會如修羅王般殘忍無情。

  如果他真的不要這個孩子,怎麼辦?他會讓自己打掉這個小生命嗎?

  絕不可以!嚴煙眼裡一片堅決!這是他的孩子!誰都不可以奪走!

  轉頭看著唐子謙平靜的睡容,嚴煙輕輕開口「即使是你,我也不能原諒……」

  思索著,嚴煙漸漸進入夢鄉……

  迷糊間,唇邊癢癢的,嚴煙睜開眼睛,唐子謙正在吸吮自己的嘴唇,睡衣已被脫個精光,身上到處都是櫻色的吻痕。

  「醒了?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唐子謙歉意地舔了舔嚴煙的唇角,翻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嚴煙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唐子謙道「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嚴煙一愣,心裡一凜,道「沒有。」

  微微鬆口氣,唐子謙說「嗯,你睡吧!折騰那麼久……」

  想了又想,嚴煙覺得現在說不太合適,還是明天再說吧。唐子謙摟著他,哄到「睡吧!」

  親了親嚴煙光潔的額頭,閉上了眼睛。嚴煙也緊閉雙眼,可怎麼也睡不著。

  強迫自己睡,僵持了很久,直到唐子謙也呼吸平穩起來,嚴煙放緩呼吸,準備進入夢鄉。

  過來很久,就在嚴煙快要睡著時,唐子謙緩緩起身,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動了動身子,嚴煙微微睜開眼,就這麼望著天花板幾十分鍾,不見唐子謙回來。

  難道又吐了嗎?有些擔心,嚴煙披上衣服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漆黑的衛生間,嚴煙疑惑地抬頭,看到樓上書房明亮的燈火,便走了上去,裡面傳來唐子謙憤怒的狂吼,嚴煙一驚準備推門而入。

  「我告訴你!李俊寧!來路不明的孩子我寧可錯殺」

  驀地僵住身子,嚴煙緊緊地摀住幾欲發聲的嘴唇,難以置信地消化著唐子謙的語句。沒等他反應過來,裡面絕情的話潮水般鋪天蓋地地將嚴煙席捲,帶入深淵……

  「那樣不乾不淨的孩子!我怎麼要他!打掉!」

  不……干……不……淨?

  嚴煙拚命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讓自己暈厥過去。

  「就算他知道又怎樣?說不定他也要堅決打掉!我告訴你!這個野種我不可能要!」

  野種?嚴煙忽然有些想要笑出聲來!自己一心一意對他,滿心歡喜得到他的孩子,卻被冠上野種的名號?忽然想起那些罵媽媽的人,說自己是野種,但自己的父親卻是對自己萬般疼愛的啊!

  但自己的孩子呢?還未出世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罵為野種!成串的淚珠砸在嚴煙放在小腹上的手背。

  「怎麼辦?我去跟他說,無論如何都要打掉!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能打掉!不能!嚴煙在心裡瘋狂地吶喊!安撫地摸摸小腹,嚴煙慌亂地抖著嘴唇,寶寶!我就算拚命也要保住你!

  「明天你過來!如果他不願意?不願意也得打掉!實在不行就麻醉他,先打掉孩子再說,省的麻煩事都出來!」

  嚴煙聞言,更是絕望不已,唐子謙竟然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挽留的餘地!怎麼辦?怎麼辦?嚴煙著急的不行,「先把孩子打了,我再同他說,他會諒解的!」

  諒解?嚴煙心驚不已,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殺掉,還讓他諒解?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嚴煙的心徹底涼透了,輕輕轉身,走進了臥室,躺在床上……

  呆愣地看著前方,不一會兒,唐子謙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上床從背後摟住嚴煙。

  安靜地睜著眼睛,嚴煙心裡盤算著怎麼辦,難道躲不過這一劫嗎?

  如果讓他親手打掉自己的孩子,那簡直比殺了他都難。但唐子謙從來是說一不二的人,讓他同意又談何容易。即使孩子出生,唐子謙會好好待他嗎?

  如果這樣,那孩子還不如不出生,沒有這個爸爸的好……

  沒有這個爸爸?

  嚴煙驀地睜大眼睛……
55.孩子身份,無法確定

  被如此溫熱的軀體緊緊包圍,嚴煙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沁透他的五臟六腑,讓他渾身不受控制地發抖,雙手附上小腹,心裡混亂不已。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驚恐地睜著雙眼……

  離開他嗎?無論如何自己都做不到。

  直覺告訴他,唐子謙愛著他,但理智警醒他,唐子謙容不下這個孩子……

  忽然,背後一陣熱氣吹拂在耳旁「睡不著嗎?」

  聞言,嚴煙倏地閉上眼睛,睜開。已是一片決然……

  「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嚴煙努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唐子謙將嚴煙轉過身來,望向嚴煙的眼神冰冷刺骨「本來不願你知道,準備讓李俊寧直接以胃部手術的理由直接拿掉孩子,也省得你難堪……」

  難堪?自己的孩子,難道自己會感到難堪?嚴煙又是氣惱又是傷心,忍住眼淚,質問「我懷上你的孩子,你會覺得我難堪?我看是你比我更加難堪吧!」

  唐子謙臉色微變,狠狠地抓住嚴煙的胳膊,咬牙道「對!你說對了!我確實比你更難堪!」

  字字如利劍劈向嚴煙,使勁推開唐子謙,嚴煙有些瘋狂地掙紮著從床上翻了下來,伸出食指指住唐子謙,恨恨道「唐子謙,你果然是個惡魔!你徹頭徹尾是個混蛋!什麼愛我!和我在一起!都是騙人!混蛋!混蛋!」

  竭斯底里,尖叫連連!唐子謙有些心驚,從沒有見過嚴煙這樣發狂過!想要伸手穩住嚴煙卻被重重地拍開!

  「混蛋!別碰我!滾開!」

  現在的嚴煙如同受傷的刺蝟一般,理智盡失!唐子謙緊緊地抓住往外躲的嚴煙,安撫地將他擁在懷裡,嚴煙掙扎不開,於是便使出渾身解數一口咬上唐子謙的虎口,痛呼出聲「唔!」

  瞬間,鮮血順著唐子謙的手掌流出,眼眸一深,唐子謙有些惱了,一把抓住嚴煙,吼道「嚴煙!你給我冷靜些!」

  「冷靜?我們的孩子要被你殺了!你還要我冷靜!惡魔!殺人魔!滾開!」

  嚴煙大聲哭喊道。唐子謙聞言,更是怒火中燒「我們的孩子?他媽的!嚴煙!你肚子裡的那個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種!」

  一時間,嚴煙忘記了掙扎,愣愣地看著唐子謙一張一合的嘴唇「我殺人魔?嚴煙,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還不一定!」

  不一定是……唐子謙的孩子……

  不是嗎?大腦一片空白,嚴煙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不是他和謙的孩子,這個孩子,是唐子墨的嗎……

  那段骯髒的過去,再次出現在嚴煙的腦海,他難耐地扭動,淫亂的呻吟,無度的索求……

  唐子謙凶狠地眼神,無情地折磨……

  忽然,嚴煙爆發出尖利的叫喊「啊——啊——!不要——!啊——」

  唐子謙心驚不已,拽住嚴煙大聲喊道「嚴煙!嚴煙!你給我冷靜!聽到沒有!」

  「別碰我!滾開!好噁心!你走開!走——開——!」

  胡亂地揮舞著雙臂,嚴煙尖利的指甲往唐子謙赤裸的肌膚上劃過一道道血痕。唐子謙看著嚴煙近乎瘋癲的樣子,心裡陣陣抽疼。將渾身是刺的寶貝收在懷裡,不顧嚴煙拚命掙扎,嘴裡溫柔地哄著「嚴煙,你冷靜下來,聽我說,好嗎?嚴煙?」

  熾熱的大掌漸漸捂滅嚴煙的瘋狂,筋疲力盡地倒在唐子謙懷裡,嚴煙抽泣著,呆呆地望著前方,嘴裡喃喃道「怎麼辦?謙,怎麼辦?我不要這個孩子是他的……」

  「好,不要……煙兒,你聽我說,好嗎?」

  「……」

  嚴煙只是默默地嗚嚥著,不說話,唐子謙輕輕拍打嚴煙的後背,低沈的聲音讓嚴煙恢復了絲絲理智,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嚴煙難為情道「對不起,我……」

  「我很生氣,煙兒……」

  嚴煙聞言,更是羞愧不已,彆扭地想要退出唐子謙的懷抱,卻被擁抱地更緊了。

  「當李俊寧告訴我,你有了孩子後,你知道我有多驚訝,多開心嗎?」

  嚴煙不解地抬頭,看著唐子謙有些狠戾地表情「但是,他告訴我,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我……」

  不等嚴煙說話,唐子謙猛地打斷他,繼續道「三個月,煙兒,你明白三個月意味著什麼嗎?三個月前你不僅和我同床過,唐子墨也趁虛而入過!這個孩子說不定不是我們的啊!你知道我有多難堪嗎?若這個孩子是唐子墨的也罷,但若是我的……」

  唐子謙鷹眸利劍般射向嚴煙,聲線陰狠「我寧可錯殺自己的孩子,也不會留下一絲失誤!我多麼想那一刻就將你按在手術台上,弄掉這個不明不白的孩子!」

  嚴煙聽得有些心驚,躲在唐子謙懷裡不敢直視那噴火的鷹目。唐子謙鎮定了一下,道「但是理智不容許我這麼做,若你知道這個孩子可能是唐子墨的話,你會有多難看,多傷心,這些,我都想到了。我不想再剝開你剛剛開始癒合的傷口,我更不願意正視我對你的傷害,你明白嗎?那段記憶,是我們感情的污點。」

  「對不起……」

  嚴煙既感動又愧疚,唐子謙為自己著想,自己卻誤會了他。

  環住唐子謙的後腰,嚴煙無言地用臉磨蹭著那溫暖的胸膛。唐子謙微微一笑,道「我有多難堪,你能想像嗎?我的愛人,我深愛的人,他當著我的面和我的親弟弟上床,這足矣讓我憤怒欲死……」

  唐子謙停了一下,聲音變得陰測測的「而現在,他又可能懷上了那個人的孩子,煙兒,我恨不得殺了你!但是我捨不得啊!我捨不得讓你受一絲傷害,半點難過,因為我已經食言過一次了,我怕我再失控,你就會離開我。與其讓你陷入對我的愧疚,我寧願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弄掉這個孩子……」

  靜靜地流淚,這樣的男人讓嚴煙既愛又恨,他的溫柔,綿綿愛意讓自己沈淪,然而他的自私,自以為是卻讓自己一次次的受到傷害。

  嚴煙有些混亂,打掉孩子嗎?

  如果不是自己和謙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個錯誤的存在,要打掉他嗎?

  可他也可能是謙和自己的孩子啊!他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卻要被奪去生命的機會嗎?

  唐子謙吻了吻嚴煙的耳尖,指著嚴煙的肚子,道「喏,這回你誤會了我吧,明天,讓李俊寧來,做掉他,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嗎?」

  「……」

  嚴煙呆愣地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疑惑,這裡,真的已經有小生命了嗎?

  56.要打掉嗎,還沒想好

  順著嚴煙的耳側吻到軟軟的粉腮,最終附上那櫻紅微張的嘴唇,唐子謙伸出舌頭輕舔嚴煙的唇瓣,寵溺的,不帶一絲情色的親吻。覺察到嚴煙的分心,唐子謙不悅道「怎麼,不願意嗎?害怕錯殺我們的孩子嗎?」

  嚴煙緩緩地轉過頭,粉唇貼著唐子謙的嘴角,道「哪會啊?我只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而且,覺得很對不起你……」

  唐子謙專注地舔吻著嚴煙的嘴唇,時不時用舌頭挑起嚴煙隱藏在口中的舌尖,道「只要沒有了這個孩子,我們還會像從前那樣幸福。若是我們自己的孩子,煙兒,也沒有關係,我們以後會有更多的孩子。」

  嚴煙的眼裡不自覺地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感情,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要是唐子墨的……

  眼中掠過一絲厭惡與驚慌。嚴煙撫了撫小腹。

  要是謙的,那也要打掉嗎?可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終究是他的啊!他身上的一塊兒肉啊!

  嚴煙頓時猶豫不決起來,若是謙的孩子,那自己豈不是親手殺掉自己心愛的寶貝嗎?嚴煙既糾結又迷茫。

  唐子謙溫柔似水的聲音,堅定期待的眼神。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為何還要猶豫?

  說實話,嚴煙的確是捨不得孩子,但是他再無辜,可有他可能是唐子墨的孩子啊!他是自己背叛唐子謙的證據啊!

  背叛?嚴煙眼裡一片空洞,他背叛過唐子謙,即使那不是出於自己本意,但那足矣讓自己面對唐子謙時,心裡會有一些彆扭……

  自己好似一隻貝殼,那次錯誤,就像被丟入自己體內的沙礫,先是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自己,而如今即便是在唐子謙的溫柔庇佑下化為珍珠,但還是有那抹不去沈重的痛感提醒著自己,在唐子謙內心,自己已經不再純潔……

  現在,肚子裡孩子的出現,讓自己落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也許,拿掉他,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嚴煙心裡有些釋然,往唐子謙懷裡靠了靠。拉過絲被將兩人蓋上,唐子謙說「睡吧,明早讓李俊寧來,打掉這個孩子,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嚴煙輕輕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早晨,唐子謙微眯著雙眼,躺在床上,看著忙忙碌碌的嚴煙,一會兒跑到臥室為自己挑選西服,一會兒又趕緊跑到廚房招呼正在火上冒著香味的粥。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如果一輩子都是這樣,該多好啊!

  一輩子?唐子謙笑意加深了一些,多麼溫柔的字眼,被嚴煙全心全意地愛著,一輩子也顯得那麼短暫。

  起身,悄悄走進廚房,嚴煙低頭認真地將火腿切成薄片,沒有注意到面帶壞笑的唐子謙,猛地上前將嚴煙抱個滿懷。嚴煙驚叫出聲「啊!你做什麼!」

  唐子謙輕笑出聲,道「早安吻~」

  說著要往嚴煙臉上湊,趕緊用手背擋住唐子謙撅過來的嘴,嚴煙道「洗臉去!我忙著呢!你在這裡礙事!」

  唐子謙嘴唇一撇,故作哀怨狀「老婆~~你嫌棄我!」

  嚴煙小臉一紅,道「誰是你老婆!」

  唐子謙惦著臉道「你!你是我最親最愛的老婆!」

  甜蜜地彎起嘴角,嚴煙故意板著臉,道「我才不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做你的老公!」

  唐子謙聞言,不樂意了,色色一笑,道「你見過哪個老婆肉棒這麼大,把老公操得直流水兒,欲仙欲死啊!」

  嚴煙一愣,重重地拍了唐子謙一下,罵道「滾!貧嘴!趕緊洗臉吃飯!」

  唐子謙嘿嘿笑著,緩緩地朝浴室挪去。又折回臥室,拿出電話,撥通後「他同意了,你一會兒過來吧!……管那麼多干嘛!……就這樣啊!」

  轉身,就看到嚴煙端著碟子,愣在原地,唐子謙笑著走過去,問「你是不是怕疼啊!別擔心,我問過李俊寧了,不疼的,就一小會兒。」

  嚴煙用些恍惚,道「李……李醫生,他知道嗎?孩子的事……」

  唐子謙好笑道「又不是什麼光榮事,難不成我還到處宣傳?」

  忽然,嚴煙臉色煞白,唐子謙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安慰道「對不起!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嚴煙無言地將碟子放到餐桌上,微微一笑,說「我知道……」

  剛收拾好餐桌,李俊寧就來了。嚴煙慢慢地用毛巾擦著雙手,不自覺地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走了出去……

  安靜地躺在床上,嚴煙覺得這一切如夢般不真切,手放在小腹上,似乎能感到孩子的脈搏……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嚴煙趕緊回過神來,看到眼前李俊寧麻利地戴上口罩,手套,拿出棉球為嚴煙擦拭。取出針管,吸取麻醉劑,正要往嚴煙血管裡扎,忽然,嚴煙瑟縮了一下,驚恐地看著李俊寧。唐子謙見狀,道「煙兒,不疼的……」

  李俊寧接著道「不會疼,麻醉後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嚴煙呆呆地看著那冒著寒光的針尖,道「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李俊寧點點頭,推了推活塞,往嚴煙身上湊近。再次拉住李俊寧靠近的手臂,嚴煙怯怯地看著唐子謙,道「你……你不要呆在這裡……好嗎?」

  唐子謙想開口反駁,李俊寧示意一個眼神,便點了點頭,對嚴煙說「乖乖地,一會兒就沒事了……」

  「嗯……」

  嚴煙目送他離去,李俊寧開口「那我們開始吧?」

  緩緩點頭,感受到那冰冷的針頭紮入血管,嚴煙猛地叫道「不要!」

  李俊寧詫異地看著他,道「怎麼了?」

  嚴煙抖著身子,抱著小腹,問「一會兒,他就沒了嗎?」

  李俊寧皺著眉頭,道「嗯,不是你們不願意要這個孩子嗎?」

  不願意?若孩子是唐子墨的,那他確實不願意要,但是,他還有可能是自己和謙的孩子啊!

  是他自己的孩子,他親生孕育的寶寶,他身上的一塊肉啊!

  李俊寧見他猶豫不決,便道「你確定你想好了嗎?反正三個月了打掉本來就有一些危險,而且,說不定會影響以後的受孕……」

  聞言,嚴煙緊張地抓住李俊寧的手臂,慌亂地起身,道「我……我還沒有想好……」
  57.捨不得嗎,心軟了嗎

  李俊寧看著嚴煙,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取下手套,嘴裡碎碎唸著「真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你們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不要,況且你們又不是說沒能力撫養……」

  嚴煙垂著頭,一言不發。

  李俊寧嘆了口氣,走了出去,唐子謙大步跨進來,問「這麼快?好了嗎?」

  李俊寧用下巴示意著唐子謙,道「他還沒想好……」

  聞言,唐子謙臉色一變,拔高音調「沒想好?有什麼可想的?你怎麼回事?煙兒?!」

  嚴煙躲閃著水眸,不敢直視唐子謙,小聲說「謙,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低著頭,摸了摸小腹,抬頭,直視唐子謙冒著凶光的眼神「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似地,唐子謙狠狠地抓住嚴煙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嚴煙!你瘋了嗎?他的身份不明不白啊!」

  嚴煙聽得心寒不已,一旁,李俊寧聽不下去了,拉住唐子謙,皺眉「子謙,你這是做什麼,這個孩子不止是你的,還是嚴煙的,他有選擇權!」

  唐子謙一把推開李俊寧,冷笑著「我的孩子?哈哈!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轉頭,對嚴煙溫柔地說道「煙兒,打掉他?嗯?好嗎?你只是暫時的心軟,再遲疑下去的話,他可能會給你帶來巨大的痛苦的!煙兒!」

  嚴煙煙波未動,李俊寧更是吃驚不已「不是你的?這孩子不是你的?子謙?」

  唐子謙氣敗壞地扭過頭,一言不發,嚴煙更是窘迫不堪,李俊寧再次問「子謙,這是怎麼回事?」

  良久,唐子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唐子墨的還是我的……」

  趕緊穩住差點栽倒的身體,李俊寧傻眼了,看著沈默的嚴煙「嚴煙?你……」

  「不怪他,是唐子墨那混蛋趁虛而入!三個月前,他誘騙了嚴煙和他上床……」

  「哈?」

  李俊寧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唐子墨最近鬱鬱寡歡,頹廢不已,活像個行屍走肉。更是與唐子謙斷絕了聯繫,原來都是因為嚴煙啊!看著嚴煙的小腹,李俊寧冷靜道「子謙,你這樣做不妥當!既然有可能是子墨的孩子,他有權知道!相反,這個孩子的去留,你沒有完全的權利去決定!」

  唐子謙目光一凜,冷笑「我沒有權利?我的愛人和別的男人上床,這也就算了,還要懷上孩子!你說我沒有權利?」

  李俊寧明白唐子謙的心情,因為他本就是一個自私狂妄的人,絕不容許背叛,更容不下反抗,他就如同一個大孩子般,將嚴煙當做所有物,想要主宰一切!

  但是,李俊寧又不願看到唐子墨這樣頹廢頑固下去,相比較於唐子謙,唐子墨更加成熟,會為別人著想得多一些,他不會因為自己喜歡而去傷害嚴煙,他只會折磨自己……

  也許,對於這個孩子,唐子墨能夠有選擇的權利……

  兩邊都是自己的摯友,李俊寧不願任何一個人受的傷害,於是開口「子謙,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作為一個母親,你讓嚴煙情何以堪,你以愛的名義,就可以不清不楚地判唐子墨孩子的死刑嗎?就可以讓嚴煙對你百依百順嗎?再說,要是孩子是你的話,那豈不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唐子謙一時間語塞,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容許嚴煙留下這個不明不白的孩子。

  「你知道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是什麼嗎?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嚴煙和唐子墨上過床,他如同我心頭的一根刺,存在一天,就折磨我一天!你明白嗎?」

  嚴煙低聲道「謙……我……」

  李俊寧打斷嚴煙的愧疚,問「你忍心打掉他嗎?嚴煙?」

  嚴煙不語,李俊寧繼續道「如果,孩子生下來,是唐子墨的話,你怎麼辦?」

  嚴煙迷茫地望著李俊寧,如果是唐子墨的,他該怎麼辦?

  唐子謙憤怒地開口道「所以,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留!」

  不理會唐子謙,李俊寧說「告訴唐子墨,他有權利知道!」

  「憑什麼讓他知道?!」

  唐子謙不屑地說,「因為他可能是孩子的爸爸,那你又憑什麼自作主張打掉這個孩子?」

  說完,李俊寧準備掏出電話,撥通唐子墨的號碼。一把搶過李俊寧手中的電話,唐子謙吼道「他不能知道!」

  李俊寧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反問「你在害怕什麼?既然嚴煙心軟捨不得孩子,何不如生下他,如果是你的,那豈不皆大歡喜,若是唐子墨的,孩子你們不留,給他的話,不正斷了他的念想嗎?難道你不願給你的親弟弟任何憐憫的機會嗎?他和你一樣,愛著嚴煙!」

  唐子謙不語,李俊寧又轉頭問嚴煙「如果,生下這個孩子,給唐子墨,你願意嗎?嚴煙?即便唐子墨傷害過你,但他還是愛你啊!留給他一個孩子,你都不願意嗎?」

  「我……不知道……」

  嚴煙有些猶豫,不捨得孩子,因為孩子可能是唐子謙的,又覺得萬一是唐子墨的,將孩子給他嗎?這樣可以嗎?

  見嚴煙猶豫不決,拿過電話,李俊寧不顧唐子謙無意義的阻攔,撥通了電話……

  58.這個孩子,不可能留

  「我的……孩子嗎……」

  唐子墨只覺周圍的一切都漂浮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再次開口問李俊寧「嚴煙他……真的懷了我的孩子嗎?」

  「不一定,根據時間,無法判斷到底是唐子謙的還是你的,但現在,唐子謙說什麼都要打掉這個孩子,嚴煙心軟捨不得,你準備……」

  「打掉?!不能這麼做!要是我的孩子呢!我現在就過去!我跟他說,你們在哪呢?」

  唐子墨猛地起身,太過於激動,竟一下子跌倒在地板上,發出「咚!」地一聲巨響,李俊寧一驚,道「喂!你怎麼了?!」

  唐子墨慌忙爬起,飛快地鑽入車裡,道「我沒事!你告訴唐子謙,這件事上!他休想自己妄下判決!」

  不等李俊寧開口,電話「啪嗒!」一聲被掛斷了。無言地轉身,看到唐子謙一副臭到不行的臉,猙獰地看著李俊寧,唐子謙咬牙「李俊寧!你好樣兒的!」

  說著就要上拳頭!嚴煙見狀趕緊下床制止,將李俊寧擋到身後「謙!別這樣!李醫生是好心的!」

  唐子謙狠狠地看著嚴煙,道「好心?你竟然認為他好心?你是不是想要這個孩子?啊?!」

  嚴煙被問到渾身一震,低頭不語,片刻後,倔強地抬頭道「是!我捨不得!因為他有可能是你的孩子!」

  唐子謙攥住嚴煙的肩膀,大吼道「收起你沒用的善心!嚴煙!他不該留下!萬一是唐子墨的孩子呢?」

  嚴煙本能地摀住小腹,趔趄著退後,猛地拔高音量「不管是誰的孩子,他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你憑什麼讓我殺了他!憑什麼!」

  唐子謙冷笑「憑什麼?憑你是我的人!懷的卻可能是別人的種!」

  驀地臉色煞白,嚴煙無力地跌坐在床邊,不反駁也不退縮。唐子謙恨恨地上前一步,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哄到「煙兒,打掉他!成嗎?沒有他,我們一切都會幸福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會消散不見的!」

  誘人的條件,溫柔的聲音,此時,在手掌下傳來的隔著肚皮的脈動都顯得那麼渺小!嚴煙扭過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唐子謙臉色鐵青,僵硬著聲音「捨不得?還是捨不得嗎?你是捨不得孩子?若他是唐子墨的孩子呢?你還捨不得嗎?」

  嚴煙聞言,痛心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要是知道他是唐子墨的孩子我會留下他嗎?可他萬一是你的孩子呢?你過去對我狠心也罷,難道對你的孩子你也毫不留情嗎?!」

  自己的惡劣行徑被連諷帶刺地提及,唐子謙瞬間軟了下來。這時,唐子墨風風火火地趕來,隔著走廊,失控地喊著「嚴煙!孩子不能打掉!」

  唐子謙猛地回頭,唐子墨已經出現在門口,無視唐子謙殺人的目光,徑直走到嚴煙面前,卑微地懇求著「嚴煙,留下他吧!要是他是我的孩子,我自己撫養,行嗎?」

  嚴煙眼波晃動,囁喏著「我……」

  唐子墨見嚴煙猶豫,繼續道「是我的,你們給我,我一定不再糾纏你們,我只要孩子,我會用盡全力疼他愛他!要是唐子謙的,我便就此死心,也絕不再打擾你們,成嗎?」

  嚴煙呆愣著看著唐子墨,如果,這個孩子是唐子墨的話,一定會有一個對他萬般疼愛的爸爸。而自己這個生他的人,卻……

  正當自己糾結時,唐子墨再次開口「我會為他找一個合格的母親!讓他一生幸福的!」

  多麼完美啊!這個孩子,若是唐子謙,那便是再好不過了。他和唐子謙一定會將孩子放在心頭上寵愛。

  若是唐子墨的……

  看了看一臉乞求的唐子墨,這個人,一定也是一個優秀的父親,即便沒有他這個生他的人,這個孩子一定也會一聲幸福美滿的!權衡利弊,是謙的孩子就留下,不是謙的,就給唐子墨。正如李俊寧說的,也正好斷了他的念想……嚴煙輕撫小腹,正欲點頭,唐子謙開口「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嚴煙?」

  嚴煙無畏地直視著唐子謙,道「就讓我任性一次!求你了,謙!」

  唐子墨跟著說道「唐子謙,你放心,若孩子是你的,我便不再糾纏,若是我的,得到這個孩子後,我能走多遠走多遠,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你也省得整天提心吊膽我把嚴煙搶過去!」

  唐子謙久久不語,鷹眸掃過嚴煙哀求地眼睛,唐子墨堅定地神情,吐出無情的字眼「不可能!打掉他!寧可錯殺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會留下一個禍根!」

  他絕不容許心軟的嚴煙生下唐子墨的孩子後,再捨不得孩子離開自己的事情發生!

  嚴煙聞言,瞬間癱坐在床邊,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唐子墨憤怒欲狂,沖上去重重地給了唐子謙一拳!唐子謙一聲悶哼,不松口。

  李俊寧趕緊攔著瘋狂的唐子墨,道「子墨!你瘋了!」

  唐子墨掙紮著,嘴裡罵著「我沒瘋!是唐子謙他媽的瘋了!」

  唐子謙不理會唐子墨,轉身走出門,道「手術推遲到明天,嚴煙,我給你時間冷靜一下!你的決定,可能會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至於唐子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抓準嚴煙心軟嗎?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說完,加快腳步走出去,唐子墨在後面被李俊寧死死地攔著,狂吼道「唐子謙!你該死!」

  「冷靜!子墨!你聽我說!」

  唐子墨掙紮著「李俊寧!他媽的!你放開我!」

  李俊寧用盡全力制止唐子墨,低聲道「你們聽好,我有辦法!」

  瞬間,嚴煙和唐子墨都直直地看向他……
59.快去追啊,他逃走了

  嚴煙僵硬著身子呆坐在沙發上,唐子謙再廚房忙忙碌碌,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煙兒,來吃飯吧!」

  嚴煙不語,腦子裡不斷迴響著李俊寧犀利的話語「孩子和子謙,你只能選一個!」

  「殺了孩子?離開子謙?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不管孩子是誰的,若是沒了,便不可挽回。但,離開子謙,等到孩子出生後,是謙的,你便可以回到他的身邊,而且你曾經逃離他的這一事實,他也不會追究。若是子墨的,將孩子託付給子墨,你還有可能回到子謙身邊,如果他真正愛你,不能離開你的話……」

  不可挽回嗎?真的不可挽回啊!他的孩子!這不正是個考驗子謙與他的愛的機會嗎?如果,子謙真的愛他,一定會原諒他的!他實在是下不了手啊!孩子是謙的話,那他豈不是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殺掉?!他絕不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唐子謙,嚴煙囁喏著「我好不捨得!好害怕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唐子謙輕撫嚴煙的臉頰,哄到「這是你第一個孩子,所以你才會捨不得,往後,我們會有更多孩子!你會忘了他的,不要傷心了……」

  嚴煙悶悶地點頭,被唐子謙輕柔地抱起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用銀勺盛著蒸蛋,放在嘴邊吹涼了,小心翼翼地送到嚴煙面前,不自在道「第一次做,跟著網上學的,嘗嘗,好嗎?」

  嚴煙望著唐子謙溫柔地快要溢出水的眼神,眼淚不受控制地砸了下來。唐子謙慌亂,手忙腳亂地拽著紙巾,道「我知道,你很為難,對不起……」

  嚴煙被唐子謙輕柔地擦拭著淚水,安靜地吃著蒸蛋……

  說實話,味道不怎麼樣,很腥,而且青蔥還不太熟,有些辣。

  但是,嚴煙卻感覺無比地美味,將碗中的蒸蛋吃完,看著唐子謙前所未有地鬆了口氣。嚴煙輕輕開口「可以明天晚上嗎?」

  唐子謙看著嚴煙,緩緩點頭,嚴煙道「對不起……」

  唐子謙歉意地抬頭,吻了吻嚴煙滿是蛋香味的嘴唇,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收起碗筷,唐子謙問「洗澡睡吧?」

  嚴煙點了點頭……

  深夜,被唐子謙炙熱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嚴煙貪戀地吮吸著唐子謙身上的味道,輕輕閉上雙眼,蝴蝶羽翼般的睫毛上,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

  次日晚上李俊寧面色不善地被請進別墅內,看都沒看唐子謙一眼,問「嚴煙同意了?」

  唐子謙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看著裝備準備齊全的李俊寧,道「沒什麼危險性吧?你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嗎?」

  李俊寧驀地轉身,嗤笑道「三個月了,危險肯定會有,得看嚴煙個人的體質……」

  唐子謙擔憂地追上來,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李俊寧加快腳步,嘴裡諷刺道「我對嚴煙,有你狠心嗎?」

  唐子謙臉色瞬變,抿了抿嘴唇,沒有開口。站在別墅自備的專業手術室外,李俊寧伸出手擋住唐子謙,道「你進來幹嘛?」

  一句話將唐子謙堵在了門外。無奈地站在門外,唐子謙焦急道「我看看,行嗎?」

  李俊寧皺眉,隨了他,看著臉色發白的嚴煙,道「準備好了嗎?」

  嚴煙虛弱地點了點頭,麻利的為雙手消毒,帶上手套口罩帽子。取出針管吸取麻醉劑,注射到嚴煙的血管內,唐子謙在一旁看得膽顫心驚,看著李俊寧面無表情地用機器探測著嚴煙子宮的大小和方位,選擇著吸管號數和負壓,準備往嚴煙下體伸,嚴煙迷糊著,看著唐子謙,開口「謙,你出去,好嗎?我不想被你看到……」

  唐子謙有些擔心,但還是不捨地走了出去……

  門剛剛被關上的那一秒,李俊寧迅速取出緩解麻醉劑的一管針劑為嚴煙注射,朝嚴煙示意了一下眼神。拿著手術刀,朝著嚴煙大腿內側根部狠狠地劃了下去!「嗤——!」地一聲,肉帛撕裂的聲音響起,血水瞬間染紅潔白的手術台。嚴煙忍住劇痛閉上眼睛,李俊寧看著血水越流越多,猛地高聲喊道「子謙!快!不好了!」

  唐子謙本來就心神不寧,聽到李俊寧焦急的喊聲,瞬間踢開門走了進來,看著嚴煙身下染紅的床單,血水順著玉白的腿流下,猛地踉蹌了一下,想要上前,李俊寧喊道「快!不妙了!大出血!將車開出來!送醫院!快啊!」

  唐子謙來不及說話,趕緊飛快地衝到樓下去開車。幾秒鍾為嚴煙纏上繃帶,李俊寧將手術刀遞給嚴煙,道「來吧!」

  嚴煙抖著手,問「做什麼?」

  李俊寧低聲喝道「捅進來!」

  指著自己的腹部,看著一臉驚恐的嚴煙「你以為唐子謙會相信虛弱的你會掙脫我逃跑嗎?!」

  見嚴煙猶豫不決,李俊寧不耐煩地攥住嚴煙的手狠狠地捅入自己的腹部,吼道「快走啊!從窗戶!外面有子墨接應你!」

  嚴煙聽到唐子謙漸進的腳步聲,遞給李俊寧一個感激又抱歉的眼神,拿起推開窗戶,跳在下面的草叢中。

  李俊寧趕緊大叫一聲「啊——!」

  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對著氣喘吁吁跑過來的唐子謙說「快去追!他跑了!」

  看著倒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尖利手術刀,淌著血的李俊寧,驀地瞪大眼睛!

  60.離開他們,自己生活

  眉頭緊緊揪住,李俊寧朝著呆愣的唐子謙虛弱地喊道「快啊!他朝走廊另一邊跑了!」

  神智來不及恢復,身體已經狂奔出去,大腦混亂不堪,唐子謙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竟敢逃跑!為了肚子裡的不明不白的孽種?!原來一切的順從與淚水都是麻痺他的!虧自己這麼愧疚心疼!為了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孩子,他既然離開自己?!他不顧何夢琪嗎?還有他傷的那麼重,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想到這裡,唐子謙只覺心裡如同刀刮般既恨又疼!

  瘋狂地朝著另一側的樓道跑下去,一頭紮入那墨黑的夜色中,空曠的庭院一個人影都沒有,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追,唐子謙頓覺徬徨失措……

  他怎麼能違背誓言先離開?

  難道在他心裡,自己遠不及一個孩子重要嗎?就算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又怎樣?!

  再說他流了那麼多血,不要命了嗎?!

  趕緊掏出電話,唐子謙撥通助理的電話,讓他動員一切力量,盡快找到嚴煙,並吩咐下屬將李俊寧安置好。

  自己則順著街道既焦急又漫無目的地尋找……

  嚴煙剛繞道後門,看到停在光影處的一輛黑色轎車,站住了腳。

  是唐子墨!

  自己要跟他回去嗎?

  那個令他厭惡至極的人!絕不可能!呆在他身邊,唐子謙一定會知道,到那時孩子不但危險,自己在唐子謙心目中更加無法挽回!

  不能跟他走!剛轉過方向,那邊唐子墨已經看到嚴煙,也不敢大喊,壓抑著聲線道「嚴煙,這裡!」

  說著就要從車裡下來,沒料到嚴煙竟朝反方向飛快地消失在夜色裡!

  唐子墨這下子慌了,拔腿就跨國鐵欄追去!

  躲在黑影裡,嚴煙藉著月色看到唐子墨風一樣從自己面前不遠處掠過,緊緊摀住口鼻的手微微放鬆。警惕地望瞭望四周,看到沒有人,便忍著腿根的劇痛橫過庭院的鐵欄杆,用盡全力朝馬路上狂奔過去!

  氣喘吁吁地靠在路燈的背光側,驀地看到唐子謙的車朝自己駛來,嚴煙心驚肉跳地往裡縮了縮,直至廣告牌將自己牢牢遮住,看到黑色的車子時快時慢地走遠,舒了口氣,朝著駛近的出租車招手,飛快地坐了進去……

  臉色因驚魂未定而蒼白!人,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慌亂地扭著頭警惕地視察著周圍「小夥子這是要去哪啊?」

  嚴煙心裡被司機的話嚇得猛地一驚,撫著不斷起伏的胸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自己只顧逃跑,竟然沒有想好去哪裡,嚴煙飛快地轉動著腦袋。

  這個城市是無法再留下來了,大城市裡以唐子謙和唐子墨的勢力,自己保準不出幾天就會被找出來。

  為了保險起見,先去偏僻的鄉鎮城市。

  對了!去X鎮,離市中心遠,而且人口比較多。而且,自己小時候在那裡呆過一段時間,還算比較熟悉。

  嚴煙對司機道「去X鎮……」

  「這麼晚了還去那麼遠的地方嗎?!」

  司機驚奇地說,嚴煙無力地微笑,不願多說,點了點頭……

  默默從手袋裡掏出自己積攢的幾萬塊現金,抽出了幾張,又小心翼翼地塞回去。

  手腕上晃過一道銀光。

  嚴煙的眸子立刻黯淡了下來,那是唐子謙不久前為自己買的奢飾品手錶,本來自己極力反對的,但看到那簡約大方的設計便喜歡得不得了,珍重地收在櫃子裡。

  不過,今早,嚴煙又把它拿出了戴在手腕上。

  如果,自己遇到什麼事時,這個手錶也能典當些錢……

  要是用不著,自己一個人留著,也是個念想,輕輕摘下手錶,將他放入手袋中……

  而另一邊,各自苦苦尋找了大半個晚上,卻絲毫沒有頭緒的唐子謙與唐子墨均是頹廢不堪。

  唐子謙本著嚴煙身上的傷,找遍了各個大小醫院,診所,排查了所有車站機場的客流人員,連嚴煙的影子都找不到!

  氣憤不已,這個不顧自己身子的小東西到底會跑到哪裡?!

  唐子墨更是不知所以,想都沒想到嚴煙竟然不會跟自己走……

  他一個人,帶著孩子,怎麼生活?!

  再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這可如何是好!懊惱自責,痛恨自己太過麻痺大意,自以為是!

  那樣傷害嚴煙,竟然還以為他會因為孩子心甘情願跟隨自己!

  真是蠢得可以!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唐子墨無力地靠在車內,欲哭無淚……

  消息傳到躺在病床上的李俊寧耳裡,他只是無言一笑,這樣的結果,他何嘗沒有想到過!

  自己已經為兩個兄弟做到了仁至義盡的地步,那麼接下來,就祝福嚴煙能夠好好生活吧!

  嚴煙的這次離開,希望他學會堅強,保護自己,不再那麼軟弱。

  對於唐子謙,這也是個莫大的教訓,畢竟,是他的自私固執逼走了嚴煙。

  而唐子墨,他定會更加自責,不過慶幸的是,留住的,可能是他的孩子,這個他與嚴煙之間唯一的羈絆……
 61.一個人過,真的好難

  沿著幽暗的樓道緩緩走下,左腳剛踏出,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面襲來,嚴煙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縮了縮脖子,摟緊身上寬大的米黃色呢子大衣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轉頭看著從自己周圍快速走過的行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己還真是多疑。出門前在鏡子前照了好久,本來就瘦弱的身子,配上鼓起的小腹,怪異得不得了,但是被大衣遮住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天氣已經到了深秋,蕭瑟寒冷,街上到處都是裹得嚴實的人。暗暗勸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免得欲蓋彌彰了。挪動著腳步,不禁皺眉,微微浮腫的腳裹在厚厚的鞋子裡,每走一步就錐心的痛。又不敢穿的太鬆散,害怕凍傷了再連累到肚子裡的寶寶……

  想到安靜乖巧的寶寶,嚴煙唇邊勾起一抹微笑,輕輕撫了撫小腹,艱難地前行。

  寶寶還有三個月就要出生了,想要做一個檢查也不敢去大一點的權威醫院,只能到偏僻一點的鄉村醫院裡。怕被他們找到,在這個不起眼的鄉鎮小街上租了一個四十平米的小房子,雖然破了點,但臨近的也有菜市場,小超市,方便很多。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不懈地尋找著……

  輕咬下唇,強迫自己不去想,嚴煙走到站牌低下,等著公車的到來。

  中年女醫生填好表格遞給嚴煙,道「孩子很好,不用擔心。但是,你的體質比較特殊,平時注意飲食和生活習慣,當心不要生病了好,尤其不要感冒,注意保暖……」

  醫生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嚴煙認真地聽著,一一記下。臨走前,將手裡提來的禮物強行塞給醫生,千感萬謝了一番,才唇邊帶笑地走出了這家小醫院……

  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不敢再外出現了,心裡默唸著,嚴煙準備買好餘下幾個月要用的東西。

  在超市裡挑了一些日用品和懷孕期間用的物品和一些食物,手推車裡滿滿噹噹一車,看著這麼多東西,嚴煙狠了狠心,租了一輛車運了回家。算算自己的錢,緊著點花,還能頂過去,但是如果孩子出生了,奶粉錢尿布錢什麼的,這麼點絕對不夠……

  無奈地嘆氣,扶著沈重的腰桿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可是身體太難受了,短短的幾步就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忽然想到樓下對街有一家小飯館,不如在那裡勉強一次吧。

  點了一份雲吞麵,嚴煙安靜地靠在麵館的角落裡,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昏昏欲睡起來。調整了一下姿勢,眼光掠過乾淨整潔帶有絲絲溫馨氣息的小店,忽然,眼神定格。

  一個年輕的女人挺著大肚子,坐在收銀台處,認真地按著計算器,時不時輕撫自己的小腹,唇邊帶著慈愛的笑容。嚴煙見狀,感同身受地輕笑,一股沁人心脾的溫暖油然而生……

  自己的寶寶會是什麼樣子呢?粉嘟嘟的小臉?嫩嫩的嘴唇?奶聲奶氣地叫他……

  爸爸……

  他會很乖嗎?或是很聰明,調皮,不愛上學?不過,無論他是什麼樣的,自己都會傾盡全力去愛他,隨著寶寶一天天的長大,嚴煙心裡說不出的滿足感,如果,能和寶寶像這樣……

  平靜安詳地生活在這個溫暖的小鎮,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帶著笑意,嚴煙開心地為未來打算著,懶懶地閉上眼睛……

  快要進入夢鄉時,耳邊忽然想起一道女聲「喂!客人,你點的雲吞麵!」

  嚴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那個懷孕的女人端著麵碗站在桌前,嚴煙尷尬地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睡著了……」

  趕緊坐正身子,裹緊的大衣無意識地敞開,眼前的女人看到嚴煙的身子,驀地睜大眼睛,嚴煙抬頭看到她驚訝的神情,猛地發現自己的異樣。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青白著臉色,想要張嘴,那女人瞬間恢復表情說「你……?」

  嚴煙警惕地看著那個女人,迅速拉上衣服想要起身,那女人開口「哎呀!面有些辣,你不能吃的,我讓他們給你換一碗清淡一些的。」

  說著輕輕將嚴煙按到位置上,臉上帶著笑,道「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就不要再到處跑了。」

  不等嚴煙反應,就端著碗起身招呼廚房重新下一碗……

  看著那個總是帶著笑容,幸福洋溢的女人,嚴煙漸漸放鬆身子,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浴室裡,嚴煙疲憊地坐在浴缸裡,艱難地洗著身子,低頭看著自己脹大的乳房,短短幾個月竟然如饅頭那麼大。原本嬌小的乳尖已經櫻桃般大小,每次觸碰時,都鑽心地刺痛。

  輕輕按壓著硬脹的乳房,尖銳地疼痛讓嚴煙蹙起眉頭,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牢牢堵死,難過到不行,又不敢推擠,因為太疼了。

  將濕熱的毛巾敷在上面,溫熱的感覺讓嚴煙微微舒了口氣。而那舒暢只後卻生出更痛苦的脹感。

  好難受……

  拚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起身擦乾身子,躺入被縟中……

  可是那磨人的脹痛太過明顯,如同一個拳頭,不斷那脆弱的乳肉裡鑽動,凌遲著自己的神經……

  太痛了,睡不著……

  黑暗中,那懾人的痛覺肆無忌憚地折磨著嚴煙,連同那身體浮腫的疼痛跟著更加清晰……

  想要翻滾但肚子裡的寶寶卻不容許,只能這樣仰躺著任由痛苦在自己身體上肆虐。

  真的好難,好難啊!一個人好痛苦!沒有人關心自己,照顧自己,甚至連訴說痛苦的對象都找不到。

  委屈的眼淚從嚴煙眼角緩緩滑落,如果,唐子謙在自己身邊的話……

  狠狠地咬牙,即使唐子謙在自己身邊又能怎樣?他會容下這個孩子嗎?

  這樣想著,嚴煙更覺難過,壓抑地啜泣聲終於溢出唇角……

  62.善良女人,危險相救

  顫抖著雙手,附上那腫脹地乳房,緊閉著眼睛狠心重重地按了下去,只覺那股壓迫沖上了乳尖,叫囂著瘋狂著要衝破那道脆弱的防線。嚴煙嗚嚥著,貝齒緊咬下唇,點點血珠隨著擠壓掐弄的速度緩緩滲出。

  「嗚嗚嗚……」

  痛苦不堪,蜷縮著身子痙攣著,額頭上佈滿冷汗,沈重壓抑的呼吸無力地反駁著那狠心擠壓乳房的雙手。挽回絲絲理智按壓住自己脆弱的神經,快到了……

  嚴煙,堅持住!

  那溫熱的液體灼燒著乳尖,壓迫著頂端的小孔,快要出來了!

  忍住劇痛,嚴煙猛地仰頭尖叫的同時加重雙手的力道!

  「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慘厲的叫聲,一道淡黃色的液體「嗤!」地噴薄而出!瞬間順著鼓脹的乳房浸濕身下的床單。隨後,乳尖緩緩不斷地流下乳白的奶液。嚴煙已經筋疲力竭,雙手無力地搭在身體兩側,即使刺痛著但已經沒有那不堪忍受的脹痛。慢慢地,折磨自己數日的乳房得到解放,嚴煙也舒了口氣,在那淡淡地奶香中疲倦地閉上了雙眼……

  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已經八個多月大的肚子,想起醫生告誡自己最好在快要生產之前住院,以免發生意外。

  嚴煙苦笑著,自己這幅身子怎麼能夠徹底暴露在那麼多人地眼皮底下?!而他一個人說不定也能挺一挺,頂過去啊!

  肚子這麼大,也不能做飯,無奈地穿上寬鬆的風衣,蹣跚著走下樓去。

  對街的那個小飯館已經是他每日必去的地方,坐在平時的那個不起眼的角落,嚴煙看了一下店內,那個女人仍舊沒有出現。

  已經三個月了,聽夥計們說,她生了一個小姑娘,之後在醫院休養。

  摸摸自己的肚子,嚴煙露出豔羨又期待的眼神,看著窗外,漸漸出神……

  「還是雲吞麵啊!吃不膩嗎?」

  帶笑得女聲傳入耳中,嚴煙怔忪了一下,猛地回頭,那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嬰兒,朝自己歡快地笑著。

  不自覺地,嚴煙回她一個燦爛地笑容「能讓我看看你的孩子嗎?」

  那女人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將孩子抱到他的面前。

  嚴煙望著小寶寶那純潔無暇,明淨懵懂的大眼睛,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寶寶嫩白的小臉。忽然,小家夥歡樂地咧開嘴爸爸咯咯地笑了起來,嚴煙一怔,看著寶寶水晶般通透的眼神,不禁激動欣喜跟著歡實地逗弄著那小嬰兒……

  抱著孩子的女人笑著說道「真好!看!她笑得多開心!」

  嚴煙感慨地跟著說「是啊!好可愛!太可愛了!」

  說著低頭親了親那孩子的額頭,小嬰兒的手掌扒拉著嚴煙的臉頰,小腳更是調皮地蹬在嚴煙的下巴處,笑得更凶了……

  那女人笑著說道「這孩子是真的喜歡你啊!你不知道他多認生,別人一抱她就大哭不止,但是沒想到,她這麼喜歡跟你玩!」

  聞言,嚴煙更加開心,笑容都止不住了,驚訝道「是嗎?!」

  說著,愈發歡喜地親吻著那可愛的小寶寶。那女人也欣慰地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兩人。

  忽然,下腹一陣絞痛,嚴煙臉色瞬間煞白,猛地揪住身旁女人的一角,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發現嚴煙的異樣,那女人僵直身子,擔憂地問「你!你怎麼了!?」

  小腹的墜痛讓嚴煙全身劇烈地顫抖著,眼眶迅速蒙上一層駭人的紅血絲。驚詫嚴煙的反應,飛快地掀起嚴煙寬大的衣擺,果然那墨綠色的褲子已經濕透!第一時間站起身,那女人焦急道「怎麼辦!著是要生了啊!怎麼辦啊!」

  下體簌簌地流出液體,嚴煙痛苦又掙紮著睜開雙眼,好痛!

  不能在這裡生!堅挺意志,看著眼前急火火開口的女人「這要趕快送醫院啊!你堅持住!我這就去叫人!」

  剛轉身,就被嚴煙青白的手指抓住,不解地轉頭,看著嚴煙艱難地開口「不能!不能被……別人……知道……求你……」

  「那怎麼辦啊!你就要生了啊!」

  知道嚴煙顧忌自己奇異的身子,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不去醫院怎麼成?!不理睬嚴煙無意義的抵抗,起身就要喊人,嚴煙用盡全力,抬手指著就在身後的衛生間,道「扶……扶我……去那裡……」

  迅速瞭然,趕緊跑到後面將自己的孩子遞給在後廚幫忙地女服務生,拿過櫃檯上的濕巾剪刀,飛快地將嚴煙扶進衛生間,剛進入那個狹隘的空間,嚴煙便痛苦地叫了出聲。憑著自己的經驗,撩起嚴煙的衣擺,脫去他的褲子,當看到那異於常人的下體時,她也不禁驚訝了一下。隨後,看著嚴煙羊水傾灑在地板上,低聲吼道「快!用力!我們沒有時間啊!」

  那擠壓順著子宮直達細窄的甬道,撕裂的痛苦讓嚴煙痙攣著幾欲放生尖叫,拚命咬著下唇,壓抑住聲音,用盡全力擠壓著下體。不忍嚴煙滲血的唇角,扯過自己脖頸上的絲巾塞入他的嘴裡,道「長痛不如短痛,不要洩氣!繼續啊!」

  嚴煙唔唔地痛叫著,拚死推擠著甬道里的孩子。光裸的雙腿狠狠地摩擦著地面,想要緩解這世間最大的痛苦!

  看到緩緩露出的孩子的腳,女人驚喜道「快!加把勁!我看到腳了!」

  說著順著孩子的擠出,伸手跟著有技巧地輕拽。聞言,心中頓時充滿膨脹的力量,嚴煙嗚咽一聲,咬緊牙關隨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終於將孩子推出甬道!

  抱著那瘦弱可憐,低聲嗚咽的孩子,扯過一旁的紙巾拭去孩子身上的血水,迅速剪短臍帶。女人面帶焦急,看著虛弱的嚴煙「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嚴煙面帶無力的笑容,斷斷續續著聲音「孩……孩子……」

  「孩子很好!」
63.相知舊人,天涯淪落

  全身虛軟無力,嚴煙只覺自己好似躺在雲端一樣飄渺暈眩,迷迷糊糊地聽到耳邊一絲絲柔軟的輕聲哼歌的聲音,睜開沈重的雙眼,看到一個女人懷裡抱著被鵝黃絨毯包裹著的孩子,輕晃著,柔聲哄著。

  那是他的孩子。

  瞬間,嚴煙疲憊地臉色綻放一抹燦然的笑容,感受到嚴煙的注視,那女人轉頭,開口「你醒了?哪裡難受嗎?」

  輕輕搖搖頭,嚴煙感激地看著那女人,伸出手臂。瞭然地將孩子遞了過去。

  看著懷裡安靜沈睡,小臉紅彤彤,嘴唇粉嘟嘟的小嬰兒。嚴煙胸口如同注入溫暖肥皂水一樣被寶寶可愛的睡顏蕩成柔軟的泡沫,膨脹著,肆意傾灑……

  看他的孩子,多好啊!不禁低頭吻了吻懷裡的寶寶,嚴煙抬頭,眼眸含淚地看著眼前溫柔善良的女人「謝謝你……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

  搖頭轉身輕晃搖籃裡自己的孩子,女人輕聲道「不要謝我,我知道那有多難,幫助你,我很開心。」

  嚴煙因為她的話更加感激,撐起身子,問「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諸清。」

  打斷嚴煙的話,女人笑著說。猛地瞪大眼睛,嚴煙驚奇道「諸清?我小時候有個好朋友也叫諸清!不過你不肯能是她啦!哈哈!」

  聞言,諸清忽的轉身,死死地盯著嚴煙,開口「你是誰?!」

  嚴煙看著諸清有些怪異的表情,嚇了一跳,緩緩道「嚴,嚴煙。」

  諸清愣住了,幾秒之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嚴煙更是驚奇。

  一番解釋之後,嚴煙對於眼前的一切感到極為不真切。曾經那個驕奢跋扈,傲然高貴的大小姐竟然現在一副溫柔婦人的模樣,不知道她都經歷了些什麼。為何現在會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城鎮裡。

  諸清也是感慨萬千,惆悵不已。自己獨自一人來的這個鎮上,遇到舊人已是很不容易,竟遇到兒時唯一的玩伴好友!真是不得不感激上蒼的因緣安排!那個柔弱靦腆的男孩子竟然做了媽媽!不知是那個男人能讓他如此決然。

  「你……」

  兩人默契十足地開口,不禁相視一笑,嚴煙搶先開口「你怎麼在這裡?孩子的爸爸呢?」

  諸清哄著寶寶,平靜的嘴唇吐出的字眼卻讓嚴煙嚇了一跳「牢裡呢,進去半年了都……」

  沒有看嚴煙想要張口的嘴唇,諸怡淡淡道「父親去世後,仇家找上門,一個大世家沒有掌權人說要倒台只是時間問題,不過我們都沒有想到會那麼快,懷孕後,他決定先結婚,沒先到他們在婚禮上攪局,孩子的爸爸被抓進了監獄。我為了避開仇家,躲在這裡。」

  聽她一席話,嚴煙心中難受不已,同是天涯淪落人,卻也是曾經相識相知之人,雖然經歷不同,但那蝕骨銘心的痛楚嚴煙感同身受。擔憂道「那你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等他啊,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好在人還在。」

  說完,低頭看著懷裡的寶寶,嚴煙看不清她的神情。

  鼻子發酸,嚴煙沈默了下來,良久諸清拔高聲音,故作輕鬆道「哎呀!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怎麼回事啊?!」

  嚴煙臉色黯然,輕撫懷裡的寶寶,將自己與唐子謙唐子墨之間的各種糾纏,或壓抑哽咽或輕描淡寫地娓娓道來。

  諸清聽後,不知如何安慰他,萬千話語化成長長的一聲嘆息,道「那夢琪呢?」

  嚴煙落下一滴淚,道「我……相信謙,他,他絕不會以夢琪威脅我,而且,唐子墨為我擔保了夢琪的治療。我,我好想見她,和她說說話,可是,我不敢啊!我怕他們找到我,搶走孩子!」

  諸清輕撫嚴煙的後背,問「你不打算回到唐子謙身邊嗎?」

  嚴煙啜泣道「我原以為生下孩子後,我會毫不猶豫地去找唐子墨做鑑定,但是,孩子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長大,我發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越來越捨不得,我害怕他是唐子墨的孩子,害怕他被唐子墨搶走。我怎麼會把他給別人!他現在是我的命根子啊!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啊!」

  嚴煙越說越激動,諸清趕緊安撫他,道「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捨得放棄唐子謙嗎?」

  嚴煙不語,為孩子裹了裹毯子,擦乾眼淚,道「捨不得也沒有辦法,孩子是他的還好說,要是唐子墨的,唐子謙會容下他嗎?再說要是把孩子給唐子墨我也舍不得啊!」

  「現在,孩子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嗎?不管他是誰的?」

  諸清猛地打斷。嚴煙淚眼婆娑地點頭,擁緊了懷裡的孩子。諸清瞭然道「那就要心甘情願地守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嚴煙抬頭,看著諸清堅定的眼神,緩緩點頭……

  64.五年之後,即將再遇

  五年之後……

  一個粉白圓潤,微微嬰兒肥的小男孩,坐在高高的餐椅上,嘟著小嘴,先是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爸爸,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胖胖的小手將盛著青菜的牛牛碗拚命地推開,撒嬌道「爸爸……我不要吃這個……我要吃肉肉!」

  嚴煙無視嚴雲翔可憐巴巴的小臉,因為他知道一味地縱然只會讓這個小家夥更加無法無天!將小碗重新放在嚴雲翔臉前,道「快吃!吃完趕緊做作業去!」

  瞬間,晶瑩的淚水充滿那小兔子般的大眼睛裡「爸爸~~~」

  撒嬌可恥!嚴煙在心裡暗罵,嘴上嚴厲「我不吃你那一套!今天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老師今天打電話過來說你不交作業!說!怎麼回事?!」

  聞言,嚴雲翔小臉警惕性十足,趕緊假裝無事,低頭拿起小叉子吃起那堪比毒藥的青菜。

  「你少給我裝傻!嚴雲翔!你到底怎麼一回事?!小小年紀竟然那麼點兒作業都不寫!你不是給我說沒有作業?!你騙誰啊你!還有!前天我還沒跟你算賬!你沒事扒人家小男孩兒的褲子幹嘛?!你知不知羞啊!¥%&……%#!!#¥」

  十分鍾過後,我們可憐的翔寶寶看著爸爸仍舊一副不完不休的模樣,怯怯地開口「那個,是諸怡讓我做的!」

  嚴煙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混小子!一犯錯誤就拿諸怡說事!好吧!他承認諸清家的那個小魔女更勝嚴雲翔一籌!但是,這小子跑不了干係!前天老師硬是拉著自己說了一通,說自己教子無方!嚴煙正欲憤怒地開口,這時門鈴響了,嚴煙惡狠狠地瞪了嚴雲翔一眼,後者縮縮脖子冥思苦想一會兒該怎麼逃脫。諸清阿姨的大嗓門飆入耳朵「嚴煙,雲翔呢?今天我做了紅燒獅子頭,你們過來吃吧!」

  嚴雲翔一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進諸清的懷抱,咧著小嘴,蹬著小肥肥短腿,樂到不行。

  而嚴煙的臉一下子黑了,當著諸清的面不好凶他,因為諸清簡直把雲翔當做了心肝寶貝!

  氣死他了!嚴菸頭頂冒煙地跟著諸清走下樓去。心裡暗忖等到回來嚴雲翔少不了一頓打屁股!

  到了諸清家,那個小魔女已經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諸清不悅道「大人沒動筷子,你怎麼先吃?!沒禮貌!」

  諸怡輕蔑一哼,道「難不成讓我餓死?!」

  「你!」

  諸清氣絕,嚴煙趕緊打圓場,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別老凶她。」

  「那你剛才還說我!」

  嚴雲翔拔高嗓門,嚴煙瞪他「還不是你調皮扒人家褲子!」

  「我都說了是諸怡讓我幹的!」

  嚴雲翔誓死捍衛尊嚴,諸清聞言,立刻問諸怡,諸怡挑了挑眉毛,道「因為那個臭小子向我炫耀他有小JJ而我沒有!」

  嚴煙窘得說不出話來,諸清先是一愣,隨後漫不經心道「那個東西啊!到頭來還是你的。」

  嚴煙狠狠地拍了一下諸清,怒斥道「你怎麼教孩子的?!」

  諸清翻了一個白眼,嘟噥了一句,不再開這種低級趣味的玩笑。

  「爸爸,我們學校明天有大老闆來參觀,好像是要捐助什麼的,我們班有公開課,老師讓家長去。」

  嚴煙頓了頓,問諸清「明天?諸清,明天店裡忙嗎?」

  諸清擺擺手,道「哎呀,你去吧,早點回來就是了,我們幾個忙得過來!」

  嚴煙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湧上一陣陣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秘書端著一份溫熱的水晶丸子送到總裁室,恭敬道「總裁,您嘗嘗,這是從xx市空運過來的,不知道您滿意不滿意?」

  唐子謙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拿起筷子,夾起一顆丸子嘗了嘗。

  蹙起眉頭,不是這個味道,不是!

  忽然有些憤怒!猛地將桌上的盤子掀翻在地,「彭!」地發出一聲巨響,秘書也嚇了一跳,抖著身子不敢開口。

  五年了,總裁每天都會讓他們找來各個大型餐廳酒店,或是小飯館的水晶丸子,可是每次都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摔盤子。雖然自己經歷過無數次,但是還是覺得驚嚇不已。惴惴不安時,唐子謙陰沈著嗓音開口「拿瓶伏加特!」

  「是,總裁!」

  秘書正欲彎腰收拾,唐子謙冰冷的聲音響起「不用整理,去拿。」

  唐子謙手裡拿著那盛著金黃色酒液的水晶瓶搖搖晃晃地走入休息室,一頭栽在那個大床上,貪婪地吮吸著那床單的味道,終於彎起那僵硬地嘴唇。

  胃裡辛辣的灼燒感拂去一些那沈重的思念與痛苦,卻愈發空虛……

  五年了,找遍了大江南北,安排無數人去尋找,卻絲毫沒有頭緒。

  好想他,好想他,好想,好……想……

  一滴晶瑩的淚滑過那剛毅的臉龐。

  五年,足矣讓一個男人變得成熟,睿智,深沈。

  對於唐子謙來說,他早該學會的事情,就是寬容,但是現在學會又能挽回些什麼呢?

  他已經走了,嚴煙已經離開了,因為自己的自私,無知,狂傲,霸道,逼走了他!

  不知他過的好不好,是死是活!

  無數次在夢中被嚴煙渾身是血的樣子嚇醒,導致現在都不能,不敢閉上眼睛,只有靠那濃烈的酒液才能入睡……

  現在,只有他能回來,什麼都不重要,真的……

  另一邊,唐子墨為剛做好的兒童西裝細心地縫上最後一粒紐扣,站直身子,緩緩撫摸著那柔軟的真絲面料。五年來,ventecy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開始發展兒童服裝,從嬰兒裝到小西服小禮裙,每一件,唐子墨都以十倍的設計時裝系列的心勁去縫製這一件件兒童服飾。

  ventecy的顧客們不知道為何,媒體各種猜想云云。

  彎起唇角,他的孩子,已經五歲了,這套西服不知他穿上什麼樣?

  他(她)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

  為那個可能不存在的孩子,唐子墨就這樣陷入幸福的遐想時,助理無情地打斷了他「Boss,明天下午的XX幼兒園的捐助典禮您確定要去嗎?」

  唐子墨點點頭,擺手示意助理下去,讓自己靜一靜……
65.這個孩子,很有意思

  清晨,昏暗的工作室中灑進第一縷陽光,刺眼的光芒讓唐子墨微微抖動纖長濃密的睫毛,輕啟眼瞼,琥珀色的眸子折射出攝人心魄的邪魅蠱惑。伸出在狹隘沙發上窩了一夜的修長雙腿,酸麻的疼痛讓唐子墨蹙起俊美的眉心,Gianni Versace經過一夜的蹂躪依然舒展流暢,包裹住那精瘦剛毅的腿部線條。凌亂的栗色髮絲散落在鬢角肩膀,刷過高挺的鼻樑,敞開的墨色襯衫斜倚在麥色的肩膀。

  抬手遮住眼前刺眼的光亮,唐子墨頓覺全身痠痛難耐,昨夜趕了通宵設計,不知不覺便在這裡睡下。甩過脖頸上的領帶,赤裸的雙腳踩在飄落一地的稿紙上。罷了,就算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也難以入眠,像這樣累的昏睡過去反而更加輕鬆,伸展雙臂,拂去一身疲倦。這時,工作室的門輕啟,秘書小姐看到這樣一幅王子初醒圖不禁臉紅心跳,優秀的職業素養讓她努力壓抑住激動的聲線,道「Boss,去XX幼兒園捐助典禮的日程安排在兩個小時後,請您準備。」

  「嗯。」

  唐子墨淡淡應聲,進入休息室一番整理。

  繁華的小城鎮上,原本狹窄的街道上兩旁,擠滿了小商小販,年輕女人牽著孩子與西瓜販討價還價,黑瘦的小夥子高聲吆喝著修理家電,一派祥和興榮。艱難行駛的黑色賓利與這條破舊的街道格格不入,因此引來一道道或驚奇或豔羨的目光。

  慵懶地斜靠在真皮座椅上,唐子墨微微低頭,漫不經心地看著手上的一份文件,時不時地抬眼掃過窗外的各色面孔。

  公車站牌,嚴雲翔肥乎乎的小胖手裡拿著一瓶牛奶,皺巴著小臉,一小點一小點地喝著。嚴煙牽著他的另一隻手,看到不遠處的公車,道「雲翔,快點喝,聽到沒有?!」

  不情願地緊閉雙眼,猛地高舉瓶子,屏氣一口氣喝完瓶中的牛奶,嚴雲翔喜滋滋道「嘿嘿,終於喝完了!」

  轉身仍瓶子時,忽然,小不點兒驚叫「爸爸!爸爸!快看!好長的車!」

  說著便要跑過去看,嚴煙趕緊抓住他的後衣領,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輛豪華的加長賓利。沒來由地心中一驚,不知為何一股慌亂湧上心頭。轉身,加快腳步領著嚴雲翔坐入公車中。

  在座椅上的嚴雲翔仍舊不老實地伸著脖子看著那輛車,興奮地咧嘴笑著。車內,唐子墨緩緩抬頭,嚴雲翔那副生動可愛的小臉映入雙眼,唐子墨忽的頓了頓身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就連車子將那輛公車甩到很遠時,唐子墨還沒有知覺地轉頭看著。助理開口「Boss,怎麼了?」

  唐子墨緩過神來,臉色微變,道「沒什麼,只是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小孩子。」

  助理迷茫,他的Boss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站在學校門口,見過無數大世面的唐子墨也著實被嚇了一跳,只見幾百個高低不一,胖瘦各異的小朋友全部都身穿火紅的T─Shirt,站立在鋪著紅地毯的走道兩旁,手舉鮮花用稚嫩的童聲傻乎乎地齊聲高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唐子墨窘迫欲死,連走國際紅地毯的他都沒有這麼窘迫過。心中尷尬不已,這時,中年校長樂呵呵地迎上來,身後領著幾個脖子上掛著鮮花的小朋友,恭敬地與唐子墨握手,見到大財主一副合不攏嘴的樣子,熱情地毫不自覺,忽略唐子墨疏離的表情,說「唐總,歡迎您的光臨!」

  唐子墨帶著公式化的笑容,點頭致意。這時,校長身後一個小朋友咯咯地笑著,和身邊的小朋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瞧,我們校長看到大老闆多開心!哈哈……」

  校長聞言老臉瞬間掛不住了,轉頭瞪了那個孩子一眼,給唐子墨打著哈哈。唐子墨看著那個胖胖的小孩子,忽然,笑了起來,這不是那個在公交車上的孩子?有意思。

  校長看著唐子墨莫名其妙的表情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拉過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兒,道「唐總,要不讓婷婷先帶您參觀一下校園?我去主持著佈置一下!」

  唐子墨看了一眼那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兒,笑著不語。徑直走到嚴雲翔面前,忽然一下子抱起他,道「讓他來!」

  「啊?!」

  校長頓時不安起來,不明白唐子墨的意思,搓著手不知所措。唐子墨對他笑了笑,說「這個孩子,我挺喜歡的。」

  說完,任由後面跟一群助理保鏢向前走去。懷裡的嚴雲翔被他抱著,樂呵呵到不行,咧嘴說「哈哈,你抱著我真好玩兒!」

  唐子墨挑眉,問「好玩?!」

  嚴雲翔蹬著推,小身子撲棱著,咯咯笑著「因為我是全幼兒園最可愛的小朋友,所以他們都可喜歡我了!但是被大老闆抱著好開心啊!」

  唐子墨笑著看著嚴雲翔歡喜地表情,心中惆悵不已。

  如果那個孩子是他的,那麼也應該有這麼大了吧,是不是也這麼可愛活潑呢?

  這樣想著,便不禁盯著嚴雲翔一陣看。不知為何,這個孩子竟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親近他,看著他,如同看到了幼時的自己……

  另一邊,嚴煙和嚴雲翔的老師在辦公室裡聊了一陣,便走了出來。站在家長席裡尋找嚴雲翔的身影。

  忽然,眼光落到那個遠處高大閃耀的男人身上!

  66.被找到了?該怎麼辦

  是他!

  竟然是他!

  血色瞬間從臉色褪去,來不及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又看清唐子墨懷裡的孩子!

  雲翔!他的孩子!

  難道他已經查到他們了?他準備來要走孩子的嗎?!一時間,心中驚慌害怕。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五年來,隨著雲翔一天天的長大,嚴煙的心便一天天的驚恐起來。

  那孩子栗色的頭髮,琥珀色的雙眼,秀氣的五官,這一切的一切與記憶中唐子墨兒時的臉重疊起來!曾經為此難過欲狂,但清醒後又更加堅定!看著雲翔那可愛調皮的小臉,那一聲聲甜膩親暱的呼喚,讓嚴煙心中無比幸福。暗暗決定,決不能讓唐子墨和唐子謙找到他們,因為,他已經把雲翔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又奈何那個男人帶來的溫情?

  但是,此時的一切讓嚴煙規劃好的美好未來瞬間崩倒坍塌!死死地盯著唐子墨懷裡的孩子,嚴煙目眥欲裂!

  雲翔!他的孩子決不能被搶走!嚴煙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幾欲沖上去搶過那人懷中的孩子,但是理智卻不容許他這麼做。以他的能力,現在跟唐子墨去爭沒有任何勝算!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嚴煙急的快要哭了!如同腳下有火炭般焦躁不安,一旁的家長問「先生,你怎麼了?」

  嚴煙僵直身子,結結巴巴道「沒……沒事……」

  看著唐子墨笑著逗弄著懷裡的嚴雲翔,只覺那笑容危險不已。

  坐下來,暗自心理安慰道,說不定只是巧合,說不定唐子墨根本就不知道懷裡的那個孩子就是他的!

  如果自己一沖動,跑過去,豈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即使這樣安慰自己,嚴煙仍舊忐忑不已。每一次心臟跳起,彷彿落在鋒利的刀刃上一般,凌遲著他的神經。讓他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唐子墨笑著看著懷裡聒噪不已的孩子,絲毫不覺煩悶,認真地聽著那紅嘟嘟的小嘴裡一會兒天南地北,一會兒胡謅亂扯地話語。好笑之餘,心裡生出淡淡的溫暖,那孩子的笑容彷彿有感染力一般,讓自己內心的陰霾頃刻間煙消雲散。

  嚴雲翔看著這個奇怪的大老闆叔叔,說「你真帥!」

  唐子墨哦~了一聲,聽過太多類似的話語,這一句勾起了他的興趣。

  「是嗎?」

  嚴雲翔忽然伸出手,抓住唐子墨的臉,唐子墨也嚇了一跳,旁邊的保鏢瞬間衝上來。唐子墨鎮定下來,揮退他們,任由嚴雲翔捧住自己的臉專注地看「哇!你這裡也有一顆痣!跟我一個地方!」

  嚴雲翔興奮地叫著,指著唐子墨右耳垂上的一顆小小的朱紅色的痣道。

  說完後還拽著自己的右耳垂拚命地湊到唐子墨的臉前。唐子墨看到那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紅點。但笑不語,眼底撩起一絲波瀾。

  在嚴雲翔聒噪聲中,唐子墨轉過整個校園後。便被邀請到貴賓席中,開始聽學校組織的公開課。

  聽課的那個班級正是那個小不點兒的班級,唐子墨坐在,好整以暇地看著嚴雲翔整堂課的表現。只見那小家夥注意力根本都沒有放在講堂老師的身上,一個勁地東張西望,看到自己時還若無其事地咧嘴一笑。

  唐子墨忍住笑意,這孩子,還真像他!

  後面,嚴煙亦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嚴雲翔與唐子墨,看到唐子墨不停地看著嚴雲翔,只覺自己身處冰窖般被牢牢地凍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師早就注意到嚴雲翔的跑神,但對著這麼多大人物不敢當眾批評他,只能心中暗自生氣。但是,這個小屁孩兒實在無法無天!老師終於忍無可忍,慈愛地笑著道「雲翔小朋友,你來告訴老師,老婆婆這是做什麼呢?」

  說著做著磨針的動作。

  嚴雲翔在心裡唾棄!鐵杵磨成針!明明昨天剛剛排演時規定的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自己,沒他什麼事,為什麼今天挑他回答?哼!嚴雲翔在心裡不服,琉璃般的眼珠子一轉,笑著用響亮的聲音回答「拔!拔蘿蔔!」

  「哈哈!」

  瞬間,哄笑聲充滿整個會場,老師臉色黑青,頭頂冒煙。拚命壓抑住幾欲尖叫的衝動,笑著道「不對哦,雲翔,這是老婆婆將鐵杵磨成針的動作,要好好記住哦!」

  嚴雲翔裝作一副受教的樣子,表面恭敬地點頭,心裡快要樂瘋了!看著老師,心中暗自道哼!誰讓你總是像我爸爸告狀!我就是要你丟臉!

  唐子墨看著嚴雲翔坐下後一副小人得志的可愛模樣,心中湧現各種歡喜。

  聰明又調皮的小家夥!真是讓他喜歡到不行!

  一場枯燥乏味的捐贈儀式就是因為嚴雲翔而讓唐子墨感到頗有意思。在結束後,他讓助理去把嚴雲翔領過來,順便將他的父母也一併請過來。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教出如此討人喜歡的孩子。

  結束後,嚴雲翔樂顛顛地跑到嚴煙身旁,揪著他的衣角興奮地說著自己的今天的經歷,但是好像爸爸非常不高興,嚴雲翔一時間怯怯道「爸爸?你怎麼了?」

  嚴煙抱起嚴雲翔,穩住顫抖的聲音道「我沒事,我們趕緊回家吃飯吧?」

  嚴雲翔正欲點頭,這時,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過來,有禮道「先生,請留步!我們總裁想要請您吃飯,問您是否有空。」

  嚴煙不假思索道「沒有!」

  說完趕緊抱著嚴雲翔逃一般地走開,這時,唐子墨轉頭看到遠處的一個人背對著自己抱著嚴雲翔沒有理睬自己的助理,不禁心中疑惑,決定自己去邀請一下。

  加快腳步追上那快速前進的人,說「先生!」

  嚴煙聞言,心臟猛地狂跳,腳步幾乎要飛起來。嚴雲翔甚是不解,只能無語地看著追上來的唐子墨,看著爸爸著急走開的樣子也不敢喊那個大老闆。
67.日思夜想,近在咫尺

  嚴煙呼吸急促,聽著身後愈來愈近的穩健腳步,如同被洶湧恐怖的海嘯般追逐。明知躲不過這一劫卻還是拚命做著垂死掙扎。祈禱那個人停下腳步,猛地闔上雙眸,嚴煙抱緊懷裡的雲翔衝向馬路上,竟沒有注意到迎面飛馳而來的汽車!

  「啊!爸爸!小心!」

  嚴雲翔高聲尖叫,待到嚴煙幡然醒悟之時已經晚了!想要邁開步伐躲開而腳步如同適應慣性一般仍舊不要命地向前傾去。在嚴煙萬念俱灰時,後頸猛地受到一股大力拉扯,連同懷裡的嚴雲翔也被牢牢地甩向後去,一陣天旋地轉,耳後磁性的男聲驚懼未定「你瘋了!車都不看?!跑什……」

  那人努力避開自己似地不要命地衝向馬路,唐子墨驚詫不已,好在自己反應快救了這人一命。當看到跌坐在地上人的臉時話語戛然而止!

  一瞬間,唐子墨感覺自己如同做夢一樣,眼前這張讓他想念欲狂,讓他夜不能寐,讓他痛入骨髓的臉龐就這樣出乎意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依舊清秀的五官,五年來,並沒有太多的改變,但眉目之間卻多了幾絲凌厲滄桑,不似以前的懵懂怕事。如同被歲月磨砂的帶著棱角的水晶,原來是折射五彩光壞,迷人心魂。如今,被世事一點點磨盡棱角後漸漸凸顯出圓潤輕靈的美好。更讓人心脾俱醉!

  身體如同點燃的火藥般叫囂著掙紮著翻騰著快要爆裂!想要一刻不停地衝過去抱住那個瘦弱的身子!但是雙腿卻灌鉛般的沈重動彈不得!有太多話語想要說,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化為一句蒼白的問句「嚴……煙?」

  嚴煙心中惶惶不安,面上卻強裝鎮定,僵硬著表情,掙紮著起身,壓抑著顫抖的雙手拍去身上的塵土,拉過一旁迷茫不已的嚴雲翔,說道「雲翔,我們走……」

  剛跨開右腳,唐子墨一下子衝到自己面前,失控地張開雙臂,吼道「不准走!」

  嚴煙低頭,略長的發絲遮住流光閃爍的眼眸,停住腳步,抿嘴不語。

  一時間,沈默籠罩著兩人,一個是強裝鎮定,唯恐眼前人搶走孩子,另一個小心翼翼,害怕嚇走這個膽小逃避的人。

  敏銳的嚴雲翔瞬間嗅到這詭異的氣氛,一會兒看看低頭的爸爸,一會兒看看表情激動,嘴角快要抽搐的怪老闆叔叔。按按扁扁的小肚子,實在忍不住地耷拉著小臉,開口「爸爸,到底走不走啊!我好餓啊!」

  聞言,兩人均是臉色一亮,同時張嘴「那我們回家!」

  「那我們先去吃飯?!」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沈默,嚴雲翔困窘不已,知覺告訴他,今天中午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唐子墨先發制人,一下子將嚴雲翔抱在懷裡,邊跨開步子,便說道「先找個地方吃飯,其他的再說!」

  嚴煙趕緊跟進唐子墨,高叫道「你把孩子還給我!」

  唐子墨不予理睬,示意司機開啟車門,安撫有些激動的嚴煙,道「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放心,只是吃個飯。」

  被迫塞進車裡,嚴煙黑著臉坐在後面。唐子墨坐在他的身旁,嚴雲翔則坐在唐子墨的腿上。

  無視唐子墨一路上毫不避諱的直視目光,嚴煙如坐針氈。嚴雲翔卻樂不開支,興奮地在唐子墨腿上晃來晃去,一會兒摸摸柔軟的真皮座椅,一會兒摳摳內車門上的按鈕,好不歡喜。

  嚴煙皺眉叱喝他「嚴雲翔!我怎麼教你的!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沒教養!」

  爸爸很少這樣對自己說話,嚴雲翔頓覺委屈,眼淚一下子充滿眼眶。撅著小嘴,又覺得爸爸批評自己是對的,但他就是很難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從來都不碰陌生人的東西,而且在陌生人面前總是裝的乖巧靦腆,但在這個怪老闆叔叔面前,他卻感覺自己一切放肆的行徑都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知覺告訴他,這個人只會因此更喜歡自己而不是厭惡自己。

  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就是這麼覺得。

  但是被爸爸這樣批評他實在難過,越想越難過,於是一向堅強的他便鼻頭酸了……

  嚴煙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但是他就是見不得嚴雲翔和唐子墨之間沒有隔閡的親密,這樣讓他有一種心肝寶貝被搶走的感覺!一時間,嚴煙便繃著臉不語。

  唐子墨兩頭為難,想要哄一哄懷裡的嚴雲翔,又害怕嚴煙更加生氣。於是便小心翼翼地打圓場「我們去吃法式煎鵝肝,行嗎?這附近有個很不錯的餐廳……」

  探尋地看了一眼嚴煙。嚴煙別過頭不說話,嚴雲翔好奇地抬起小腦袋,道「鵝肝?那有什麼吃的?我只吃過豬肝,哈哈……」

  說完,還自以為好笑地蹬著小腿,嚴煙聽到嚴雲翔的話,忽然間感到心酸無比。

  他哪有能力讓嚴雲翔吃起一頓就要上千的法國菜?他是個沒用的爸爸,雲翔原本能夠過著王子般富貴奢靡的生活,如同那些公子哥一般,肆意揮霍金錢,吃穿講究。

  而事實卻是如此,跟著自己,他會因為一件看上的衣服自己卻不能買給他而暗自偷偷傷心,會因為想要吃一次肯德基而走很遠後還頻頻回頭看著街角的廣告牌。但他又是那麼的乖,那麼懂事,從來不會跟自己索要什麼,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已經很不容易了。

  因為,別人家裡不僅有爸爸,還有媽媽……

  68.毫無疑問,他的孩子

  自己是如此自私,將雲翔牢牢鎖在身旁,不顧一切,不惜狠心奪取他原本可以很華美的童年。

  咬著下唇,嚴煙心疼地摸了摸雲翔的小臉。

  而唐子墨亦是心中陣陣鈍痛,這五年來,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這麼脆弱的身子卻堅強地為嚴雲翔撐起一片藍天,讓他成長地如此快樂。

  看著懷裡的嚴雲翔,那眉眼,那臉龐,越看越像自己兒時的模樣。唐子墨此時已經無比確定,這個孩子毫無疑問是他的孩子!

  當看到嚴煙的第一眼,他就這麼確定!

  不對!應該是看到這個孩子的第一眼!因為,有一種無形的羈絆讓唐子墨對這個陌生的孩子生出一絲莫名的感情。這個孩子,是他的!是他唐子墨的!

  瞬間,唐子墨覺得這五年來的陰霾全部都雲銷雨霽!心臟狂跳,興奮之情已經難以壓抑!忍不住在嚴煙驚愕的目光中親了嚴雲翔可愛的小臉一口。孩子般「吧唧」一聲,響亮地迴蕩在車內!嚴雲翔一愣,隨後咯咯地笑了起來。看著這孩子毫無防備,全心全意的笑容,唐子墨只覺心中有羽毛撩撥般麻癢難耐,幸福到不行!顛了顛腿,又惹得嚴雲翔一陣歡喜。說道「不想吃鵝肝?那你想吃什麼?」

  嚴雲翔喜滋滋地轉動眼珠子,想了想,道「我要吃肯德基!」

  如同得到世上最大的恩賜般,興奮地表情讓唐子墨心如刀割。

  這個孩子,竟然認為肯德基是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正要開口,嚴雲翔又接著道「我都沒吃過呢!別的小朋友都跟爸爸媽媽去了好多次呢!」

  一副羨慕嚮往的表情讓嚴煙羞愧心疼,更讓唐子墨眼眶發熱,就連嚴煙離開時都沒有微紅的眼眶此時卻快要掉淚。揚揚臉龐,讓快要出現的淚水倒流入心中,強笑著道「成!叔叔今天讓你吃個盡興!」

  「真的?!」

  嚴雲翔快要樂瘋了,又不敢造次,怯怯地看著嚴煙,無言地尋求答覆。嚴煙只是默默地為他整理著有些凌亂的領口。眼神中帶著默許……

  坐在橘色的座椅上,嚴雲翔轉動著小腦袋,看著四周或端著盤子找座位的人,或捧著油膩膩炸雞吃得滿嘴流油的人。忽然有些怯退,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很沒有教養。

  唐子墨安置好嚴煙和嚴雲翔,說「我去點餐,你們在這裡等著?」

  說著就要轉身,嚴雲翔忽的從座位上爬起來,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說著拉住唐子墨的衣角,唐子墨笑道「成!我們一起!你想吃什麼選什麼!」

  兩人開始加入冗長的買餐隊伍中,嚴雲翔看著前面牆上的餐點,咬著指頭思考一會兒要點什麼。

  正直正午,客人很多,漫長的等待讓唐子墨有些煩躁,但當看到嚴雲翔認真又興奮的表情時,又覺得這一切又是如此美好。前面站著一家三口,孩子被爸爸抱著,吵吵嚷嚷著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又要那一個。弄得媽媽非常生氣,狠狠地彈了孩子額頭一下,斥道「你消停一會兒吧!我的小祖宗!一會兒到前面再要,行不?那些東西能跑了?!」

  孩子一下子不樂意了,撅著嘴不語,孩子爸爸笑著逗他,他也不開心。這時,看到後面唐子墨在看他們便笑看著嚴雲翔道「這是你的孩子吧!真聽話!你看我們家的這個,真是有夠頭疼!」

  唐子墨先是一愣,頓覺他的話受用到不行,立刻樂滋滋地點點頭,壞心一笑,自豪地說「都是他媽媽教得好!」

  說完便和這個爸爸一同笑了起來。嚴雲翔迷茫,他哪有媽媽啊?再說這個怪叔叔又不是自己的爸爸,雖然他承認他確實想要這個人做他的爸爸,不過他還是最喜歡自己的爸爸。咧咧嘴,嚴雲翔沒有開口,心裡暗忖,這個人八成是想要做自己的爸爸,哈哈,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算了,就讓他暫且美一會兒吧!誰讓自己這麼搶手呢?沈浸在臭屁之中時,便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點餐檯。嚴雲翔矮矮的小身子拚命地往上扒拉著,這麼也夠不到桌邊。唐子墨一下子抱著他,問道「寶貝兒,看看你要吃什麼?!」

  噗!嚴雲翔心中狂噴,寶貝兒?!他爸爸都沒有這麼叫過他,這個怪叔叔這麼叫的這麼順溜?好吧,他承認確實很受用了啦!暗自在心裡有在唐子墨旁邊貼上一顆星星。一副瞎正經的表情,說「還是你來吧!」

  唐子墨看了一眼餐單,隨便點了一大堆。

  可憐的女服務員看著那一張邪肆俊美的臉龐已經雲裡霧裡了,如今那優美的唇瓣裡性感的聲音緩緩吐出,更是讓她幸福地快要暈倒!何況還有個這麼萌的小正太對自己巴巴地眨著可愛的大眼睛,真是快要死去了!報完餐點,唐子墨遞過金卡,女服務員迷瞪著眼接過金卡,當從刷卡機上劃過後,頓覺天旋地轉。這……這……這麼多錢!

  千年難遇,快要絕種的英俊多金男!努力眨眨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唐子墨皺眉道「能快一點嗎?」

  服務員猛地驚醒,臉紅得都能滴血,趕緊慌張地遞過牌號和金卡,嚴雲翔樂了,笑嘻嘻對唐子墨道「喂!她快要被你迷暈了!」

  話音剛落,唐子墨笑了,服務員哭了。

  這個正太,一點都不萌!窘得抬不起頭的服務員在心裡吐槽,壞孩子!
69.到我身邊,由我照顧

  嚴煙默默地咬著塑膠吸管,看著嚴雲翔吃的滿嘴流油,時不時拿著餐巾紙為他擦拭嘴角,心裡說不出一陣酸酸的感覺。唐子墨撐著下巴,看著對面溫馨氣氛十足的兩人,無聊地攪著餐盤裡的東西,對嚴煙開口「你不吃嗎?」

  嚴煙拿著紙巾的手一僵,垂下眼睫,輕輕說道「我不餓……」

  正吃得歡實的嚴雲翔忽然發覺同桌的兩人都沒有吃任何東西,便停住了咀嚼的小嘴,愣愣地拿著咬了一口的雞腿,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怪叔叔,再看看低頭表情不清的爸爸,猶豫了一下,將雞腿遞到唐子墨面前,說「你要吃嗎?很好吃哦!」

  唐子墨看著眼下泛著冒著滋滋油味的東西,皺眉,但當嚴雲翔期待的眸子映入眼簾時,便毫不停留地咬了大大的一口。拿過紙巾優雅地拭去嘴邊的油漬,笑道「確實不錯。」

  嚴雲翔撲扇的大眼睛因為這句話映出閃耀的光芒,笑嘻嘻地朝唐子墨呲牙。唐子墨瞧著他那作怪調皮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那粉嘟嘟的小胖臉,又惹得嚴雲翔一陣嬉笑。

  這一幕落入嚴煙眼中,這兩人,不似初識,更像相處已久的親人般,沒有任何的尷尬或疏離的氛圍。在這和諧的氣氛中,嚴煙臉色微變,嚴雲翔和唐子墨相視的笑容針尖一樣扎刺著他的心臟。

  一抹慌亂湧上心頭,他不怕唐子墨強硬的對待,就怕他如此這般去攻破嚴雲翔的防線,讓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瞬間心甘情願地落入他的掌心。

  到那個時候,自己便真的一無所有了。

  越想越覺得後怕,嚴煙心臟狂跳,攥緊拳頭,恨不得直接拎起嚴雲翔調頭離開!這時,眼前橫過一隻小手,嚴煙壓下眼中的驚慌,對上嚴雲翔歡快的眼神「爸爸,你也咬一口吧!」

  嚴煙看到那酥脆焦黃的雞腿上兩個重疊的牙印對著自己,微微偏過頭,強笑道「你吃吧,雲翔,爸爸不餓。」

  嚴雲翔不樂意了,撅著嘴,再次揚起小手,道「不要嘛!這個叔叔都說好吃!」

  唐子墨看著嚴煙勉強的表情,自己咬過一口就讓他如此為難嗎?唐子墨心中苦笑,卻還是緊張不已。

  嚴煙不忍讓原本開心的嚴雲翔掃興便低頭輕咬了一口。唐子墨見狀立刻彎起嘴角,嚴雲翔亦是舒然一笑,勝利般地朝唐子墨伴鬼臉,嚴煙對上唐子墨意味不明的深邃眼神,身子一僵,只想立刻逃離。

  抖著手放下餐巾紙,對嚴雲翔說「雲翔,吃飽了嗎?我們回家吧?你諸清阿姨一個人在店裡忙不過來的。」

  即便心裡不捨一桌的美食,嚴雲翔還是乖巧地點頭,說道「那我去洗手了!」

  說完便一溜煙兒地衝向洗手間,留下原本就尷尬的兩人,如今空氣更是滯留在兩人之間。

  嚴煙故作平靜地開口「謝謝你的款待。」

  唐子墨忽略嚴煙清冷疏離的語調,直截了當地說「那個孩子,是我的吧。」

  不是問句,而是以一種平靜陳述堅定無比的語氣。嚴煙瞬間激動起來「誰說的?!」

  唐子墨彎起唇角,嚴煙的失態竟讓他心中暢快不已。

  「不是我的?那你為何這麼激動?為何不趁此機會回到唐子謙那裡,好讓他原諒你,再往後,一家人幸福生活?」

  一語戳到嚴煙痛處,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別過頭表情強硬。

  唐子墨看著嚴煙的不快,語氣稍軟了些許道「做一個親子鑑定?嗯~?」

  「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嚴煙毫不留情地拒絕唐子墨,如此瞭然的結果,嚴煙豈會再去拿一個書面證明?

  唐子墨當然清楚嚴煙不會答應,知道嚴煙不會像當初約定的那樣任由自己帶走嚴雲翔。唐子墨因此不但不失望,反而更加興奮。既然嚴煙已經離不開自己的孩子,那自己豈不是會有更大的機會?

  想到這裡,唐子墨暗自歡喜,面帶誠懇對嚴煙說「讓我照顧你們,行嗎?雲翔畢竟是我們的孩子,我也有義務和責任照顧他。」

  嚴煙瞬間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拔高聲音「不需要!我自己有能力撫養他!」

  「可我能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得到更好的教育!」

  聞言,嚴煙頓時失落起來,這何嘗不是嚴煙愧對於嚴雲翔的原因?為此,嚴煙略感羞愧,眼前這個勢力強大,財力豐厚的男人會為雲翔帶來更好的生活,會讓他受到最好的教育,會為雲翔的成功打好堅實的基礎。而雲翔在自己身邊,只能受苦委屈,說不定會因為自己而埋沒他一輩子……

  但是,讓雲翔離開自己,那也是比殺了自己還難受啊!

  難道,讓自己去委身在這個男人身邊?這個曾經讓他痛恨萬分的男人?

  70.我們三個,一起生活

  知道嚴雲翔是嚴煙的軟肋,唐子墨自然會拿著嚴雲翔去打動嚴煙。看到嚴煙的猶豫,唐子墨乘勝追擊「只是讓我照顧你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嚴煙聞言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曾經那樣卑鄙對我的人嗎?」

  唐子墨自知理虧,沈默了一會兒,轉眼一想,道「那時我實在是鬼迷心竅,在那以後我也後悔了啊!這次我真的不會再碰你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奪回雲翔的話,那也是易如反掌。難道我在你身邊這樣懇求還不夠讓你相信嗎?我知道你害怕我動用勢力搶走雲翔,我可以以雲翔的撫養權來作為擔保,如果我違背約定對你怎樣的話,我會主動放棄雲翔的撫養權,到時雲翔和你是走是留任你決定。」

  嚴煙知道唐子墨字字有理,便軟下臉色,但還是不肯鬆口。唐子墨進一步去攻陷嚴煙的防壘「你也看到了雲翔他很喜歡我,難道你忍心讓愛他的人少一個嗎?你忍心讓他失去我這個疼他愛他的父親嗎?我真的很喜歡他,我會比你更愛他的!我將你們接到我身邊,只是為了讓雲翔過上最好的生活,我知道你離不開他,因此我不會說直接讓他獨自跟我過,如果你實在討厭我,完全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不會強迫你的!你愛雲翔,所以我知道,你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相信我,好嗎?我可以讓律師就我剛才說的那些簽協議。」

  嚴煙已經有些動容了,雖然他確實討厭眼前這個破壞他幸福的男人,但他是嚴雲翔的父親啊!只憑這一點,嚴煙就無法用太過分的態度去對待他。而且,還有一點,嚴煙一直不願直視的關鍵。

  因為,雲翔作為早產兒,剛出生的時候便患上了呼吸道感染,肺炎等各種病症,那時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多虧了諸清的傾囊相助,才躲過一劫。

  雲翔那胖胖的身子其實不是因為他吃的太好才發胖的,而是小時候各種藥物激素各種併發症引起的肥胖。雖說這幾年已經好了許多,但是每到秋冬季節天冷的時候肺炎還是會不定時地凸顯出來。不敢再讓雲翔用過多的西藥,只能買一些中藥療養,但那價格讓嚴煙無數次地不堪重負,況且還沒有敢去買太好的藥,太貴的話,會危及到他們正常的生活用費。

  因此,生活每天都過的清貧,如今已經快要入秋,免不了一大筆費用,再說雲翔如今年紀尚小,再因為自己讓他的病得不到好的治療再拖出什麼更大的病來,就後悔莫及了。

  現在,唐子墨又放出如此誘人的條件,不得不讓嚴煙動容。唐子墨看嚴煙時而陰沈時而疏朗的表情,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猶豫,畢竟這麼心急地讓你做出決定是我的不對,相信你這樣也不願回到唐子謙身邊,他的個性注定容不下雲翔,對嗎?既然你為雲翔錯過了自己的幸福,難道你還要為自己本來就少得可憐的自私錯過雲翔的幸福嗎?」

  句句如利劍般射向嚴煙的心房,是啊,他已經心甘情願為雲翔捨棄自己的幸福,為何不再為雲翔的未來捨棄一次,只要雲翔快樂就好,不是嗎?嚴煙緩緩抬頭,閃躲著雙眼對上唐子墨誠懇的目光。

  唐子墨心中大喜,道「如果,讓你們和我回去,你實在勉強,那我可以給你時間思考。畢竟,雲翔就要開始上小學了,他的教育耽誤不得。只有在我那裡,我才可以為他請最好的輔導老師,讓他上鋼琴課,繪畫課。去發展他的任何興趣,你說是嗎?」

  嚴煙深知自己的矯情的猶豫可能會耽誤雲翔一輩子,但讓他立刻同意,卻怎麼也說不過去啊!正要開口,雲翔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拉起嚴煙的手沖唐子墨道「那我們走了啊!謝謝你!我今天和開心!」

  眼看嚴煙就要答應,卻被雲翔打斷,唐子墨心裡捶胸頓足,面色平靜笑著,對雲翔說「我也很開心。」

  「那再見了!」

  雲翔說著拉住嚴煙走了出去。

  唐子墨看著窗外逐漸走遠的兩人,挫敗到不行,狠狠地踢過一旁的椅子,臉色黑青地走了出去。這時秘書立刻跟了上來,恭敬道「Boss,那幾位高層已經等候多時了,您還要過去嗎?」

  唐子墨煩躁地抹了把臉,頃刻換上平靜的神情,點頭,坐入車內。

  將嚴雲翔送到學校,嚴煙回到店裡開始幫忙。呆呆地看著刷碗池裡不斷隆起的雪白泡沫,唐子墨中午的話語不斷地在自己腦海裡迴蕩。

  我可以以雲翔的撫養權來作為擔保,如果我違背約定對你怎樣的話,我會主動放棄雲翔的撫養權。

  你也看到了雲翔他很喜歡我,你忍心讓他失去我這個疼他愛他的父親嗎?

  我將你們接到我身邊,只是為了讓雲翔過上最好的生活,我可以讓律師就我剛才說的那些簽協議。

  既然你為雲翔錯過了自己的幸福,難道你還要為自己本來就少得可憐的自私錯過雲翔的幸福嗎?

  要答應他嗎?好像對雲翔都是好處,對自己……

  嚴煙咬了咬嘴唇,雲翔會同意嗎?如果,他同意的話,自己又有什麼說的呢?

  正在出神地思考時,沒發現水池已經淅淅瀝瀝地開始溢水。諸清進來見狀,拍了嚴煙一下,道「怎麼了?想什麼呢?」

  嚴煙低頭,聲音微不可聞「我今天,見到唐子墨了……」

  夜晚,嚴煙將洗白白的嚴雲翔用一條毛巾擦乾,抱出浴室將他放入被縟。

  走進客廳,電視裡正播著新聞「今夜由於大雨侵襲,XX高速公路從德隆段至遲全段263公里處發生坍塌,目前消防官兵正在趕赴現場搶險救援,道路暫時無法通行……」

  看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嚴煙嘆了口氣關上電視。走進臥室,自己也鑽進溫暖的被窩,摟住雲翔軟香的小身子,思緒萬千。

  雲翔翻過身子,伸出小手抹了抹嚴煙的鼻子,問「爸爸,你是不是很討厭那個叔叔啊?」

  嚴煙微愣,隨即開口「為什麼這麼問?」

  嚴雲翔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就是這麼認為,但是,那個叔叔好像很害怕爸爸,他都不敢太大聲和你說話。哈哈……」

  嚴煙吻了吻雲翔的額頭,不語。嚴雲翔忽然來了興致,道「可是我好喜歡那個叔叔,他對我很好!」

  嚴煙僵直了身子,良久,漫不經心地問嚴雲翔「那你喜歡爸爸多一些還是喜歡那個叔叔多一些?」

  為難著皺著臉,嚴雲翔咧嘴道「當然是喜歡爸爸多一些,但是,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叔叔,爸爸,你不高興嗎?」

  嚴煙笑著說「怎麼會?如果,讓他做你的爸爸,你願意嗎?」

  嚴雲翔忽然呆住了,怯怯地問「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看著寶貝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嚴煙噗嗤一下笑了,說「爸爸哪會不要你,爸爸的意思是,如果也讓那個叔叔做你的爸爸,和他生活在一起,你願意嗎?」

  嚴雲翔忽的雙眼發光,驚喜道「真的嗎?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

  嚴煙無言地看著嚴雲翔興奮的表情,緩緩點頭。小孩子原本不敢像爸爸表達自己對那個叔叔的喜歡,因為他覺得爸爸不喜歡那個叔叔,不過聽爸爸這麼一說,他開心極了。於是便懷著對未來三個人生活的憧憬漸漸進入夢鄉。

  嚴煙看著孩子那甜美的睡顏,睜著眼睛,久久不能動彈。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嚴煙心裡一驚,趕緊下床,心裡疑惑,這麼晚了,再說雨這麼大,會是誰呢?

  站在門口,從貓眼裡看了一眼,一下子呆住了。

  門外,唐子墨全身濕透,髮絲凌亂不羈地沁著雨水貼在俊逸的側臉,一臉焦急地站在那裡……
 71.真心想要,快點完結

  放在門把上的手僵了一下,良久,緩緩拉開門,嚴煙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問「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唐子墨抬袖拭去臉上的雨水,微微喘氣,眼神閃躲著道「那個,我下午在Z市看到新聞,說這裡發生特大暴雨,你所在的小區線路短路,發生了火災,有些擔心,便想著開看看……」

  嚴煙微愣,想起下午回來時前面的樓上冒著黑煙,消防人員正在搶修的那一幕。看了一眼唐子墨,道「你多想了,是前面的公寓樓。正如你所見,我們很好,你還有什麼事嗎?我要回去睡了。」

  說罷正要關門,唐子墨忽然踉蹌著伸出濕漉漉的手臂擋在門縫之中。嚴煙皺眉,不悅地看著他,道「你還要幹什麼?!」

  唐子墨有些窘迫,就那麼不尷不尬地站在。

  嚴煙看著他,心裡嘀咕。既然有本事查到他們家在哪,犯得著用這麼爛的一個藉口找上門來嗎?真是有病!暗暗在心裡唾棄,嚴煙作勢要強硬地關上門,唐子墨又上前一步,囁喏道「那個……我的車子困在半路了,我一路跑過來的。」

  嚴煙瞄了他浸水的全身,懷疑地瞧著唐子墨。

  唐子墨握了一下滴水的羊絨外套,淅淅瀝瀝地在光潔的地板上灑下一灘水,困窘地解釋「到這裡的遲全段坍塌了,行不通,前後堵死了,只能下車。」

  嚴煙瞧著他,眉頭蹙得更緊,更是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新聞上的坍塌方位少說離這裡也有四五公里,這麼大的雨,犯得著這樣嗎?只是為了那個似有似無的火災來確認一下?說到底嚴煙怎會不明白他的真實目的?冷著臉走進屋裡,扯過一條乾毛巾,拿過一把傘遞給唐子墨,說「給,附近往東走大概五百米有一家酒店,你去那裡吧。」

  唐子墨苦著臉接過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珠,毛巾上還有一股清新的芳香。不禁緊了緊攥住毛巾的拳頭,更加丟臉道「我的,錢包和手機,忘在車上了。」

  他沒有撒謊,也不會冒著這麼掉面子的風險去撒謊。雖然有些倒霉,但看到他們兩個無恙便感到幸運。嚴煙哭笑不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還會有這麼一天?有些可笑。折回去拉開抽屜抽出幾張錢,遞到唐子墨面前「這麼多夠嗎?」

  唐子墨窘迫地推開嚴煙的手,其實他自有找到下榻地的方法,之所以來到這裡,是他抱有讓嚴煙好心收留他一晚的幻想,不過看來他的確太心急太低估自己嚴煙對自己的厭惡程度了。

  「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來看一下,你不願看到我的話,我現在就走。」

  嚴煙接過濕透的毛巾,問「你……去哪?」

  唐子墨苦笑一聲,回答「我自有辦法。」

  嚴煙嗯了一聲,便毫不客氣地啪嗒一聲關上了門。

  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的唐子墨悲劇地站在門外,恨不得用目光將門上鑽出兩個孔來!動了動有些疲倦的雙腿,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頹然就那麼坐在牆角,伸開修長的雙腿,無力地耷拉著腦袋。數落著自己過去的罪行,不禁感慨,真是一步走錯,步步艱難啊!

  嚴煙回到被窩裡,看著嚴雲翔平靜的睡臉,想到渾身濕透的唐子墨,心裡有些小小的愧疚,不過立刻被唐子墨原先的所作所為全然打消。勸自己不要想太多,閉上了眼睛,可怎麼也睡不著。耳邊迴響著諸清的話「我覺得他的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也不是說非得和他住在一起什麼的。當然,你大可以向他索要贍養費,讓他給你錢來共同負擔。不過,你真的對他厭惡至極嗎?視他為洪水猛獸嗎?話說,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完全有力量去保護你,給你帶來幸福,只是你心裡放不下唐子謙。如今,唐子謙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了希望,你還要執著於他嗎?既然,這五年來他都從未改變過心意,證明他的確對你是真心的。有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我知道你是個固執強硬的人,認為那樣是背叛了唐子謙,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這樣為他一輩子單身,他會領你的情嗎?為何不放開你的心,去接受一個真心對你的男人,我是說,完全可以去試一試。

  再說,如果,如果你真的和他成了,對嚴雲翔來說何嘗不是最好的結果。即使你接受他的金錢,獨自完全有能力撫養孩子,但你的內心承受得了孤單嗎?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你無所謂,是,你現在確實無所謂,因為有孩子陪你,到時候雲翔長大了,或是離開家,出國,結婚,你敢保證你一個人承受得了孤獨嗎?「

  嚴煙確實有這麼想過,但面對這個男人,他實在不能接受。那時之所以選擇離開唐子謙不跟唐子墨走,是因為他心裡確信肚子裡的寶寶是唐子謙的,因為,畢竟和唐子謙那麼多次,和唐子墨只有一次。怎麼想也是唐子謙的機會大一些,而且那時他對唐子謙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對這個孩子也是千般萬般地不捨。但當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才發覺是唐子墨的孩子後,他也漸漸釋懷,畢竟,無論是誰的孩子,都是他自己的孩子。

  他看出了嚴雲翔很喜歡唐子墨,也許血緣關係真的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他的孩子,在陌生人面前總是那麼安靜沈默,唯獨唐子墨是不同的,他能讓嚴雲翔用最真實的一面去面對他。

  但是,這樣怎麼也說不過去。

  他承認,他沒有像原先那樣抵抗唐子墨,但那只是因為他是嚴雲翔的爸爸啊!

  他可以試著去接受那個人嗎?嚴煙越想越覺得睡不著,有些煩躁,又害怕驚醒了嚴雲翔。便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忽然,一道藍色刺眼的光芒劃破天際,一聲震耳的雷聲響起「轟隆隆!」

  異常恐怖,嚴煙本能地往後縮了縮,這時屋裡明亮的燈光閃了幾下,發出「滋滋」的響聲,嚴煙害怕又警覺地屏住呼吸,那一閃一閃的亮光牽繫著他的每一次心跳。

  倏然間,燈光閃耀了一下,瞬間失去了光芒!屋內頃刻被懾人的黑暗淹沒,嚴煙驟然瞪大雙眼!

  72.再不心軟,說不過去

  什麼情況?警覺地支起身子,嚴煙心臟狂跳,拚命壓抑住恐懼翻轉著身子一個趔趄摸索著牆上的開關,反覆按了幾下,仍不見燈亮。

  嚴煙瞬間手足無措起來,黑暗如潮水般侵蝕著他的神經,手腳冰涼,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好黑……

  好可怕……

  少時的記憶席捲入腦中,嚴煙止不住地蜷作一團,又不敢發出聲音驚動熟睡的嚴雲翔,只能強迫著啃咬著自己的手背,不讓自己昏厥過去。不一會兒,嚴煙只覺肺中進氣少出氣多,身體快要裂開似地,眼前愈來愈模糊,全身不受控制地開始痙攣起來。尋回絲絲理智找放在床頭的充電備用的檯燈,當顫抖的指尖觸到那抹冰涼時,嚴煙驚喜著伸手去夠那個檯燈,一個激動,沒料到檯燈就這麼被他快速靠近的雙手掃落在堅硬的地面上,玻璃脆弱的崩裂聲迴蕩在臥室中。旁邊嚴雲翔模糊著睜眼,看著呆坐在旁邊的爸爸,疑惑地開口「爸爸?」

  「唔……」

  壓抑地嗚咽出聲,暗暗為自己打氣,千萬要挺過去!嚴煙!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尖利的指甲陷入手心串串血珠從指縫中緩緩溢出,如此痛感卻喚不回嚴煙的理智。

  好難過……

  就在嚴煙快要崩潰之時天際忽然又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彷彿近在咫尺,在嚴煙耳邊瞬間炸裂!

  「啊——啊——啊——!」

  嚴煙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呼吸一滯,天邊慘白的光亮映出他近乎絕望的臉龐。嚴雲翔心中大驚,迅速爬起,抓住嚴煙的手臂,高聲喊道「爸爸!爸爸!你怎麼了?!爸爸?!」

  嚴雲翔的呼喊聲越來越遠,嚴煙拚命想要開口,奈何無論怎樣掙扎,都開不了口!

  眼瞼緩緩闔上,嚴煙最終昏厥了過去。嚴雲翔見狀,先是僵直身子,隨即反應過來,抓住一旁的電話想要撥打救護電話,而電話屏幕卻一片黑暗!

  怎麼辦?

  嚴雲翔推了推嚴煙,拔高聲音再次喊了一聲「爸爸?」

  沒有動靜,嚴雲翔趕緊下床,拉開門欲向鄰居求救,不料剛伸出腳,便被一個東西結結實實地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小小的身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嚴雲翔被摔地頭昏腦脹,全身散架般,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唐子墨靠在牆邊,正昏昏欲睡時膝蓋卻被什麼東西踢了一腳,頓時不悅道「誰?!」

  睜眼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正要起身,嚴雲翔的聲音卻傳入耳中「叔叔?」

  唐子墨一愣,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嚴雲翔一聽也顧不得疑惑這個人為何在自己家門外,救命稻草一般狼狽地揮舞著手尋找唐子墨,嘴裡哆哆嗦嗦地叫著「叔叔……救救我爸爸……他……」

  不等嚴雲翔說完,唐子墨朝黑洞洞的屋裡一看,瞬間什麼都明白了。風一樣地衝進屋子裡,好幾次都被堅硬的家具撞到,憤怒又焦急地朝後面亦是跌跌撞撞的嚴雲翔吼道「你爸爸在哪啊?!」

  衝到臥室藉著窗外的微光,唐子墨看到嚴煙一臉青白地倒在床上,轉頭問嚴雲翔「叫了救護車了嗎?」

  嚴雲翔焦急回答「電話沒電了,打不出去!」

  唐子墨暗罵一聲,真是什麼倒霉事都湊到一塊兒了!問嚴雲翔「最近的醫院或診所在哪裡?」

  「診所這時候都關門了,最近的醫院要經過四個巴士站。」

  不等嚴雲翔說完唐子墨已經往樓下跑去,瓢潑大雨沖在身上,朦朧了街道,雨夜的街道別說汽車了,連計程車都看不到!只想憤怒地吼幾聲!朝跟過來的嚴雲翔問道「醫院在哪呢?!」

  嚴雲翔一愣,趕緊接話「從這裡向西走到十字路口,再向北一直走!」

  嚴雲翔話音剛落,唐子墨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了出去。用著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朝著醫院狂奔去,竟將路上艱難行駛的車輛遠遠地甩在身後。大雨模糊了唐子墨的雙眼,圈住嚴煙的雙手卻越擁越緊!逐漸地雙腿灌鉛般已經微微顫抖起來,唐子墨喘著氣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

  身體如冰般寒冷,心中卻焦急迫切地快要著火,奔波一天的身體快要透支不行時,直到看到不遠處樓頂的鮮紅十字時再一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朝那裡奔去!
 73.那個男人,如此溫柔

  嚴煙緩緩睜開眼,頭疼地不得了,緊蹙眉頭,旁邊傳來嚴雲翔驚喜地叫聲「爸爸!你醒了?!」

  嚴煙轉動眼眸環顧周圍,疑惑,他何時來到醫院的?嚴雲翔拿過一旁的水杯遞給嚴煙,他喝了一口,潤了一下乾涸的喉嚨,聲音如破鑼般刺耳「我,怎麼在這裡?」

  嚴雲翔看著他,說「昨晚你不知怎麼了,忽然暈過去了,多虧了那個叔叔,他將你送過來的!」

  嚴煙驚愕了一下,問「他人呢?」

  「啊,去給你買早餐了。」

  嚴煙臉色微變,便不再開口說話,嚴雲翔收起水杯。安靜地坐在一旁,嚴煙看了他一眼,問「你不去上課了?干坐在這裡幹什麼?」

  嚴雲翔呲著牙,說「我在這裡照顧你,嘻嘻……」

  沒等嚴煙開口,門外傳來唐子墨的聲音「想趁機逃課?你爸爸我來照顧,你去上課。」

  嚴雲翔撇嘴,慢慢站起身挪向門外,唐子墨拉住他「讓司機送你?」

  嚴煙不悅道「這裡離學校那麼近,讓他自己去,幹嘛要司機送?不能將他慣壞了……」

  話到一半,忽然發覺有些不太妥當,好似自己是孩子媽媽在訓斥溺愛孩子的爸爸一樣。窘迫著,嚴煙不再開口。嚴雲翔向他們道別後,便顛顛地跑了出去。唐子墨將精緻的餐盒放在桌子上,拿出銀勺端著魚粥,遞到嚴煙面前「來,吃早餐。」

  哄小孩的語氣讓嚴煙紅了耳根,冷著臉「既然司機來接你,為什麼還呆在這裡?」

  唐子墨不接他的話,顧自地舀起一勺粥遞到嚴煙的唇邊,說「不冷不熱,正好,喝一口?」

  嚴煙別過頭,不語。唐子墨苦笑,反正自己已經在嚴煙心裡樹立了無賴形象,死纏爛打才是慣用招數,便再次開口「你吃完早餐我就走,好嗎?」

  嚴煙這才轉過臉,湊到勺子邊喝下一口粥,粉嫩的嘴唇咬著銀白的勺子,嘴邊還沾著乳白的粥液。唐子墨頓覺小腹一緊,又狠狠地在心裡罵了一通。

  什麼時候了,還在亂想!

  雖然這樣,但還是目光釘在嚴煙開合的嘴唇上,腦中出現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意淫。

  嚴煙喝著粥,感到唐子墨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便不太自在,閃躲著眼神「讓我自己來吧。」

  說著就想要奪過勺子,唐子墨一縮手,嚴煙的指尖便觸到了他的胳膊。唐子墨一愣不著痕跡地拿開手,笑著說「我來吧,又不費什麼事。」

  不料嚴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唐子墨詫異又驚喜地看著嚴煙。

  「怎麼了?」

  嚴煙眼含怒色,道「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說著伸手附在唐子墨的額頭上,果然手心傳來火炭般灼熱的溫度,嚴煙蹙眉就要按下床頭的鈴,去叫醫生。唐子墨忙起身欲阻止嚴煙「我沒什麼事!等你吃完早餐再說!」

  嚴湮沒有理睬他,兀自按下鈴,唐子墨哭笑不得,不一會兒醫生便趕了過來,不等唐子墨開口,嚴煙說「他發燒了。」

  唐子墨剛要反駁,只覺瞬間天旋地轉,耳邊一陣蜂鳴,嗚嗚作響。一時間,醫生和嚴煙的驚叫聲傳入耳中……

  嚴煙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圍著唐子墨來回忙乎的醫生護士,眼神閃爍。這時,一個護士笑著說「你們還真是的,一個剛醒,一個又暈。昨晚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嚴煙疑惑地看著她,只見她笑了笑,說「昨晚他渾身濕透地抱著你出現在醫院可是嚇了我一大跳,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一路跑過來的。我看他渾身發抖讓他換一身衣服,他只顧著你根本不聽。這不,還是成這樣了……」

  一路跑過來的?嚴煙囁喏著「難道他不會打個車嗎?」

  護士哎呀一身「幸虧他是跑過來的,聽他說也不遠,坐車才耽誤事呢!你不知道,連著幾天暴雨,天橋下面都淹了,車都過不來,昨晚我們的救護車都困在了那裡……」

  她後面說什麼,嚴煙已經聽不清了,只是轉頭愣愣地看著蒼白無力地躺在床上的男人。為了他這樣付出,仔細想想,除了他那次對自己以外。之後每次,自己傷心難過,被傷害,都是他陪在自己身旁。如果,自己愛上他的話,享受他的溫柔都是這麼順理成章,但是,嚴煙複雜地看了一眼他。

  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這樣脆弱一面竟讓嚴煙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74.為了自己,去試一試

  默默地走進,靠在一把椅子坐下,嚴煙愣愣地看著那個雙眸緊閉的男人。濃黑的睫毛在細白的眼下蒙上一層灰色的陰影,時而凌厲時而邪魅臉龐此時只留下脆弱與蒼白。

  如鮮血般紅豔的嘴唇被在火熱的高溫下反而失去原來豔麗的顏色,青白的病態微微刺痛嚴煙柔軟的心臟。

  髮絲的顏色,眉目的痕跡,鼻樑的高度,側臉的輪廓……

  每一分每一寸都漸漸與嚴雲翔稚嫩的臉頰重疊……

  忽然開始痛恨這個男人,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的懇求,他的脆弱。

  他的……毫無保留的……

  付出。

  和唐子謙不同,不會給他驚心動魄的感覺,只會給他細水長流的溫情。這個人,是嚴雲翔的爸爸,這個男人,用盡一切地在愛他。捨棄自我,捨棄尊嚴,沈默又強制地愛著他。

  想要幸福,想要被人疼愛,這個人,卻是他。

  嚴煙眼神複雜,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唐子墨,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

  唐子墨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深邃,注視著嚴煙。

  良久,嚴煙才反應過來,尷尬不已地移開目光慌張起身「你醒了?那我走了……」

  剛轉過身,右手便被唐子墨牢牢地抓住,僵直身子,嚴煙竟沒有甩開,等著唐子墨開口。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唐子墨臉色暗淡,迅速放開了嚴煙的手,猶豫著開口「我說的,你怎麼想?」

  嚴煙眼中漣漪微動,沒有轉頭看他。故作冷靜道「如果你想要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只用提供贍養費就可以了,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地接我們回去。我一個人,也可以給雲翔完整的家庭。至於你,如果你想要來看他,我們約定時間,每週日,你看行嗎?」

  說完,用一種談判的姿態看著唐子墨。

  彷彿被掏空了一般,唐子墨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可笑。

  那麼堅定地付出,妄自想像未來的幸福。而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個人,卻有著一顆石頭一樣冰冷堅硬的心。努力了這麼久,這樣放棄,唐子墨又覺好不甘心!

  「我承認,我有私心,用這個蹩腳的理由想要將你帶到我身旁。」

  停住嘴唇,唐子墨下定決心般,抬眼看向嚴煙,開口「難道你,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嗎?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不能給你幸福嗎?」

  輕輕搖頭,嚴煙說「你的幫助,我真的很感謝,但是……」

  嚴煙不再說話,沈默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唐子墨看他不軟不硬的態度,心裡不受控制地竄上火苗,有些惱怒道「但是?你放不下唐子謙?你還愛他?即使他已經開始恨你?你仍舊想要回到他身邊?」

  嚴煙被說中心事,彆扭地錯開頭,更惹得唐子墨憤怒不堪「接受我就這麼難嗎?我差他那麼多?除了那一次,我有再傷害過你嗎?你真的沒有為我心動過?我不相信你真的如此心狠?」

  唐子墨句句逼問讓嚴煙不知所措,又不願承認自己的心軟,他已經背叛過唐子謙一次,不能再次背叛他。

  但是,唐子謙心裡還有他嗎?自己已經如此傷害他,能得到他的原諒嗎?嚴煙有些迷茫,是選擇眼前近在咫尺的愛著他的人,還是選擇那個遠在天邊或許已經不愛他的人?

  看出嚴煙的糾結,唐子墨趁機步步緊逼「或許他已經不愛你,或許他已經另尋新歡,過著幸福的生活,你還要為他守住這些可笑的貞潔嗎?這麼委屈自己一輩子?這麼狠心去傷害愛你的人?」

  傷害,愛你的人?嚴煙呆愣著看著唐子墨,他誰都不願傷害。也許原先會毫不顧忌眼前人的感情,但即便自己是一塊兒堅冰也會被這個人融化了。

  這個人,確實是個優秀的愛人,自己本來就害怕孤獨,想要有人作伴,但是,他真的可以再次選擇自己的新生活嗎?唐子墨下床,走到嚴煙身邊,試著擁他入懷,嚴湮沒有閃躲,只是呆呆地看著前方。唐子墨有些心疼,自己強迫他了嗎?

  「你說你會照顧好雲翔,照顧好自己,但是昨晚又是什麼情況?昨晚要是我不在,後果不堪設想啊!留在我身邊,好有個人照應,何必勉強自己?」

  嚴煙有些動容,五年了,自己實在喘不過氣,生活的困窘,雲翔的病快要將他壓垮。又想起自己的母親,那個堅強的女人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轍,亦是撐不下去,撒手人寰。自己難道要重蹈母親悲哀的覆轍嗎?嚴煙鼻子發酸,想要好好活著,幸福地活著,為自己,為自己善良卻短命的母親……

  感覺肩頭靠上嚴煙溫熱的頭顱,濕濕的浸濕自己的衣衫,唐子墨抬手輕撫嚴煙的後背,輕輕哄著「只是試一試,試一試,好嗎?如果你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強迫你的,我發誓……」

  嚴煙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我不相信你,和你一起,怎麼跟雲翔說?說你是他的爸爸嗎?說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應該的存在嗎?還有唐子謙,他如果知道了怎麼辦?」

  唐子墨瞬間耷拉起腦袋,這麼多情況自己怎麼應付?雲翔怎麼想他?會因此討厭他嗎?轉念一想,唐子墨反問「難道就這麼瞞他一輩子嗎?他有權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我相信只要我們愛他,不告訴他我們這些長輩之間的恩怨又何妨?既然有了我們的愛,又何必再去傷害他?至於唐子謙,相信你還放不下他,等到你真的能夠放下她,接受我時,我去跟他說,我們勢均力敵,他定不會拿你怎麼樣?而這段時間,你若不想讓他知道,我可以答應你。」

  嚴煙聞言,沈默良久,低聲吐出讓唐子墨欣喜若狂的字眼「只是試一試,不行的話,我會離開的。」
 75.這個男人,屬於他嗎

  將嚴雲翔從學校接出,嚴煙牽著他的手橫過幾條馬路,朝他們的「新家」走去。

  眼神恍惚地看著遠處的高級公寓,這個位置不是市中心,相反遠離那裡,靠近海邊,因為環境宜人,空氣清新便吸引了不少追求高品質生活的精英來的這裡。因此,在這裡無論超市,酒店,學校甚至街道上的咖啡館,商舖都充滿藝術氣息。當然,消費品質也不是一般的高。

  開始,嚴煙感到非常不舒服,有一種從貧民窟到富豪區一樣,自己掙的那點錢,一年的工資都不夠嚴雲翔一個月的學費。雖然嚴雲翔是唐子墨的孩子,但是這樣花他的錢,自己怎麼都覺得白受恩惠一樣彆扭。唐子墨心思縝密,哪能看不出嚴煙的想法?於是根據嚴煙的特長的興趣,找來熟人幫他安插進一個私人舉辦的貴族聲樂學校教鋼琴。雖然開始那位友人對嚴煙的水準懷著強烈的質疑,但隨著嚴煙這幾個月的表現也最終不再說什麼,將他與其他的老師等同一視。嚴煙開始也不願接受他如此大的幫助,但想到自己那點微薄的收入,怎能共同負擔嚴雲翔昂貴的學費?雖然自己現在掙得比以前多得多,相比與唐子墨確是不可同年而語。但在生活的各個方面,例如家居用品,買菜做飯,物業費嚴煙則在唐子墨強烈反對下一個人包攬。這樣想要來開距離的想法讓唐子墨也是失落了好久。

  相比與嚴煙的不自在,嚴雲翔卻是異常開心。開始時,小家夥非常奇怪為什麼自己忽然離開那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為什麼換學校,為什麼生活忽然好了起來。但當嚴煙和唐子墨在磨嘰好久才告訴他事實,還自動過濾掉那些過去的恩恩怨怨時,他更是不解迷茫,忽然之間,爸爸變成了媽媽,他不懂。

  但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懂什麼,只有有人疼他愛他,他都會開心。當然,原本單親的他多了個很喜歡他的爸爸,這才是最值得高興的事,便樂呵呵地習慣著現在美好的生活。

  學校離家裡很近,嚴煙就沒讓唐子墨來接他們,領著嚴雲翔走進超市裡為今晚的飯菜準備食材。剛走到門口,電話便響了起來,嚴煙一看是唐子墨,接通「嚴煙,你們在哪啊?今天沒什麼事,我提前下班想要去學校接雲翔,怎麼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不見你們?」

  嚴煙愣愣聽著唐子墨劈里啪啦一大堆話,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今天雲翔最後一節提前下課了,我們現在在xx超市門口。」

  不等嚴煙說完,唐子墨果斷地打斷他「等我,我馬上到!」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嚴煙無語地拉著嚴雲翔站在人來人往的超市門口,等待著那輛張揚的邁巴赫到來。雖然已經入冬了,今天的陽光仍有些毒辣,自己倒是感覺剛好,但云翔因為穿的異常厚重,所以已經出了一臉汗,嚴煙正準備拿出紙巾為他擦拭,這時忽然一陣尖叫傳來!

  「啊——!」

  嚴煙下意識地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純黑的邁巴赫飆入停車位,隨後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踩著穩健的步伐,邪肆魅惑的目光直射嚴煙心魄,紅豔的唇邊含著溫柔的笑,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風度。霎時迷倒一群少女,嚴煙愣愣地看著走進的唐子墨,他的每一步,如同踩在他的心尖上。

  恍惚間,嚴煙有些不確定,這個渾身發光的男人,讓人望之生畏,臉紅心跳,望而卻步,真的是那個在家裡對自己唯唯諾諾,放在心口上疼愛的人嗎?是那個每晚和雲翔在電視前不亦樂乎地玩電玩,被雲翔騎在脖子上跪在地上當馬騎仍舊開心的不得了的男人嗎?

  瞬間,嚴煙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屬於他……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等到嚴煙反應過來,嚴雲翔已經撒丫子跑了過去,嘴裡喜滋滋地笑著,只見唐子墨眼裡的寵愛能溺死人般,蹲下身子,一把抱起衝過來的小家夥,沒想到衝勁太大,差點被撞倒,嚴煙見狀趕緊拉住他,嘴裡不自覺地嗔怒「跑什麼?!跌倒了怎麼辦?!」

  雲翔不以為然地衝他眨眨眼,唐子墨含笑地凝望著他,聲音低沈優雅「沒關係,有我呢。」

  嚴煙被他溫柔似水的目光羞紅了臉,不自在地走向前去,唐子墨快步跟上,聽著懷裡雲翔喋喋不休地講著他的老師總愛掐他的臉,還說讓他親自己什麼的,唐子墨時不時地逗趣他幾句,便惹得他咯咯笑起來。路人紛紛為他們自動開道,這三個人,一個恬然賢淑,一個帥氣逼人,一個可愛頑皮,給人說不出的和諧感。嚴煙被路人看得不好意思,於是加快腳步,卻被唐子墨輕輕拉住手指,身子一僵,身後傳來聲音「慢點走,這麼多人,被撞倒了怎麼辦?」

  嚴煙困窘地想要掙脫他的手,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斜著眼睨唐子墨。

  後者恬不知恥地逗著嚴雲翔,心裡卻暗自喜悅,那表情分明是嬌嗔而不是以前那樣的憤怒或冰冷。看來自己這兩個月終於有了一些進展。嚴煙被拉著手一直走了好遠,臉紅得都快滴血了,這時耳邊傳來一群女孩兒的笑聲「看!溫柔霸道攻,彆扭人妻受!哇!好有愛!」

  嚴煙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光那曖昧的眼光都讓他抬不起頭。又用力掙紮著手,唐子墨邪笑著拉住嚴煙的手沖那幾個笑地花枝亂顫的女孩子說「看!多彆扭!」

  嚴煙的小宇宙終於爆發,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怒道「放開我!」

  唐子墨不敢再造次,便訕訕地鬆開嚴煙柔軟的小手,那幾個女孩兒見狀,伸著小拳頭,道「帥哥,加油哦~~」

  嚴煙一個急轉身,快步離開,唐子墨抱在滿臉疑惑的嚴雲翔,對她們苦笑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

  76.啊啊啊啊,要抓狂了

  忐忑地看著嚴煙,唐子墨問「你……生氣了?」

  嚴煙瞄了他一眼,咕噥著,說「人這麼多,以後不要這樣了,很丟臉的!」

  本以為嚴煙會冷言冷語幾句,沒想到是這樣的答覆。唐子墨不禁得意忘形了「那沒人的時候行嗎?」

  嚴煙瞪了他一眼,兀自挑選東西去了。雖然面上裝作不經意,但指尖的顫抖徹底洩露了他的感情。唐子墨低沈的笑聲彷彿近在咫尺,這樣安逸的生活漸漸讓自己放鬆警惕了嗎?

  這兩個月以來,唐子墨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偶爾會觀察自己的臉色,趁機拉一下手什麼的。再也沒有任何踰越,連房間都是上下層,雲翔住在自己的隔壁。

  嚴煙承認,唐子墨沒有食言,而且這樣的生活,讓他感到很舒服,但這不代表他已經接受了唐子墨。

  他這樣告訴自己。

  這樣想著,嚴煙看著前面逐漸走遠的兩個人,感覺跟了上去。誰知這兩人又來到了外貿零食區,嚴煙冷著一張臉,說「上次買的還沒有吃完,怎麼還要?」

  雲翔猶豫地扯著唐子墨的衣角,示意著不要過去。唐子墨笑道「上次的留著,這次買些不一樣的,酒心巧克力怎樣?」

  說著,要往裡面走,嚴煙斥道「你不要慣著他,讓他養成亂花錢的習慣!」

  唐子墨盯著嚴煙不語,嚴雲翔也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嚴煙抵不住這一大一小默契十足的祈求目光,松嘴「只買一盒!」

  此後,嚴煙看著那個巨大無比的盒子,深深地後悔,早知道有這麼大的盒子,乾脆不讓買了!結賬的時候,肉疼得不得了,那可是他十節課的酬勞!雖然唐子墨堅持要付錢,但嚴煙還是奪回了主動權。搞得唐子墨也開始後悔買這麼大一盒。暗暗下決心,以後要先斬後奏,買完了再說。

  整理好一切家務,嚴煙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已經九點了,雲翔要睡覺了。走進客廳,看著沙發上那兩個歪在一起的人,再瞧瞧那灑了一地的薯片爆米花,還有那拆開了丟在一旁的十幾個巧克力,不禁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們怎麼這麼浪費!不吃都把它們拆開做什麼!看!這都灑了一地!」

  唐子墨乾笑著轉過頭,趕緊起身準備找東西去打掃。而一邊,嚴雲翔已經歪倒在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嚴煙疑惑地走過去,推了推他,那小家夥怎麼叫都不肯睜眼。今天是怎麼了?平時不是這麼早就瞌睡的啊?無奈地將睡得不省人事的雲翔抱緊浴室,放好水,唐子墨已經打掃完畢走了進來。

  「讓我來吧!你忙活了這麼久了。」

  說著,把嚴煙推了出去。

  嚴煙走進客廳,疲倦地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收拾好的茶几地板,微微勾起唇角。眼角掃到光禿禿地躺在盒子裡的巧克力,嚴煙皺眉,都揭開了,還不吃。捧過盒子,捻起一塊兒玫瑰花型的巧克力放入口中。

  瞬間,絲滑輕柔的甜美裹著點點苦澀充斥在口腔裡,醇正的香味四溢。本來就喜歡巧克力的嚴煙,頓時被這美妙的滋味迷惑了,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一股涼涼的液體流出,香甜濃滑的液體讓嚴煙愣了一下,甘美的酒液也如此美妙。嚴煙感慨,真是對得起它的價格,又有些氣惱那兩人的浪費,這樣的好東西應該是抱著虔誠的姿態去吃的!想著,又拿起一塊兒放入口中。

  唐子墨將雲翔抱進臥室安置好,看到客廳沙發上蜷作一團的嚴煙,走了過去。

  只見嚴煙雙頰泛著不正常的微紅,朱唇微啟,雙眸緊閉,蝴蝶羽翼一般的睫毛抖動著。唐子墨心裡一驚,是發燒了嗎?附上嚴煙的額頭,確實有些熱,正要抱起他。看到一旁打開的巧克力盒子,又聞了聞嚴煙的嘴巴,一股馥郁的酒香伴著巧克力的甜香湧入鼻中。唐子墨愣了一下,躊躇著該怎麼辦時,懷裡香軟的軀體扭了一下,嘴裡嘟噥著「好熱……」

  「轟!」唐子墨下腹瞬間收緊,牢牢地盯著懷中伸手去解衣扣的嚴煙,隨著顆顆紐扣在解開,那精緻的鎖骨,白皙的胸膛緩緩露出。連那粉嫩的乳頭都若隱若現!只這麼一眼,唐子墨就覺得自己快要射了!五年來,只靠想著嚴煙的裸體自慰,從來都沒有真正做過的唐子墨怎能忍受這樣的誘惑?!

  情不自禁地伸進那敞開的衣襟,微涼的指尖撫上彈性十足的乳尖,唐子墨只覺一股血液湧上大腦!涼絲絲的感覺讓嚴煙舒服地嬌喘出聲「啊!好舒服~」

  嬌軟的聲音讓唐子墨忽然想起那一次嚴煙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吟的場景,理智漸漸崩塌!將嚴煙放倒在沙發上,解開他一個個紐扣,直到整個細瘦可愛的上身露出,伸出雙手捏住嚴煙在寒冷空氣中挺翹紅豔的乳頭,輕輕揉搓起來。嚴煙呵氣如蘭,挺起胸膛,又將自己送了上去,修長的雙腿磨蹭著沙發,緊閉的雙眼漸漸溢出淚水。

  「啊……嗯……」

  這樣美妙的聲音誘惑著唐子墨,將嘴唇附在嚴煙的乳頭上,嬌嫩彈滑的感覺讓他不禁吸吮起來。惹得嚴煙一陣陣顫慄,雙腿磨蹭地更劇烈了。唐子墨見狀,褪下他的褲子,露出天藍色的內褲,前面已經撐起了小小的帳篷。輕笑著,唐子墨支起身子,親吻嚴煙的嘴唇,包裹著嬌媚如花瓣的嘴唇,果凍一樣的觸感讓唐子墨感慨不已,舌頭伸入嚴煙想口腔裡,溫柔又霸道地掃過他的上顎。

  嚴煙掙紮了一下,嬌吟一聲,抖動眼簾,睜開。
77.毫不隱瞞,我想要你

  朦朧間,看到唐子墨輕輕閉上的眼睛,纖長的睫毛,低垂的發絲,陶醉入迷地親吻舔舐著自己的嘴唇。嚴煙大腦緩慢地轉動著,有些反應不過來,柔軟水潤的嘴唇貼在自己的唇上,靈活的舌尖挑逗著雪白的牙齒,顫抖的粉舌。唐子墨一呼一吸間,溫熱中帶有Bvlgari海洋氣息混合著琥珀木的陽剛迷醉著嚴煙原本都燥熱焦灼的靈魂。輕飄的發尾掃過他細嫩的臉側,癢癢的舒服著,還有那揉捏著自己乳頭的優美指尖,微涼的觸感,輕巧的力度,讓嚴煙雙腿都開始痙攣。

  沈浸在激情中的唐子墨絲毫沒有意識到嚴煙已經醒來,沈溺在舌尖掃過的甜蜜津液處,黏膩的水聲在自己勾弄柔順粉舌處響起。嚴煙呆呆地睜著水光瀲灩的眼睛,任由唐子墨舌尖肆意,指尖挑逗。已經禁慾五年的身子哪經得起如此撩撥?何況唐子墨溫柔的親吻完全沒有唐子謙那樣毫不憐惜的壓迫感,讓嚴煙真真切切地體會到被疼愛的感覺。微醺的醉意讓他全身飢渴地叫囂著,渴望被疼愛,想要被溫柔地撫弄。

  唐子墨閉著眼睛,迷醉地收回舌頭,黏著一縷晶亮的銀絲粘在嘴角,沒有顧暇那抹水漬,嘴唇順著嚴煙光滑的下巴往上細細密密地啄吻著,發出「啾啾」的聲音。憑著記憶的觸感,輕點鼻尖,舔吻臉頰,當嘴唇移到嚴煙的眼睛時,唐子墨緩緩睜開雙眼,當看著嚴煙懵懂著圓睜的可愛大眼睛,唐子墨瞬間僵住了身子。挺直上身,迅速地移開,慌亂著甚至來不及穩住身體便重重地栽倒在沙發旁邊。發出一聲悶響,嚴煙看著唐子墨一系列心虛不已的動作也是尬尷到不行。不敢直視嚴煙的雙眼,唐子墨躲閃著視線,語無倫次「我……對不起,我,我只是一時沒有忍住,對不起」

  猛地止住嘴唇,唐子墨抬頭,卻看到嚴煙眼神閃爍,意味不明。

  發覺每次都是這個理由,連自己都意識到沒有絲毫的可信度。有些心灰,嚴煙面部表情像是給了他最後通牒,恨不得痛揍自己一頓,怎麼這麼沒有自制力?!

  客廳裡始終沈默著,只留下嚴煙和唐子墨繚亂的呼吸。等待著判刑,唐子墨緊張地握住拳頭,指甲陷入僵硬的掌肉中,咬著牙看著嚴煙低垂的眼瞼,濃密的睫毛擋住了洩露情緒的眸子。久久停滯的空氣讓唐子墨愈發不能呼吸,開口「我違背了約定,我承認,這一次不會再找藉口。」

  嚴煙抬起迷濛著一層水光的眼睛看著他,那乖巧可愛,溫順帶著慌亂的神情讓唐子墨憶起初見時的場景。心臟狂跳,心裡一橫,說出平時放在嘴邊不敢擠出的話「我無賴,小人,趁人之危,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嗎?為了得到你我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毫不隱瞞,這一次我就是想要你的身子,想要親吻你,撫摸你。如果再一次,我還會那樣做。說實話,和你保證時,我自己都沒有任何把握不去垂涎你的身子,那一次要過你以後,便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每晚都要重溫一遍,不曾間斷。如今,你活生生地在我面前,你讓我如何做一個柳下惠,假裝正人君子?

  你的心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但你的身體媚人蠱惑地橫在我面前,我能克制住自己不去爭取嗎?

  因為愛你,我捨棄尊嚴求你呆在我身邊。將你放在手心裡疼愛,你難道都沒有任何動搖嗎?這兩個月來的相處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嗎?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進展嗎?「

  唐子墨深吸一口氣,不去看嚴煙將是冰冷或鄙夷的眼神。

  「如果你覺得不能忍受,想要離開,我,不會攔住你。因為我明白,即使這一次卑微地懇求你留下,終將會有下一次。還不如,讓你對我深惡痛絕時為自己留一絲餘地。」

  嚴煙不語,唐子墨每一句話都激起他心中的漣漪,他不是聖人,可以輕易忘記唐子謙愛上唐子墨。但他也不是狠心絕情之人,可以對唐子墨全心全意的付出毫不理睬。

  唐子墨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刻在心上。

  那個吻,帶著無限的憐惜與渴望,嚴煙的心臟都快要被融化。不明白自己對唐子墨的感情,但身體卻沒有排斥,嚴煙疑惑,想要迫切知道原因。

  身體在唐子墨的撩撥下早已春水氾濫,軟作一灘,本來就不太清明的意識更是昏昏噩噩。唐子墨深深地看了嚴煙一眼,壓抑聲線「對不起,我先上去了,再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說完便要轉身,嚴煙忽然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拉住唐子墨的衣擺。囁喏了半天,羞紅了臉,帶著深深的不確定,顫抖著聲音「我,我可以隨時喊停嗎?」

  唐子墨驀地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嚴煙瑰麗紅豔地雙頰,唇邊難以自制地泛起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大步跨上前去,嚴煙被他急躁的陣勢嚇了瑟縮了一下。唐子墨見狀,暗罵了自己一句,壓抑著骨子裡的狂放,面色輕柔地捧起嚴煙的臉頰,用指腹來回摩擦著,燦若星辰的眸子直視嚴煙的眼睛。

  嚴煙嬌羞地閃躲著,唐子墨強硬又溫柔地固定住他的腦袋,低沈性感的嗓音誘惑「看著我,寶貝,看著我愛你。」

  嚴煙更是羞澀,又被蠱惑了般,抬起盈水的秋目對上唐子墨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折射出魅惑的光芒,深情的,專注的直射嚴煙的心魄。一股酸麻的電流從嚴煙的骨髓中迸發,瞬間橫掃全身。身體不自覺地漸漸軟了下來,一副任君採擷的媚態。唐子墨飽滿妖冶的嘴唇貼上嚴煙的眼睛,輕輕閉上,嚴煙在黑暗中體會唐子墨濕滑的舌尖一下一下撩弄著自己的眼瞼,熱熱的,癢癢的,很舒服。情不自禁地抬起小手,揪住唐子墨的衣領,緊張地繚亂了呼吸。

  78.估計這H,會寫很長

  嚴煙的每一分每一毫的變化都盡收入唐子墨的眼中,每個時機都拿捏得穩穩當當。放開舔弄嚴煙眼瞼的舌頭,附上那肖想已久的櫻唇。不急著攻城掠地,唐子墨採取一點點迷惑嚴煙的戰術,長大嘴唇含住嚴煙的柔軟甜美的唇瓣,裹緊後用舌頭濕潤,來回耐心地吸吮,啄咬,恰到好處的力道讓嚴煙小貓咪般眯起雙眼,情難自禁地仰起頭湊近。放開嘴唇,唐子墨改用牙齒夾住那Q彈的唇瓣啃咬廝磨,挑逗地觸感磨人極了。嚴煙忍不住伸出舌頭去抵抗唐子墨啃咬的牙齒,怯懦嬌羞的粉舌剛失去口腔的保護,瞬間就被早已蓄勢待發的大舌捲起帶入敵營!

  「唔!~~~」

  嚴煙被刺激地輕叫出聲,顫抖著敏感的身子,唐子墨勾起小舌,激情地邀之在自己口中共舞,黏膩的津液順著交纏廝磨的舌尖混合滴落,情色十足。

  「啾~~啾~~~」

  濕滑的聲音魅惑不已,唐子墨趁著嚴煙情醉時,熾熱的大掌順著他的腰側滑下去,不經意地剝落早已大敞的襯衫,微涼的空氣讓嚴煙細緻如上等瓷器的肌膚蒙上一層小疙瘩。換回點點理智的他開始伸手推擠愈發狂躁的唐子墨,卻不料自己嬌嫩的乳頭落入那人的手中,修長有力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一團柔軟的乳肉,讓頂端顫巍巍的乳尖繃得更高,常年持剪刀的麼指磨出的硬繭刺刮著脆弱的乳尖,只一下,就讓嚴煙洩露出嬌吟「嗯~~~別這樣~~~」

  唐子墨見狀,變本加厲地玩弄起來,一會兒用指腹摩擦,一會兒捻起那抹嬌嫩狠狠地拉扯揉搓,直到嚴煙經不住刺激地輕輕啜泣起來,軟到在自己的懷中。

  「嗚嗚……你輕,一點……」

  雖然帶著哭腔,確實婉轉如嬌鶯啼唱,酥人心骨。好心地放開那被蹂躪地紅腫可憐的乳首,猛地托起嚴煙細瘦的腰身,放倒在沙發上,自己順勢壓了上去。雙手從背後附上嚴煙想蝴蝶骨,將那兩枚紅寶石送到眼前,用鼻尖來回磨蹭,隨即張口含住,重重地吸吮。彷彿有無盡奶水般,沈溺在那甜甜的味道中。舌苔上細小的凸起刮弄著嚴煙嬌柔紅腫的乳尖,唇下的乳房嫩白無暇,有些鼓脹,棉花糖般柔軟。這樣想著,唐子墨便真當棉花糖一樣,張大嘴咬起頂端連帶一團乳肉嚼弄起來。

  「啊!……好痛……」

  嚴煙輕叫,推著唐子墨在自己胸前忙乎的腦袋,唐子墨不情願地重重啃咬了一下乳尖,扯到老遠,又用舌尖舔了一下,才放開。那抹粉嫩瞬間彈回,激盪出雪白的波浪,顫抖著可愛極了。吃夠乳頭的唐子墨陰莖早已堅如磐石,,並不著急,等到好好品嚐過嚴煙每一寸肌膚後再行動也不遲。

  而嚴煙早已檀口微啟,嬌喘吁吁,癱軟無力。拉住嚴煙的內褲,輕輕褪下幾寸,只釋放出濕漉漉的小玉棒,盯著那個小東西看了一會兒,唐子墨低笑一聲,握住顫抖著的玉莖來回擼動起來。禁慾很久的嚴煙哪經得起這般刺激,當即高吟「嗯~~~不要~~~」

  唐子墨不為所動,握著玉莖的手加快了速度,來回套弄時褪下嬌嫩的包皮,露出頂端海棠花般的色澤。嚴煙抖著細腿,白皙的雙手激烈地抓撓著身下的沙發。拱起胸膛,吟叫著「嗯~~~啊~~~太~~~太快了~~~」

  本來就不堪刺激的龜頭被唐子墨指腹如此摩擦,嚴煙脊髓都要酥麻了。忽然,猛地拔高身子,就要抵不住射出精華,誰知唐子墨驀地放開手!

  嚴煙疑惑又嗔怨地看著他,控訴他不讓自己盡興。唐子墨瞧著那高高舉起,就要賁發的玉莖,道「寶貝,我還沒有射,你就想射?不可以哦~~~」

  嚴煙焦躁地磨蹭著沙發,並起雙腿交纏著,唐子墨看著他動情的模樣。媚人的表情,勾魂的眼神,挺動的胸膛,交纏的腿間纏著內褲,淫靡得不得了!

  克制不住了!唐子墨撲了上去,撐起嚴煙的兩瓣嬌臀,高高抬起在半空中,用牙齒咬掉掛在腿間的內褲,深深地嗅了幾下,更是情動不已。分開嚴煙嫩白如玉的大腿,架到自己肩膀上,將臉埋在嚴煙的胯下。看著眼前魅惑眾生的淫蕩處,忍不住伸舌舔弄了一下唇瓣。準備享用一頓大餐!

  看了看不斷滴落精液的玉莖,又看了看早已蜜汁氾濫的花穴,還有那吸吮努嘴的菊穴。

  唐子墨感到有些糾結,先吃哪一個呢?就這樣捧著嚴煙挺翹的屁股仔細地思考著。

  嚴煙的下體被翻開,暴露在空氣中,早已飢渴地叫囂著,渴望狠辣地操弄!但又這樣被晾到一邊,不滿地抬高下體往前湊去,誰料,吐露花蜜的花穴一下子蹭到唐子墨高挺的鼻樑上!

  嚴煙毫無知覺,只感到一股刺激從那抹堅硬上傳來,便情難自禁地再次抬高屁股,蹭了一下。

  唐子墨震驚了,忽然邪肆一笑,伸舌舔去唇邊的蜜液,目標鎖定嚴煙作亂的花穴,張口便咬上去!

  「啊!不要!」

  嚴煙驚叫出聲,花穴落入炙熱的口腔中,嬌嫩的花瓣被吸吮嚼弄,小花核被舌尖抵住,來回頂弄,蜜汁盡數流入那個口中,滋滋的水聲緩緩響起。唐子墨陶醉地舔弄著,下巴上,鼻尖上,沾滿了激情的愛液。舔乾淨花口的蜜汁,唐子墨忽然伸長舌頭,毫無預告地直直挺入!

  「啊啊啊啊啊~~~不~~~要~~~好刺激~~~」

  嚴煙放聲浪叫!
79.啥都不說,仍舊高H

  濕滑熾熱的舌頭用力地摳挖著嚴煙的肉穴,柔嫩的粉色穴壁被粗糙的舌苔搜刮著,黏膩的蜜汁被唐子墨的舌頭全部捲走,嬌軟的花瓣也被堅硬的牙齒野獸般地撕咬,唐子墨忽然瘋狂兇猛的攻擊讓嚴煙本能地後退。卻被牢牢抓住光潔的腳裸。滑嫩的身子嬌怯地顫抖著,紅豔的櫻唇連連告饒「不要~~~嗯~~~啊~~~不~~~要~~~舔了~~~」柔軟濕熱的穴壁讓唐子墨欲罷不能,如初生嬰兒吸吮乳汁般,他貪婪地吸食著嚴煙穴內甜美的蜜汁。嚴煙被如此玩弄早已理智盡失,順著雙性身子淫蕩地本性,放蕩地淫叫「啊~~~沒有了~~~別咬了~~~」

  飢渴欲狂的唐子墨豈會輕易放過他甜美多汁的小穴,長大嘴巴嗜咬著,力道漸漸加強,俊逸的臉龐完全貼到嚴煙泥濘不堪的下體,舌頭拚命地往裡鑽,鼻子因此多次觸碰到前端高高翹起的玉棒,嚴煙舒爽不已,擠壓許久的精液堵在鈴口卻沒有人幫他弄出來。委屈地撇撇嘴,顫抖的玉莖好似嫉妒被放肆疼愛的花穴,叫囂著要射出,嚴煙受不住地咬住食指,津液淫浪地粘在臉頰上。

  「嗯啊~~~不要了~~~前面也要~~~好難受~~~」

  唐子墨抬起狹長的鳳眼,瞧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玉莖,鬆開嘴裡的花穴,伸舌舔了一下嘴唇周圍的蜜汁,捧起嚴煙的玉莖,吞入口中,套弄起來。

  「啊啊啊啊啊~~~~」

  嚴煙尖叫起來,身子忽然拱起,劇烈地抖動著,片刻便射入唐子墨口中!粘稠的精液大力地打進唐子墨的口中,有的甚至射進咽喉。噴射高潮後,小玉棒仍舊淅淅瀝瀝地溢出精水。邪笑著,唐子墨心想,果然是積了好久,一次竟射出這麼多!嚴煙還沒有從失神中恢復,菊穴竟被忽然大力捅入三根粗長的手指!本來就出在高潮中的身子,又是一陣劇烈痙攣,玉白的大腿內側的嫩肉都在抖動著。不同與花穴的嬌媚濕滑,菊穴更為可愛緊致,小嘴用力地緊緊包裹住欺辱他的手指乖巧地吸吮著,想他的主人一樣討喜。

  唐子墨拱起指節,像四周按壓著,擴張著,腸液在手指與穴壁只見黏膩地響起,「滋滋」的聲音讓唐子墨感到極為受用。敏感的菊花被有技巧地玩弄侵犯著,嚴煙剛剛軟掉的玉莖抖了幾抖,又悄然挺立起來。

  玉莖,花穴,菊穴都被照顧褻玩地差不多了,唐子墨邪肆的目光射向嚴煙,伸手開始褪去長褲,動作看似行雲流水,實則迫不及待,幾秒鍾內,連褲子都沒脫,衣冠整齊,只釋放出那早已生龍活虎,粗長巨碩的大家夥!嚴煙掀開一小點兒眼縫,偷偷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讓他生出恐懼害怕,那大肉棒烏黑髮紫,粗長巨大,樹立在茂密的剛毛中,佈滿恐怖的青筋,紫紅的龜頭抖動著,粘稠的精液從孔中溢出,滴落在自己脆弱的玉莖上,熾熱的溫度更為駭人。嚴煙忽然害怕那東西會不會燒壞自己的花穴?這樣想著,只見那恐怖的陰莖越來越近,停留在自己顫抖的唇邊,嚴煙一瞬間僵住了身子。

  唐子墨正處於亢奮狀態,竟迷亂了心智想要嚴煙為他口交!目光幽深地握住暴脹的陰莖,戳刺著嚴煙的嘴唇,濁白的精液黏在嚴煙的嘴唇上,拉扯出長長的銀絲。誘哄道「寶貝兒,舔一舔?嗯~~~?不然一會兒會弄痛你的。」

  嚴煙呆愣地任由唐子墨散發誘惑麝香氣味的龜頭搗弄著自己的嘴唇,遲遲不肯動作。

  良久,唐子墨也發現自己的放肆,迅速失態地抽回肉棒,趕緊吻上嚴煙的嘴唇,歉意地舔弄著。暗罵自己得寸進尺想要嚴煙為他口交。

  嚴煙顫抖著睫毛,任由唐子墨親吻自己,腦海裡混亂不堪,他想要讓自己用嘴……

  嚴煙並不是嫌他怎樣,只是覺得有些尷尬,放不開自己像唐子墨一樣陶醉的舔著自己的……那裡……

  嚴煙有些羞澀,他為自己做到那種地步,都喝下自己的東西,下決心般,嚴煙一咬牙猛地抓住那條巨龍。在唐子墨驚詫的目光中,彎下細腰,雙手握住那根巨大,埋頭伸出舌頭舔弄起來,右手握住根部,左手握住頂端,粉舌小貓咪舔弄牛奶一樣吸食著頂端的「牛奶」。

  唐子墨驚喜地不知所措,伸手憐愛地揉搓著嚴煙胸前的奶頭,嚴煙正欲張口含住唐子墨的龜頭被這麼一刺激,牙齒重重地磕在唐子墨的肉棒上,可憐的小牙齒都磕疼了。

  「唔!」

  唐子墨悶哼一聲,看著嚴煙抱歉可憐的小眼神,皺起的眉頭最終舒展起來,耐心的教導嚴煙怎樣舔肉棒。

  「乖,握住下面兩顆巨蛋,用你的小手搓一搓,那裡可都是寶貝呢~~」

  嚴煙紅著臉,依照唐子墨的話語,捧起那兩個巨蛋乖巧地揉搓,嘴巴也一刻不停地吞吐著唐子墨炙熱的龜頭,腥鹹的精液竟然嚴煙花穴流出更多蜜汁。「啾咕!啾咕~~~」地舔弄著,直到嘴巴都有些痠痛,唐子墨見狀,抬起嚴煙的小腦袋,看著那紅豔的櫻唇上沾著絲絲白濁,為他細密地舔去,就這嚴煙坐著的姿勢,直接捧起兩片臀瓣,讓肉棒對準嚴煙的花穴,慢慢放了下來。

  80.不解釋了,還是高H

  窄小緊致的穴口忽然被粗壯的龜頭侵入,撕裂的痛感讓嚴煙哀戚地求饒「不要~~~嗯~~~好痛~~~」

  唐子墨隱忍地亦是痛苦不堪,長時間不用的花穴比任何一個處子都要緊窄,花瓣口僵硬地夾住自己的龜頭,竟讓他生疼。無奈又焦急地伸出手指按壓花口與自己的連接處,讓嚴煙慢慢放鬆起來。將肉棒送入三分之一,不放過嚴煙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忽然,停下來「煙兒?你還好嗎?還痛嗎?」

  嚴煙迷濛著雙眼,雙頰緋紅地搖頭,唐子墨正欲發力挺入,又想起什麼似地,吻了吻嚴煙緊閉的雙眼「告訴我,寶貝,我是誰?」

  已經被當做唐子謙了一次,唐子墨絕不容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嚴煙疑惑地看著他,久久不語,唐子墨看著嚴煙迷茫的表情,有些怒了,再次開口「我是誰?告訴我!我是誰?嚴煙?誰在操你!在你騷穴裡的肉棒是誰的?」

  唐子墨賁發慾火的眼神讓嚴煙心裡一凜,琥珀色的瞳孔望進他的心裡,紅唇微啟「唐……唐,子墨,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音剛落,粗壯的肉棒狠辣地全根沒入!嚴煙只覺自己快要被那巨棒活生生地捅爛了!痛苦的尖叫聲喚不回唐子墨激動的理智。

  緊緊握住嚴煙的窄腰,凶狠如脫枷野獸一樣狂操猛幹起來,粗壯的肉棒狠狠地劈開嚴煙緊閉的肉穴,一路逞兇,直抵脆弱嬌嫩地子宮!唐子墨儼然一副久未食肉的雄獅,壓倒身下較弱的小麋鹿,盡情撕扯啃咬!連骨頭都要拆吃入腹,絲毫不顧及身下人兒的哀求哭泣。

  「不要啊——好痛——嗚嗚嗚~~~」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唐子墨臀部安了馬達一樣,以全勁的速度肏幹著嚴煙稚嫩的小花穴。早已受不住摧殘的花瓣被黑紫粗大的肉棒捅得變形,紅腫著外翻著。唐子墨操紅了眼!嘴裡淫詞頻出「干死你!操爛你!小騷穴!爽死我了!哦!肏!干死你!」

  嚴煙顫抖著小身子哭泣著,嬌嫩的聲音啜泣地好不可憐,花穴快要裂開了,好在沒有流血。嚴煙感覺下體被一根粗長燒紅的鐵杵搗弄著,好疼~~~「啊!啊!嗯!不要!好疼~~~嗚嗚嗚~~~」

  哀求絲毫不起作用,嚴煙伸出手指抓撓著唐子墨的後背,手臂,小花貓的力道對唐子墨來說只是調情。

  肉棒插干地更為劇烈!嚴煙抽泣著放棄了掙扎,心裡悔恨萬分。

  肉棒搗開嫩肉鑽入子宮,龜頭又繞了幾圈,撕扯著粉嫩的宮壁。不一會兒,一股酸麻的快感夾雜著痛楚在嚴煙體內奇妙地流竄,嚴煙不自覺地淫叫起來「啊~~~哦~~~嗯嗯嗯——」

  唐子墨輕笑「爽了嗎?小東西?」

  嚴煙紅著臉太高小屁股承受唐子墨的插干。「噗嗤!噗嗤!」唐子墨動作依然狂野,毫不留情地干著嚴煙不斷流出淫水的小穴!生出快感的小穴開始吮吸嚼弄自己的肉棒起來。唐子墨頭皮發麻,恨不得將自己整個都塞進那吸人精髓的小浪穴!

  「爽嗎?啊?干死你!騷貨!浪貨!讓你夾!讓你咬!給我流水!聽到沒有?!哦!呼呼!好緊!肏!肏爆你的浪穴!」

  嚴煙被這淫穢的措辭激得跟著淫浪地叫起來「啊啊啊啊!就是那裡!插!插那裡!要死了!啊啊啊!要被操死了!」

  「快呀!幹我!騷穴好癢!裡面好癢!嗚嗚嗚!」

  唐子墨何嘗不知嚴煙一被幹到失去理智便會化身淫蕩欠肏的騷貨!於是順著嚴煙的嬌喊肏幹他喜歡的那裡。大量的花液被快速進出的肉棒帶出,混合著精液堆積在肉穴與陰莖的交接處,粘稠的汁液被摩擦成乳白的泡沫,粘在唐子墨的剛毛上,空氣中到處流竄著淫靡浪蕩的氣味。

  「噗嗤!噗嗤!」

  肉棒依舊堅挺如石,嚴煙的花穴已經瀕臨高潮,痙攣地夾緊了唐子墨快速進出的肉棒,尖叫著從花心噴出透明的汁液。

  「啊啊啊啊啊啊——要射了——」

  在嚴煙花穴洩出時,唐子墨依舊毫不憐惜地抽插著,嚴煙被操的如瀕死的魚兒般,尖叫連連!全身劇烈地抽搐!剛高潮的花穴反應不過來,快感沒有生出,已經又有些疼痛了。

  「別~~~別插了~~~痛,啊啊啊啊啊——~」

  嚴煙還沒說完,唐子墨忽然抽出肉棒,抵住嚴煙的菊穴,在嚴煙注意力集中在花穴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鬆軟的菊穴裡!又一番插干像已經快要暈厥的嚴煙襲擊而來!
 81.這麼晚了,還要運動

  「啊啊啊啊啊啊——討厭!你慢一點~~~」

  菊穴一下子被撐到極限,嚴煙瞬間狠狠地抓了一下唐子墨,哭泣著埋怨。唐子墨托起嚴煙,就這菊穴裡的肉棒翻了個身,令嚴煙趴在沙發上,自己跪坐在那挺翹的臀瓣間,抓揉兩瓣臀肉,一個提氣,狂猛地肏幹了起來!

  「嗯啊~~~不要~~~好難受~~~」

  嚴煙被那根鐵杵頂的不停地往前傾,又被唐子墨一個大力狠狠地撈回來,菊花裡的陰莖又進了幾分。唐子墨使出渾身解數抽插,嚴煙的小屁股都被頂的來回顛簸著。「噗嗤!噗嗤!」的肏乾聲,「啪啪!」的巨蛋拍打股縫的聲,混合著嚴煙婉轉嬌軟的哀求聲,讓唐子墨彷彿置身天堂。

  「嗚嗚嗚~~~不要了~~~壞人~~~好痛~~~」

  巨大的陰莖粗暴地翻攪著嚴煙穴裡的嫩肉,粗糙的莖身將那粉嫩的壁肉磨地生疼,霸道的龜頭轉著圈來回搗弄,只把嚴煙干地眼淚直流。被當做充氣娃娃一樣玩弄,蹂躪,艱難地喘著氣,嚴煙痛恨自己答應地太快,完全不長腦子!

  唐子墨倒是爽到不行,眯起狹長的鳳眼,透出危險嗜血的光芒,加重手中的虐待嚴煙臀瓣的力道,又惹得嚴煙哭叫起來。激情的汗水順著唐子墨鬢角優美的弧線流到嘴邊,伸出魅惑的紅舌舔了一下,唐子墨輕咬唇瓣,邪笑一下,猛地抽出肉棒。

  「嗯啊——」

  嚴煙釋然地輕叫出聲,還沒有舒口氣,唐子墨迅速伸手捏住嚴煙胸前的小奶頭,讓嚴煙上身抬高,軟嫩的背脊貼上自己壯碩的前胸,抬起腰胯,「噗嗤!」一聲,肉棒又捅了進去。

  「啊啊啊啊!求求你~~~饒了我吧~~~」

  嚴煙甩動著香汗淋漓的小腦袋,菊穴被刺激地猛烈地驟縮,唐子墨被夾得悶哼一聲,滿意那美妙的吸吮,加快下身猛肏的速度,勾頭,噙住嚴煙的嘴唇堵住那嬌軟的哭喊。粗熱的舌頭舔刮齒縫,挑逗粉舌。

  「唔~~~嗯~~~」

  嚴煙一邊被肏干,一邊被捏弄乳頭,玩弄嘴唇舌頭,大張著嘴吟叫不出,津液狂流,全部被唐子墨吞入口中。小身子可憐兮兮地顫抖著,被唐子墨那凶狠的氣勢嚇得不輕,只能默默地哽咽流淚。唐子墨發覺嚴煙已經快要承受不住,皺眉,無奈地放鬆力道,他還沒射呢,把這小東西給干暈了就不妙了。

  於是唐子墨討好地舔著嚴煙的嘴唇,稍稍放慢速度和力道,讓嚴煙適應。

  逞兇的肉棒已經不再粗野地插干,開始深深埋入,不再抽出,而是轉圈翻攪磨蹭,嚴煙感覺自己的菊穴被這輕柔的肏干弄得酸麻不已,漸漸地啜泣聲也不再發出。舔去嚴煙嘴角的銀絲,唐子墨聲音嘶啞性感「還難受嗎?」

  嚴煙撅著小嘴,委屈地看著唐子墨,軟嫩的聲線撩撥著唐子墨「這~~~這樣就好~~~那樣很疼~~~」

  這樣哪能滿足唐子墨,表情倒是無限憐惜嚴煙,可那埋在穴裡的肉棒悄然加快速度和力道,幹了起來。

  「噗嗤!噗嗤!噗嗤!」

  循序漸進的肏干讓嚴煙逐漸適應,亦是舒爽不已,擺動著小屁股,跟著唐子墨不斷加快的速度擺動起來,小嘴也有節奏地吸吮著唐子墨的陰莖。粉唇吐露媚人的嬌吟「啊~~~嗯~~~好舒服~~~啊啊啊啊~~~」

  不知被幹到哪一點,嚴煙倏然尖叫起來,唐子墨邪肆一笑,朝著那裡強攻猛操起來!

  「嗯啊!不要!太爽了!嗚嗚~~~」

  嚴煙嘴上求饒,身子卻更加迎合唐子墨的肏干。前面的花穴也不斷流出蜜汁,流到唐子墨插干的肉棒上,一部分被帶入菊穴,另一部分滴落到唐子墨的褲子上,浸濕了一大片。

  只見偌大的客廳裡,嚴煙雙頰緋紅,媚眼如絲,紅唇微喘,嬌吟連連,雪白的身子被頂地劇烈顛簸,粉嫩的玉莖高高翹起,掛著一滴晶瑩的愛液,修長的雙腿與唐子墨仍穿著褲子的雙腿蛇一般地浪蕩交纏著。唐子墨表情微變,眼神狠戾,牙關緊咬,拚命壓抑想要射出的衝動,汗珠不斷落下,持久地插幹著身下這副銷魂的身子。被插了幾十下後,嚴煙又要哭叫著射出。忽然,樓上傳來!!!的聲音,嚴煙來不及反應正在淫叫的嘴唇一下子被唐子墨緊緊地摀住,身下抽動的肉棒也挺了下來,嚴煙正瀕臨高潮,被這麼一弄,不滿地扭動身子。

  嚴雲翔穿著印滿叮噹貓的睡衣,蹬著小短腿,迷糊著睡眼惺忪的小臉,從樓上下來,看到燈火通明的客廳,愣了一下,又從沙發的背側看見唐子墨坐在那裡,表情怪異,小孩子疑惑道「叔叔?你還不睡嗎?」

  嚴煙倏地僵住身子,大氣都不敢出,菊穴更是緊張地瘋狂縮緊,唐子墨僵了一下,對嚴雲翔笑「嗯,不睡,在做運動~」

  嚴雲翔更是吃驚地張嘴「這麼晚了?你竟然還要做運動?哈哈,被我爸爸知道了,你就要被狠狠地打屁股了~~~」

  唐子墨心裡狂笑,小家夥,現在我可不會被打屁股,你爸爸可是正被我操屁股呢!

  嚴煙窘得臉紅如血,拚命往下面陷,唯恐嚴雲翔看到他。

  嚴雲翔說完,便!!!地跑去廚房,去喝水。唐子墨一見有了空隙便挺動腰腹插幹了起來。

  嚴煙咬緊牙關,不敢出聲,艱難地承受著唐子墨更為強勁的操弄,大睜的眼睛淚水溢出,委屈地怒瞪自顧自享樂的唐子墨。嚴雲翔喝完水,又顛顛地從廚房出來,掃了一眼上下晃動的唐子墨,不禁感慨「叔叔,怪不得你長的這麼高大,原來你這麼勤奮,嘻嘻~~~」

  說完便崇拜地看了一眼唐子墨,抬著小粗腿兒上樓去了。唐子墨笑著舔了一下嚴煙的嘴唇「不勤奮怎麼讓寶貝爽到哭呢?」

  嚴煙羞憤欲死,當聽到樓上的關門聲是,猛地張嘴狠狠地咬住了唐子墨的手指洩憤。唐子墨則用更為粗暴狂野的力度肏幹他。

  82.如此過分,跟你算賬

  連著插了幾下,嚴煙痙攣著身子達到了高潮,射了出來,緊縮的菊穴箍住唐子墨的陰莖,狠狠地插入後,唐子墨也悶哼著打開精關,炙熱的濃稠液體霸道地打進嚴煙菊穴深處,嚴煙剛放鬆的身子又被射的顫抖起來,積壓許久的肉棒仍在噴射著,嚴煙被燙地尖叫起來,玉莖再次滴落殘餘的精液。

  大量的精液瀉出後,唐子墨滿足地眯起雙眼,沒有抽出肉棒,抱起半昏迷的嚴煙,進入浴室,放好水,將嚴煙放了進去,溫熱的觸感讓嚴煙舒服地揚起腦袋。唐子墨抽出陰莖,濃白的精液迅速流出,飄在透亮的水面,唐子墨嘖嘖道「瞧瞧,多浪費這麼多~~」

  說著伸出三根手指,堵著嚴煙的菊穴,另一隻手套弄了幾下肉棒,恢復堅挺後就這溫水插入嚴煙的花穴裡,幹了起來。快要睡著的嚴煙又被這插干給弄醒了,驚詫地看了一眼滿臉不滿足的唐子墨「你!啊啊啊啊~~~~」

  尖叫被淹沒在插乾聲中……

  浴缸中的水涼了被換掉,反覆幾次,嚴煙早已陷入無盡的昏迷之中,卻逃不過下身肉棒的蹂躪。唐子墨不斷變換著姿勢,一會兒讓嚴煙坐在水中,自己在浴缸外抽插,一會兒讓嚴煙跪在地板上,自己從後面進入。一會兒又坐在浴缸中,讓嚴煙騎在他的肉棒上。直把嚴煙折騰地在夢裡都哭泣求饒,無休止的性愛對唐子墨來說銷魂欲死,對嚴煙來說卻堪比酷刑,嘴唇裡裡外外都被唐子墨的口水洗透,玉莖射了幾次已經完全軟了下來,花穴菊穴被輪番地肏干後可憐兮兮地紅腫外翻著,白皙的身子上到處都是櫻色的吻痕,青紫的抓弄痕跡,胸前的乳頭更是可憐,腫大了好幾倍,浸著點點血絲,破皮熟爛。

  「嗚嗚~~~不要了~~~求求你~~~我快死了~~~嗚嗚嗚~~~」

  唐子墨插了幾下,咬牙強迫自己射精。終於放開了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嚴煙。將嚴煙清洗乾淨,溫柔地用柔軟浴巾包住,抱進自己的臥室,輕輕為他蓋上絲被,唐子墨久久佇立著,看著嚴煙緋紅的小臉,忍不住又親了幾下。

  為自己清理完畢,唐子墨又在客廳忙乎了一會兒,當看到沙發上大片大片的白濁液體,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大了。拿出濕巾清理之前還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在口中,彷彿還在享受嚴煙甜蜜的花液一樣。

  等到一切弄完,天邊已經微亮,唐子墨絲毫沒有感到疲憊,相反吹著口哨走入廚房開始為老婆兒子做早餐。作為一個極品好老公,唐子墨的廚藝更是驚人,乒乒乓乓變著花樣在廚房倒蹬了半天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連嚴雲翔都破天荒沒有被喊,就早早聞到香味起床,屁顛地跑了下來,樂滋滋地坐在餐桌旁,當看到在廚房忙乎的是唐子墨時驚詫不已「叔叔?怎麼是你?我爸爸呢?」

  唐子墨本來沈浸在幸福中難以自拔,被嚴雲翔這聲脆生生的叔叔喊得憋屈地晃,以前迫於嚴煙的「威嚴」沒敢讓他喊自己爸爸,如今已經獲得嚴煙的「深切」認可,還被叔叔叔叔得叫,心情能好起來嗎?

  想到這裡,唐子墨眼珠子一轉「雲翔,在你心裡,我還只是叔叔嗎?」

  小家夥呆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囁喏了半天,道「可……可我已經有爸爸了……」

  說完便可憐兮兮地低下了頭,唐子墨心裡嘆息,這種事哪能說做的就做的,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等嚴雲翔心甘情願叫他爸爸。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嚴煙臉上,掙扎許久,嚴煙渾身痠痛不已,下體更是淒慘,彷彿唐子墨的肉棒還在裡面插著巨棒一樣,混沌的腦海緩慢地將昨晚的一切播放……

  「轟~~~」嚴煙窘得全身都紅透了,縮著脖子鑽進被子裡,痛恨自己把持不住被野狼拆吃得乾乾淨淨!而那時自己卻拚命迎合著,激情地淫叫著。

  啊 啊啊啊啊!

  嚴煙羞憤欲死,只想一個棒槌敲昏沒用的自己!在黑黑的被窩中啃咬著手指,嚴煙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面對唐子墨。明明先前還寧死不屈,如今卻被輕輕撩撥幾下就毫無防備地淪陷了,好丟臉~~~怎麼辦?嚴煙對自己的行為也無法解釋,要是唐子墨問自己討要說法怎麼辦?

  說自己只是一時迷惑就甘願被他……

  可是唐子墨也太過分了!雖然得到默許,但也不能那麼放肆瘋狂地不停做做做的!想著自己竟然被做得昏過去,嚴煙更是羞憤!好可惡,拚命啃咬著指甲,把他當做唐子墨洩憤!

  等到一會兒再說他!誰叫他如此不顧及自己的心情,把他折騰得這麼可憐?!

  從自我反省到埋怨唐子墨,嚴煙瞬間來了力氣,正要起身去找唐子墨算賬,誰知這廝卻立刻送上門來。

  門輕輕被開啟,唐子墨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身上還圍著圍裙,想要看嚴煙醒了沒有,當看到嚴煙出離憤怒地瞪圓眼睛,也不知所措起來。
83.被墨感動,還想著謙

  嚴煙咬牙切齒地盯著穿著彆扭的天藍色格子圍裙的唐子墨,只見他尷尬地張著嘴,不知如何開口。過了半晌才猛地回過神,趕緊上前「那個,你起來了?身上難受嗎?我做了早飯你要吃嗎?」

  嚴煙被他一連串關心的發問窘紅了臉,又想到他昨晚過分至極的索要,別過頭不語。猛地掀開被子下床,身上一涼,才發覺自己壓根就沒有穿衣服!

  驚了一下,迅速彎腰伸手拉過甩到一邊的被角,誰知扯到下身的腫痛處,便「哎呦」一聲叫了出來。唐子墨慌忙上去扶住嚴煙「你怎麼了?很痛嗎?!」

  柔嫩的下身摩擦過被角,一陣刺辣的痛,嚴煙心裡委屈,看他表現良好,對自己千般萬般地疼愛,又忍得辛苦,被他感動,才喜歡他那麼一丁點兒。誰知這人竟不知好歹,把自己往死裡折騰,弄得全身都酸麻疼痛,鼻子一酸,嚴煙就要流出傷心失望的眼淚。

  唐子墨一下子就慌了,手足無措地摟過嚴煙,撫順著他的背脊,著急地哄道「你別哭啊!求你別哭!很痛嗎?都怪我!都怪我!你別哭!我心裡難受!」

  嚴煙聽著他此刻百般甜言蜜語,頓覺被這衣冠禽獸騙得好不淒慘!看著眼前壯碩的肩膀,張開小嘴便恨恨地咬了上去,唐子墨身體一僵,也不反抗,任由他不知分寸地撕咬,嘴裡連連自責「你咬吧!用力咬!別哭了,好嗎?」

  唐子墨雖然表面悔恨不已,反省深刻,其實心裡可是樂到不行!昨晚雖說他迷亂心智,但腦子可一點兒都不迷糊,清醒的很!自己如何如何折騰蹂躪嚴煙,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這身體不受大腦控制,他向來都更願意順遂本能,把嚴煙弄得淒淒慘慘,雖說心疼,但當看到嚴煙身上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粉粉嫩嫩的吻痕,咬痕,掐痕,玉白的脖頸上,精緻的鎖骨上,修長的大腿上,甚至嬌嫩的臀縫間,可愛的腳丫子上都是他的痕跡,一股自豪感讓他久久不能自拔。

  他甚至還故意不做任何保護措施,將精液深深地射入嚴煙的子宮裡,好再懷上一個寶寶,讓嚴煙更加離不開他。到時候嚴煙定會愛上他,依賴他,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裡,唐子墨摸了摸嚴煙柔軟的發絲,陰邪地笑了起來。

  嚴煙雖然惱他不知好歹,但這人事後卻將自己清理的乾乾淨淨,還勤快地做了早飯,確實有反省之意,但這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抬起拳頭,嚴煙惡狠狠地砸了他幾下,怎知唐子墨忽然悶哼一聲,對嚴煙呲牙咧嘴說「好疼!」

  嚴煙怎會不知他又要用苦肉計?瞪他一眼,不屑「又要騙人!我都咬得那麼狠,都沒見你喊疼,這才輕輕地捶了一下就見你皺眉?」

  唐子墨嘿嘿一笑,咧嘴笑著「是真的很疼,還是昨晚你抓的,沾了水,疼得厲害!」

  在嚴煙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唐子墨唰地掀起上衣,對嚴煙展示著他的背。「嘶——」嚴煙倒抽一口涼氣,只見那蜜色的背脊上,交錯縱橫著幾十道破皮沁血的抓痕,或交叉或堆疊,可能有些發炎了,竟腫的厲害!嚴煙腦海裡閃過昨夜自己被他肏得狠了,便激狂地抓撓他的背脊,誰料到竟是這麼嚴重?!

  忽然有些羞臊,又有些愧疚,嚴煙囁喏著「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唐子墨心中邪惡的狂笑,這抓痕,可知他自己親手製造的,嚴煙那貓爪的小力氣,怎能弄出這般傑作?這可是為博佳人心疼故意導出的苦肉計,誰知收效甚好!唐子墨趕緊狗腿「沒關係!抓得好!誰讓我不知分寸,弄疼你!下次你要再抓狠一些,好讓我清醒清醒,不再那樣粗暴地對你!你看,成不?」

  嚴煙嗔怒「你休想!沒有下一次了!」

  唐子墨舍著厚臉皮蹭,可憐兮兮,委屈到不行「這就判死刑了?我可是為了你五年都沒碰過別人!好不容易得到你的允許,憋急了下了狠手也是情有可原啊!我可不是故意的!」

  嚴煙聽他亦真亦假的話語,怎能相信他對自己這麼痴情?罵道「騙子!你少唬我,再說,誰讓你為我?自作多情!」

  唐子墨立即接話「關鍵我嘗了你的身子,對別人根本立不起來啊!沒晚都是靠著想著你的臉自慰的!」

  他的表情極為莊重,信誓旦旦,嚴煙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你怎麼這麼……這麼不要臉!」

  唐子墨陰測測地呲牙,色色地舔了一下嚴煙的耳垂,誘惑地說道「我只對你不要臉呢!」

  嚴煙大力地推開他,不願再與這廝糾纏。用被子將身子裹得牢牢地「你,你將我的衣服拿過來。」

  唐子墨立即得令地出去為嚴煙拿衣服,順便拿出茶几上早都買好的藥膏,喜滋滋地走了進來,嚴煙瞧著他意味不明的笑容,背脊發涼,怯怯道「你要做什麼?」

  唐子墨舉著藥膏,道「做什麼?當然是先為你上藥啊!我可是有過經驗,技術高超呢!你不是最清楚?」

  曖昧地朝嚴煙眨眨眼,嚴煙回想起自己傷心失落在醫院時,唐子墨無微不至地照顧與抱有私心地為他上藥。心中忽然悵然失落,那一次是自己無心的背叛,即使被唐子謙傷害過卻仍能得到原諒,但這一次呢?自己選擇離開,甚至一味沈浸在唐子墨為他帶來的安逸生活,幸福家庭中,無法自拔,那這次唐子謙能夠原諒他嗎?嚴煙看不清自己的心,唐子墨近在咫尺的溫柔讓他漸漸淪陷,對唐子謙深深的眷戀懷念也讓他煎熬難耐。心中放不下唐子謙,卻還與唐子墨肆意歡好,嚴煙忽然發覺自己賤的可以,不知好歹,心頭一酸,又要哭泣。

  唐子墨見他又紅了眼眶,慌忙道「你怎麼又哭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你告訴我,我改,再也不那樣了,行嗎?」

  嚴煙拚命壓抑眼眶中快要滑落的眼淚,抽噎著「我,我是不是很賤?很淫蕩?很不要臉?」

  唐子墨心裡揪痛,知道嚴煙為何這麼問,可這也是他一手誘導策劃的,變成這樣雖是他心中所盼,但嚴煙一定會自責。吻了吻嚴煙的額頭,哄道「別這麼說,你很好。不要想那麼多,只要順遂自己的內心就好了,不要顧及別人的想法,你能說我對你不好,不夠讓你對我動心嗎?」

  嚴煙淚眼婆娑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我喜歡你對我好,可是,可是我,我心裡還放不下唐子謙,嗚嗚……我覺得自己好貪心,好賤……」

  84.該死的你!又射進去

  嚴煙句句話語如尖刀一樣狠狠地剜著唐子墨的心臟,與其說嚴煙貪心,還不如說自己自私霸道。與唐子謙陰狠強硬相比,雖然他對嚴煙溫柔體貼,卻私心極重,即使知道嚴煙會自責難過還是使出渾身解數儘可能讓嚴煙忘記唐子謙,愛上自己。嚴煙的煎熬,他清清楚楚,但他不會因此做絲毫的退讓,明知唐子謙也在拚命打探嚴煙的下落,度日如年,痛不欲生。他卻故意扭曲事實,對嚴煙說唐子謙可能另尋新歡,好讓嚴煙死心。面對同胞哥哥,他不願一絲心軟,甚至百般阻撓,故意在唐子謙找出蛛絲馬跡時立即毀滅痕跡,讓唐子謙的尋找更加困難。

  他當然不會告訴嚴煙,因為他知道嚴煙會心軟,會重回唐子謙的懷抱。

  他也不會做出為了嚴煙的幸福去捨棄自己的幸福這種愚蠢之事,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唐子謙對嚴煙走火入魔的愛戀,經過幾年的磨礪,唐子謙更為成熟,不會再如以前那樣偏激,他會如自己一樣珍惜疼愛嚴煙,說不定會接受嚴雲翔。

  他會為嚴煙做任何他從前不可能做的事,如此擅長要挾別人的他,甚至可以像對待親人一樣為嚴煙的姐姐,何夢琪付醫藥費,甚至何夢琪痊癒後與她的主治醫師的婚禮都是他做東。

  面對何夢琪的質問責罵,他竟沒有反抗,只求何夢琪在嚴煙與她聯繫後第一時間告訴他嚴煙的下落。

  對於嚴煙這些日子來,不停問自己何夢琪的近況,自己也是輕描淡寫,將何夢琪恢復的病例拿給嚴煙。嚴煙也是歡喜不已,又落寞傷感。三天前,何夢琪結婚,唐子墨更是沒有告訴他,他害怕嚴煙太過迫切去見何夢琪洩露了行蹤,從而被唐子謙發覺。

  自己的好日子才過沒幾天,他可不想立馬結束。

  嚴煙現在正處於痛苦之中,他雖然心疼,但絕不會安慰,他要讓嚴煙自己去試著從唐子謙無形的桎梏中走出,心甘情願地到他的懷中。

  攏了攏嚴煙垂在耳邊的發尾,唐子墨沈默地聽著嚴煙的話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在想什麼,我想要和唐子謙回到過去,但又害怕他不接受雲翔……」

  唐子墨聞言,目光瞬間如寒冰般陰冷,摟住嚴煙的手臂也收緊幾分。但嚴煙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欣喜若狂「可是你是雲翔的父親,他喜歡你,你也很愛他,我更不願意以我的想法去決定雲翔的意願,而且,和你們在一起……我,我也感到很舒服,很安逸,有一種真正的家的感覺……」

  唐子墨知道嚴煙固執,尤其在感情上,要讓嚴煙傾心於自己也不能太過心急。捧起嚴煙的水潤的小臉,唐子墨目光深邃,看著嚴煙閃爍著淚光的雙眸,吻去他濕鹹的淚水,又如蜻蜓點水般輕吻他的櫻唇,安撫著嚴煙焦躁的心情「煙兒,忠於你的心,嗯~~?不要在意我們怎麼想,誠實地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如果我們撇開雲翔不說的話?」

  嚴煙深深地凝望著唐子謙化為一潭春水的眸子,心臟溫柔地跳動著,囁喏著開口「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喜歡你對我好……」

  唐子墨聞言,輕嘆一聲,自嘲地笑了「只要你喜歡,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只要你在我身邊,無論你心裡有誰,我都不在乎……」

  嚴煙感動又歉意地看著唐子墨,久久說不出話來。

  唐子墨笑著吻了吻他,起身掀開嚴煙身上的錦被「來,讓我為你上藥。」

  嚴煙柔順地任由唐子墨撥開他的雙腿,抽出藥膏,乳白色的藥膏擠在指尖,輕柔地抹上嚴煙紅豔豔的穴口,是不是微微呼氣,心疼地吹著,問嚴煙「疼嗎?」

  嚴煙羞臊地搖頭,催促唐子墨快一點,唐子墨也想要盡快弄完,讓嚴煙吃完早飯自己好送嚴雲翔去學校。手指伸入嚴煙的花穴裡,微涼清新的感覺讓嚴煙輕吟出聲。唐子墨趕緊停止插入,小心翼翼地問「很疼?」

  嚴煙咬著嘴唇,抓住唐子墨的手臂,雙頰緋紅,道「沒,沒有,涼涼的,很舒服……」

  看著嚴煙嬌羞帶怯的表情,唐子墨下腹繃緊,迅速為嚴煙塗好藥,一把摟過他,唇舌交纏起來。嚴煙被吻地癱軟在唐子墨懷中,嬌喘連連,滿室旖旎。

  忽然,臥室外面傳來嚴雲翔的聲音「爸爸,叔叔,我吃完了,去上學了啊!」

  嚴煙忙起身穿衣,喊道「雲翔,等等,我送你!」

  唐子墨輕輕按住他,說「你在家吧,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勉強,我去送他。」

  嚴煙不依,嗔罵「還不是因為你!」

  說著便整理好走了出去,幫嚴雲翔拿好書包,唐子墨在後面喊道「你在家吃早飯,我去送他!」

  嚴煙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唐子墨趕緊拿起車鑰匙緊隨其後。

  將嚴雲翔送進學校,唐子墨將車停在門外,一直注視著陸陸續續進去的孩子們,看到那些紮著馬尾,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唐子墨感慨道「其實我特別想要一個女孩兒,女孩子最乖巧聽話了~~~」

  嚴煙撅嘴「那你的意思是雲翔不乖,不聽話嗎?」

  唐子墨趕緊搖頭,解釋「我哪有那個意思,我當然愛雲翔,無論他是男是女,不過……」

  唐子墨嘿嘿一笑,湊到嚴煙耳旁「如果你能為我再生一個女孩兒就好了~~~」

  嚴煙一把推開他,羞憤地嗔罵「你想得美~啊!」

  忽然嚴煙驚詫地瞪大眼睛看著唐子墨,唐子墨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嚴煙狠狠地捶了他一拳,高聲叫道「你!你該死!昨晚是不是射在裡面了?!」
85.金槍不倒?拿錯了藥

  唐子墨呲牙。

  嚴煙氣惱又驚慌地推他「快去買事後避孕藥啊!你怎麼能這樣!」

  唐子墨故作無辜恍然大悟狀「我不是太急給忘了嘛!下次,下次一定不會射進去了!我發誓~~」

  這人!太過分了!嚴煙越想越氣,越想越後悔,讓他做一次弄出這麼多事來!討厭死了!

  唐子墨這才不甘不願,磨磨蹭蹭地掏出電話,說這就給助理打電話,嚴煙趕緊擰了他一把,唐子墨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唐子墨竟然這樣的事情都要助理去做,嚴煙想到他的那個一本正經,高大威猛的秘書去買避孕藥的模樣就為他感到不忍,制止他「別!你怎麼能讓他為你做這種事情?!你這不是為難人家嗎?」

  唐子墨不以為然「那有什麼,難不成讓我這個老闆去?」

  嚴煙瞪他,堅持道「反正不能讓他去,很丟人的!」

  唐子墨無奈地抓抓頭髮,將電話放回口袋裡,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嚴煙「那個……你準備自己去,嗎?」

  嚴煙羞憤地斥責他「你幹的好事!讓我去?!你怎麼這麼過分!你自己去,我不去!」

  「啊?!」

  唐子墨尷尬不已,又不敢反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嚴煙見他一動不動,著急地催促他「你快呀!看,對面就有一家醫藥超市,我在車裡等你,你可別耽誤事!」

  唐子墨硬著頭皮,從車裡走了出來,以龜速往街對面挪過去,轉頭看了一眼嚴煙,只見嚴煙目露凶光,凌厲地看著他。唐子墨這才加快腳步,走進那家醫藥超市。

  剛抬腿進去便出現了一個身穿粉色護士裙的服務員,看到如此光芒四射,俊逸非凡的高大男人,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好,先生,請問需要些什麼?」

  唐子墨臉色困窘,假裝雲淡風輕地開口「那個,事後避孕藥……」

  那服務員並沒有太過詫異,專業地笑著「請跟我來。」

  唐子墨左顧右盼地跟著她,走了過去,服務員伸手示意「都在這裡,先生,請問你要哪一種,我們可以根據您的需求來推薦。」

  唐子墨眼神遊移,瞟過那一排排五顏六色的盒子,期盼早點結束「就要最好的那一種。」

  服務員輕笑,道「先生,這可不是買其它什麼東西,我們這裡都是質量有保障的,不過,我可以為您推薦這一種,經測試副作用可能會小一些的……」

  唐子墨見那服務員有沒完沒了的架勢,皺眉,打斷她「我自己看,你不用管我。」

  服務員看唐子墨的臉色困窘,意識到自己太熱情了,都忘了他是來買避孕藥的,不過他害羞的樣子好可愛~~~服務員心裡偷笑「那好,先生,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叫我們這裡的服務員。」

  唐子墨見他走遠,這才深深地舒了口氣,隨便看著價格挑了一種最貴的,看了一眼說明,上面寫著密密麻麻副作用:噁心,嘔吐,不規則子宮出血,月經改變,乳房脹痛、頭痛、頭暈、乏力等……

  越看越覺得心驚,越看越覺得自己做事不考慮後果。

  不敢再看下去,唐子墨趕緊往架子上蒐羅了幾盒不一樣的大步跨向收銀台。

  收銀員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盒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唐子墨,一盒一盒掃瞄著,唐子墨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眼神遊移地看著外面。

  那收銀員看著手中的盒子,頓覺眼前的男人實在是衣冠禽獸,明明不行還要做,縱慾過度也不怕。

  全部裝在袋子裡後,唐子墨抽出卡讓她刷完,看了一眼那種超市專用的透明袋「那個,沒有黑色的嗎?」

  收銀員笑著「沒有。」

  唐子墨臉色鐵青地提著袋子走了出來,順便買了一瓶水,逃似地走向車子。

  嚴煙趕忙接過袋子,驚叫「你買這麼多做什麼?」

  唐子墨半天擠出一句話來「沒仔細看,不知道到底要哪一種,隨便拿了幾盒。」

  嚴煙一個一個地看著,忽然看到一個盒子上印著一名裸著上身,肌肉糾結的男人,在這堆粉色藍色綠色的盒子裡特別明顯,便拿了出來,看了一眼臉唰地紅了。氣惱地衝唐子墨喊「你,你買這個做什麼?你,你都那個樣子了,還需要這個?!你想折騰死我嗎?!」

  唐子墨滿臉不解地看了一眼嚴煙,接過盒子看了一眼。

  只見那盒子上幾個鑲金的大字「金槍不倒」

  唐子墨頓時黑了臉,一個不小心竟然錯拿了這個!真是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那個,我拿錯了……」

  嚴煙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無奈地選了一盒,拆開盒子,接過唐子墨遞過來的水,喝下了一粒。唐子墨拿起說明書研究了一會兒,道「十二個小時後還有再吃一粒,不要忘了,對了,如果有那裡疼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自己忍著,知道嗎?」

  嚴煙心裡感動,嘴上卻不願承認「知道了啦,真囉嗦,現在假擔心,事前幹嘛去了?」

  唐子墨窘迫,不再開口。嚴煙這才發覺自己傷了唐子墨的心,趕緊轉移話題「走吧,上班要遲到了。」

  86.還難受嗎,讓我看看

  嚴煙剛送走一個學生,長長地舒了口氣,疲憊地坐在椅子上,頭暈乏力,渾身痠軟疼痛。

  也許是那個藥的關係,嚴煙上網查了一下,上面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便鬆口氣,看了一眼腕錶,已經十一點四十二了,起身整理東西時,唐子墨來了電話「喂?煙兒,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頭暈嗎?身上酸嗎?那裡疼不疼?」

  嚴煙根本插不上嘴,唐子墨一直在那邊婆婆媽媽地碎碎念「那個……我……」

  「難受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別藏著掖著,你還把我當外人嗎?」

  「我……我真的沒關係」

  唐子墨半信半疑「真的?沒騙我?如果你再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自責死的!」

  雖然覺得唐子墨說話太過誇張,不過嚴煙還是覺得感動到不行「沒事啦,不要想太多了。」

  唐子墨這才放了一半的心「中午我們去吃泰國菜?我去接你,我們再一起去把雲翔接出來?」

  嚴煙看了一眼下午排的滿滿的課表,猶豫不決,唐子墨聽著他不說話,小聲說「我想你了,我想見你……」

  嚴煙羞澀一笑,嗔罵「三個小時前才分開,你怎麼這樣?」

  唐子墨認真又莊重地說「你不在我身邊,沒有安全感,我……我害怕你忽然間離開我,這一切對我來說好似夢境一般,我好怕有一天從夢裡醒來,你還是那樣冰冷鄙夷的目光,對我恨之入骨……」

  嚴煙聞言,心臟忽然停止跳動,那麼強勢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總是絲毫不隱藏自己軟弱的一面。

  有些心疼,嚴煙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點驚擾了那人脆弱誠實的心,良久,輕輕開口「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你對我這麼好,我,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真的,我不會表達那種感覺,不過你真的不用再擔心了……」

  唐子墨愣了一會兒,驀地咧嘴笑了起來,笑聲傻呵呵的,讓嚴煙聽著都為他丟人「你,你別這樣笑,好奇怪……」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唐子墨站在八十二層的摩天大樓,空曠的大廳裡對著電話傻子似得笑,可把一群員工嚇得不輕。最近Boss不知是中邪了還是怎麼了,不是莫名其妙地滿臉失落,就是忽然陰測測笑起來。氣氛甚是詭異。

  「那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嚴煙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紅著臉掛斷電話。旁邊的女老師神秘地湊過來,挑眉道「女朋友?瞧把你樂的!」

  嚴煙立刻擺手,矢口否認「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女老師笑容更加深刻了,指著嚴煙的小鼻子道「欲蓋彌彰哦~~~」

  嚴煙左顧右盼地站起身,假裝無事「那個,我先走了啊!要是下午趕不上課你先幫我代一節,好嗎?」

  女老師頓時黑了臉「真是的,剛好今天下午有時間!你可別不會來哦!不過,見女朋友要緊哦~~~」

  嚴煙忙不遲點頭,飛快地離開了。站在校門口不一會兒,那輛黑色的汽車便飛馳而來,唰地剎閘,平穩地停在嚴煙面前。唐子墨一臉寵溺的笑容,看著嚴煙,為他開啟車門,嚴煙被他盯得臉頰燒紅,趕忙坐了進去。

  剛跟著坐進去,唐子墨捧著嚴煙的小臉看了半天,皺眉「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不舒服!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唐子墨雖然語氣嚴厲,但神情擔憂焦急,嚴煙不自覺地結巴著開口「有,有一點頭暈,胸口有一點悶悶的……」

  唐子墨恨恨地刮了嚴煙的鼻樑一把,怒道「去醫院看看!別再鬧出什麼事了,讓我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嚴煙忙按住他「別!我上網查了,沒什麼事,何況剛才我暈得厲害,現在都沒多大感覺了,真的,而且,我討厭去醫院!」

  唐子墨默默地閉嘴,不再說話,將嚴煙摟到懷裡,用下巴磨蹭著「你總是讓我這麼心疼,但我又該死地喜歡你帶給我心疼的感覺……」

  嚴煙被他煽情的話語感動地說不出話,服帖地趴在唐子墨的懷裡,柔荑也放在唐子墨的胸口,感受那從掌心下傳來的強烈的搏動感。不過這氣氛沒維持多長時間,唐子墨忽然抬起嚴煙的下巴「你那裡疼嗎?出血了嗎?」

  嚴煙微愣,又瞬間反應過來,輕捶了一下唐子墨「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壓根就沒有在意……」

  唐子墨立刻坐直身子,兩手放在嚴煙的腰側,作勢要放倒他「來!讓我看看!」
87.摸了之後,還要舔哦

  唐子墨理所當然地說「放心吧,從外面看不到車裡的,我只看一眼你有沒有事,不會做什麼事的!」

  嚴煙誓死捍衛自己的緊閉的雙腿,慌亂地往後退。唐子墨一把抓住他,面色鄭重「我只看一眼,不然我今天一天都不會放心的!」

  說罷還露出特別憂心難過失落的神情,嚴煙一個不捨,道「外面真的看不到嗎?」

  (眼神純真地衝嚴煙點頭)

  「那個,你快一點啊!」

  (嗷~~~~做餓狼裝,上前撲去!)

  嚴煙瞧著唐子墨發著綠光的眼睛,忽然背脊發涼,怯怯地軟著身子任由唐子墨擺弄,唐子墨裝作很正經的樣子,有條不紊地解開嚴煙的褲帶,褪下褲子,瞧了一眼那被黑色小內褲包裹的玉白肌膚,眼裡地顏色又加重了一筆。小心翼翼地剝下嚴煙的內褲,停在大腿中間。托起嚴煙的小屁股,分開修長的雙腿,股間一涼,嚴煙瞬間往後退了一下「好,好奇怪!」

  位於鬧市,車窗外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甚至有人以與自己一尺不到的距離緩緩走過,更有甚者,有一個女孩子拿著一個電話,在自己的右後方開心的不知在說什麼。嚴煙羞得快要哭了「快一點~~~好多人吶~~~」

  唐子墨本來就以關心身體為由,褻玩身子為實。如今嚴煙乾淨清爽,粉嫩可愛的花穴就綻放在自己眼前,瑩潤的花瓣羞澀地顫抖著,連同下面的菊花都一緊一縮,玉莖乖巧地附在乾淨的毛髮間,如嬰兒般恬然入睡。

  唐子墨忽然動了歪心,想要喚醒那小家夥。湊到嚴煙股間,盯著那誘人犯罪的花朵旁瞧了半天,嚴煙終於急了「你,你倒是快點!一會兒雲翔就要下課了!」

  唐子墨絲毫不為之所動,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嚴煙水潤的花瓣,自言自語道「這外面倒是沒什麼事,不過裡面就難說了!」

  手指試探地往裡面伸了伸,嚴煙瞬間僵住了身子,羞憤又畏懼地看著滿眼慾火的唐子墨「不要!你做什麼!」

  唐子墨絲毫不害怕嚴煙的怒火,很認真地說「我要先把你弄濕了,才能看看裡面,你可不要反抗,不然我有可能在這裡辦了你哦~~~」

  嚴煙羞惱地看了一眼唐子墨的胯間,果然,那裡隔著褲子都雄偉壯觀!嚴煙想到唐子墨的狠戾,頓時哭喪著小臉說不出話來。

  唐子墨欣慰地「啾啾」地親了兩口嚴煙的花穴,嚴煙顫慄了幾下,任命地閉上眼睛,雙頰海棠般嬌羞,貝齒輕咬下唇,祈禱唐子墨快點玩,被人看到了他會想死的!唐子墨倒沒有為難嚴煙,只是用粗糙的指腹磨蹭嚴煙的櫻紅花瓣,或揉或捏,或扯或擰。另一隻手圈住嚴煙的玉棒,來回套弄「啊!嗯~~~」

  嚴煙不一會兒就被折騰得嬌喘連連,玉白緋紅的身子在黑色的座椅上扭動起來,美人魚一般引誘著唐子墨。壓抑著聲線,拉住嚴煙地柔荑,伸進自己的褲襠裡,引導著嚴煙的小手握住自己的巨碩「寶貝兒,求你~摸一摸~我快要爆炸了!」

  嚴煙被那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愣愣地不知所措,唐子墨親吻如蝶翼般落在嚴煙裸露的肌膚上,嘴唇,臉頰,耳後,後頸。只把嚴煙親的渾身甜膩地癱軟,握住唐子墨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唐子墨一爽到,誘惑嚴煙「照著我為你套弄的節奏上下滑動~」

  嚴煙微微點頭,順著唐子墨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摸了起來。「啾咕~啾咕~」的聲音黏膩地響起,色情極了。嚴煙受不住刺激,終於細弱如貓咪一般叫了一聲,射了出來。瞬間倒在座椅上,握住唐子墨的手也停了下來。唐子墨有些不耐煩,翻身起來,釋放出肉棒,一把將嚴煙按在自己胯間「舔一舔,只摸得話我射不出來~」

  嚴煙羞惱地眼淚都流了出來,看著眼前仍然絲毫變化都沒有的粗大,委屈地含住了散發炙熱的龜頭,腥咸濃郁的粘稠精液瞬間溢出了一絲進入口中。嚴煙閉上眼睛,只把它當做棒棒糖細緻耐心地一點點舔化,唐子墨喘著粗氣,手指伸進嚴煙流水兒的穴兒裡,安撫地抽插著「唔~~~」

  嚴煙舒服又難耐地輕哼,更加賣力地舔著唐子墨。

  「呼~呼~」

  唐子墨在嚴煙忽然夾緊自己手指的時候,強迫自己釋放出來!「噗嗤——」持久強力的射入讓嚴煙來不及反應就被填滿了嘴巴,想要吐出,唐子墨強勢地按住他的下巴,濃稠的炙熱液體滑入食道,嚴煙幽怨地看著唐子墨,委屈的小嘴撅起,還沾著精液,唐子墨輕笑,為嚴煙舔去,安慰地深吻他,在嚴煙耍小性子時為他穿好衣服,收拾整齊,又拿出一瓶龍井茶遞給嚴煙「漱一漱口吧~對不起,我實在很難受~不信你看,又站起來了~」

  嚴煙這才明白,在自己面前,唐子墨時時刻刻都是這個樣子!

  嗚嗚嗚……他以後怎麼辦啊~~~

  88.那個男人,終於出現

  嚴煙去接雲翔時,小朋友們走已經戴好餐布坐在椅子上等著用餐了,嚴煙硬著頭皮在雲翔詫異驚喜的眼光中想老師解釋了一大通,說了一些抱歉的話,老師看嚴煙彬彬有禮,又帥氣漂亮,忍不住誇讚「我說小翔怎麼長的那麼可愛討喜,原來爸爸這麼帥!哈哈……」

  嚴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孩子顛顛地跑到嚴煙身邊,拉住嚴煙的衣角,自豪地說「爸爸長得帥,叔叔長得更帥,所以我就帥到爆啦!嘻嘻~~~」

  嚴煙面色一僵,在老師疑惑不已的目光中拖著還要張嘴的雲翔走了出去。忍不住說雲翔「以後別這麼亂說,知道嗎?不然別人會討厭你的~~」

  雲翔不樂意了,一本正經地反駁「爸爸,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嚴煙黑青著臉,半天擠出一個字「……對……」

  小孩子高興了,說「那不就得了,爸爸說,說謊話的孩子也沒有人喜歡~」

  「……」

  唐子墨遠處就瞧見兩人來回孩子氣地拌嘴,寵溺地抱起雲翔,有親了嚴煙一口,嚴煙嗔怒「孩子在呢!你做什麼?!」

  雲翔撲棱著身子,爭吵不依「我也要親親~我也要親親~」

  唐子墨笑著親了他一口,等嚴煙上車,將雲翔遞給他,自己跟著進去,雲翔在後面喋喋不休「爸爸,你害羞啦?不過我什麼都木有看到哦~連今天早上你從叔叔房裡出來也木有看到哦~因為我知道你們在做羞羞的事情~」

  嚴煙懵了,緩慢地消化著小孩子的話,唐子墨哈哈大笑,不斷欣慰道「嘖嘖嘖,不愧是我唐子墨的孩子,的確天賦極高~」

  嚴煙徹底爆炸了「唐子墨!你閉嘴!」

  唐子墨呵呵一笑,問雲翔「乖兒子,告訴爸爸,什麼是羞羞的事情?」

  雲翔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道「書上說的是滾床單~」

  「噗——」

  唐子墨差點被口水噎死,嚴煙憤恨地伸手擰他的後頸,唐子墨一邊閃躲,一邊好奇地問「兒子,你在哪本書上看的?!」

  雲翔為自己小小年紀識字不少,「博覽群書」自豪不已「在廚房的『兩性夫妻』報紙上看到的~」嚴煙聞言,只想一頭撞死,自己在買菜時被街上發傳單的學生塞了廣告生殖醫院的報紙,不忍拒絕,嚴煙便順手塞進了包裡,進了廚房本想扔掉,不過想著可以擦一下廚房的油污,便放在了一邊,誰知被這孩子看到了!好~想~死~~~唐子墨不停稱讚雲翔是可塑之才,嚴煙罵他「想把孩子教得跟你一樣嗎?」

  唐子墨立刻來勁了,拍著胸脯「我怎麼了?我教他疼老婆怎麼了」

  嚴煙紅了臉不說話,一路上歡聲笑語不知不自覺地來到了餐廳。唐子墨點了椰汁嫩雞湯,冬陰功,芒果香飯,炭燒蟹、炭燒蝦、豬頸肉、咖喱蟹等東西。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嚴煙皺眉「點那麼多,吃不完浪費了~」

  唐子墨笑道「量很少的~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喜歡吃西餐就是因為量太少,每次都吃不飽,還要裝作很愜意的樣子,真是要死了!」

  嚴煙忍俊不禁,想著一向優雅高貴的唐子墨吃不飽心裡吐槽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唐子墨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嚴煙點頭,雲翔坐在位子上,好奇地看著偌大的餐廳中被幾根粗大玻璃裝飾魚缸柱子,絢麗多彩,品種繁多的魚兒在那裡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煞是引人入勝,雲翔終於坐不住了,開口「爸爸,我可以過去看嗎?」

  嚴煙見他好奇,掃了一眼柱子上魚種說明,笑著說「可以,不過注意別為別人造成困擾,知道嗎?」

  雲翔樂嘻嘻地站起身蹬著小肥腿跑向柱子,趴在上面認真地研究起來,研究完這個研究那個。跑向門口兩根吸引顧客的最大的那個,忽然小身子被開啟的門撞了一下「啊!」得一聲叫出,嚴煙忙起身,忽然僵住了身子。

  只見門口進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高大霸氣的男人,那個讓他唸唸不忘,想念入骨的臉龐竟然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旁邊跟著一個金發外國女人,精緻漂亮如洋娃娃的小臉配上堪比魔鬼的誘人身材,塗著粉紅唇蜜的嘴唇微微翹起,興奮地在唐子謙耳邊說著什麼,唐子謙聞言,笑容更深了……

  而嚴煙此時彷彿置身冰窖,渾身顫抖疼痛……
 89.別丟下我,我只有你

  嚴煙呆愣地看著與那個女人談笑風生,愉悅不已的唐子謙,只見他時而瞪大神采奕奕的眼睛湊近那個女人,薄唇不知在重複著什麼,只把那女人逗得伸出粉拳打了他一下,忽然那女人見到坐在地上的雲翔,趕緊上去扶起雲翔,還體貼地為他整理好衣服,變魔術般拿出一塊兒包裝精美的瑞士糖遞給雲翔,雲翔趕緊笑著婉言謝絕,轉頭尋找嚴煙,唐子謙與那女人的眼光也看了過來。

  嚴煙忽然心裡發虛,撲通撲通狂跳,做賊般立刻轉身背對門口,低下頭來,把自己縮進高大的沙發內。雲翔看不到嚴煙,便跑了過來。小臉興奮地通紅「爸爸,爸爸,我看到白雪公主姐姐了!她長得好漂亮,好善良哦,而且他旁邊還有王子殿下哦~~~」

  嚴煙僵住表情,怎麼也咧不出一個完整的笑容,勉強自己做了幾次,直到嘴角抽搐疼痛,眼眶發酸,雲翔忽然發覺嚴煙的不對勁,怯怯地說「爸爸,我說錯話了嗎?」

  嚴煙苦笑,喃喃著,像是在跟雲翔說,又像在跟自己說「沒有……你說的對極了……對極了……」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笑容把五官都錯位了,不自覺地伸出手指啃咬著指甲,狠狠地,猛地用力,硬生生地咬下一片,鮮豔地血液頓時溢了出來。心裡慌亂了,好像有一根燒紅的鐵杵不停地戳刺,熨燙,只把嚴煙折磨地紅了眼眶,咬爛的指甲一片接連一片,雲翔看著觸目驚心,嚇得快要哭出來了「爸爸?爸爸?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嗚嗚……」

  嚴煙蒼白著嘴唇,摸摸雲翔的腦袋「沒事,爸爸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雲翔不放心,立刻跑去衛生間找唐子墨,留下嚴煙徬徨無力地一個人呆坐。

  那個女人美得像一幅畫,湛藍的瞳孔像琉璃一般,嚴煙記得唐子謙說自己的眼睛最漂亮,像琉璃一樣……

  不知怎麼的嚴煙鼻頭一酸,伸手狠掐自己的大腿,壓抑住不爭氣的眼淚。腦海裡又出現那女人精明靈動,狡黠可愛的大眼睛,對比自己的呆愣無趣,那個女人一定會為唐子謙帶來不少樂趣吧。嚴煙忽然意識到這一點,與唐子謙在一起時,自己很少與他暢談一些話題,總是說些生活瑣事,相比唐子謙應該早就厭煩自己像個女人一樣,不對,像個無趣的女人……

  每天在他耳邊自以為是地說著一些自認為有趣的話,雖然唐子謙也會燦然一笑,但與剛才對著那個女人發自肺腑的笑容一下子讓嚴煙分出了真品和贋品,也許,自己唯一值得唐子謙喜歡的只剩下身子了,但是,連這身子都髒了,入不了他的眼了……

  好難過,嚴煙直到現在才真正地明白自己在唐子謙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形象……

  新鮮的,乖巧地,偶爾可愛好玩的卻髒的徹底,不想要再撿回的,玩具……

  嚴煙此刻哭都哭不出來,忽然覺得可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鹹鹹的淚水流入嘴裡,如他的心一樣苦澀無比……

  自己真的好傻,輕易肯定了自己的價值,草率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卻從來沒有問過那個人需要不需要,真的,好賤……

  嚴煙這一刻不覺得是唐子謙背叛了他,因為他連背叛的價值都不存在,正如一個小狗老了,殘了,沒精神,反應遲鈍了,讓主人覺得不可愛了,於是便將他扔出門,這只小狗看到主人領回一隻高貴的波斯貓,難道會哭泣著質問主人為何背叛他嗎?

  這不是背叛,這只是拋棄,丟掉……

  相比與唐子謙,自己呢?自己被一個新的主人撿到,細心呵護,溫柔對待,就放鬆了警惕,不再狂嗷怒吠,而是很膽小的,很窩囊地隨遇而安,想要珍惜那得之不易的寵愛。

  哈哈,嚴煙覺得自己的想法恰到好處,還在自以為是地糾結唐子謙找上門來怎麼辦,看來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

  重重地擦去眼淚,眼前再次不爭氣地朦朧,嚴煙忍不住抬頭看向在二樓坐著的兩人。

  只見唐子謙低頭,摸索著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嚴煙瞬間瞪大眼睛,那個盒子,他記憶猶新。

  紫色的水晶心形盒身,鑲著施華洛世奇水晶吊墜的金鎖,而裡面的東西更是讓嚴煙一見傾心。

  而現在,那個東西已經被那個美麗的女人拿了出來,那是一個小巧精緻的黑白琴鍵樣式的胸針,繁複切面的鑽石與珍貴稀有的隕石相結合,唐子謙告訴他,那可是他一個月的薪水與無數個熟人面子換來的,光是轉手都經歷了五次,只為博自己一笑。

  嚴煙懵了,那個每天他都要拿出了溫習一遍的昂貴又美麗的飾品,現在被女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托住。現在那個東西只為博美人一笑,漂亮可愛的女人欣喜欲狂,拿著那個自己吻過無數次的胸針,別在自己的衣襟上,立刻更添明麗動人。

  連嚴煙都不斷擦拭滴落的眼淚,笑著呢喃『好美……好美……果然……還是她最適合……「

  唐子墨擦去手上的水,終於平復了胸中的慾火,剛要出門,雲翔跌跌撞撞地竄了進來「叔叔,叔叔,爸爸哭了,爸爸手指流血了,嗚嗚……」

  等不及問雲翔,唐子墨的右腿本能地邁出去。大步走向座位,看到低著頭,肩膀脆弱地抖動的嚴煙,心都要碎了,唐子墨忙走過去,抬起嚴煙淚眼婆娑的小臉『寶貝,告訴我,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又傷了你的心了?「

  嚴煙愣愣地看著唐子墨,喃喃道「我是不是很囉嗦,很無趣,很自以為是,很像個女人……」

  唐子墨心驚,詫異嚴煙為何忽然之間這麼問,連忙吻去嚴煙眼角的淚水,認真地回答嚴煙的問題,完全沒有敷衍「你囉嗦,當你碎碎念雲翔和我的時候,我心裡又煩又甜蜜,因為那是你愛我們的表現。

  你無趣,你不懂時事政治,天文地理,商業諜戰,不過這些都應該讓我來告訴你,如果你什麼都懂,那意味著我的存在沒有意義。

  你自以為是,你自以為你不討人喜歡,你自以為你不可愛,你自以為自己沒有優點,你自以為……別人沒有真心對你。

  你像個女人,因為你是一個母親,偉大堅強的母親,明明自己脆弱不堪,還要裝作堅不可破的樣子拉扯雲翔長大,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不給我任何補償你們母子的機會……「

  嚴煙愣愣地聽著唐子墨認真地回答,淚水流的更凶了……

  良久,抽噎道「那,那你會不要我嗎?」

  唐子墨伸出右手發誓「除非我死的那一天,你也要躺在我的棺材裡,無論你是死是活……」

  嚴煙破涕為笑,彆扭又甜蜜地嗔罵「討厭!你好霸道!那,那我這一輩子就賴定你了!因為,因為,我只有你了……」

  唐子墨心疼又開心地為嚴煙擦去眼淚「你有我們,有雲翔和我,有一個完整的家……」

  90.邪惡女人,子謙悲劇

  唐子墨瞧著嚴煙那鮮血淋漓的手指,急吼吼地將嚴煙拉出餐廳,直奔醫院,好好包好,這才意識到雲翔還要上學,嚴煙又堅持著要上班,唐子墨一臉頭痛地看著嚴煙嚴厲的目光,無奈自己在嚴煙面前只是一紙老虎,根本說不上話。只好另找一家餐廳草草吃完,送完雲翔又送嚴煙,將嚴煙送到後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小心手指,別在無意識地虐待自己,絮絮叨叨了一大通,直到嚴煙把他踢進車裡,才一米三回頭地走了。

  唐子墨走後,嚴煙忽然又發覺自己心裡空虛難受起來,無奈現實太過殘酷,只能試著去接受,輕嘆一聲強迫自己忘掉那人的影子,翻出課表,看到照片,忽然發覺下一位是個來自加拿大的混血小女孩兒,簡直像小天使一般漂亮,甜甜的笑容讓嚴煙的心都要化了。趕緊為這個可愛的小天使打起精神,嚴煙準備了一下,走入了琴房,只見那個小女孩兒已經坐在了琴凳上,見到老師來了,小孩子立刻正襟危坐,甜蜜地聲音「HI~」

  嚴煙微愣,忙打招呼「你好,Vanessa,等很久了嗎?」

  小孩子立刻擺手,笑嘻嘻地摀住自己粉嫩的小臉,道「老師,你可以叫我小甜心,因為媽媽總那樣叫我~」

  嚴煙輕笑,忍不住逗她「那好,小甜心,你爸爸叫你什麼呢?」

  小女孩兒,嘟嘴,假裝生氣道「爹地很討厭,他叫我壞蛋小兔子!哼哼!」

  嚴煙抿嘴一笑,憐愛地摸摸她柔軟的發尾,說「你爸爸一定很愛你!」

  Vanessa自豪地點頭「哼!我爸爸整天說他愛我媽媽,他都沒有整天說愛我!」

  嚴煙正要開口,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好聽的女聲,帶著無盡的笑意和寵溺「小兔子?又要想辦法跟老師套近乎嗎?」

  嚴煙抬頭,頓時被釘在了原地,大腦瞬間嗡嗡作響,呆呆地看著剛才才見過的美麗女人,女人嫵媚地撫了一頭金棕色的長捲髮,向嚴煙伸手「嚴煙老師嗎?我是Gabriella,這是我的小BABY,很高興見到你。」

  嚴煙久久不能反映過來,那女人輕笑「我是不是很漂亮,讓你看呆了嗎?」

  低頭尷尬地回握,嚴煙僵在原地,瞥向女人胸口那枚耀眼的胸針,那女人拉過孩子,道「那個,嚴老師,不好意思,我要帶孩子去見他爸爸,今天的課能不能……」

  嚴煙輕輕地吐出一個字「能……」

  那女人立刻笑起來,牽住孩子的小手,走了出去,還不斷地回頭看著嚴煙,眼神閃爍。

  琴房久久迴繞著女人甜香的味道,嚴煙緊緊地抓緊胸口,那個孩子,那個孩子……

  那麼漂亮,那個女人,說是她的媽媽……

  那,她的爸爸,是那個人嗎?孩子跟雲翔一般大,是他的孩子嗎?

  嚴煙忽然發覺自己並沒有那麼拿得起放得下,心痛地呼吸不過來,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傷心呢?自己背著唐子謙生下別人的孩子,默默地靠在牆角,嚴煙終於壓抑地抽泣起來,直到放聲大哭……

  他好難過,好難過,那個人已經有了甜蜜地家庭了嗎?嚴煙竭斯底里地哭泣著……

  女人將被她用來試探嚴煙身份的寶貝孩子放入車子裡,掏出閃亮亮的電話,狡猾地笑著「老公~嘻嘻,那個東西我又給你弄回來了!唐子謙怎麼騙過去,我怎麼搶回來~哈哈……」

  笑嘻嘻地摸了一下自己早就看中讓老公為他買的的胸針,沒想到卻被唐子謙用盡手段騙走!誰讓他家老公不爭氣呢?還得讓精明的她來幹這事!嘎嘎,為了一個漂亮男人,竟然捨得放棄一個八千萬的奢飾品。

  這生意做得太爽了!湛藍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Gabriella想著怎樣利用那個漂亮男人再撈一筆!

  拿出電話,Gabriella喜滋滋地撥通電話「唐小妞~我剛才見到他了哦~沒有騙你哦~我真的幫你找到他了哦~不過……嘻嘻……」

  那邊驚喜地發出很大的動靜,東西劈劈啪啪掉了一地,唐子謙穩住聲音大聲道「他在哪呢?在哪呢?快告訴我!快!」

  剛才在餐廳已經聽這女人說找到蹤跡,沒想到不愧是干FBI的,辦事效率這麼高!立刻就找到了!看來捨棄那個東西真值了!還在糾結把嚴煙最喜歡的東西弄沒了該怎麼辦!現在就算丟棄一切都值了,Gabriella最喜歡他這樣失控開心又緊張又焦急又抓狂的小樣子,矮油~好想捏一把他的小臉蛋,可愛的小攻攻~唐子謙見她半天不吱聲,知道她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便索性扔了條大魚,不假思索道「我答應你,天成花園競標唐氏覺不跟宋氏爭!」

  「矮油~小乖乖,表說的這麼直白嘛?我可沒有這麼說哦!我一點都不想要,是你硬塞給我老公的~」

  唐子謙被她惡狠狠地調戲,全無了平日威風,不僅頭上冒火「少廢話!臭婆娘!他在哪呢?」

  Gabriella聞言,立刻炸毛「你奶奶的!今兒個你甭想見他!明兒個再說!太過分了!」

  「你……」不等唐子謙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留下唐子謙對著電話捶胸頓足,欲哭無淚
 91.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唐子墨將切好的青菜丟入鍋中,向後伸手,示意嚴煙「煙兒,把鹽遞給我。」

  「……」

  翻炒了幾下,後面仍舊沒有動靜,唐子墨轉頭,看到嚴煙手裡拿著一個土豆,用刀削著,眼看都削到手指上了,仍舊機械地重複那一個動作。唐子墨「!!」地將鍋鏟扔到地上,嚴煙聞聲一驚,瑟縮了一下腦袋,瞪著驚慌失措的眼睛不解地看著唐子墨。一把拽過嚴煙「你究竟是怎麼了?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眼看都割到手指了!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嗎?!你說話啊?!」

  唐子墨越說越氣,這幾天嚴煙一直處於神魂遊移的狀態,不知到底在想什麼。猜不透嚴煙的心思,這讓唐子墨感到尤為挫敗,瞧著嚴煙可憐兮兮,充滿歉意的小樣子,平復了一下怒意,輕柔地哄到「煙兒,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

  嚴煙看著唐子墨關心急切的神情,默默地低頭,不安地摳著手指上結痂處,露出裡面粉紅的嫩肉,唐子墨狠狠地捏住他不自覺虐待自己的手,又恨又氣「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是跟誰著急呢?!」

  嚴煙被那嚴厲的語氣嚇得不輕,抖著瘦弱的肩膀,淚水在眼眶裡積聚,唐子墨頓覺自己過分了,嚇到他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嚴煙擁入懷裡,吻著他的發頂,輕撫嚴煙的背脊。溫熱的軀體讓嚴煙緩慢放鬆僵直的身子,將腦袋埋在唐子墨的胸前,悶悶地說「對不起,我……我不想說……」

  唐子墨撫摸嚴煙的右手僵住,良久,輕嘆道「我不會逼你,但是你連那點信任都不肯給我嗎?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唐子墨頹敗的語氣讓嚴煙心裡微微抽痛,輕輕捉住唐子墨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堅定地看著唐子墨「你對我好,我都看到眼裡,記在這裡,我到底接不接受你,喜不喜歡你,時間這麼長,你難道自己看不到嗎?對你冷漠,是因為我不想承認自己太容易變心,我心裡放不下唐子謙,又禁不住誘惑接受你,這樣的我,很討厭,很貪心……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你小心翼翼地溫柔對我,你讓我看到你的珍惜,你的真心,你的堅定。你不明白嗎?雲翔和我早已離不開你,熟悉了你的關心,我怎麼捨得離開。

  之所以不想告訴你我不開心的原因,是我想靠自己解開心結,真真正正,全心全意地接受你,我不想太過依賴你,不想為你造成不必要的負擔,我害怕你,越來越厭煩我……「

  句句真切的話語讓唐子墨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跟唐子謙有關,也許是嚴煙想要接受他,又無法忘掉唐子謙,所以心裡糾結覺得愧對於唐子謙,這對他來說可是關鍵。唐子墨心裡明白,於是裝作不經意道「現在,我們有了新的生活,說不定唐子謙也有了幸福的家庭,你又何必勉強為自己冠上背叛的名號?時間這麼久,快要六年了,你都堅持不住,何況他呢?你只管過自己的生活,只要你覺得好,就不要管別人好不好,知道嗎?」

  嚴煙本來就因此難過,現在又覺唐子墨句句在理,而且看那對母女開心幸福的模樣,唐子謙也許真的找到了真愛,也許早就忘了他,但是他好難過,被遺忘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緊緊地揪住唐子墨的衣襟,嚴煙眼含淚光,咬著嘴唇,點頭。

  輕輕彎起唇角,唐子墨捧住嚴煙的小臉,戲謔地笑「你真是個淚人兒,可苦了我了,整天想方設法哄你開心……」

  嚴煙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想要伸手擦眼淚,唐子墨捉住他的手,拉近,一一吻去嚴煙臉上的淚痕,嚴煙羞怯地閉上眼睛,等待那薄唇附上嘴唇,忽然一聲脆生生的聲音響起「那個,爸爸,鍋裡快要著火了……」

  嚴煙一驚,趕忙推開唐子墨,飛快地挪向廚房外面,唐子墨黑著臉,惡狠狠地瞪嚴雲翔,小家夥呲牙咧嘴,蹬著小腿兒跟在嚴煙飛速離開的背影,嘴裡叫道「爸爸,爸爸,叔叔把我的pocky吃完了,他好討厭!你再給我買嘛~~~」

  唐子墨徹底石化了,小氣的孩子!不就是半盒巧克力棒?還是我給你買的好不好!竟然敢壞他好事!真是吃人的最短啊!

  嚴煙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飯桌上還針鋒相對的兩人「好啦好啦,雲翔,一會兒吃完飯再出去買。」

  嚴煙實在是沒有想到唐子墨竟然比雲翔都喜歡吃零食,他們兩個只要在一起,果凍盒,薯片盒,巧克力錫紙,到處製造垃圾。想著嚴煙就覺得頭疼,雲翔本來就在長身體的時候,零食不該多吃,嚴煙好幾次讓唐子墨以身作則,誰知唐子墨竟然說他小時候就被禁止吃零食好可憐什麼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由,還被嚴煙制止,嚴煙甚是無語。雲翔一聽一會兒要去買,馬上將碗裡的飯粒吃完,可憐巴巴地望著嚴煙,刷過碗,一家人便出發。

  92.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唐子謙目眥欲裂,看著手中一張張照片,或是唐子墨抱著孩子與嚴煙肆意歡笑的場景,或是嚴煙為唐子墨拭去額上汗水的場景,一張張,一幕幕讓唐子謙雙手發抖,如置身冰窖般疼痛徹骨。那曾經屬於他的甜蜜笑容如今卻被唐子墨奪取,六年來,日日夜夜期盼著嚴煙的歸來,卻盼得如此下場,不動絲毫,就將他打入地獄。六年來,千千萬萬次的反省自己過去對嚴煙做的荒唐事,卻每次都能得到原諒,連自己都覺得無顏再面對嚴煙,那個有一半可能是他的孩子,因為他的自私冷血,徹底讓嚴煙涼透了心。

  唐子謙後悔欲欲狂,若是他當初多一份大度,多一份理解,嚴煙也不會離開他,現在也不會對自己失望,投入唐子墨的懷抱……

  攥緊手中的兩天前就到手的照片,猛地拿起一旁的酒杯,辛辣的液體入口,灼燒著他的腸胃,驅走那徹骨的冰冷,當找到嚴煙時,他是多麼興奮,多麼迫不及待。可如今,卻只能躲在這裡,害怕見到嚴煙疏離決絕的神情,毫無留戀的背影。

  唐子謙仰頭,苦笑著晃動杯子裡的金黃液體,遭報應了嗎?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原諒,徹底讓嚴煙對自己失望了嗎?忽然覺得徬徨失措,他該何去何從,他該怎麼辦?坦然接受還是當面質問嚴煙為何……

  背叛他?

  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是這樣放棄又感到不甘心,六年來的等待,尋找沒有絲毫意義嗎?他茫然地閉上眼睛,想要選擇逃避,想要一覺醒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嚴煙還在他的身邊,還對他死心塌地。

  而這樣卻愈發顯得自己可笑,擁有時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嚴煙理所當然毫無保留地愛他,嚴煙理所當然要對他言聽計從,嚴煙理所當然地要為他放棄一切,嚴煙怎麼想不重要,他的生命的重點是自己,他不需要思想,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附屬。

  他的自私,霸道,無情毀了他的理智,把嚴煙丟入萬丈深淵,把自己打入萬劫不復。

  將嚴煙在自己身邊的場景在腦海中溫習一遍,發覺自己從來沒有真真正正說過一次我愛你,我喜歡你,每一次都在逃避。

  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被嚴煙愛著?整天認為嚴煙對不起他這裡那裡,卻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對待嚴煙的態度。

  在他這裡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再遇到唐子墨無微不至的照顧,毫無保留地愛意,自己還有任何的勝算嗎?

  越想唐子謙越覺得害怕,害怕再見到嚴煙和唐子墨幸福美滿的場景,和他們的孩子……

  拿起手中的照片,撕去唐子墨的身影,留下嚴煙燦若星辰的微笑,放在嘴邊,深深地親吻。彷彿嚴煙嬌柔的嘴唇正被自己的嘴唇廝磨舔吻,馨香的身子在自己的懷抱中。越想越空虛,如同有冷風灌入……

  胃裡火燒一樣疼痛,腦海裡陣陣混沌,唐子謙覺得意識越來越遠,忽然臉上一痛!

  猛地驚醒,眼前出現gabriella凶神惡煞的臉龐,愣愣地瞪大眼睛,臉上又生生地挨了一巴掌「喂!你死了嗎?!躲在這裡裝孫子嗎?!有點兒出息行不行?!」

  gabriella一身明黃的裙裝,妝容精緻,動作粗魯,袖子高高挽起,一副幹架的姿勢,操著一口不正統的京味兒化音,看了一眼瀰漫著菸酒味道,髒兮兮,亂遭遭的屋子和要死不活的唐子謙,頓覺氣不打一處來!唐子謙挨了巴掌,仍舊低垂著腦袋,頹廢地要死,gabriella揪著他的頭髮,分貝高到不行「你給我起來!聽到沒有?!」

  唐子謙一動不動,gabriella抓狂了「你死了嗎?你不要那個嚴煙了?你不嫌費工夫,老娘找了兩年,這苦功夫我還嫌虧呢!」

  唐子謙聞言,一臉可憐相「他跟別人在一起了,他不會再回來了,是我親手推開他的……」

  gabriella皺眉「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鳥,那你就這麼放棄?不去試試這麼知道結果,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嚴煙到底能不能原諒你,你還是只在乎你的臉面,既然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你還是這樣自以為是,他怎麼明白你的心意,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唐子謙羞愧地低頭,不敢直視她恨鐵不成鋼的目光。gabriella見他仍舊不慍不火,故意刺激他「好吧,你不去我去,順便為人家幸福的一對兒帶上你的祝福……」

  唐子謙一聽,雙面噴火,吼道「不用你多事!」

  gabriella嬌俏一笑,說「他們現在在世紀聯華呢,你可要會會你的舊情人和舊情敵,不對,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哦~嘖嘖,被親弟弟搶走愛人的滋味不好受吧!肯定很受挫,想來也是你自己親手送出去的,可憐你也是多餘呢~~~」

  「彭!!!」

  不等她調侃完,唐子謙砸過來一個鋼化玻璃杯,gabriella靈巧地伸手接住,輕輕放在桌子上,得意一笑,拎起包包,飛快地消失。

  唐子謙抓起車鑰匙走了出去……
 93.折磨自己,難為別人

  嚴煙看著唐子墨手裡大包小包,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給我一個吧!那這麼多好麻煩~」

  唐子墨毫不在意地笑「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重。」

  嚴煙無奈地笑了,雲翔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將有巧克力醬的上面吃掉,下面的笑嘻嘻地遞給嚴煙,嚴煙嗔怒「自己吃了,誰教你的壞毛病!」

  雲翔小嘴一咧,伸出胖胖的小手,指著唐子墨「他!」

  唐子墨不喜歡吃餅乾,但是喜歡澆有巧克力的pocky,每次吃的時候都只吃上面,下面的扔掉,當然不能讓嚴煙看到,雲翔時間長了就跟他學,今天倒是出賣他!

  嚴煙瞪唐子墨,往他腰上擰了一把,唐子墨疼得呲牙咧嘴,嚴煙將剩下的半根遞到唐子墨嘴邊「以後你只能吃這個,知道嗎?」

  唐子墨苦著臉,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刻點亮雙眼「好啊,好啊,不過你要喂我哦~要用嘴哦~」

  嚴煙怒了,扭頭不理他,唐子墨故作可憐「連我這一個小小的要求都達不到,虧我這麼辛辛苦苦陪你們逛街~~~」

  說著聲音裡竟然帶著委屈,嚴煙窘迫地看了一眼周圍,沒人注意,立刻將餅乾放進嘴裡,飛快地送到唐子墨嘴邊,唐子墨邪笑著長大嘴邊,連同嚴煙的嘴唇一起包裹進嘴裡。嚼了起來,雲翔立刻起鬨,嚴煙羞惱地推開他,走向車裡,唐子墨一臉得意,將袋子放進後備箱裡,坐進駕駛位,嚴煙坐在副駕駛,雲翔則迫不及待地嘴裡啃著零食鑽進後排,喜滋滋地吃了起來。

  唐子墨探出身子,為嚴煙繫上安全帶,嚴煙順從習慣地往後靠,但唐子墨系好後卻不挪開身子,嚴煙不解地看著他,唐子墨嘿嘿一笑,捧著嚴煙的臉頰,就要往嘴上親……

  「彭!!!!」

  車子忽然一陣巨大的衝擊力,唐子墨本能地將嚴煙護在身下,隨即後面雲翔驚叫一聲,嚴煙忙推開唐子墨,驚慌失措「雲翔?你沒事吧?!」

  雲翔爬起身子,說沒事,看著唐子墨也無恙,嚴煙頓時鬆了口氣,搖了搖看向窗外的唐子墨,道「你沒事吧?」

  唐子墨一語不發地直盯著窗外,嚴煙疑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瞬間僵住了身子,車窗外,唐子謙坐在撞到他們的車裡,目光陰森,眼光噴火地看著唐子墨。覺察到嚴煙的注視,目光倏地固定在嚴煙臉上,複雜難懂,又陰沈可怕。嚴煙手足無措,趕緊轉開視線,不敢與他直視,心裡忐忑不安,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這是做什麼?報復自己嗎?可是他不是已經有家庭了嗎?為何還要讓自己難堪呢?有什麼意義?微微抬眼,看到唐子謙凶神惡煞的眼神,嚴煙瑟縮了一下,唐子墨伸手將嚴煙摟緊懷裡,安撫地輕撫嚴煙的背脊,唐子謙頓時臉色更黑了。無言地遞給嚴煙一個放心的眼神,唐子墨立刻下車,看了一眼被撞壞的車門,走到唐子謙車前,敲了敲車門「你出來!」

  唐子謙冷笑著,打開車門,左腳剛落地,猛地被唐子墨拽出車中,唐子謙一把抓住唐子墨狠砸過去的拳頭,兩個人瞬間扭做一團,你一拳我一腳地悶聲廝打起來,「彭!」唐子墨腹部重重地挨了一拳,支起身子毫不留情地回擊了過去,嚴煙焦急地從車裡出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眼看周圍聚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群,自己又不敢過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唐子謙,也不知道唐子謙這樣做究竟是何意。除了人們的紛紛議論聲,便是拳頭打擊肉體的聲音,嚴煙心驚肉跳,急的直跺腳,,正猶豫不決時,忽然一個人驚叫道「對了,那個人不是……」

  說著就要用電話拍攝,嚴煙見狀,心裡大叫不妙,擠開人群,只見唐子墨一拳過去,唐子謙又重重地打了回來,兩人均是臉上掛綵,狼狽不堪,看了一眼高舉相機的人,猶豫瞬間消失,嚴煙趕忙跑過去拉住唐子墨,祈求地看著唐子謙「你們不要打了,有人拍照……」

  唐子墨一把甩開嚴煙,抬起袖子拭去嘴角的血跡「隨便拍!煙兒,你不要攔我!讓我替你好好收拾收拾這個混蛋!」

  嚴煙拚命環住唐子墨的腰,想要阻止他,唐子謙站在原地,無言地冷著臉看著眼前一條心的兩人,嚴煙變了,不僅容貌變得不一樣了,連心都不一樣了。唐子謙彷彿已經忘了唐子墨還在眼前,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嚴煙,細心地描繪著他臉龐的每一分每一寸,歲月沒有讓他變得滄桑,相反更多了一分迷人的成熟,只是唐子謙怎會知道,嚴煙如今的美麗,可是有唐子墨的一半功勞。唐子謙拉平衣角,依然卓爾不凡,渾身散發王者風範,走到嚴煙面前,眼底波光閃爍,伸手「跟我走,嚴煙?好嗎?」

  唐子墨聞言嗤笑,將嚴煙拉到身後,嘲笑唐子謙失落的模樣「你是要吃回頭草?真是有夠可笑,你聽好,嚴煙現在已經不愛你了,他和我在一起,很快樂,我們還有自己的孩子,我們的家庭很幸福,很美滿,請你不要再騷擾他,你已經親手毀掉一次他的幸福,還要重蹈覆轍嗎?」

  唐子謙被唐子墨字字帶刺的話語刺得心裡抽痛,又無法反駁,只是祈求地注視著嚴煙。沒有抬頭看唐子謙的眼神,嚴煙輕聲道「回去吧,不要再為我耽誤了你現在的愛人,你只是不甘心而已,我現在過得很好,正如你所見,我有自己的家庭,你也有,我祝福你。請你不要再折磨自己,難為別人了……」

  嚴煙一口氣說完,垂頭,看不清表情,轉身被唐子墨送進車裡……

  唐子謙自嘲地彎起唇角,難道六年來的尋找,懺悔,只是在折磨自己,難為他嗎?

  94.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嚴煙一背過身,眼淚便成串地滴落,唐子墨轉頭挑釁地看了一眼唐子謙,掃過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車門,忽然發覺心情不錯,又不敢露在臉上,便驅車緩緩離開,嚴煙無聲地啜泣著,拚命用手背擦拭眼淚,唐子墨心疼又氣惱,抽出面紙為嚴煙拭去淚水,雲翔看著氣氛不妙,便沒敢說話,安靜地端坐在後排。嚴煙委屈地抬頭,通紅如兔子一樣的眼睛看著唐子墨「對,對不起……」

  唐子墨輕笑,吻了一下嚴煙「有什麼值得抱歉的,我該感謝你,那麼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我很開心……」

  嚴煙輕輕搖頭,深深地低頭「其實我……」

  嚴煙深吸一口氣,猶豫不決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不瞞你說,我,我還抱有一絲希望,我是不是很貪心,貪戀著你的溫柔,還想著唐子謙,可是我管不住自己…… ……」

  唐子墨雖然心裡明白,可這樣從嚴煙嘴裡說出,還是有些洩氣,他已經領教過無數次,嚴煙到底有多固執,讓他對自己開始死心塌地已經很難,如今想要他忘記曾經愛到骨子裡的唐子謙更是難上加難,安慰地伸手梳理嚴煙略微凌亂地發尾「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願讓你覺得我強迫你,你明白嗎?現在你願意跟我說實話,我已經很開心了,我不求你把我放在最重要的地方,我只求你心裡有我,能讓我呆在你身邊就可以了,你不必覺得抱歉……」

  若是你想要離開我,那就另當別論了。唐子墨在心裡補上一句。

  嚴煙又感動又更加歉意,想了一會兒「我,前幾天已經看到他了,就在我們去的泰國菜館……」

  唐子墨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嚴煙那是的失態和這幾日的心不在焉,動了動嘴角想要開口,又不知該說什麼。嚴煙哽嚥著「我看到他和一個美麗的外國女人在一起,他們,他們很親密的樣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唐子謙那樣開心,他在我面前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開心過,我真傻,現在才知道……」

  唐子墨詫異不已「外國女人?」

  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身影,已經有些眉目,嚴煙接下來的話讓唐子墨更加驚訝「前幾天,那個女人的女兒在我那上課,她跟雲翔一般大。很可愛,很漂亮,你說唐子謙已經有了家庭,我想那個小女孩兒是不是他的孩子,那個女孩兒很幸福,那個女人也很幸福,如果是這樣,我不能因為唐子謙一時的頭腦發熱便跟他走,我怕他以後後悔,我更害怕因為自己毀了原本幸福美滿的一個家庭,我不想那樣。子,子墨,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不是,是不是t……」

  唐子墨心裡如同打翻五味瓶,看著嚴煙悲傷的目光,那個女人,他知道是誰。她是唐子謙上學時期的朋友,更是通過唐子謙與唐氏世交宋氏的公子宋漣共結連理,那個孩子一定是他們的孩子,至於嚴煙看到唐子謙與她在一起,一定是唐子謙找不到嚴煙,想要身為優秀偵探的她幫忙。如今嚴煙陰差陽錯地自認為他們是……

  嚴煙看著唐子墨表情變幻莫測,欲言又止,心中更是涼了半截兒。

  唐子墨握緊拳頭,這是個讓嚴煙徹底死心的機會,如果嚴煙因此對唐子謙不在抱有幻想,那他也不用害怕謊言被拆穿,雖然嚴煙這時也是被傷心迷亂了心智,都沒有認真分析思考,唐氏總裁的婚禮怎麼會隱瞞,即便是宋漣為人低調,但不可能沒人知道gabriella是他的妻子。可正是嚴煙的單純無知,毫無心機才讓自己一開始都有機可乘,既然當過無數次小人,再當一次又何妨?

  可以在嚴煙正傷心難過時趁機跟嚴菸商量早已預謀好的去國外的打算,去一個安靜美麗的小國家,小城市,讓嚴煙遠離唐子謙的勢力名聲覆蓋範圍,從此一心一意與自己終老……

  唐子墨心中的算盤打得飛快,斟酌損益,終於開口「煙兒,我只是不願意讓你傷心,你現在只需要專心過現在的生活……」

  嚴煙聞言,失望又難過地看著唐子墨溫柔的眼神,他何不早些知道,那樣便不會跟自己較勁,也不會讓唐子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自傷心,還要為自己著想。知道自己再一次傷害了唐子墨,嚴煙胸口抽痛「你早就知道了嗎?為,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早些,死心?」

  唐子墨愧疚,臉上波瀾不驚「我只想要你無憂無慮,我明白你固執,對唐子謙一心一意,告訴你只會讓你難過……」

  嚴煙已經啜泣得說不出話來,默默地鑽進唐子墨的懷裡「我一定會努力忘記他的,我不會再讓你因為我傷心了。」

  唐子墨聽著嚴煙真摯的話語,眼波流動,輕吻嚴煙發頂。

  夜晚,將雲翔哄睡,唐子墨從雲翔的臥室裡出來,看到嚴煙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出神地望著前方,剛沐浴過後,頭髮還滴著水,順著玉白的脖頸濕了衣襟。唐子墨輕嘆一聲,取來吹風機走到嚴煙後面為他吹乾頭髮。溫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按摩著頭頂,這樣的場景讓嚴煙更加難過,曾經他亦是這樣細心地為唐子謙吹頭髮,可是那時他是那個一心付出的人,卻沒有想過被愛的人是什麼感覺。現在他覺得唐子墨的付出理所當然,想來那時的唐子謙也是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心思讓嚴煙更加心疼唐子墨,甩頭腦海裡的唐子謙,嚴煙伸手按住唐子墨的手,在唐子墨詫異時,起身將他按在沙發上,微笑「讓我為你服務?」

  唐子墨表情瞬間被點亮「榮幸之極。」

  嚴煙柔嫩的指腹讓唐子墨舒服地眯起雙眸,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樣的氣氛融洽,才開口「煙兒,我們去米蘭,好嗎?我的公司的總部在那裡,在國內呆久了,不得不回去,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去,可以嗎?」

  嚴煙僵住了手指,唐子墨他的工作那麼重要,可是一下子要自己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嚴煙有些恍惚,唐子墨見他沒有立刻拒絕「其實兩年前就應該回去的,可是為了找你拖到現在,公司情況也大不如以前……」

  唐子墨以一種失落委屈地語氣謊話連篇,嚴煙卻又是感動又是心痛,唐子墨為他放棄這麼多,既然自己在這裡已經沒有留戀,何不換個地方換個心情?唐子墨見嚴煙表情的變化,又是一記猛藥「在那裡雲翔會得到國際化的教育,而且,我們可以去看看何夢琪,一直沒有告訴你她的情況……」

  嚴煙驚喜地丟掉吹風機,唐子墨的話徹底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裡!
 95.唐子謙的,最後一搏

  嚴煙看著眼前極具現代化氣息的小區,難以置信地再次問唐子墨「夢琪她,真的已經結婚了嗎?住在這裡?」

  唐子墨微笑著點頭,雲翔好奇不已,知道要去國外,小家夥既期待又有些害怕,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可是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爸爸,夢琪是誰啊?」

  嚴煙眼神溫柔,愛憐地輕撫雲翔的腦袋「她是爸爸的姐姐,你要叫她姑姑,知道嗎?」

  小家夥來勁了,驚喜道「姑姑?真的嗎?我還有姑姑?」

  嚴煙欣喜地點頭。

  看了一眼廚房裡忙活的兩個大男人,嚴煙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眼前已為人婦的何夢琪,當年的虛弱細瘦已經毫無蹤影,如今臉頰紅潤,笑容滿面,風韻迷人,嚴煙再一次紅了眼眶,何夢琪見狀亦是輕抹眼淚,過了一會兒才笑道「快別哭了,從來這麼大人了,連孩子都有了,還這麼愛哭。」

  嚴煙這才笑了起來,何夢琪看了一眼廚房裡的唐子墨,問嚴煙「你說,他是唐子墨?那個唐子謙又是誰?我還以為他是唐子謙呢。」

  嚴煙驚訝地看著何夢琪,說「你認識唐子謙?」

  何夢琪這才皺起眉頭「六年前你忽然失去消息,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太忙,沒有聯繫我,可是每個月還是按時往醫院拿錢,我心裡覺得不對勁,過了好長時間有一個叫唐子謙的人來找我,他將你的事都告訴了我,我當時氣得!」

  說著呼吸便急促起來,嚴煙趕緊為她順氣,倒了杯水給她「你別生氣,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嘛?」

  何夢琪瞪了他一眼「那種人簡直是禽獸,當著我的面還敢承認那樣對你,誰知有沒有更狠地虐待你!」

  嚴煙趕緊搖頭,何夢琪繼續道「本來知道是花他的錢心裡彆扭,又想到他那樣對你更是氣憤,他還整天打電話說你有沒有聯繫我,我還找不到你呢!就算找到你我也不會告訴他,哼!」

  嚴煙沈默了一會兒「他一直在找我?」

  何夢琪氣惱地不假思索地點頭,嚴煙驚訝不已,心中又開始困惑,何夢琪握住他的手,說「幸虧他沒有先找到你,不然你又該受苦了,一想到你為了我……」

  何夢琪開始哽咽,嚴煙安慰他,何夢琪拭去眼淚「你不知道現在有些人心理變態,就愛折磨人,我先生前幾日還接到一個患者被愛人虐待地渾身是傷,差點不行!那個男人在醫院苦苦哀求患者原諒他,說以後絕不會再犯了,那個患者竟然就那麼原諒了他!把我給驚的!我就怕你遇到這種人,對了,那個唐子墨看來對你也不錯,不過這人心叵測,可不要對他掏心掏肺,你只管對自己好,知道嗎?」

  嚴煙笑了,嗔怒「瞧你說的,讓子墨聽到又該傷心了!」

  何夢琪曖昧地眨眼「喲!有了老婆忘了娘!你是有了老公忘了姐!」

  兩人都笑了起來,何夢琪猶豫了一會兒「嚴煙,你跟我說,你當初為何願意跟著唐子謙而不是唐子墨,我看這個唐子墨比那唐子謙好一萬倍!」

  嚴煙黯然低頭,良久「我,我不想再提唐子謙,好嗎?」

  何夢琪這才擔憂地住嘴,心疼地看著嚴煙,嚴煙的心思她何嘗不懂,只要對他好一點點就能讓他淪陷,他還固執死心眼兒,不用問也知道是那唐子謙用懷柔手段。心裡輕嘆,何夢琪不再提唐子謙,換了個話題……

  從那裡離開,嚴煙明顯表情明朗了許多,這樣唐子墨甚是欣慰,因為嚴煙太迫切來見何夢琪便很快地答應了和自己到國外。證件的辦理也挺快,他們便馬不停蹄地去了米蘭,那裡的房子已經置辦好了,只剩住進去。

  一路風塵僕僕,終於達到目的地,嚴煙驚嘆地看著周圍輝煌高大的哥特式建築,眼裡滿是驚豔,小家夥已經沒有力氣鬧騰了,沈沈地睡在唐子墨的懷裡,車子平穩地開進一座府邸,一座清新秀麗的小別墅映入眼簾,米黃色基調的雙層別墅佇立在一片碧綠的法國梧桐之間,翠綠的草坪,碧藍的湖水,七彩的鬱金香,滿園紅豔芬芳的玫瑰讓嚴煙彷彿置身仙境。唐子墨示意傭人將行李搬上樓,問嚴煙「滿意嗎?」

  嚴煙已經心動地說不出話,開心地點頭,唐子墨笑著說「其實早已準備好了,只等這一刻……」

  嚴煙激動地撲進唐子墨的懷裡,唐子墨害怕驚醒懷裡的雲翔,不敢回抱嚴煙,更別提一個法式舌吻了!

  唐子謙挫敗地掛了電話,好不容易尋得一絲頭緒,又瞬間被切斷!一定是唐子墨搗鬼,唐子謙想到嚴煙絕情的話語,又生出畏怯,害怕嚴煙嫌自己死纏爛打,可是唐子墨挑釁的眼神又讓唐子謙更覺不甘心,想了一會兒,唐子謙又拿起電話。只要知道在唐子墨身邊會更加好找,只是時間問題。還沒有按下號碼,電話便響了,女人的聲音傳來「還用找嗎?在XXX,唐子墨的公司在那裡。我跟你說,這次再不成功我可不要再幫你了,太憋屈了!攤上個這麼沒用的你!如果嚴煙實在不願意跟你回來,就放手吧,畢竟人家都全家遷移了,是想好好過日子……」

  不等她說完,唐子謙便氣憤地掛了電話,這次他要不擇手段!賭上一把!

  96.再次相見,電梯故障

  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雲翔被送到了專門的中法合併的學校,自己卻因為語言不通很少出門,唐子墨心裡著急,為他報了一個語言班,嚴煙現在每天忙得很,早早的便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語言班,坐上電梯,嚴煙心情舒暢,因為那裡全是中國人,讓他感覺特別親切。電梯停留在86層,嚴煙臉上帶笑,走進了教室,老師是一個中年婦女,雖然比較枯燥,但她偶爾還會幽默一下。嚴煙本就是學習努力的人,因為一開始便說的好還被當做示範,嚴煙開始特別害羞,時間長了,便覺得有趣極了,性格也開朗起來,這讓唐子墨看在眼裡樂在心裡。本以為嚴煙適應不了這裡的生活,沒想到嚴煙骨子裡這麼喜歡新鮮事物,對一切都充滿興趣,生活也有趣起來。每次想到,唐子墨就算在夢裡都能笑醒。

  唐子墨放下手中的鋼筆,心想今天下午要帶嚴煙和雲翔去哪裡玩,不如去植物園?見一見一些這裡特有的植物,嚴煙特別喜歡綠色有生命力的東西,一定會開心,這樣想著唐子墨便掏出電話,嚴煙正在上課,看到來電是唐子墨,便對老師投了一個歉意的眼神,拿著電話走了出去「喂?你幹什麼?我們在上課呢!~你怎麼老是上課打過來?老師都對我不滿意了!~」

  唐子墨聽著嚴煙的埋怨,不以為然「今天下午去植物園吧?好不好?」

  嚴煙一聽,又要出去玩,便笑了起來,又不想讓唐子墨知道他迫不及待,沈聲道「你不工作嗎?整天想著出去玩?」

  唐子墨笑道「玩只是藉口,我想見你,想要你開心~」

  嚴煙抿嘴笑了,說「什麼時候去?」

  「有點遠,現在去吧?剛好雲翔今天放假,在家無聊。」

  嚴煙猶豫了一會兒,禁不住誘惑說「好,我跟老師說一下,一會兒下樓跟你打電話。」

  嚴煙很不好意思地在眾人的目光中拿著包走了出來,坐上電梯,現在正是上班時期,沒有什麼人,嚴煙按下關門鍵,心中期待著,又有些懊惱自己整天不務正業只想著玩,可是這樣緊湊的生活也讓他剩下很少時間去想唐子謙。一想到這個名字,嚴煙眼神又黯淡了下來,低頭玩起了電話,電梯被打開進來了一個人,嚴煙不經意地抬頭,驀地瞪大了眼睛!

  看著眼前的高大身影,唐子謙一身鐵灰色西服,形容憔悴卻絲毫不減銳氣,看著瞬間僵直的嚴煙。

  嚴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拚命地用指甲摳挖著手心確定眼前的事實,眼眶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這個人為什麼不願意放過自己?明明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難道他不想讓自己過上好的生活嗎?想要不惜一切破壞嗎?雖然是自己先背叛他的,可是那個女孩兒又是這麼回事?既然彼此都做錯了,為何還要苦苦糾纏?嚴煙有太多話語想要問,此時此刻卻開不了口。唐子謙目光灼灼,往前走了一步,嚴煙忙後退一步,直到背脊貼上冰冷的鐵牆,那冷透徹心扉,唐子謙忍不住嘶啞著開口「煙兒……」

  嚴煙的淚水瞬間滑落出眼眶,哽嚥著開口「你……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電梯晃動一下,機器轉動的聲音戛然而止,燈忽然熄滅,嚴煙來不及反應,本能地蹲下來尖叫起來!

  電梯的停滯讓唐子謙亦是驚詫了一秒,嚴煙尖利的叫聲穿入耳膜,唐子謙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封閉的狹小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唐子謙摸索著抓住嚴煙的手臂,嚴煙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貓,憤然地掙紮起來!

  「啊啊啊啊啊!你走開!走開!不要碰我!走開!」

  嚴煙竭斯底里的叫喊讓唐子謙心裡發酸,任由嚴煙理智盡失地抓咬,踢打,唐子謙輕柔又堅定地將他擁入懷裡,溫暖的大掌輕撫他的背脊「煙兒,不要怕,不要怕,我在這裡,乖,抱緊我……」

  嚴煙瘋狂地撕咬著唐子謙的手臂,心臟狂跳,渾身發抖。恐懼,焦慮,傷心,窒息如潮水般撲面而來,一個大浪將嚴煙打入黑暗的深淵,微弱地哆嗦著嘴唇「好黑……我好怕,嗚嗚嗚……」

  唐子謙一邊撫摸著嚴煙的背脊,一邊伸手尋找牆上的急救按鍵,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電話沒有信號,嚴煙的啜泣聲越來越微弱,唐子謙焦急地快要瘋了,按亮電話,微微的亮光讓他看清嚴煙瀕臨崩潰的臉「煙兒?你還好嗎?」

  嚴煙已經聽不到唐子謙的聲音,呼吸越來越快,然而氧氣卻越來越稀少,心跳不斷加速,彭彭的聲音隔著單薄的胸膛擊打著唐子謙的神經,窒息的感覺愈發清晰,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汗水滴滴滑落,濕透了胸前的衣襟,脖頸上的青筋暴起,這一切讓唐子謙手足無措,拚勁全力也無法鎮定下來。

  只聽說過幽閉症的他,如今親眼看到這樣嚴重的情形,一時間也是干著急,眼睜睜地看著嚴煙逐漸陷入昏迷休克……

  怎麼辦?怎麼辦?唐子謙恨恨地捶打著堅硬冰冷的鐵門,大叫道「有沒有人!有人嗎?!」

  密閉性極致的電梯裡,外面的人怎能聽到唐子謙的求救?挫敗地將臉色灰白的嚴煙擁入懷裡,唐子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想辦法克服跟隨嚴煙幾十年的恐懼症,雖然毫無勝算額把握,可他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回想自己訓練時學的的急救知識,馬上將嚴煙放平,掐住嚴煙的人中,默唸著身體上的部位「內關,河谷,神門,太沖,三陰交,足三里……」

  唐子謙顫抖著雙手,為嚴煙平揉,壓放,並不斷觀察著嚴煙的臉色,絲毫不見起效,唐子謙有些慌了,忙將嚴煙反過來,按壓頭部「太陽,風池,百會……」

  反覆無數次,嚴煙仍舊毫無反應,唐子謙滿頭大汗,抬手拭去額上的汗珠,唐子謙急紅了眼眶,猛地抱起嚴煙,憤怒地狂吼「嚴煙!你醒醒!聽見了嗎?!不准睡過去!你聽到沒有!」

  回答他只是微弱的呼吸聲,唐子謙心如刀剜,痛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過來,將嚴煙帶出去,更痛恨自己為何當初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你醒醒啊!求你!醒醒啊!嚴煙!你給我醒來!醒來!」

  憤怒地搖晃著嚴煙的肩膀,那急速流失的生命力讓唐子謙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痛苦,狠狠地擦去眼淚,唐子謙決定再試一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嚴煙仍舊毫無起色,唐子謙近乎絕望,可他的理智不容許他放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把握!

  掐住嚴煙的人中,唐子謙在嚴煙耳邊不知疲倦地叫喊「嚴煙?!你醒醒,不要睡!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求你!醒來吧!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求你!求你醒來!」

  唐子謙說的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他可以面對指著他的槍口,可以面對幾個億瞬間打了水漂,可以面對他的弟弟與愛人在床上交纏不休,可以面對愛人的離去背棄……

  可此時此刻,他所深愛的人卻要在他面前漸漸死去,這種痛徹心扉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唐子謙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正在他痛苦不堪時,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你,你要……說,什麼……」
97.求求你們,快去救他

  唐子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不確信地在黑暗中再次問「煙兒?你還好嗎?」

  嚴煙艱難地呼吸著,在他快要陷入無盡的深淵時,卻聽到有人在一聲聲地喊著他的名字,那樣悲慟欲狂,只把嚴煙的心臟揪地生疼,嚴煙在黑暗中掙紮著想要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而那個人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當唐子謙堅定而溫柔的聲音進入耳朵時,嚴煙瞬間想要流淚,想要看到唐子謙一如從前寵溺疼愛的眼神,可是他不能,他克服不了黑暗和令人窒息的狹隘空間,他想要逃避,逃避那一次次摧毀他理智的恐懼,一分一秒,當意識再次想要消失時,他卻聽到唐子謙又一次竭斯底里的呼喚。

  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他想要說什麼?嚴煙拼接全力睜開眼睛,急迫地想要知道唐子謙說什麼。

  唐子謙驚喜地看著嚴菸灰白著臉龐,但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忍不住用力地親吻嚴煙的額頭「煙兒,煙兒,你難受嗎?呼吸困難嗎?」

  嚴煙目不轉睛地盯著唐子謙一張一合的嘴唇,伸手緊緊地攥住唐子謙的袖口,斷斷續續地說出幾個字「你,說,啊,你要,說,什麼……」

  唐子謙呆愣了一下,千言萬語被嚴煙的這句問話一下子堵死在喉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嚴煙見他又有些猶豫,眼眶發紅,近乎絕望地又想要閉上眼睛,唐子謙嘶啞著嗓音「我想說,你已經,不想要愛我了嗎?」

  嚴煙聞言,睜大眼睛,淚珠斷了線一般砸到唐子謙的手臂上,灼燒地熱度讓唐子謙失了神。

  他憑什麼這樣問?嚴煙委屈不已,他懷疑自己的真心?他是否一開始就不相信自己說的,無數次的喜歡你?既然兩個人都已經選擇背叛,為何他卻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那個孩子不是最好的證明嗎?如果那樣,他不是最早背叛的人嗎?嚴煙咬緊牙關,哽嚥著,不願意回應唐子謙的話。唐子謙自嘲地輕笑,「你不用說,其實我也知道結果,我那樣傷害你,本不應該祈求原諒,何況在你最艱難時,我卻不在你身邊,你愛上唐子墨也是注定。他是一個值得你去愛的人,真的,我知道。可是我想爭取,我想憑藉著你對我的舊情再爭取一次,我想讓你知道,這六年來,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如果現在你仍舊沒有出現,我還會一直等下去,因為我還沒有說過,我愛你……」

  唐子謙痛苦地低下頭,沒有看到嚴煙驚詫的目光「我想要你知道,我過去是個混蛋!我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我自以為是,可是這六年了我日日夜夜在反省,如果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會用盡全力去愛你。」

  嚴煙感到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好笑,明明已經有了家庭卻還在這裡如此深情生動地說著謊言,害他就要信以為真,難道他還沒有認清這個人嗎?過去的日子裡,他究竟多少次騙過自己?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嚴煙開口「你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已經結婚了,我都知道……」

  唐子謙愣住了,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嚴煙「你在說什麼?誰告訴你我結婚了?」

  嚴煙別過頭,忍住眼淚「我已經見過你的妻子了,她真的很漂亮,也很善良,你不要因為我再耽誤了她。」

  唐子謙一瞬間覺得這個世界荒唐極了,他什麼時候結婚?為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妻子?真是可笑。這個小東西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會是嚇壞腦子了吧?唐子謙正要開口,忽然頭頂傳來「彭——彭——」的撞擊聲,兩人立刻抬頭「救援人員來了!快!起來!嚴煙!」

  嚴煙撐起身子,在唐子謙的攙扶下,走到門邊,不一會兒鐵門便被砸開,高高的擋板上留出一道剛好一人寬的口,股股濃煙從那裡進入,外面火光瀰漫,一個身穿消防衣的救援人隔著那條縫看向裡面「有人嗎?」

  唐子謙立刻大聲回答「有兩個人!」

  那人拿出對講機「西樓電梯有兩名被困者!請求支援!」

  說罷,便將手遞了過來,唐子謙一把托起嚴煙「煙兒,伸手抓住他!」

  嚴煙有些害怕,轉頭看唐子謙「那你呢?」

  唐子謙將嚴煙抬高「你先出去,我緊隨其後。」

  嚴煙遲疑地將手遞過去,消防兵牢牢地抓住嚴煙將他從電梯裡拖出,外面的濃煙把嚴煙燻得睜不開眼,連聲咳嗽,臉旁立刻遞過來一個氧氣罩,嚴煙不假思索地抓住拚命地呼吸著遲來的氧氣,不料一下子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唐子墨狼狽不堪,終於見嚴煙脫離險境,欣喜不已「煙兒!我們快離開這裡!」

  嚴煙猛地推開他,唐子墨不解,嚴煙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唐子謙,他,還在裡面,我不能走!」

  唐子墨驀地僵直身子,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不過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他只知道現在要讓嚴煙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強硬地拉住嚴煙「我們先走,這裡有救援人員,他會沒事的!」

  嚴煙倔強地拒絕「不要!我要等他出來!」

  唐子墨怒了,加大力道,只把嚴煙硌得生疼,來不及反應,一聲悶響傳到嚴煙的耳際「彭!」地一聲,門始料未及地關住了!唐子墨也僵住了,嚴煙更是瘋狂地衝上前去,用力地拍打著鐵門,被火烤熱鐵板立刻將他的手燒血泡,唐子墨焦急地拉住他,嚴煙用盡全力甩開唐子墨,不停地哭喊「你走開!他還在裡面!嗚嗚……他還在裡面!求求你們!救他出來!」

  唐子墨又擔心裡面生死未卜的唐子謙,又心疼失去理智的嚴煙,拉住嚴煙,不一會兒幾個救援兵趕來,開始準備砸開鐵門,沒想到一錘上去,傳出咿呀咿呀地晃動聲,一個人大叫一聲「不好!全部退回!」

  眾人立刻後退,嚴煙一個踉蹌被拉到後面,「轟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電梯急速下落!嚴煙倏地抱住頭部,失聲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快!快!救救他!救救他啊!啊啊啊啊!」

  唐子墨瞬間紅了眼眶!一把接住昏厥過去的嚴煙!

  98.都怪自己,他會死嗎

  他掉下去了!唐子謙掉下去了!

  那冰冷的鐵籠,掉入了熊熊烈火中!他死了嗎?炙熱的高溫,稀薄的氧氣,壓抑的空間!他還活著嗎?

  他死了!死了!死了!因為你!因為你!

  因為你當初的背叛,因為你毫無顧忌的離開,因為你愚蠢的自私!

  唐子謙冷酷的,邪佞的,微笑的,溫柔的,寵溺的,祈求的,一幕幕一面面迴蕩在腦海中!卻在那電梯滑落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他看到唐子謙鮮活的肉體在火光中化為烏有!他看著唐子謙灰白的骨灰!

  不要!——不要——!

  「不要!」

  嚴煙劇烈地掙紮著,想要揮去腦海裡!人的場景!

  「嚴煙?!你怎麼了?你冷靜一下!」

  是唐子謙!嚴煙拚命抓住那雙手!哭泣著「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謙!求你!」

  握住他的手僵了一下,卻立刻握得更緊「寶貝,不會離開你了,不會了……」

  嚴煙漸漸平靜下來,緩緩睜開雙眼,定睛看到眼前的人,眼淚離開流了出來「他呢?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唐子墨制止嚴煙,輕柔地哄著「你先冷靜一下,他沒有死!」

  嚴煙聞言,哭聲戛然而止,掀起被角就要起身,不顧唐子墨阻攔,唐子墨沒有想到嚴煙的力氣大得出奇,一個不小心被他甩到老遠!趕忙跟上嚴煙飛快離開的腳步,嚴煙瘋狂地在樓道里奔跑著,當看到前方擠壓的人群,身穿黑西裝的保鏢用力地推著想要闖入的記者群,裡面傳來哀戚的哭聲,嚴煙一刻沒留,衝了過去,卻被一個保鏢一把攔住「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保鏢彷彿聾了一般,任由嚴煙抓咬胡鬧,唐子墨走了過來,保鏢見狀才讓嚴煙過去,拚命地奔跑,嚴煙看到玻璃房外圍了一群人。一個中年男子,氣態傲然,雙手背後,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裡面,唐子墨慢下腳步,恭敬道「爸爸,您來了……」

  男人轉頭,五官立體分明,目光凌厲地越過唐子墨,看向呆愣住的嚴煙,聲音威嚴「我不管你們過去怎麼胡鬧!如今給我捅了這麼個大簍子!」

  男人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嚴煙,轉身離開,嚴煙顧不得他的威脅,離開走上前去,只一眼,就讓他哭出聲來。只見唐子謙被白色的紗布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眼和帶著氧氣罩的鼻子,呼吸儀上斷斷續續的亮線顯示著他微弱的生命力。被白布包裹的肌膚隱約可見已經被燒得黑灰的痕跡,連同露出的指甲都是黑色的。彷彿心臟被利爪抓住一樣,嚴煙痛得不能呼吸,無力地滑落到地面,泣不成聲……

  唐子墨見到如此情形亦是震撼不已,那是他的親生哥哥,如今卻隨時都可能離去,堅毅的臉龐滑落了晶瑩的淚滴,他的疼痛並不比嚴煙少一分一毫。

  少時的緊緊依偎,到嚴煙出現後又消失後的共同的痛苦,一直到為了嚴煙廝殺地頭破血流,勢不兩立,而只在這一刻,一切都煙消雲散,只剩下對孿生哥哥的心疼,和祈求上天垂憐,給他一份寬容。

  「嗚嗚嗚……」

  空曠的走廊上迴蕩著嚴煙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聽聞者無不悲傷哀戚。唐子墨無言地佇立在嚴煙身邊,呆愣地看著唐子謙,久久不能動彈。

  「他在哪呢?!」

  一聲帶著哭腔的女聲傳入耳中,只見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跑了過來,嚴煙見狀,眼淚流得更凶了,羞愧地起身,走到愣愣地看著重症監護室中唐子謙的女人,沙啞著聲線「對不起,我……」

  「哇——」

  那女人懷裡的女孩兒立刻哇哇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喊著「叔叔——嗚嗚——子謙叔叔——媽媽,他怎麼了?」

  嚴煙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接過孩子,不斷地哄著,亦是眼眶微紅,女人承受不住,脆弱地歪倒在男人懷裡,默默地流淚。嚴煙胸中燃氣怒火,一把拽住那個女人,喊道「你做什麼?!他還沒死呢!你怎麼可以背叛他!」

  女人這才看到嚴煙,冷冷地盯著嚴煙,抬手重重地甩了嚴煙一巴掌,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害人精!早知道我就不會幫唐子謙找到你!都是你!都是你!他才這個樣子!六年了,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整日飲酒度日,胃出血了不知多少次!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嚴煙被打蒙了,呆呆地看著女人委屈地喊著旁邊的男人「老公……他會死嗎?」

  男人手中的孩子也是嚇得不輕,一會兒叫女人媽媽,一會兒叫男人爸爸……

  嚴煙落入唐子墨的懷裡,唐子墨恨恨地看著男人「宋漣,看好你的老婆!別讓她動手動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嚴煙這才清醒過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弄明白這個大烏龍「唐子墨,這是怎麼回事?你,騙我?」

  唐子墨無言地低頭,嚴煙看著他,哭得更凶了,用力地摀住嘴唇,歪倒在牆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失態的聲音……
99.也許分享,才是最好

  將手中的盛著魚粥的小碗遞到嚴煙面前,唐子墨以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煙兒,吃一些吧?嗯?再這樣下去,你遲早也要病倒!」

  嚴煙愣愣地看著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唐子謙,默默地轉過頭,頰邊劃過一滴眼淚「已經一個星期了,他怎麼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他是不是,不願意醒來了?他怨我誤會他?」

  唐子墨輕嘆一聲,無奈又心疼地將嚴煙擁入懷中「別說了,寶貝,別說了,他一定能醒來的……」

  嚴煙無力地靠在唐子墨胸前,不斷地啜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我看到他這個樣子真的好難過,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嗚嗚……」

  唐子墨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伸出右手握住嚴煙的柔荑,親吻嚴煙的眼睛,左手摸到嚴煙的胸口「你這裡,有我嗎?」

  嚴煙止住哽咽,呆呆地看著唐子墨受傷又期待的眼神,自嘲地彎起唇角「我真的不值得你去愛,真的,我好貪心,我,我離不開你,我也舍不得唐子謙。我不知道如何去選擇……」

  嚴煙說著,已經發不出聲音,只是無言地低頭,落淚。

  唐子墨釋然,輾轉快二十年,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地,唐子謙和他爭了這麼久,卻最終分不出勝負。還落得如今的生死未卜。自己從被厭棄,好不容易被嚴煙接受,現在嚴煙卻一心繫在躺在病床上的唐子謙身上。三個人,誰的心裡都不好受,嚴煙現在一定自責不已,若是唐子謙真有什麼三長兩短……

  看著眼前飛速瘦弱下去的人兒,唐子墨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經過這麼多的坎坷,他已經很累了,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再去跟唐子謙爭個你死我活,現在嚴煙亦是身心俱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若是再去逼迫他選擇,唐子墨不敢再往下面想,將哭泣的嚴煙摟入懷裡「子墨,我真的不願意選擇,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難過……」

  唐子墨伸手拭去嚴煙泉水般不斷湧出的眼淚「那就不要選。」

  嚴煙身子僵直,抬頭,眼淚流得更凶了「子墨,你不要我了嗎?」

  唐子墨看著嚴煙委屈可憐的表情,心裡抽疼「我怎麼會捨得?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再也不願意看到我,如果選擇太難,就不要去思考該怎麼抉擇,你有同時擁有的權利……」

  嚴煙緩慢地消化著唐子墨的話語,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這對你們都不公平,我不想這麼下賤!嗚嗚……」

  嚴煙拚命往唐子墨身邊挪開,身子卻被唐子墨牢牢圈住「煙兒,我知道這樣你也會不好受,可是,你想過要離開誰嗎?你想過後果嗎?離開唐子謙你捨得嗎?或者,離開我,你願意嗎?」

  嚴煙聞言,一個勁搖頭,他不願想,不敢想,這裡面的後果足矣讓任何一個人受到致命的傷害。漸漸軟倒在唐子墨懷裡「可是,我怎麼能這麼做?我怎麼可以這麼貪心?」

  唐子墨抽出一張面紙,擦去嚴煙額角的汗水「你值得,煙兒,你值得我們這樣對你。與其被你忍痛拋棄,我們寧願得到你一半的愛,這遠比苦苦爭奪這麼長時間,什麼都得不到強,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這麼做,那你就要去狠下心選擇,煙兒,你明白嗎?權衡利弊,你明白怎麼做的益處最大嗎?」

  嚴煙不再掙扎,只是想要逃避地低喃「我不要選擇,不要,嗚嗚……」

  唐子墨知道他心裡不好受,默默地輕撫他的背脊,安慰他。空曠的病房裡,只留下嚴煙嬌軟的哭泣聲和呼吸機滴答的聲音,良久,就在嚴煙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不要……哭……」

  唐子墨放在嚴煙後背上的手掌一下子僵住了,一臉驚喜地轉頭,看到唐子謙艱難地想要抬手觸碰嚴煙。

  「我不哭,不哭了,嗚嗚……」

  嚴煙驀地翻身從唐子墨懷裡出來,抓住唐子謙想要觸碰他的手,緊緊地用雙手包緊,不斷地親吻,炙熱的眼淚濡濕了包裹著唐子謙手背的紗布,唐子墨起身去叫醫生。嚴煙不知該說什麼好,嘴裡卻語無倫次地重複著對不起。唐子謙用力抬起手去為嚴煙擦拭眼淚「煙兒……你還會……離開嗎……」

  嚴煙抿緊嘴唇,哽嚥著搖頭。唐子謙微笑,再次無力地閉上眼睛。

  「不!!!不要!!!不要——」

  嚴煙見狀,撕心裂肺地喊叫起來,醫生立刻湧了進來,唐子墨一把穩住瘋狂嘶喊的嚴煙「煙兒,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他都那個樣子了!你讓我怎麼冷靜?!嗚嗚!不要!」

  嚴煙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一個醫生轉頭「已經度過危險期了,現在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請你不要打擾……」

  「……」

  嚴煙一下子摀住了嘴巴,表情又是窘迫又是欣喜。

  100.我的選擇,和你一樣

  「近日,唐氏首席執行官唐子謙由於剛做完植皮手術於XX山莊療養,唐氏如今由唐家二少唐子墨全權掌管,唐家二少亦是雷厲風行,今天與強盛科技的談判中大獲完勝,手段高明絲毫不亞於唐子謙……」

  嚴煙登登地從廚房跑出來,拿起遙控器按下關閉鍵,一臉頭疼地看著全身裹著紗布,悠哉悠哉窩在沙發上吃葡萄的唐子謙「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醫生讓你手術完多休息,多休息!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去!會臥室睡去!飯做好了叫你!」

  唐子謙晃著腿,吐掉葡萄皮,一臉委屈「你整天忙這忙那都不理我,我一個人好無聊,睡不著~~~」

  嚴煙聞言,怒從中來,罵唐子謙「你閒著倒有理了!子墨因為你忙得要死,整天都沒時間回來!我又要伺候你又要照顧雲翔,都無暇關心子墨,我哪天不是在圍著你轉?子墨都沒說什麼,你倒好!還嫌自己委屈?」

  唐子謙被訓斥地不敢反駁,默默地艱難起身往樓上挪,嚴煙不忍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把將他按在沙發上,取出一條毯子「在這裡睡!不准再看電視了!知道嗎?」

  唐子謙立刻小雞啄米似地點頭,這時,玄關傳來唐子墨疲憊的聲音「我回來了。」

  嚴煙聞言,眼睛一亮,立刻衝到玄關,接過唐子墨的公文包,為他拿出柔軟的鞋子,將他脫掉的西裝掛在一旁。看著唐子墨眼中密密的紅血絲,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心疼得不得了「很累嗎?我去為你沏茶, 你先休息一下,對了,你餓了嗎?要不我們先吃飯?」

  唐子墨無力地歪倒在嚴煙懷裡,嚴煙措手不及地用力拖住他「好累,讓我抱一會兒~~~」

  嚴煙抬手摸摸唐子墨的腦袋,把他往沙發旁拖,唐子謙一臉鄙夷「裝什麼啊?真是的!我連著幾天不睡也不會跟他那樣~真矯情~~~」

  嚴煙抄起抱枕砸了過去「唐子謙!你再多嘴,今天別想吃飯!」

  唐子謙不敢造次,咕噥著嘴不說話,緩緩起身,為唐子墨騰出一片地方。唐子墨暗地裡賊笑「雲翔呢?怎麼沒見他?」

  嚴煙拿出切好的水果「今天週三啊!他不會來了,在學校吃。」

  唐子墨接過嚴煙遞過來的橙子,唐子謙撇嘴道「煙兒,我也要吃~」

  嚴煙瞪了他一眼,給他一塊榴蓮「醫生說你要多吃富含蛋白質的東西。」

  唐子謙一臉苦相接過那黃黃白白的榴蓮。無奈地吃了起來,嚴煙起身繼續去做飯。唐子墨看了一眼唐子謙「下午去拆紗布嗎?」

  唐子謙悶悶地嗯了一聲,之後便沒有人再說話。終於壓抑不住令人窒息的沈默,唐子謙開口「真的很累嗎?」

  唐子墨愣了一下,輕咳一聲「還好……」

  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唐子墨低頭不語,忽然聽到唐子謙微不可聞的話語「謝了,兄弟……」

  拿著打火機的手僵了一下,唐子墨也有些尷尬「幹嘛忽然間這麼……」

  唐子謙笑了一下「你知道電梯掉下去時,我在想什麼嗎?」

  唐子謙不等唐子墨開口,繼續道「我在想自己還真可笑,曾經那麼強硬地爭奪都頭來連命都搭上了。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親手將嚴煙送到你身邊。但是更可笑的是,老天竟然又讓我醒過來,當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這是上天給我的選擇,要不瀟灑地放手,要不和你,共享……」

  唐子謙看了一眼表情複雜的唐子墨「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權衡利弊,我們都只會選擇利益最大化。你的選擇,和我一樣,我也累了,不想再搭二十年進去,我們都耽誤不得……」

  唐子墨打斷唐子謙的話「但是嚴煙現在仍然接受不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表面笑著,心裡一定最不好受。」

  唐子謙心疼地看了一眼在廚房裡洗菜發呆的嚴煙「我知道,但是,我們可以慢慢打開他的心結,我們有的是時間……」

  唐子墨聞言,點頭,目光幽然地看著廚房裡的嚴煙。

  他們有的是時間。

  ——正文完——
番外

  01.嚴煙歸來

  嚴煙將那蒸的晶瑩剔透,粉白可口的蝦餃端出鍋放在餐桌上。看向牆上的鍾表,已經5點了。抬手拍了拍因忙碌而粉裡透嫩的小臉。桌上有子謙愛吃的水晶蝦仁,爆炒牛肉,有子墨愛吃的香菇炒菜心,麻婆豆腐。還有他們寶貝兒雲翔最愛的巧克力大蛋糕。

  今天是子墨和子謙28歲生日,本來幾個星期前說好一起慶祝的,但自己期盼好久的倫敦個演卻好巧不巧在今天舉行,子謙和子墨失望之餘還是體諒的讓他明天回來。可雲翔寶貝兒卻不樂意了。想起兒子那粉嘟嘟的小臉,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嚴煙心裡一陣甜蜜,正要脫下圍裙給子謙子墨打電話報告他提前回家的驚喜,聽到玄關有開門聲,嚴煙飛快地跑向門口,看到那張讓他這兩星期來甜蜜又折磨的剛毅臉龐。

  那一絲不苟向後梳的墨黑短髮,銳利深刻的眼瞼,黑曜石般的瞳孔深潭般的想要讓人一探究竟。更讓人心動不已的是那每次吻得她全身癱軟的薄唇,高大俊挺的身姿,看似勁瘦,但那蘊藏優美肌肉下野獸般的力量卻是讓嚴煙羞紅了臉。嚴煙一瞬間看待了。

  「煙兒?!」

  唐子謙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Surprise!」

  嚴煙微笑地撲進唐子謙懷裡,被唐子謙緊緊勒住。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唐子謙貪婪的吸吮著懷裡人兒身上馨香的體味問道。

  「嗯……我想你們了,今天上午演奏會剛完,我就把後續工作丟給了經紀人,先回來了,做了你們愛吃的菜,謙和墨的生日,我怎麼能缺席?」

  嚴煙帶笑的眼角微微的上挑,俏皮的說。

  「寶貝兒……我的寶貝兒煙兒……」

  唐子謙朝那櫻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嗯……」

  嚴煙點起腳尖,雙臂勾住了唐子謙的後頸,唐子謙先是用力地吮吸那柔嫩香軟的粉唇,再霸道地用舌頭分開那小巧的牙關,故意避開追上來的香舌,先是舔刮著嚴煙的上顎,再問候那晶瑩的貝齒。

  「唔……」

  嚴煙不滿地扭了一下身子。

  「該死!」

  唐子謙一聲低吼,抱起嚴煙,把他壓在寬敞柔軟的沙發扶手上,再次攥住了嚴煙的唇,全無原先的溫柔戲弄,狂野粗暴地勾起嚴煙的軟舌,重重地嗜咬,交纏,吸吮。

  「嗯……嗯……」

  快要窒息的嚴煙難耐地推了推身上狂熱的身軀,卻惹得唐子謙更加慾火焚身,鬆開香唇,他轉攻嚴煙桃色的耳垂,色情的舔舐,充滿磁性的嗓音壓抑的響起「寶貝兒煙兒,想讓我在你穴兒裡射一次,嗯~~?」

  「啊……嗯……」

  嚴煙羞紅了臉,閉上眼,不語。得到佳人的默許,唐子謙一把扯下嚴煙身上的圍裙,戲謔到「寶貝兒,以後在家裡,只穿這個圍裙得了,裡面這麼多,幹你,還挺麻煩……」

  「壞……壞人……啊……」

  嚴煙想用小拳頭捶打眼前這個流氓,卻被他一下子捏住了乳頭。

  「煙兒……這麼快就硬了?好色的小家夥,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吮吮,還是……把它吃掉?」

  「沒……沒有,嗯……啊……」

  嚴煙羞得腳趾都蒙上的一層粉紅,唐子謙剝了下嚴煙那礙事的家居套頭衫,托起嚴煙的蝴蝶骨,將那兩粒粉色的寶石送到眼前,先用鼻子拱了拱「啊……哈……」

  引得嚴煙一陣顫慄「這樣……都受不住的……那這樣呢?」

  唐子謙驀地用薄唇吸住其中一粒寶石,用牙齒不輕不重的夾住,狠狠地用舌苔來回摩擦。

  「啊……啊……別……這樣……」

  嚴煙難耐地摩擦雙腿,將這一邊的乳頭嚼地紅腫快要破皮,唐子謙轉攻另一半,同時炙熱的雙掌順著嚴煙細滑的柳腰撫了下去,褪下那棉柔的褲子,露出被蜜汁打濕的白色底褲,掌心附上那一片隆起,笑道「小騙子,還說不好色,看都翹的這麼高了,這麼快想射了?」

  02.子謙獨食

  眼看那純白布料前端以被愛液浸染地透明,嚴煙欲用雙手遮住羞處,卻被唐子謙一把攥住,「寶貝兒,這可是用來撫摸琴鍵的手,愛撫玉莖還是讓老公替你做了吧……」

  說著,唐子謙隔著一層布料來回揉捏那片鼓起「啊……嗯……不行啊……」

  嚴煙拱起下腹,想得到更徹底的寵愛,唐子謙低笑一聲,驀地抓住嚴煙兩條玉腿,架到肩膀上,將頭埋在嚴煙私處伸出舌尖試探的舔了舔那處透明,然後突然張口咬住用舌苔快速地舔舐「啊……不要……不要啊……」

  嚴煙劇烈的抖動著腰腹,縮起雙腿夾住唐子謙的頭顱,一隻手伸入到唐子謙發間,激情地揉弄,另一隻手修長的中指被咬入檀口中,以減輕從玉莖處傳來的刺激,「嗯……啊……好刺激……不行了……啊……」

  來不及吞嚥的津液從櫻色飽滿的柔唇中流出,順著優美瓷白的鎖骨流到微微隆起的嫩白乳房上,將那玫瑰色乳頭暈染的發出晶亮的光澤,愈發的淫靡。唐子謙一邊隔著薄布有節奏的吸吮薄布下方散發著媚香的蜜汁一邊伸出右手中指,隔著薄布狠狠鑽揉玉莖下方早已香液肆流的花穴,勾起邪惡的嘴角「煙兒,瞧……你這裡快不行了,好濕……」

  「啊……好難受啊……」

  隔靴搔癢遠遠滿足不了長期被激烈性愛寵愛的嚴煙的胃口,他忍不住用大腿內側吹彈可破的嫩膚磨蹭唐子謙耳際,雙手也分別捻起胸前兩處挺立的瑰麗,激烈的揉搓。唐子謙抬起眼角看到如此淫蕩飢渴的寶貝兒笑的更加色情,放開顫抖的玉莖,終於慷慨的將唇附上那玩弄已久的花穴,將舌頭隔著薄布送入那濕滑香滑的幽徑中,接吻般的轉動,纏綿,舔舐,吸吮。是不是張口咬住外處的花唇,用鋼齒輕咬廝磨。一手拉下白色的底褲,釋放出瀕臨崩潰的玉莖,將其卡在外面「啊……不可以……這樣……不……舒服……啊……嗯……」

  玉莖被勒的很難受,嚴煙想要伸手拯救,卻被唐子謙抓住雙手,更甚的是玉莖被一口吞住,包裹進高溫的口腔中,鈴口被濕滑的舌尖抵住,來回地舔弄,莖身更是被高熱的口腔有節奏的擠壓。花穴竟然被隔著薄布擰掐,「啊……啊……不行了……好爽啊……」

  嚴煙被折磨地口不擇言,唐子謙加快口腔收縮的速度,舌頭摩擦地更快,手指隔著薄布伸入花徑翻攪。

  「啊……慢點……煙兒不行了……啊~~~!」

  在一次狠狠地吸吮後,敏感的煙兒終於尖叫地釋放了熱情。唐子謙邪佞的吞下檀香味的玉液,抬起因隱忍慾望而薄汗滿佈的俊臉,刀鋒般的唇邊,掛著幾絲淫靡的白濁。看著身下嬌喘連連,失神迷茫的煙兒寶貝。

  笑道「寶貝兒,輪到老公爽了……老公想死你了,已經……兩個星期沒有……操你了……」

  嚴煙聽到唐子謙霸道地宣言,忍不住花徑一縮,渴望卻也恐懼接下來狠戾的性愛。只見唐子謙衣冠整齊,髮絲狂野的垂到眼前,而自己卻一絲不掛,全身粉紅,下身泥濘,嚴煙羞怯的閉上雙眼。唐子謙鬆開領帶,解開皮帶,拉開拉鏈,只釋放出快要爆炸的陰莖。只見那莖身無比粗長,紫紅的表面青筋暴起,光是看上去就覺得熱燙難耐,尤其是龜頭飽滿壯碩,嚴煙睜開雙眼看到這個每次折磨的自己死去活來,欲仙欲死的大家夥時,頓時下身的花穴的菊穴同時害怕地收縮起來。而嚴煙更是害怕地後退想要逃跑,唐子謙怎能如廝願?一把抓住膽怯的煙寶貝的玉腿,將下腹擠入嚴煙的腿間,熾熱的陽具恰抵住嚴煙的花穴,戲謔的廝磨,玩弄,先是扶住莖身,用龜頭輕戳花口,然後順著臀縫來回滑動,每次被嚴煙的花唇飢渴的吮住時,便會好不留情的拔出,就是不進去。

  「啊……討厭……進來……人家難受嘛……嗯……」

  嚴煙嘟起小嘴,不滿地抱怨。唐子謙嗤笑「寶貝兒,求人要放低姿態哦……你不說,為夫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嚴煙一看這廝又要耍流氓,「哼……討厭……啊……啊……」

  嬌哼一聲,索性自食其力,只見他伸出修長的右手,一把抓住那大壞家夥,「啊……好燙……」

  感慨那在掌心火熱,並不停激烈跳動的孽根,嚴煙又是一陣甜蜜「壞蛋……明明忍不住了嘛……」

  說著,小寶貝使壞地緊握了一下「嗯……」

  唐子謙悶哼一聲,眼眸裡更蒙上了一層陰狠,勾起一抹瞭然的壞笑。拿開嚴煙的柔掌,低頭舔舐著嚴煙的紅唇,隱忍的低語「寶貝兒,不要後悔哦……」

  話音剛落,挺身狠狠撞進那蜜液橫流的花穴,不料寶貝兒兩個星期不用的花穴太緊竟卡在中間。「

  「嗚嗚嗚……啊……壞蛋……好痛……啊……」

  嚴煙下身一陣痛,不禁嗚咽起來,唐子謙更是痛苦不堪,陰莖被夾得又痛又爽,想要衝進去又捨不得。

  無奈伸手輕揉兩人的連接處,只見那粉嫩的花徑被撐到極致,彷彿快要裂開般的,輕捻嚴煙的花唇,一邊轉動花徑中的肉棒,畫圈似地戳刺,渴望嚴煙快速放鬆適應。絲絲疼痛褪去,只剩火熱的燙,一陣酥麻在唐子謙的指下生出,嚴煙難耐地放鬆花徑,並主動送出下體,渴望更深的歡愛。

  「啊……給我……唔……」

  唐子謙終於鬆了一口氣,猛惡的吻住嚴煙,陰莖狠狠地刺入「噗嗤」一聲全根沒入,「啊……啊……啊……~~~~!」

  嚴煙來不及反應,唐子謙便激烈的抽動,讓他又疼又爽的尖叫起來,全身痙攣,那粗壯的肉棒捅開幽徑,好不留情的衝勁子宮,那渾圓壯碩的龜頭卡在子宮口處,隨著莖身的劇烈戳刺,拉扯著宮壁。

  「啊……啊……不行……慢一點……啊……」

  嚴煙完全跟不上這狂野的節奏,胡亂的蹬著修長的玉腿,連連告饒,唐子謙此時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

  只有那濕滑軟嫩,緊致火熱的花徑,還有那一下一下的吮吸,有靈魂般的花穴,想要吸食他的精液。唐子謙豈能如它意,凶惡的啃咬那脆弱的雪頸,順著紋理,啃吻到那堅硬挺起得寶石,狠命的啄咬。陰莖更加粗暴地侵略那緊致的銷魂,毫不留情,用盡全力。

  「啊……啊……別……謙……你別……太猛……啊……」

  唐子謙雙手也沒閒著,一隻手碾壓著另一邊的乳珠,另一隻手竟然探到嚴煙的後庭,有破竹之勢。肉棒更是忙碌,上下左右的戳刺,還不忘轉圈碾弄,這才是真正的操!!唐子謙爽的眯起星目。加快的速度「啊……嗯啊……太快了……啊……啊啊啊~~~!」

  唐子謙忽然並起兩指,捅入嚴煙的菊穴,兇猛的翻攪起來,跟著肉棒狠操的節奏。另一隻手也撫弄起汁水狂吐的玉莖。

  「啊……啊……太刺激了……煙兒要……要死了…… 啊啊啊!」

  「噗嗤,噗嗤」肉棒兇猛狂操的汁水聲,菊穴吞吐的粘液聲,「啾咕,啾咕」撫弄玉莖的蜜汁聲,紅舌交纏的津液聲。淫蕩糜爛,春意無邊。

  「啊……求求你……慢一點……啊……嗯啊……」

  「謙……煙兒……真的……啊啊啊……不行……啊……了……」

  唐子謙充耳不聞,只管蠻幹,大力的戳幹那脆弱的蜜穴,把嚴煙頂的連連後退,又被大掌拖回,那紫紅的肉棒快速地在粉嫩的花穴間抽動,濃稠的精液,透明的蜜汁混合在穴口堆積,順著股縫流入菊穴,使手指的插入更加順利。那粉嫩的花唇已被操幹成玫瑰色,紅腫不堪。嚴煙被頂的像瀕死的魚兒,大口大口的汲取氧氣,叫都叫不出,只能將這滅頂的快感轉化成花徑的收縮,卻引得更粗暴地狂戳。

  從沙發到茶几,地毯,電視牆,唐子謙讓嚴煙達到了幾次高潮,而自己的肉棒仍堅如磐石。「噗嗤。噗嗤」

  抽插聲不絕於耳,客廳到處是激情地愛液,天地間瀰漫著淫靡的情愛味道。唐子謙將頭埋在嚴煙胸前,將凶器做最後幾十次狠操,而嚴煙在此時已達到不知第幾次高潮「啊……好爽,老公……你太厲害了……啊……煙兒……煙兒……好舒服……啊啊啊啊!」

  唐子謙在嚴煙高潮後的緊縮中終於達到高潮,開水般滾燙的精液開泵般的射入嚴煙飽受摧殘的子宮中。

  「啊啊啊啊……恩啊……!」

  嚴煙被燙的全身抽搐,這時玄關處又傳來唐子墨魅惑的磁音「哥哥,竟然不等我,想獨食煙寶貝嗎?」

  唐子謙嗤笑一聲,抬眼瞄了一眼遲到兩個小時的雙胞胎弟弟,又狂猛的操起了身下的蜜穴「啊啊……不要的,謙……求求你……煙兒……受不了了……」

  嚴煙還沒有從上一次的高潮中恢復,唐子謙又展開了粗暴地攻勢,嚴煙向最心疼自己的子墨老公伸手求助「啊……墨……救救我……啊啊啊……煙兒快死了……啊……」

  「呵呵……煙兒竟然背著我先讓謙上,我怎能原諒你?」

  唐子墨邊說邊鬆開皮帶,掏出見到嚴煙就腫脹不已的肉棒,陰邪的笑「煙寶貝,謙是甜點,我可是正餐哦……」
 03.子墨加入

  嚴煙望著那同樣讓他魂牽夢繞的唐子墨,兩個星期未見,他那陰柔卻不失男人味的邪肆臉龐愈發地惑人,栗色的齊耳短髮,柔貼隨意地散落在飽滿光潔的額前,纖長的眼睫襯得那棕色的眼眸更加深邃,微微上挑的眼角,勾出幾分風流的韻味,高挺的鼻樑,那是來自東歐皇室的母親獨有的魅力,尖細的下巴勾勒出遒勁的弧度,每個器官都如此美麗,但配上那俊挺修長的身姿,冰冷高貴的氣質,像極了當年萊昂納多演繹的路易十四——那個驚豔卻狠戾的國王。

  沈溺在唐子謙帶來的快感中,唐子墨那深情的凝望,讓那兇猛的衝撞中生出了絲絲綿軟溫柔的甜美,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軀,嚴煙禁不住伸手撫上了那陰柔的臉龐,唐子墨伸出骨骼分明,白皙修長的食指,附上嚴煙飽滿似果凍般的櫻唇,優美的紅唇吐出的字眼卻下流粗陋「煙寶貝,謙操地你爽嗎?是不是……還想讓我……幹你……嗯~~?」

  聞言,嚴煙渾身一顫,不禁伸出紅舌小貓般舔了一下唇上的指尖,唐子墨眼眸一深,捏住嚴煙尖細的下巴低頭吻住那甜美柔軟的唇,不同於唐子謙的迫切,唐子墨耐心地用舌舔舐嚴煙的上唇,並時不時含住它,吸吮,輕咬,如此再轉向下唇,溫柔中卻色情無比,這般的纏綿,讓嚴煙不禁捧住唐子墨的雙頰,就這唐子謙那粗壯陰莖狠狠摩擦帶來的激情,主動將香舌送入唐子墨口中,翻攪那溫熱的舌「唔……嗯……」

  嚴煙呼吸急促,想要唐子墨的疼愛,耳邊寶貝媚人的低吟,口中羞怯的香舌讓唐子墨的自制力轟然崩潰,驀地奪回主動權,吸住嚴煙的舌,重重地吸吮,來回撥弄,讓兩人的津液互相交換,相濡以沫,鬆開嚴煙的唇,唐子墨在嚴煙的雪頸上印下一個個櫻色的吻痕,手指摳弄那紅腫的粉乳「嘖……謙,你也太狠了吧,瞧,這都快破了……」

  唐子墨假裝心疼道,但那吸吮啃咬乳頭的力道卻與這「心疼」背道而馳,唐子謙在不間斷的衝撞中,享受那緊致濕滑帶來的滿足感,低笑「誰讓我們煙寶貝兒的乳頭那麼可口,像櫻桃一樣……」

  「嗯……」

  唐子墨上癮般地啃噬,彷彿要榨出櫻桃汁般「啊……不要……了……好痛……」

  唐子墨力道加大,嚴煙不禁呼痛,唐子墨戀戀不捨地鬆開,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贊同道「嗯……別說,真有櫻桃味呢……」

  放過那可憐的兩顆小櫻桃,順著那柔軟的胸膛一路舔吻到腰腹,看到那高高翹起的粉色玉莖,被精液洗禮地晶亮可愛,唐子墨惡作劇般地用舌頭彈了一下「啊……」

  嚴煙猛地抬起下腹,卻讓唐子謙的粗大更深一寸,不禁又尖叫出聲,唐子墨看向嚴煙與唐子謙的結合處,忽然問道「沒有戴避孕套嗎?今天不是安全期。」

  唐子謙不悅地抬頭道「不是商量好讓煙兒為我生一個孩子嗎?!」

  唐子墨一副瞭然虛偽樣,「哦~~~」地一聲,音調裡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醋意,可轉念一想,自己有雲翔那個小家夥了,哼哼……不禁又得瑟道「好吧……那我只好去寶貝的菊穴裡爽爽了」

  說完托起嚴煙來到他的後方,讓他夾在自己與唐子謙之間。唐子謙抽出手指,把寶貝早已鮮嫩多汁的菊穴讓給唐子墨,看著那被蹂躪成海棠色的嫩穴,美麗的皺褶,一伸一縮的,小嘴般地想要吸吮什麼,唐子墨邪惡的笑,並起三根猝不及防的捅入那小嘴中,「啊……壞蛋……嗯啊……輕點……啊……」

  飽脹感中絲絲刺痛讓嚴煙難受的縮了縮小嘴,感受那指上傳來的濕熱滑嫩,緊致吸吮,唐子墨的陰莖不禁又脹大幾分,有技巧的朝各個方向摳挖,企圖避開熟知的敏感點,撫弄那光滑的內壁,「嗯啊……」

  嚴煙不滿地收縮小穴,明明前方花穴已經達到無法承受的地步,為何菊穴如此的飢渴,嚴煙懊惱的扭動著嬌軀「嗯……」

  唐子謙一聲低喘,將陰莖再次翻攪畫圈,大掌狠狠地抓弄嚴煙水蜜桃般的臀瓣,慍怒的朝唐子墨低吼「墨,你快點,寶貝受不住了,我快要被夾斷了……唔……該死!」

  嚴煙又縮了一下蜜穴,唐子謙被夾得低吼,憤怒的啃上寶貝高高立起的粉乳「啊……不行……好難受……」

  嚴煙被折磨的透不過氣,唐子墨「好心的」抽出手指,改用熾熱的肉棒抵住脆弱的菊穴,從後穴傳來一陣懾人的灼熱,嚴煙本能的畏縮後退,「不……不要……同時……啊……好怕……嗯啊……」

  嚴煙開口告饒,那一次次「慘痛」的被折磨的經歷,讓他心有餘悸。唐子墨嗤笑一聲,對此毫不理睬,迅速一挺,將肉棒送入一半「啊……輕點兒……嗯啊……」

  突然的劇烈刺激讓嚴煙驚叫出聲,小嘴被撐到極致,撐得他呼吸不上來。唐子墨不好受了,寶貝狠狠嘬吸的銷魂蜜穴,前方唐子謙隔著一層嫩壁狂猛的摩擦,讓他頭腦一陣空白「寶貝……唔……放鬆……先讓我進去……」

  嚴煙不樂意了,前後都被撐到極致,再讓唐子墨全根沒入,他會死的。

  「嗚嗚嗚……不要……你出去……」

  嚴煙難受的嗚咽,唐子墨無奈地後退,在嚴煙鬆了一口氣,放鬆後穴時,唐子墨竟突然用力一挺,「噗嗤」

  全根沒入「啊啊啊啊!」

  嚴煙被猛插的高亢的尖叫,太過刺激,讓他伸出粉拳狠命的捶打身上的身軀,雙腿瘋狂的亂蹬,身子難耐地狂扭「啊啊……嗯啊……不行……啊……」

  唐子墨和唐子謙也被夾得夠嗆「唔!……」

  同時低吼出聲,唐子墨理智先失,不顧身下人兒的求饒,狂亂的蠻幹抽插起來「啊……嗯……停……好……啊……難過……」

  嚴煙被操干的頭腦一片空白,唐子謙見狀,也拋開理智,與唐子墨並駕齊驅,兩人時而你進我退,時而同時狠狠插入,再同時抽出「嗚嗚……嗯……啊……」

  嚴煙此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嘴裡吐出無意義的嬌喘,渴望減輕花穴和菊穴傳來的滅頂快感。「噗嗤,噗嗤」

  抽插聲不絕於耳……

  偌大的客廳,只見一個全身粉紅,雌雄莫辯的美麗少年嬌軀抽搐連連,雙目羞怯的緊閉,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紅唇大張,透明的津液從嬌媚的唇角溢出,高昂起天鵝般的雪頸,美好白嫩的雙手分別揉搓著自己胸前腫痛的美乳,嘴裡吐出嬌媚迷人的高吟「啊……謙……不要……再……頂了……好痛……啊啊……」

  「唔嗯……墨……求……求你……輕點……啊啊啊……就是……啊啊……那裡……嗯啊~~~……」

  順著那瓷白的胸線,向下,只見那毛色稀疏的小腹,高高翹起可愛的玉莖,被墨的雙手來回撫弄,指甲摳挖鈴口,甜美的精液急促的吐露著,小玉棒微微顫動,瀕臨釋放。再向下,只見一根粗大無比,紫紅發黑猙獰恐怖的巨大陰莖狂猛的戳捅著那紅腫不堪,花唇外翻,蜜液橫流的美麗花穴,明明不堪這麼粗壯的抽弄,可花穴卻有生命般的貪婪吸吮,嘬食那肉棒吐出的點點精液。於此同時下方的菊穴也被另一根毫不遜色粗長無比的肉棒折磨,海棠色的壁肉被紫黑的巨根插的連連帶出,更加紅腫。「噗嗤,噗嗤」……「啾咕,啾咕」狂操猛幹的聲音,兩個男人的粗喘,嚴煙嬌媚的吟叫。

  「啊……好猛……太……啊啊……嗯啊……爽了……啊啊……」

  前後穴裡的肉棒不知抽插了多少下,嚴煙都快要暈過去了,而兩個孽根仍絲毫不見射的跡象。

  呵呵……沒關係……有的是時間……

  04.活寶雲翔

  霧氣瀰漫的浴室,嚴煙微眯起雙眸,白皙的小臉上俏生生的兩片嬌紅,豔麗紅腫的水唇微微張開,全身癱軟的倚在唐子謙寬厚的胸膛,享受那瘋狂後的溫柔甜蜜,唐子謙修長的中指摳挖著,眉頭緊蹙,隱忍著為嚴煙清理唐子墨留在後穴的東西,不然寶貝很容易鬧肚子,嚴煙舒服的輕哼,轉頭瀲灩的水眸看向唐子謙,問道「雲翔什麼時候回來啊,是不是今晚住在諸清家啊?」

  想起自己說今天不能回來,雲翔寶貝那失落的小臉,說自己又要一個人在家,索性去諸阿姨家蹭飯。嚴煙一陣輕笑,唐子謙順了順嚴煙的濕髮,說「小家夥本來不回來,但既然你提前回來,我們就叫上諸清她們一起在家裡慶祝一下,想起寶貝兒做的美味,我都有些饞了。」

  唐子謙討好的吻了吻嚴煙的發尾,「哼!好吃還不趁熱吃,非得等涼了再重新熱!」

  嚴煙嘟嘴掐了唐子謙一下,帶著諂媚的笑,唐子謙湊到嚴煙懷裡,伸舌舔了一下眼前光潔的美肌,笑道「再美味也沒有寶貝美味,我當然要先享用眼前這個大餐啊……」

  「貧嘴!……」

  嚴煙羞紅了臉,正要傾身捶打這個無賴,浴室的門輕啟,唐子墨探頭看到這甜蜜的一幕,醋意大發,不滿自己去熱菜,唐子謙卻在這裡享受,忍不住心裡一哼。道「煙寶貝,飯熱好了,快整理一下出來吧,諸清,雲翔他們快到了。」

  嚴煙一聽小家夥要回來,忙起身整理。

  嚴煙剛放下最後一副筷子,門鈴便響起,嚴煙忙跑去,門剛啟,「!」的一聲被一個綠色的小身影撞得滿懷,「爹地~~~,你可回來啦……」

  小家夥短短的雪嫩藕臂勾著嚴煙的後頸,揚起肥嘟嘟的小臉,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快樂的眯成一條縫,在嚴煙臉上「吧唧」一口,櫻桃小嘴勾起傻乎乎的弧度。兩條小短腿歡快的蹬著。

  「哼哼……都五歲了還要爹地抱抱,羞羞羞……」

  一個稚嫩不屑的童聲奶聲奶氣的響起,只見一個粉紅色的小身影從門口露出,微鬈的齊肩棕黃軟髮,洋娃娃般流光四溢的清澈瞳孔,卻折射著不屑的神態,微挑的唇角有一絲超越年齡的成熟。隨後一個女人出現,看起來優雅高貴,但動作卻異常彪悍「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女兒諸怡的屁屁,諸清大嗓門標誌性地響起「喂!小屁妮兒,媽媽不是讓你有禮貌嗎!又忘了!?」

  諸清撫了撫一頭波浪捲發,俏皮的給嚴煙打招呼「嚴煙,回來啦!!」

  附贈一個大大的笑臉,嚴煙看到這「活寶三劍客」,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嚴叔叔,你笑我!!哼!!」

  諸怡窘紅了臉,想到自己8歲了,竟然被打屁屁,太丟臉啦!哼!

  「哈哈,叔叔不是笑我們小公主,是見到你們太高興了,來,讓叔叔抱一個。」

  諸怡一聽,撒丫子跑開了,嚴雲翔呵呵笑了起來,唐子墨接過鬧騰的小太子,唐子謙給每個人拉開椅子,一時間,偌大的別墅頓時被溫馨的氣息環繞,嚴煙看著眼前這美好幸福的一幕,彎起優美的唇角
05.電話自慰

  剛結束新片的記者發佈會,嚴煙疲倦地斜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抬手看向手錶:三點十七。嗯……還早著呢,不如去公司找子謙吧,正要掏出電話,這時屏幕忽然亮起來,上面「謙」映入眼簾,嚴煙甜蜜一笑,摁下接聽鍵,低沈優雅的男聲在耳畔響起「煙兒,結束了嗎?累不累?」

  嚴煙聽著愛人溫柔的低語,笑著撒嬌「嗯,剛結束,好累啊……謙,你不知道,記者們的問題好犀利,好幾次我都應付不過來呢,不過他們問我有沒有愛人,我回答是呢,還說和愛人在一起,我很幸福。呵呵……怎樣,謙,有沒有很高興,墨和你要給我什麼獎勵呢?」

  寶貝嬌軟的聲音,讓唐子謙彷彿看到嚴煙那粉嫩的紅頰,微微嘟起的香唇,想到這裡,他壞笑一聲「獎勵??寶貝,你昨天不是」切身體會「到了嗎?我們倒是不介意再給你一次」重重「的獎勵,還很」大「

  哦「

  嚴煙一愣,聽出這壞蛋的話中話,嬌喝一聲「討厭!不正經!」

  唐子謙笑容更曖昧,低笑,誘惑般的嗓音響起「不正經?寶貝,你不是最喜歡這樣嗎?你敢說,你的小穴兒沒有濕嗎?你的乳頭,是不是已經熟透了,就等我去品嚐?」

  「啊!壞蛋!住口!」

  嚴煙羞得全身粉紅,忙望向後面,看那緊閉的門已反鎖,不禁鬆了口氣。唐子謙想起昨晚被墨和自己折騰的渾身發軟,嬌嫩粉紅的身軀,水光瀲灩的雙眸,紅腫不堪的香唇,頓時下腹一緊,恨不得現在就衝進那水嫩多汁的花穴兒裡好好捅一捅。瞳孔一暗,唐子謙抓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問道「寶貝兒,你現在,在哪啊?」

  「我在我的休息室呢,你來接我吧!好累,人家都不想動了~~~」

  唐子謙朝秘書點了點頭,轉身進入電梯,笑答「我這就去,寶貝你可要好好歇歇,不然一會兒會吃不消哦~」

  嚴煙簡直對這色狼無語了,怒道「你昨天晚上做了那麼多!還……」

  唐子謙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說「別忘了,小煙兒,你可是欠我兩個星期呢!再說,昨晚,才那麼點兒精液,怎能喂飽這麼」貪吃「的」小嘴「?沒關係,我這就去填飽你的肚子,寶貝兒,你的小玉莖是不是已經翹地高高的?怎樣,想讓我給你含含?」

  嚴煙一聽這壞男人用他那迷人的嗓音奏出這麼下流的字眼,本該發怒,但身子卻不聽話的一軟,前面的花穴已經開始吐露香液,而那粉嫩嫩的玉莖,竟真的微微抬頭,嚴煙一羞「唔……」的一聲低吟,罵道「討厭……別……別說了……」

  聽到寶貝婉轉如鶯啼的嬌蠻聲音,唐子謙的陰莖已經快要爆炸,猛地打開帕加尼ford的車門,快速坐入,頓時車子如離弦之箭狂飆出去,唐子謙帶上藍牙耳機,拚命壓抑著粗喘,「不說?寶貝兒,那可不行,怎麼讓你爽呢?聽我的話,寶寶,現在摸摸你的乳頭,看看它是不是已經硬的不行了……」

  嚴煙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但右手卻不聽使喚地摸上自己的椒乳,果然粉嫩嫩的乳頭已經如紅石榴子般硬中帶嫩,「啊!……嗯……」

  指尖的輕觸以讓嚴煙渾身輕顫,嚴煙不禁輕吟出聲,電話的那頭,唐子謙知曉敏感的寶貝已經動情了,乘勝追擊「我沒說錯吧,煙兒,現在解開你的褲子,拉下今天墨為你穿上的小內褲。」

  嚴煙受蠱惑般的乖乖照做,那可愛的玉莖已經濕到不行,嚴煙忍不住伸手去抓,唐子謙彷彿知道嚴煙的想法「不行哦,寶貝,不可以自己愛撫哦,那小可愛可是我的,不然,我會」狠狠「地懲罰你的」

  嚴煙一聽頓時委屈,撒嬌道「不行~~~人家好……難過……」

  唐子謙可不會心疼他,唐子墨和他在一切其他事上心疼嚴煙,但在床上,那可是「陰狠毒辣」,「毫不留情」

  的,「難受?不行哦,一定要忍著,不許射出來哦,但是,可以摸一摸你下面的小花,我想她更需要」疼愛「。」

  嚴煙聞言,纖長的細白手指附上那蜜汁四溢的花穴,緩緩揉搓起來「啊!……嗯……好……舒服……」

  壓抑著慾望,帕加尼在公路上飛馳,嚴煙的公司近在咫尺,唐子謙停下車子「煙兒,手指不可以伸進去哦~」

  討厭!人家都快不行了,還不讓人家伸進去弄弄。

  「嗯啊!……好難受……謙……快來嘛……煙兒……啊……」

  嚴煙挺起小腹,加快揉搓的速度,口中淫叫不止「啊……啊……嗯……」

  一股無比酥麻的快感從蜜穴傳到神經,不……行了……蜜穴快要噴潮了「啊……好……難過……」

  嚴煙雙眼緊閉,兩腿大張,全身顫抖,準備迎來第一個高潮,這時,唐子謙壓抑的嘶吼聲在門外響起「煙兒……快!開門……」

  「唔?」

  嚴煙稍稍換回一絲理智,抬起軟綿綿的雙腿,下地開門「咚!」

  重重地撞進唐子謙懷裡,門應聲關閉,唐子謙抬手反鎖,同時薄唇狠狠吻上,狂亂的氣息,上下粗暴翻攪的炙熱舌頭,快速地撫摸,讓嚴煙一下子達到高潮「啊!」

  嚴煙一下子軟倒在唐子謙的懷裡,嬌喘連連,唐子謙手伸到嚴煙下腹,那花穴已經濕的不成樣子,玉莖更是可憐無比,顫巍巍的抖動,「嘩」唐子謙掏出暴脹的陰莖,拉起嚴煙的雙腿,讓他仰躺在沙發上,自己跪下來,將頭埋在嚴煙胯下,一下子將嚴煙那可憐的小東西吞入口中,快速地上下吞吐「啾咕,啾咕」淫聲四起「啊……謙……慢點……好……啊……刺激……」

  熾熱口腔的包裹,附帶粗糙的舌苔時不時刷過鈴口,嚴煙很快地受不住了「啊!」

  尖叫著射出,唐子謙吞下那美味的精液,唇邊掛著幾絲白濁,還伸出紅舌緩緩舔食。「轟」嚴煙頓時臉紅。

  「別……好髒……」

  嚴煙不解,謙和墨為什麼對他的愛液有著變態般的奢好。唐子謙邪笑「煙寶貝,還沒完呢……」

  說完低頭,沾著精液的唇已附上嚴煙泥濘不堪的花穴,舌頭靈蛇般的鑽入花徑,翻攪,舔舐,薄唇同時狠狠地吮吸,「啾,啾,啾」那聲音讓嚴煙渾身發軟。來不及讓唐子謙吞嚥的蜜汁,順著他剛毅的下巴,滴在地板上,形成晶亮的小水坦……

  「啊……唔……」

  嚴煙抬起雙腿,淫蕩的環住唐子謙專注舔舐的頭顱,將自己的小穴抬高,好方便唐子謙更貪婪的舔食……

  06.狂猛插入

  偌大空曠的休息室裡,天藍色的雕花牆壁上鑲嵌著一塊梳妝鏡,乾淨明亮的鏡子裡,一名美麗的少年仰躺在對面象牙白的沙發上,他雙目緊閉,整個身子佈滿一層誘人犯罪的櫻紅,小巧可愛的鼻尖滲出許許激情的小汗珠,一翕一張。那玫瑰色飽滿的唇微微張開,露出幾顆白白的貝齒。一顆黑色的頭顱埋在他的胸前,唐子謙看著眼前的椒乳,不禁感慨道「真可愛……寶貝……你看,那粉紅色的乳頭已經變成玫紅色了……」

  說完,還伸出舌苔,沈醉的舔刮了一下,低笑「還很硬哦~~,好有彈性,像小石榴籽一樣……」

  「啊~~~」

  乳尖酥麻的刺激讓嚴煙婉轉啼叫,聳起胸膛。唐子謙張開嘴,將那「小石榴籽」連同淡紅的乳暈一起吞入口中,嬰兒般飢渴的吸吮,嚼弄,一隻手隨著吸吮的節奏捏弄那邊的乳頭,另一隻手擠壓著唇下那異於正常男子微微鼓起的嫩白小乳肉「啊!~~~嗯……不要……再弄……了……好……難受……」

  胸前傳來的怪異脹痛讓嚴煙有些不適,唐子謙鬆開唇,看著那泛著水光,紅腫挺立的小乳頭,好奇的用指尖戳了戳,嚴煙一疼,「啊……好痛……」

  唐子謙又心疼的伸舌舔了舔「寶貝……你說,它會不會為我們將要出生的孩子泌乳呢~~~?」

  嚴煙一聽,暗自在心裡翻白眼,哼!他是不會告訴這個色狼小雲翔可是吃他的奶長大的,不然,誰知這兩個壞蛋又要做出什麼變態舉動……

  唐子謙停在嚴煙花穴內的三根手指重重地擰了一圈,頓時擠出更多的蜜液「啊……謙……唔嗯……」

  唐子謙看著與指尖相連掌心中黏膩的香液,眼神更加狠戾「嘖~~寶貝兒,到底有多少水兒呢……瞧~~都流不完」

  說完,扶著自己腫脹不堪的巨大肉棒,那吐露精液的龜頭尤為駭人,讓人不得不擔心嚴煙那麼窄小緊致的小花穴兒是否能將那龜頭吞下,熾熱的鈴口吻上嚴煙一翕一張的小穴兒,試探性的戳刺畫圈,「啊~~~好燙……」

  嚴煙渾身癱軟,猝不及防的捅進去「噗嗤」頓時汁液飛濺,粘在唐子謙唇旁少許「啊!好猛!」

  忽然蜜穴兒被撐到極致,讓嚴煙爽道極點,全身劇烈的痙攣,冗長充分的前戲讓他不覺得疼痛,只有那無比飢渴的快感,一抽一抽的穴肉夾得唐子謙差點精關失守,「唔」地低吼一聲,邪肆一笑,伸出紅舌色情無比的舔去那泛著媚香的花液。開始兇猛的撞擊「啊啊啊啊!唔……嗯……謙……慢……啊啊!」

  嚴煙的淫叫被頂的支離破碎,睜大的瞳孔失焦的望著唐子謙汗水淋漓,眼神幽暗,薄唇緊抿的俊臉,雙腿不由自主緊緊的圈住那肌肉賁張的虎腰,蜜穴越縮越緊,讓唐子謙縱使在如此滑膩的窄徑進出都有些困難,唐子謙鋼牙緊咬,強忍住想要噴射的慾望,伸出大張,毫不留情的「啪啪」拍打嚴煙水蜜桃似地臀瓣,壓抑地低吼「寶貝兒,別吸那麼緊……唔……你想夾斷……愛你的,大肉棒嗎……」

  臀瓣震顫的疼痛讓嚴煙緊張地猛地夾緊肉穴兒,唐子謙頓覺愈發痛苦,雙掌驀地抓緊嚴煙的臀瓣,大幅度的太高臀部,開始更為狠辣的衝刺,那巨大的肉棒毫不留情的劈開緊窄的幽徑,上面的青筋狠狠地摩擦著滑嫩的肉壁,龜頭進去後還大幅的做圓周運動,如此有技巧的狠肏,讓嚴煙津液橫流,快感絕頂「啊……謙……快……好深……啊啊啊啊……嗯……太大了……」

  「唔嗯……慢點……煙兒……受不了……了……啊啊……」

  激情地嚴煙伸出雙手,難耐地在唐子謙修長的脖頸抓住一道道紅痕,環著唐子謙背部的玉腿淫蕩的磨蹭,收縮。「噗嗤,噗嗤」節奏快速地抽插聲讓人眼紅心跳……越來也快,越來越猛地捅插讓嚴煙渾身痙攣的達到高潮,蜜穴裡噴出炙熱的陰精,悉數淋在唐子謙堅挺依舊的肉棒上,「呼~~~」

  唐子謙舒服的眯起眼睛,不顧嚴煙高潮後的極限,固執的更加勇猛的戳刺「啊啊!不要……了……嗯……夠了……啊……」

  高潮後的身子無比的敏感,嬌嫩的花穴已經被捅的有些疼痛,紅腫的花唇都快要滴出鮮血,晶亮的花蜜順著頻繁進出的肉棒連成銀絲,流到唐子謙粗硬的陰毛上,每當堅挺的肉棒進去時,小穴兒就顫巍巍的張開,盡根沒入是子宮口還貪婪的嘬吸,吸食著那滲出的少許精液,陰莖退出時,小嘴還戀戀不捨地縮進狠夾,不願讓那巨棒離開。那緊致的銷魂從唐子謙的肉棒通過脊椎傳向腦髓。太……緊了……「噗嗤,噗嗤,噗嗤」唐子謙加快速度,將嚴煙再次推向高潮,「啊啊啊!嗯……好痛!啊啊!」

  小穴已經快要噴不出蜜汁了……有些疼痛……

  已經高潮三次的嚴煙痛苦卻銷魂的尖叫,哀求。怎能喚回一次都沒有射的唐子謙的理智,「噗嗤,噗嗤」

  肉棒肏弄蜜穴的聲音不絕於耳……

  牆上的鍾表,已指向五點四十,兩三次射精,唐子謙可是一丁點兒也不會滿足的……

  不加把勁,煙兒怎麼能懷上小寶寶?……
07.高潮不斷

  「噗嗤,噗嗤」粗壯猙獰的肉棒搗弄地飽滿滑膩的美穴蜜汁四濺,「啾咕啾咕」唐子謙並起的三根手指不斷的摳挖著嚴煙緊致濕熱的菊穴,被刺激道極限的菊穴吐露著滑膩甜美的腸液,順著唐子謙的指縫流入掌心。嚴煙覺得自己的花穴被戳刺成各種各樣的形狀,連深處的子宮口都被這狂野男人的巨碩龜頭拉扯地變形了,更別說那嬌嫩的花口,早已紅腫膨脹,如怒放的玫瑰般向外翻著,晶亮的蜜汁混合著奶白的精液堆積在花唇上,順著股縫流入被唐子謙粗長的手指插帶進菊穴。高潮過四次的花穴中灌滿男人射出兩次的精液,連小小的子宮都快要被充滿灼熱的精液,花穴也被過度的操干折磨的沒有快感,但還是淫蕩地夾弄著勇猛戳刺搗弄地巨大肉棒,嚴煙不斷地求饒,身上已幻化為欲獸的男人怎麼會對他有一丁點兒的心疼,嘶啞嬌嫩的嗓子快要說不出話「啊……啊恩……謙……你慢點……好……痛……」

  不知射過幾次的玉莖已經射不出任何東西,但還是不知滿足地挺立著,因為射不出東西,嚴煙只感覺玉莖疼痛不堪,紅彤彤的小臉而佈滿告饒的眼淚,唐子謙黑眸微眯,額上的汗滴順著剛毅的臉頰隨著劇烈上下聳動的身子滴在嚴煙嬌俏的乳尖上,「嗯……哈……」

  破皮的乳尖被蟄地一疼,嚴煙像殘破的娃娃般快被唐子謙折磨得四零八落,小小的身子劇烈地痙攣著,「唔……」

  唐子謙加快抽插的速度,做著最後幾次戳刺,狠狠地捅入溢滿精液的花心,下面兩顆巨碩的卵蛋重重地擠壓著變形的花口,「噗~」,濃濁大量的精液打在嚴煙脹痛的花核上,衝進充斥著精液的子宮,嚴煙被刺激地嬌聲痛哀「啊!啊!好燙!」

  玉莖被這痛苦大於快感刺激得想要噴射,粉紅的柱身顫顫地抖動了幾下,「嗤!」的一聲,金黃的液柱噴薄而出,灼熱的液體淋在唐子謙仍舊埋在嚴煙美穴中的肉棒上,唐子謙看著這淫蕩無比的一幕,肉棒又瞬間脹大。嚴煙愣愣地盯著唐子謙深沈望著他的黑眸,心裡委屈羞臊,頓時大眼裡蓄滿淚水,自己竟然不知羞恥地射出了尿液,嚴煙嗚嚥著哭泣「嗚嗚嗚……我……我……」

  唐子謙抽出一旁的濕巾為嚴煙溫柔擦拭,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前後讓嚴煙高潮了那麼多次,小寶寶告饒哀求了那麼久,自己還是狠狠地肏幹著他,憐愛地吻了吻嚴煙委屈地嘟起的嫩唇,「寶寶……對不起……你太可愛了……我實在忍不住……」

  「嗚嗚……唔嗯……壞蛋……害人家……尿……尿出來……嗚嗚……」

  唐子謙聽到小寶寶嬌軟的嗓音吐出磨人的話語,肉棒又忍不住挺了挺,正在糾結要不要再捅幾下,這時嚴煙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全身癱軟無力的寶寶,唐子謙拿過電話,摁下接聽鍵「爹地!爹地!你怎麼還不回來!墨爸爸和我都等了好久了!」

  「小雲翔,我是你謙爸爸。」

  那邊的小家夥一愣,大叫道「墨爸爸!墨爸爸!爹地果然和謙爸爸在一起!」

  唐子墨一聽,不悅地接過電話「謙,你又違反規則吃獨食!」

  唐子謙不以為然地挑起眉角,將肉棒往裡送了送,悠閒地轉圈廝磨。弄地嚴煙害怕地告饒「謙……別……」

  「讓煙兒接電話!」

  唐子墨真的憤怒了,將電話遞給寶寶,唐子謙握住寶寶的細腰,又肏幹起來「啊!啊!嗯!」

  唐子墨危險低沈的聲音響起「煙寶貝,昨晚沒吃飽嗎!」

  「唔嗯~~墨……」

  嚴煙一聽是墨,委屈地想要控訴唐子謙的惡行,唐子墨又道「煙兒,快點回來,飯都做好了,雲翔餓了,等著你和謙呢!」

  嚴煙一聽雲翔在等他,趕緊推著唐子謙,掙紮著起身「謙!不要了!雲翔在等我們回家吃飯呢!」

  唐子謙聞言,不悅地在心裡唾棄唐子墨,每次拿雲翔威脅煙寶貝,哼!無奈地抽出堅挺立的肉棒。拉出幾張濕巾擦拭了幾下,穿好衣服,拉過一旁粉色的絨毯包裹著嚴煙,將他橫抱在懷裡,嚴煙來不及反應就被唐子謙抱出休息室,走進大廳。嚴煙看到無數目光落在自己包裹在毯子,只露出烏溜溜的大眼睛,和羞得粉紅的額頭,低低地嬌喝唐子謙「你!這麼多人看著呢!討厭!」

  唐子謙掃了一眼眾人。

  「看!嚴煙王子哦!好萌啊!」

  「那男人是誰啊!好帥啊!」

  幾個女孩毫不避諱地尖叫起來。有人頓悟道「啊!那個就是嚴煙說的愛人嗎!」

  「肯定是!哇!他們好般配哦!」

  「就是就是,那個男人好帥好溫柔哦!」

  唐子謙緊緊地將嚴煙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俊挺的身軀,高貴的氣質,讓人感受到君臨天下的威嚴感。但這帝王般的男人看向懷裡小人兒地眼神溫柔的彷彿要滴出水來,這時人群中爆發一聲尖叫「啊!那是唐氏的總裁!唐子謙!」

  人群一陣抽氣聲,這是出來幾個高大的保鏢,為唐子謙打開車門。坐在加長賓利中,嚴煙不悅地看著唐子謙「一會兒網上又要爆我的新聞了!都怪!!」

  唐子謙得意地吻了吻嚴煙,道「正好,讓他們都知道你是我唐子謙的人!」

  嚴煙撇了撇嘴,賭氣道「霸道!!我還是墨的!!不是你一個人的!!」

  唐子謙不以為然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嚴煙的鼻尖,笑道「好好好,你是唐子謙和唐子墨的寶貝,行不?」

  「哼!」

  嚴煙不滿地抓了一下唐子謙的手臂,嘟嘴不理他。唐子謙寵溺地用鼻尖蹭了蹭嚴煙的嘴唇。

  08.情趣服裝

  唐子墨打開門,開到被毯子包裹著的嚴煙縮在唐子謙的懷裡,皺了皺眉,斜睨了一眼哥哥,接過嚴煙對唐子謙說「怎麼這麼慢!雲翔餓了,我先讓他吃過了,謙,你去幫雲翔洗澡吧!」

  「爹地!爹地!」

  小雲翔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疑惑地看著爹地軟趴趴地伏在墨爸爸的懷裡,大叫「爹地!你怎麼啦!」

  唐子謙一把抱起小鬧騰鬼,邪肆一笑「你爹地啊!他腿軟!」

  小家夥踢騰著小短腿,打破沙鍋問到底「為什麼腿軟啊?」

  嚴煙伸出縮在毯子裡的佈滿桃色吻痕的修長白皙的右腿不滿地踢了一腳唐子謙,唐子謙嘿嘿一笑,「啵!」地親了一下雲翔的小肥臉,道「雲翔寶貝!走!我們先去洗澡!一會兒謙爸爸再」好好「給你解釋哦!」

  「唐!子!謙!」

  嚴煙嬌喝一聲,寶貝生氣了!唐子謙縮縮脖子,將雲翔夾在腋下,灰溜溜地鑽進樓上的浴室……

  唐子墨手伸到毯子裡一摸,光溜溜的肌膚,邪佞一笑「煙寶貝,這麼迫不及待讓我享用??」

  嚴煙小臉一紅,推了推唐子墨,道「沒……沒有……來不及穿衣服,我……」

  唐子墨唰地拉下嚴煙身上的毯子,一下子抓住嚴煙軟軟的小玉莖,另一隻手探向嚴煙的股縫,輕輕廝磨,伸出紅舌,舔了舔嚴煙粉色的耳垂,道「正好,為夫今天為你準備了一件」可愛「的衣服」

  「唔!」

  嚴煙扭了扭身子,疑惑道「什麼衣服啊?」

  摸出一個天藍色的精美盒子,唐子墨邪笑著打開,嫩黃色柔軟的佈滿小小的SM字母的包裝紙中,躺著黑色透明的不明服裝,上面還有一對小兔子耳朵,嚴煙頓覺不妙,挪著屁屁後退,「啪!」地一聲被唐子墨重重地打了一下,白嫩的臀瓣上頓時一個掌印,屁屁的疼痛害的嚴煙前後的小穴一縮,敏感的身子顫顫地一抖,耳邊傳來唐子墨威脅的聲音「煙寶貝,被謙肏舒服了,就忘了我嗎?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嗯~~~!」

  嚴煙怯怯地縮了縮小腦袋,最疼他的墨生氣了,自己一定會被「整」得很慘,諾諾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唐子墨拉出盒子中的衣服,惡狠狠地說「不知道?哼!給我穿上這個,可是為夫親手為你設計的,穿上!」

  唐子墨強勢的命令讓嚴煙小穴一縮,乖乖地接過唐子墨手中的衣服,展開,頓時,嚴煙羞得全身發紅。黑絲地質,上衣胸部兩點鏤空,下衣胯部鏤空,是連體黑絲襪。嚴煙抬起水眸委屈地看了唐子墨一眼,抖著小手穿上上衣,柔軟的蠶絲貼在肌膚上,涼涼的。胸前的乳尖處兩個洞洞,邊上還鑲著毛茸茸地兔子毛,將嚴煙粉色的乳暈,玫瑰色的乳尖暴露在空氣中,在白色絨毛,黑色絲網的襯托下,更加色情迷人。唐子墨呼吸一滯,肉棒將褲子撐得高高的,抵住懷中嚴煙的後臀。壓抑住粗喘,命令道「快穿!」

  流轉的目光看了一眼唐子墨,嚴煙在唐子墨懷中伸開修長的美腿,緩緩得將絲襪先套在玉足上,一點點,誘惑勾引般地向上撥著。唐子墨低喘著看著眼前的美景。黑色的絲襪從嫩白的小腳一點點套上勻稱白皙的小腿,嚴煙努力地伸著雙腿,臀部緊緊地抵住唐子墨的肉棒,隨著穿絲襪的動作一下一下性交般地拍打著唐子墨的胯部,小鼻子發出「嗯嗯」地努力穿衣的聲音。修長的手指勾著絲襪,套上大腿內側,還轉圈般的捋順,直到臀縫處。小臉揚起,寵物般天真的眼神,誘惑的姿勢,勾引般磨蹭的臀部,唐子墨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將嚴煙放下來,嚴煙低頭在唐子墨面前,勾起絲襪套上挺翹的臀部,前後微擺的臀部邀請似地。黑色透明的絲襪包裹著修長白嫩的雙腿,嬌小飽滿的臀瓣,微微翹起的玉莖被釋放外面,花穴處鏤空,空氣鑽入微微張開的穴內,菊花也暴露在外面,粉嫩的皺褶散發出媚人的氣息。唐子墨深吸了空氣,將自己腫脹不堪的肉棒釋放出,坐在餐桌邊的凳子上,攬過嚴煙,命令道「坐在大肉棒上!」

  嚴煙怯怯地看著慾火滿眼的唐子墨,走入唐子墨分開的胯間。背部對著唐子墨,雙手反剪在後面,握著唐子墨熾熱的大肉棒,抵住自己的菊穴,嘗試著向下坐了坐。轉頭,委屈地看了看唐子墨「我……我不會……進……不去……」

  唐子墨伸手挖了一團桌上餐盤裡的奶酪醬,掰開嚴煙的臀縫,將奶酪醬塞進嚴煙的菊穴中,反覆地摳挖著「嗯……嗯啊……」

  粗大的指頭讓嚴煙難耐地扭動,托著嚴煙的臀部,倏地放下,「噗嗤!」大肉棒一下子捅穿嚴煙的菊穴「啊啊啊啊啊啊!」

  嚴煙仰頭尖叫,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情不自禁地狠命縮著菊穴,唐子墨被夾地悶哼出聲,壞笑著說「寶貝,要不……我們先吃飯吧……」

  「唔?」

  嚴煙迷離著雙眼不滿地看著唐子墨,飢渴地縮了縮穴口,嘟嘴「不要……你快動……」

  如果是往常,唐子墨豈會不理寶貝如此淫蕩地要求。但是,今天非折磨一下這個小東西不可!!

  「不許撒嬌!用嘴喂我!」

  說完還拉過一旁的絲綢帶子纏住嚴煙的玉莖
09.淫蕩天使

  天藍色的綢帶一圈一圈地環繞在嚴煙粉嫩的小可愛上,還有兩個小鈴鐺墜在柱身旁,銀色的小鈴鐺隨著嚴煙的扭動碰撞著玉莖並放出清脆動聽的聲音「叮咚,叮咚……」

  瀕臨噴射的玉莖被殘忍地束縛住,嚴煙難受地擺動著翹臀,「啊!!好難過……墨……讓我射嘛……」

  巨大炙熱的肉棒深深地埋在菊穴裡,卻磐石般一動不動,嚴煙拚命縮緊菊穴暗示唐子墨動一動,只見這壞蛋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揚起下巴示意嚴煙「我要吃香菇片,喂我!」

  嚴煙嗔怒地看著唐子墨,將手撐在桌沿上,抬起小屁股想要自食其力,卻被唐子墨壞心地按住小腹,動彈不得,更有甚的是,唐子墨伸出一隻手撥弄著嚴煙前方已被唐子謙肏弄得紅腫外翻的花穴,唐子謙留在花穴裡的精液已經變得粘稠不已,隨著唐子墨的撥弄,一口一口地吞吐著混合著蜜汁的精液,唐子墨並起兩根手指猛地狠狠插進去,「噗嗤!!」一聲一縷縷濁白被擠出來,流入唐子墨緊貼在嚴煙菊穴口的巨蛋上,「呼~~」嚴煙輕顫的身子讓自己的肉棒跟著做輕微的圓周運動,一緊一縮的菊穴飢渴地吐露著腸液,唐子墨只覺自己快要失去理智,恨恨地咬牙,彎起埋在嚴煙穴兒裡的手指,粗暴地摳挖,旋轉「啊啊啊!好猛!」

  嚴煙舒服地伸長天鵝般的優美脖頸,想要更兇猛的撞擊,奈何唐子墨卻停下手指,伸出紅舌,一下一下地舔舐著嚴煙的嘴唇,另一隻手,猛地擰上嚴煙早已破皮的乳頭,壓抑地嗓音響起「喂我!嗯~~~??不然不插你的水兒穴!」

  說完又猛地擰了一下嚴煙的乳頭「啊!不要!好痛!我喂!我喂!你不要再捏了!」

  酸麻刺痛的感覺讓嚴煙連連告饒,乖乖地顫抖著小手握著筷子夾起一片香菇放入口中,含怨帶嗔地轉頭,揚起頭顱,貼上唐子墨的薄唇,用舌頭將香菇推到唐子墨嘴裡,唐子墨放過嚴煙的可憐兮兮的小乳頭,托住嚴煙的後腦勺,不讓嚴煙的櫻唇離開,嚼弄著口中的香菇,鮮香的汁水流入嚴煙的口中,「唔!」

  愛吃香菇的嚴煙情難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唐子墨不斷開合的牙齒,眼眸一深,唐子墨飛速地抽出手指,伸到嚴煙唇邊,嚥下香菇,邪肆地笑「舔乾淨!」

  嚴煙乖乖地伸出粉舌,小貓喝奶般地舔弄著唐子墨手指上自己的蜜液與唐子謙精液的混合物,「啾啾」地舔食聲緩緩響起,唐子墨看著嚴煙粉色的小舌一伸一伸地輕舔著自己的手指,時不時地劃過指縫,開口「好吃嗎??」

  嚴煙迷濛著雙眼,乖巧地看著唐子墨,輕輕點頭,唐子墨看到寶貝這副天真又淫蕩的臉龐,唇瓣上還沾著點點白濁,肉棒上的青筋不禁突突地跳動起來,邪佞一笑,道「是你的花蜜好吃呢?還是謙的精液美味??」

  嚴煙雙眸含水,認真地伸出舌頭又舔了一下唐子墨的手指,道「唔……謙的精液好吃……」

  「轟!」唐子墨的理智瞬間在這個淫蕩的寶貝面前崩塌,「啵!」地一聲拔出肉棒,將嚴煙放在地上,把那小小的頭顱按在自己的肉棒上,低吼「想吃肉棒嗎?淫蕩的煙寶貝!給我舔!看我一會兒不肏死你!」

  「唔……」

  空虛的兩個小穴兒不斷地滴著蜜汁,「啪嗒啪嗒」連成縷縷銀絲墜落到地上,搖搖渴望大肉棒的小屁股,嚴煙委屈地嘟嘴,不甘地捧住嘴邊的大陰莖,張開小嘴,艱難地將那雞蛋般大小的龜頭含進口中,「唔……唔……」

  努力地伸出舌頭舔舐著,無奈唐子墨的陰莖尺寸太過非人類,只能含入四分之一,伸出兩隻小手握住那粗長的柱身,吞不進的津液順著青筋佈滿的柱身流入唐子墨粗黑剛硬的陰毛中,濃重的雄性氣味讓嚴煙彷彿吸入春藥般渾身渴望性愛,巨大的龜頭被溫熱濕滑的小嘴嘬吸,而腫脹的柱身卻等不到那乖巧的舔弄,唐子墨煩躁地用力挺了挺陰莖,「唔……」

  嚴煙難耐地嗚咽,吊起眼角嗔怨地看了一眼唐子墨,嘟氣的鬆開小嘴,委屈地控訴「我……我想要大肉棒……」

  唐子墨聞言,握著陰莖戳了戳嚴煙的臉蛋,道「不是給你了嗎?嗯?」

  嚴煙一把抓住唐子墨作亂的陰莖,道「壞人!!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唐子墨壞笑道「我怎麼知道?」

  嚴煙抬頭,哀怨地看著唐子墨,深吸一口氣,道「我……我要大肉棒插……插我啦!」

  唐子墨聞言,渾身一顫,陰莖也跟著顫動,嚴煙見唐子墨只是狠戾地看著他,不動。恨恨地起身,跨坐在唐子墨身上,握著大肉棒在花穴口戳了戳,又想起什麼似的,猶豫了一下,最終緩緩地用菊穴吞嚥著唐子墨的肉棒,完全吞進去後,自己雙手按在唐子墨的肩膀,腳尖伸直,艱難地撐著身子,動了起來,無奈自己無法快速地上下聳動,淫蕩的菊穴因而更加飢渴,嚴煙一急,口不擇言「快動嘛!我……我自己不行啦!」

  唐子墨早已無法忍受小寶貝放浪的模樣,猛地站起身,讓嚴煙坐在桌邊上,高舉嚴煙的左腿,架在自己肩膀上,讓嚴煙側躺著,狠狠地將肉棒捅入嚴煙蜜汁氾濫的花穴,不留絲毫空隙地狂操猛幹起來,「啊啊啊啊啊!好爽!太棒了!」

  嚴煙被捅地激狂不已,本來窄小的花穴因側躺而更加擁擠,從而唐子墨肉棒狂猛的抽插摩擦更為清晰「啊啊!墨!你好猛!快!再深一些!啊啊!啊!」

  唐子墨狠狠地抓擰著嚴煙柔軟滑嫩的雪臀,怒道「讓你發浪!肏死你!」

  說完又更用力地操弄起嚴煙淫蕩的蜜穴,「噗嗤!噗!」猛幹讓花穴蜜汁飛濺「啊啊啊!好快!太大力了!啊啊啊!」

  嚴煙被搞的大聲哭喊起來,嬌軟婉轉的淫聲浪語讓唐子墨只覺骨髓發麻,而更狂猛的肏干卻絲毫不能緩解這種快感,只能讓身下的人兒更加淫蕩誘人「啊啊!墨!你好大!好粗!啊啊啊啊!!」

  唐子墨雙目猩紅,用盡全力要把身下的嫩穴捅穿,嚴煙又痛又爽,長大嘴唇,呼吸困難,飛濺的汁液落在乘著草莓蛋糕的盤子裡,淫亂不堪。這時,唐子謙從樓上下來,看著飛速在嚴煙花穴裡穿梭的肉棒,不悅道「墨,不是說了不讓你這個月再操嚴煙的花穴了?!」

  唐子墨只管埋頭猛幹,過了一會,道「我射在後面的穴兒裡!」

  說完,不理會唐子謙自己肏幹了起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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